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自己居然給她取過名字呢,是不是因為她做的東西好吃,所以,一高興就給她取了個名字啊?

王公公見厲隋沒有再問,也就沒說什麽,還像原來一樣,厲隋又將那一碗麵,吃的幹幹淨淨地,厲隋漱口,道:“告訴九弟他們,今日就先不用來探望我了,大家都顛簸一天,都累了,歇著吧。”

王公公歡喜,隻要這麽吃下去,不出三五日,皇上地氣色就會好起來的。

他將那麵碗端下來,送回廚房,見到葉錦羽和九王爺,難掩心中歡喜,“九公子,相思姑娘,公子全吃了,而且,說這個叫麵條,他之前是吃過地,還是那麽好吃。”

哇,看不出,這厲隋原來還是個吃貨,那麽多人和事情都忘了,唯獨記著吃地。

九王爺也道:“這是個好兆頭,也就是說,哥哥有恢複記憶地可能性的。”

王公公又繼續道:“公子說今日都勞累了,一會兒就不用去拜會他了,歇著吧。”

可是他的傷?真想知道他傷的到底如何。

“那,王管家多費心,照顧照顧他的傷吧。”

“放心,相思姑娘。”

晚上給厲隋準備沐浴,

王公公將厲隋的衣服脫下,卻看到傷口滲著血,隔著包紮的粗布帶子,內衣已經滲透了一層,還好像化了膿,嚇得他放下衣服,急匆匆地跑出去,

“快,趕緊將九王爺和相思姑娘叫來,說公子這裏有急事。”

厲隋見他驚慌,不知發生了什麽,“怎麽了?”

王公公眼圈兒又有些發紅,

“公子,你的傷太嚴重了,我們都忽略了,罪過啊!”

九王爺和葉錦羽幾乎都是衝進屋裏來的,驚慌地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厲隋正坐在浴盆中,見了葉錦羽,臉上略有一絲不好意思,兩隻手在盆沿上攥了攥,“無妨,就是傷口好似今日撕裂了。”

葉錦羽趕緊俯下身,

天呐,這傷口敷的藥,根本就不起什麽作用,僅能止點血,這藥,止血效果也並不好,可是,根本就不知疼的,也不知他這些日子是怎麽咬牙挺過來的,她一邊用手摘著他身上的粗布,一邊就心疼得掉下淚來,

“疼麽?”葉錦羽輕聲問道。

“還好。”厲隋感到自己的背上好似有淚水,慢慢地轉過身,想看看葉錦羽的臉,葉錦羽卻故意轉過身去,

“九公子,給二公子叫郎中吧。”

九王爺也看得心驚,才緩過神兒來,“來人!快!快!將錢塘城裏最好的郎中請來!”一個小家丁得了命令,一溜煙兒地跑走了。

九王爺看著厲隋的後背的刀傷,急的在房間裏來回地走,

“這藥根本沒有用啊,就跟沒有敷藥是一樣的,哥哥,你可曾口服湯藥?”

“服用過的。”

“估計作用也不大。嗨!這小楓姑娘也真是的,她應該先交代一下哥哥的傷。”

厲隋一聽,立刻冷了臉,“九弟,休要胡說,她救了我的命,也是盡了力的。”

九王爺怔怔地看著葉錦羽和王公公,尷尬地站在那兒,這哥哥居然在訓斥自己,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啊!

葉錦羽趕緊道:“九公子,二公子說的對,小楓不懂這些,而且,那個鎮上,都用這樣的藥材療傷,大家都不知道它作用不大,都是那郎中無能,別怪小楓了。”

九王爺這才緩和了精神,也對,畢竟人家救了哥哥的命,

“怪不得那老財主那麽幾個小破家丁就能控製得了哥哥,這傷都這樣了,誰也動不了啊。”

正說話間,那個小家丁跑回來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回九公子,藥鋪子裏的小夥計說了,時辰不早了,師父早已經休息了,若是診病,明日可到鋪子裏去,因為已經睡下,今晚不方便出診。”

葉錦羽一聽火大了,“你辛苦一趟再跑回去,告訴那個鋪子掌櫃,若是在兩個刻鍾以後,我見不到他的人影,今後,到望春樓,他連一粒米都吃不到!另外再告訴他,想今後沒有麻煩,就趕緊過來,否則,我親自去拆了他的鋪子!”

厲隋回頭看著葉錦羽,見她眼裏冒火,一副凶巴巴的模樣,像個男人婆,沒有一點兒女人的溫軟。

葉錦羽見厲隋看自己,這家夥,還嚇到你了,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自己,她瞥了一眼別處,也沒有搭理厲隋。

厲隋感覺泡的差不多了,王公公又上上下下清洗了一番,之後拉過來一副屏風,擋著,幫厲隋上上下下換好了衣服,後背上換上了絲質的幹淨的布帶子綁著,

將屏風移開,原來那個清新俊朗的厲隋又回來了,葉錦羽看他,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抹微笑,

厲隋趕緊低下頭,一方麵有些不好意思,另一方麵,他不想再慣著自己的這個小廚娘了,因為剛才她的態度,太強硬了,這怎麽能行?

果然,沒出兩刻鍾,那郎中來了,步履匆匆,後邊跟著個提著藥箱子的徒弟,被小家丁引進房間,迎麵看見了葉錦羽,道:“原來是相思姑娘,老朽不知道是相思姑娘有病要醫治,得罪了,得罪了。”

葉錦羽也上前拱拱手,“陳醫師,實在是萬不得已,才在這個時辰還驚擾你,並不是我生病了,隻是我的遠房表哥,前幾日遭了劫匪,被土匪的大刀所傷,今日特來錢塘看看,到的晚了些,真是打擾您了。”

“哪裏,哪裏,為望春樓的相思姑娘排憂解難,是老朽的榮幸。”

這哪裏是給相思我的麵子啊,這一則是為了望春樓那一盤三五日便要吃一回的**魚,再一則,也是為了給慕容玨的麵子,沒想到這個時候還要借慕容公子的光。

“病人在何處?”

那陳醫師看了看屋子裏的人,

“是我。”

厲隋從屏風的側麵上前一步,那醫師立刻就看得愣住了,這個陳醫師,會診病,多多少少還會看些麵相,見麵前的高大男子,不禁相貌俊美,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的,這分明是一幅王者之相啊,

“老朽是否能問一聲,貴公子在哪裏高就啊?”

葉錦羽見他好似看出了端倪,便回道:“現在隻是在錢塘和京城之間來往經商,在打理自己的生意,還未曾到衙門就職。”

那陳醫師於是興奮道:“相思姑娘,這位貴公子,你這遠房的表哥,相貌非凡,絕非池中之物,將來必成大器,現在也應該很不平凡了。”

他一邊說,一邊自我陶醉地捋著胡子,微笑地看著厲隋,

九王爺急了,“還是請陳醫師診脈吧。”

那陳醫師又看向九王爺,點點頭道:“你也不錯,雖不及他人中龍鳳,你將來也會是個顯赫的人,而且,你今生隻有一個妻子,會很快樂。”

“就像這望春樓的相思姑娘,我也曾經觀察過,她的命格,絕不僅於此,她將來的營生絕不僅僅是望春樓和相思樓這種小營生,”

“不過,她將來最出彩的地方還是相思姑娘的婚姻,他能嫁個好夫婿,他的夫婿隻有她一個夫人,沒有三妻也沒有四妾的,但是,相思姑娘也很喜歡人家,他們兩個也會生下一窩孩子,子孫滿堂,都是麒麟之子啊。哈哈哈哈哈……”

陳醫師說完,便笑開了,自顧自的笑,

這弄得九王爺和相思都很尷尬,一個是隻娶了一個女人,一個是嫁的男人隻取了一個妻子,怎麽這麽巧合啊?

“那個,陳醫師,快給我表哥看看吧。”

這麽快,自己的這個廚娘又變成了自己的表妹,她的身份可以隨意穿換的,九弟和王管家由著她胡言亂語?!

還有什麽望春樓、相思樓的,聽著像是酒樓,又像是妓館,她到底是幹什麽的?是不是妓館裏的老媽媽啊?她也不老啊。

厲隋走過來,王公公趕緊幫他脫去了外衣,將裏邊的衣服輕輕拉了下來,那陳醫師走過來一看,

“貴公子啊,你這傷本身就不輕啊,這又沒有妥善處置,這下子要麻煩些了,你這裏邊已經有膿了,必須要重新割開,除去所有的汙物,才能徹底根除。”

這重新割開傷口,不就是重新來一刀的意思麽?

“這可不行啊,陳醫師,這個會很疼的。”

葉錦羽趕緊阻止。

陳醫師皺了皺眉頭,“這傷口一直處理不當,裏邊有很多髒東西,若是這麽硬讓它長著,它倒是也能愈合,但是,後背一直都會隱隱地有疼痛感,一生都不會消除,也很難受的。”

這樣看來,還是再受一次罪的好,

葉錦羽看著厲隋,不吭氣,眼神問他,“你看呢?”

厲隋倒是淡定,“那就重新撕開吧,不然一直不會好。”

葉錦羽趕緊追問,“陳醫師,你可有麻沸散?”

陳醫師正在取他的刀具,聽到葉錦羽這麽問,很震驚地看了她一眼,“相思姑娘果然不是一般人,居然知道麻沸散。老朽來時,不知道有傷口要重新割開,不曾帶來。”

厲隋也看著葉錦羽,她一個廚娘怎麽會知道這些?

葉錦羽趕緊乞求,“陳醫師,求你再讓你的小徒弟跑一趟,將麻沸散拿來些,給他服用,不然太疼了,會疼昏的。”

陳醫師見她焦慮,又看了看這房子裏不平常的幾個人,點了點頭,“好吧,相思姑娘,這麻沸散現在貴如黃金,我很少使用的,既然你懂得這些,那我就取些來吧。徒兒,快去,坐馬車,快去快回。”

九王爺沒有聽說過“麻沸散”,問陳醫師,“這麻沸散是何物?”

那陳醫師又捋捋胡子,道:“這‘麻沸散’是從幾位草藥中提取的粉末,這草藥要熬成漿糊,再冷卻沉澱,才能得到,費工費時,成效卻不大,所以,很少有醫師願意熬製,但是,這藥對療傷卻有極大用處,它可以讓人的疼痛感減弱,就是讓人感覺傷口不那麽疼了,但是,藥效的時間卻不長,一般兩三個時辰就會又重新感到劇烈疼痛,但是,這個麻醉的時間一般足夠醫師處理傷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