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轉頭對王公公道,“王管家,不能給公子喝這麽苦的藥,倘若喝壞了公子的味蕾,將來再吃什麽東西都是苦地了,太苦地東西真的會把人喝壞地,”葉錦羽一邊說,一邊將藥端到蜜罐子旁邊,盛了兩小勺地蜜,放進碗裏,攪合一下,
“這樣子就好多了。不至於再傷了公子地身子。”
隨後她又衝了半碗的蜂蜜水,連同那藥碗一同端過來,放到小幾上,
厲隋看著她,沒有說話。
“公子,這藥需要一口氣喝完,你沒問題的,是不是?”
王公公見厲隋接過了碗,一口氣便喝了下去,喉嚨裏也替主子苦了一回,葉錦羽趕緊提厲隋擦了嘴,盛了一勺蜂蜜水,送到厲隋的嘴裏,厲隋那皺著的眉頭,總算是鬆開了些。
“晚上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葉錦羽端著蜜碗問道。
厲隋又折騰的累了,臥在**,不想再喝。
葉錦羽幫他理了理身後的頭發,厲隋感到她的指尖碰到自己,身體裏突然被調動出一絲欲望來,她碰著自己,為何自己會感到那麽舒服呢?
他仍然將頭側向裏邊,道:“我要吃麵條。”
“好。”葉錦羽應了一聲就起身走了,厲隋感到自己此時就像一個生了病的小孩兒,在討著母親的關心。
可是,她隻不過是一個小廚娘而已,
自己是公子,昨夜他們說了,自己是一個在錢塘和京城之間活動的商人,看自己這宅院,想必一定是一個做著眾多買賣的大商人吧。
可是,這幾日都見她的穿著用度跟自己基本差不太多的,難道,她是自己收了房的小妾嗎?或者,是尚未收房的小妾?
或者,是不是自己和她之間已經發生過了那女之事?
不像,若她跟自己已經有了那女之事,為何不到自己的房裏來伺候?而且,王管家叫她相思姑娘。
若真的就是個被自己曾經誇獎、獎賞過的小奴婢,就不能再由著她跟自己這麽不大不小下去了,借著這次生病,管管她。
可是,自己一直下決心要管管她,可是,每一次都讓她管著。
因為葉錦羽臨走前跟王公公說,厲隋今夜不能沐浴,將他被汗打濕的衣服換一下,順便用熱毛巾給他擦一遍身子。
王公公和小丫鬟就忙開了,
雖然身子擦過之後,也很舒服,厲隋心裏還是氣,為何這些人都聽一個小廚娘的呢。
於是,葉錦羽端來麵條的時候,厲隋一定要起身,否則,就不吃了。
葉錦羽無奈,和王公公將他慢慢地從**拖起來,然後一口一口地喂他。
正吃著,守門的衛士進來一個,見到葉錦羽行了個禮,“屬下見過公子!相思姑娘,慕容公子在宅子外頭,說要見姑娘,手上還拿了一把短刀。”
一把短刀?葉錦羽知道了慕容玨的來意,道:“快把慕容公子請到前廳,奉茶,讓他等我,我一會兒就來。”
厲隋一聽,心下便不高興起來,瞥了一眼葉錦羽,吃麵的速度明顯地放慢,葉錦羽知道他故意拖延,道:“快些吃,慕容公子可能是來送你的那把雄匕的。我一會兒給你拿來看看啊。”
雄匕?
是個什麽物件?難道就是那把寒光凜凜的端刀麽?
這麽說還有雌匕了?
厲隋試探著問道:“雌匕呢?”
“雌匕不是讓你放在京城的家裏了嗎?”
是哈,他可能想不起這些了。
京城的家?
葉錦羽耐著性子伺候著厲隋吃完,幫他擦了嘴,漱完口,自己便向前廳走去。
慕容玨一襲淡綠色衣服,甚是挺拔帥氣,他站在前廳的中央,聽到腳步聲,便回轉頭來,見到葉錦羽,臉上立刻生出喜色,
“我昨日聽說你回來,便想來看你,想著你路途勞頓,忍到今日才來。相思,你一切可都好?”
慕容玨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著葉錦羽,想看她是不是真的都好。
葉錦羽笑笑,道:“都好,人也找回來了,多虧了你。”
慕容玨伸手,遞過來一把短刀,“我將它買下了,物歸原主吧。”
這把短刀和自己的那一把很像,隻不過這一把刀鞘上鑲嵌的是藍色和綠色的寶石,而自己的那一把鑲嵌的是紅色和綠色的寶石,形狀和樣子都是一樣的,就是這一把比自己的那一把大了一圈兒。
葉錦羽將那把短刀拿到手上,拔出刀柄,那刀鋒上閃著藍幽幽的光。
慕容玨道:“這一把刀乍看上去,跟你的那一把,簡直太像了,隻是這寶石的顏色和刀的大小卻不一樣。我猜想這兩把刀一定是一對情侶刀。所以,想著,還是還給你們比較好。”
這次能找回來厲隋,也多虧了這把刀。
原來,當那個當鋪的胖胖的老板娘將白日裏收到一把短刀的事情告訴老板的時候,老板將這胖女人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罵她敗家娘們兒,這才一天不在鋪子裏,她就闖出了這麽大的禍事,居然將鋪子裏所有的銀錢湊起來換了一把短刀!
這個世上哪會有那麽值錢的短刀啊!
這世上哪有這麽瞎眼睛的蠢女人啊!可偏就被自己給碰上了!
老板娘也火了,罵他不識貨,狗眼看人低,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各不相讓,越吵越凶,老板娘一氣之下走進後院,找出那把短刀,快步走回前屋來,“刺啦”一聲拔出了那把刀,揪住老板的胡子,輕輕一揮,那一把胡子,毫無聲息地就齊刷刷的斷了下來,
老板娘氣急,將刀架到那老板的脖子上,厲聲喝道:“趕緊給老娘賠禮道歉!不然,就讓你的脖子像這胡子一樣,無聲無息地斷下來!”
“說!到底誰是頭發長見識短的?!”
那老板一看這刀,鋒利無比,果然是一把好刀哇,
“好刀!好刀!”
“怎麽地?怕了?你不是說這就是一堆廢鐵嗎?!今日我倒要看看誰是那堆廢鐵,是你還是它!”
老板隻覺得這脖子旁邊一個勁兒地冒涼風,那刀寒氣逼人啊,
“是我!是我!我是廢鐵,我是廢鐵!”
他一邊說一邊堆滿笑容跟老婆討饒,這輕輕一動,很有可能自己的老命就不保了,這傻婆娘,一緊張都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老婆大人,你最英明!這真的是一把好刀啊!我才是見識短的那一個!”
肥胖老板娘見這老頭子認罪的態度還算誠懇,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收起了刀,
“算你識相!真是瞎了你的狗眼!這麽好的刀,居然說是廢鐵!”
那老板拿過那把刀定睛一看,頓時大喜過望!
這哪裏是一把好刀,這就是一把寶刀啊。這掌櫃的越看越歡喜,“老婆,這下子真的要發大財了。這把刀我敢說這世上獨一無二啊。可以賣出天價。”
他顧不得自己已經被削去一半的胡子,捧著那刀就像後屋走去,小心翼翼地裝到盒子裏,對胖胖的老板娘說,“明日我要帶著它去錢塘問價去。少說也能賣一百兩黃金。”
“會有這麽值錢?”
那老板摸了摸被削掉一半兒的胡子,“那是當然,這都說少了,五百兩黃金也可能有人買呢。”
老板娘看他那財迷的神情,“吹吧你就,好不好都是你的了!”
那老板還沉浸在自己發大財的臆想中,突然回過神兒來,“你這不是從小偷那裏買來的吧?”
“不是,一個女的,說是榆樹林村的,家裏祖傳的。我看她一身粗布衣裳,生活極度的困窘,可能是和家裏人商量好了,就要一百兩銀子,怎麽商量都不肯降價。”
“那就好。”
這老板留了個心眼兒,第二日也沒從鎮子上出發,他找了一個畫師,將刀給畫師看了一眼,那畫師利用兩天的時間,畫好了這個老板想要的畫,這老板覺得萬無一失了,才上了去錢塘的路,他並沒有帶上那把刀,而是把它藏了起來,而是把那張畫像,
帶在了身上,直奔錢塘最大的當鋪而來,當鋪的老板看著他的圖畫,和他的解說,雖然覺得不錯,但是,這一百兩黃金的買賣可不是個小數目,
“你這個東西若是真的有你說的這麽的好,你還真的找對地方了,這錢塘地界兒能花黃金買東西的沒有幾處,也沒有幾個老板可以,我們這裏就行。你給我一個低價,我好跟主子回頭說說,看你這東西值不值這個價錢。”
那老板摸了摸他的半截胡子,“低價是不能了,高價倒是有一個,五百兩黃金。”
“我的天,你搶錢的強盜吧。”
半截胡子的老板坐在店裏等著,那當鋪老板拿著那張紙便出了門,他拐來拐去,就拐到了慕容山莊裏來,門口見了守衛,便進去了。
徑直來到慕容玨的房間,慕容玨正在陪著朵兒溫習先生留下的功課,小黃也被洗的幹幹淨淨的趴在一邊兒。
那當鋪老板將那張紙恭恭敬敬地地遞給慕容玨,躬了躬身,道:
“公子,今日有個人拿了這張圖來,說家裏收了這麽件寶物,想拿到咱們當鋪來賣,我聽著他描述,這應該是個少見的寶刀,隻是這個人要價太高,想要一百兩黃金,所以,想請公子定奪。”
什麽寶物能賣這麽貴?故弄玄虛的,“他是哪裏來的?”
“是榆樹林鎮子的,”
“那種小地方,會有什麽寶物!”
“來人還說,是榆樹林村子裏的一個姑娘去當鋪賣的這把刀。說是家裏人讓來賣的。”
“他說沒說收回來多少銀子?”
“沒說,就說沒少花。”
慕容玨從朵兒的對麵站起,“一個小村子,莊戶人家,即使有祖傳的傳家寶,也不過就是一百兩銀子以內的物件兒。這個東西要一百兩金子,這老板倒是真的敢要,若真的是什麽寶物,要麽就是有人撞了大運撿到的,要麽就是家裏有賊人,從別處偷來的,再或者,就是遇上了落難的貴人,要當了東西活下去。”
慕容玨說完,自己的眉頭微微皺緊,他迅速地回轉身,攤開桌子上的那張紙,還未等開口,眼尖的朵兒看到了,驚呼:“慕容哥哥,這個好像是思姐姐的那把刀,我曾經玩過呢,被思姐姐給罵了一頓,說小孩子不能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