“你可千萬別去雷公山,那兒危險。”陸母再三提醒著。
“哦,我沒事去那兒做什麽。”安竹可愛惜自己的小命呢,深山老林,那可不就是原始森林嘛?
隔天大清早,安竹就去了縣裏,直奔玉春館找了宋玉郎中。
“安姑娘?”宋玉看到安竹的時候,有些詫異。
“宋郎中,煩請你再幫我診診脈,我覺得我的身體肯定有問題,是不是中毒了?還是吃錯藥了?”安竹昨天夜裏一晚上都沒睡好,就擔心著這事呢。
原主胖點就算了,她可不想努力掙來了美好的日子,身體卻垮了。
宋玉沒說話,直接給她診脈,許久,才道:“安姑娘的脈像……”
“是中毒了,還是吃錯藥了?”安竹見他一臉為難的樣子,一拍腿道:“我就說嘛,我每天這麽累,吃東西也控製了,怎麽可能不瘦還胖了呢。”
安竹笑看著他道:“宋郎中不必為難,你開藥方子吧,多苦我都不怕的。”
“安姑娘。”宋玉清了清嗓子,道:“宋某沒查出來,姑娘的身子有什麽病。”
安竹的笑戛然而止,隨即,她鎮定的道:“哦,麻煩宋郎中了。”
話落,安竹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丟死人了!
不對,宋玉肯定是醫術不行。
安竹琢磨著,她還得再找人看看,可是在楊川縣找了一圈,那幾個郎中,都是給她看過的,沒有一點問題。
玉春館。
“我給你配的藥浴,已經燒好了,來得正是巧。”宋玉一見到陸寒,直接開口說著。
今天醫館沒什麽人,宋玉道:“陸寒,你那個衝喜的娘子……”
泡在藥浴裏的陸寒,掃了他一眼。
“安姑娘。”宋玉改口道:“她來看了兩回病,身體沒什麽毛病,就是胖。”
“有些人,喝水都胖。”陸寒垂下眸子。
“是啊,她竟然覺得自己胖是病了,或者中毒了,或者吃錯藥了,是不是挺有意思的?”宋玉真是沒忍住笑。
陸寒:“宋玉,行醫者,背後笑話病人,不對。”
宋玉的笑容僵在臉上。
“或許,是你醫術不夠。”陸寒繼續紮刀:“再者說,人家胖既沒吃你家的米,也沒吃你家的飯,我現在是瘸子,你背後是不是也嘲笑我是一個瘸子?”
“沒有,絕對沒有。”宋玉這會真的著急了,他斂容正色道:“陸寒,我們從小一塊長大,你來了這東興村,我可就一直跟著你來了這鳥都不生蛋的地方了。”
“而且說到醫術,我的醫術不說活死人,肉白骨,尋常病症,那也是能看得準的。”宋玉堅決不承認醫術不行。
“是誰覺得村裏生活太苦,非要留在楊川縣的?”陸寒提醒著。
“我這是行醫救人。”宋玉解釋著,他道:“陸寒,我沒有嘲笑她的意思,更沒有在背後嘲笑你,就是十個我,也不是你的對手,在我心裏,你還是那個大將……”軍。
宋玉後麵的話沒說完,就被陸寒打斷:“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女子愛美是天性,她想瘦下來,也是正常的。”
“陸寒,你不會,真把她當……”妻子吧?
宋玉打量著陸寒,哪怕穿著一身最最普通的棉衣,甚至瘸了腿,可是那一身氣度,可不是普通人所擁有的。
“不管以後如何,她現在是我名義上的妻子。”陸寒垂下眸子,娶誰不是娶?
安竹,至少他喜歡這個名字。
“可是她……”根本配不上你。
宋玉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道:“那我要不要改口,陸夫人?也不太好,要不還是叫她安姑娘吧。”
……
安竹去酒樓逛了一圈,新菜酸辣魚片,成了大家的最愛吃的菜,三胖子酒樓,開業不過半個多月,人氣一直居高不下,她已經聽了很多人在討論著三胖子酒樓了。
酒樓已經上了正軌,她現在隻需要隔一段時間上幾道新菜就行。
她早早的回了家,吃飯的時候,也提不起精神。
“娘,你多吃些。”陸寒給陸母夾了一塊排骨道:“要長胖些才好。”
“好。”陸母受寵若驚,兒子孝順她是知道的,可是給她夾菜,還是極少的。
“胖一點好,不用在乎別人的眼光。”陸寒似無意說著,順便看了安竹一眼。
“對對對,娘不是怕胖,就是肉吃多了,膩。”陸母沒往別處想。
安竹頓了一下,狐疑的看了陸寒一眼,怎麽覺得他在安慰她呢?
隔天,她也沒有去縣裏,把家裏的活幹完了,背著背簍就去割豬草了,家裏的小豬一天天的長大,等到過年的時候,就能實現豬肉自由了。
豬草割了一半,安竹發現一個老頭在湖裏釣魚呢,她笑道:“老爺爺,山腳下的河裏魚多,好釣。”
後山的湖大,魚少。
“這裏好,安靜。”老頭回完才看了她一眼,道:“好胖的丫頭。”
“老爺爺,你這樣太沒禮貌了。”安竹嘴角抽了抽,為什麽總要這麽紮心呢,她幹脆往旁邊的石頭上一坐:“我胖又沒吃你家的米飯,為什麽都要笑我。”
“我說的是實話。”老頭一本正經的說道:“胖丫頭,你是怎麽把自己吃這麽胖的?”
這年頭,除非富裕人家胖的多,看這丫頭,也不像富的流油。
“喝水。”安竹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哈哈哈。”老頭笑的極為大聲:“那我還是第一回見,喝水把自己喝胖的。”
“我就是,不行嗎?”安竹撇了撇嘴,嘀咕道:“我覺得縣裏的郎中都不行,我的身體肯定有問題,可他們都瞧不出病來。”
“哎呦。”老頭聽到她的話,好奇的盯著她:“明明是你自己胖,還怪人家郎中醫術不行。”
“本來就是,我都這麽累,別說瘦了,還胖了,有沒有天理了?”安竹仰頭看著蔚藍的天空,隻覺得人生一片灰暗,她就是覺得自己身體有問題,可是郎中瞧不出來,她心裏總覺得不安。
“那我來給你瞧瞧。”老頭朝著她招手。
安竹一臉狐疑的看著他,那眼神似乎在說:你在說笑呢?
“我也是郎中。”老頭回了一句。
安竹搖頭:“不可能,我可是把楊川縣裏的郎中都瞧了一個遍,就連赤腳郎中都沒放過,沒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