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彩蝶有些慌張,魏寧初一笑:“她有心,來叩拜我這個新夫人。”

本來聽到這個話,藍彩蝶心底高興,可對上那冷的令人窒息的眸子,她地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

藍彩蝶不敢多待,急忙說道:“我,我祝老爺和二奶奶萬福安康,先退下了。”

也不敢去看兩人的臉色,急匆匆地就退了出來。

在門口卻見到葉錦羽,笑盈盈地看著她,那笑容,比起魏寧初地,不堪多讓。

藍彩蝶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一臉戒備。

“藍姨娘身懷有孕,怎的會在此處出現,還請多多照顧好自己,就算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葉錦羽的聲音很輕。

卻因為難聽而顯得有些可怕。

藍彩蝶暗自怪罪自己,為何要去找魏寧初,就算想要除掉葉錦羽,也不能夠急在一時。

隻這一次,就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念頭,往後,想要和魏寧初關係再修複,怕是不能的了。

難道要一次性除掉葉錦羽和魏寧初嗎?

藍彩蝶皺眉,心裏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

“大奶奶多慮了,我肚子裏的孩子,我自然會照顧的妥妥的,這可是老爺唯一的骨肉。”她終究是無法在葉錦羽的麵前放低身段。

葉錦羽不在意,淡淡一笑:“那好,我送你回院子吧,今日府上亂,難免會有些紕漏,若是傷到孩子,那可怎得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藍彩蝶帶了玉竹,急急忙忙的離開,連禮都忘記。

茉莉瞧著藍彩蝶離開的背影,滿臉不屑:“還道是什麽厲害的角色,這點道行,也陪和小姐你為敵。”

不得不說,茉莉是忠仆,卻不知道葉錦羽所經曆過的事情。

如今是知道藍彩蝶手段拙劣。

當初的自己會栽在她的手上,一是太信任人,二也是老夫人太狠毒,還有,就是自己的關係。

“回吧。”

茉莉跟著葉錦羽往凝雅閣走,始終想不明白,便開口問:“小姐,你為何知道藍姨娘會去找了二奶奶?”

“方才在前院,你未曾看到藍彩蝶臉色難看,到了要把持不住自己的地步了嗎?我故意讓厲隋幫我拖歐陽池一下,讓你跟著去看看,果然一切都如我所料。”

茉莉唾了一口:“那蹄子也不知道消停,今夜是老爺的洞房花燭夜,以他如此重視二奶奶,會不回房?她實在是想多了。”

葉錦羽搖頭:“她一直以為,除掉了我,她便歐陽池心尖上的那一個,再加上懷了孩子,總是無法走出心間的牢籠。”

茉莉不說話了。

她聽得出來,葉錦羽的語氣也不像是好的。

想到小姐或許還在乎老爺,自然不敢繼續說下去。

葉錦羽反應過來自己的語氣不對,於是睨了茉莉一眼:“今夜我所說的話,別到處嚷嚷。”

“小姐,我懂。”

葉錦羽點點頭,繼續吩咐:“明日開始,我們就要想辦法離開了。”

若不是一口氣一直都不順,就算是被出,也無妨了,不一定要爭取到和離。

歐陽府上的三個女人,在今夜都有著不同的感受,有人歡喜有人愁,還有一個,則開始籌謀離開。

翌日。

很早,葉錦羽就聽到丫鬟稟報,二奶奶過來請安來了。

按理說,兩人是平妻,凡事平起平坐,不用哪一方和另一方請安,而魏寧初的性子也不像是喜歡討好人的。

這一來,反而讓葉錦羽有些詫異。

將人迎了進來,兩個人見了一個平禮,葉錦羽這才拉著魏寧初的手,坐下說話。

“姐姐,你道昨夜那蹄子和我說了什麽?”魏寧初開門見山就說了。

葉錦羽笑:“不管什麽,都無法影響你的地位,你何必要和一個小妾計較?”

話是這樣說,可這小妾都欺負到頭上來了,哪裏還有不還擊的道理?

魏寧初臉色沉了幾分,一臉狠色:“那蹄子挑撥我和姐姐的關係,我若是不好好教訓一下,我就不是魏寧初。”

葉錦羽見她果然是認真的,她無奈的搖搖頭:“何必要如此生氣,她如今肚子裏懷的是金貴的,若是你動了她,豈不是讓人抓到了把柄。”

雪瑩的勸說也是這樣的,可是魏寧初心底不甘心,從來都隻有她欺負人,沒有人欺負她的。

來找了葉錦羽,是為了打聽一下,葉錦羽對藍彩蝶的態度。

若她也不管,那麽她一個正兒八經的夫人,處置一個小妾,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姐姐,莫不是你護著那個蹄子?”魏寧初滿臉不高興。

葉錦羽搖頭:“我護著誰也不會護著她呀,我這嗓子,就是她的手筆。”

“那就太好了,姐姐你且等著吧,我定要她付出代價。”魏寧初冷哼。

葉錦羽卻搖頭:“你呀,如今最大的念頭,可不是對付一個小妾,而是拴住老爺的心,你自己盡早懷上個孩子,才是正經。”

到底是初嫁娘,提起這檔子事,臉色瞬間緋紅一片。

嬌嗔:“姐姐,你怎的說起這個來。”

“我怎的不能說起這個,實不相瞞,我一直想要自請了去,府上就你一個正經的女主子,你不生個嫡子,你這是要讓機會給誰?”葉錦羽拍著她的手。

見她直接將自己的打算告之,旁邊的茉莉嚇得不輕。

又不好開口阻止,站在那裏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魏寧初的確嚇一跳:“姐姐,你這是為何?”

她嘴裏如此說,心底卻在想,葉錦羽自己為何不生嫡長子?難道她還有其他的打算?

思及此,魏寧初對葉錦羽的心淡了一些,多了一些防備。

對於葉錦羽來說,既然她都已經開了這個口,自然是要讓魏寧初幫忙的,當下一笑:“你當我要離開,這是說笑的?”

“離開?”魏寧初想到之前葉錦羽就提過這個事情,她本還以為,這是說著玩的。

一個女人嫁了人,自然就以夫為尊,又怎麽能夠鬧著離開呢?她甚至以為,葉錦羽是以退為進,若不是要先對付藍彩蝶,必定不會和葉錦羽走的那麽近。

葉錦羽點頭,歎息一聲:“自從發生了那個事情,我的心底隻剩下常伴青燈的打算,否則,我又如何能夠對你做到毫無芥蒂。”

這也就暗示了魏寧初對她是有芥蒂的。

聽得明白這點,魏寧初的臉色有些不自在,又想到若是葉錦羽真的離開,對她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往後這歐陽府,就隻剩下她這個嫡妻。

再將藍彩蝶給處理掉,那是再美滿不過的了。

想到這裏,魏寧初也想著豁出去,為自己博一個美滿的未來:“姐姐,有沒有什麽是我能夠幫你的。”

葉錦羽笑:“當然有。”

本還以為還要用點什麽手段,不料完全不用,魏寧初那麽容易相信她。

這就最好。

“還請妹妹,將來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都要當做不知道,到了關鍵時刻,你能添一把火,送我離開。”葉錦羽拉住魏寧初的手,輕輕拍了拍手背。

魏寧初輕輕一笑,兩人達成了共識。

“救命啊,姨娘流血了,快點來人啊。”尖叫聲劃破天際,吵醒了還在沉睡中的歐陽府。

歐陽池在魏寧初的服侍下起來,趕到香蘭居。

葉錦羽早就到了,站在院子裏,清冷的眸子盯著鬧作一團的院子裏看。

見她如此,歐陽池皺眉,心底的怪異湧上來,讓他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你那麽快得了消息?”

葉錦羽沒有回頭,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裏頭怎麽樣了。”

葉錦羽這才回頭,看了他一眼:“大夫還未出來。”

換句話說,她也不知道。

魏寧初不知道葉錦羽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見她執意到惹怒歐陽池,她自然不會勸說。

反而對歐陽池道:“老爺,你莫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妾身會心疼的。”

本來魏寧初這樣對歐陽池一說,多少能夠得到他的柔情和憐愛。

誰能夠想到,歐陽池隻是冷淡的一瞥,便沒有再繼續看她,反而是死死的盯著葉錦羽看。

魏寧初皺眉。

她是新嫁娘,再怎麽都不應該被夫君如此冷漠的對待,況且昨夜兩人還柔情蜜語。

“夫君,你莫要生氣。”

葉錦羽冷笑:“若是真擔憂藍姨娘,為何又娶了個平妻入府上?而不是抬了藍姨娘為平妻?老爺,你不在乎藍姨娘就不要來,平白讓二奶奶傷心了。”

魏寧初不知道葉錦羽到底想要說什麽,隻能忍耐著心底的不滿,隔岸觀火。

歐陽池是個商人,有些智慧卻不是放在後宅的鬥爭上,他聽到葉錦羽這樣一說,隻會覺得,藍彩蝶如今出的事情,怕是嘩眾取寵。

往深了去想,也就覺得,葉錦羽自己對魏寧初的存在,也很不滿。

心情莫名的好了很多。

“你身為主母,凡事都要照顧周全,如今出了這個事情,你反而怪罪在我的頭上,歐陽家有你這樣的主母,實在不幸。”歐陽池心底高興,可說出來的話,卻又在抬高自己。

葉錦羽不介意,她冷哼:“老爺莫不是忘記了,如今的當家主母,是藍姨娘。”

這麽一說,他的確是想了起來,府上現在的確是藍姨娘在當家。

有些尷尬。

恰巧這個時候,玉竹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往歐陽池的麵前一跪:“老爺,求求你幫幫姨娘吧,有人要害了姨娘啊。”

歐陽池聞言,臉色瞬間冷下去:“胡說,在府上,誰敢害人?”

玉竹偷偷看了葉錦羽一眼,又像受到驚嚇,急急忙忙的收回,伏在地上,顫抖著身子,宛如受到驚嚇。

葉錦羽心底冷笑。

做戲這般拙劣,也隻有以往的自己,愚蠢到被這樣的謊言給對付上。

這一眼,歐陽池自然沒有錯過。

如此明顯的暗示,他看得出來,卻也十分生氣,心裏暗道,大膽奴婢,膽敢陷害主母。

葉錦羽卻在此時開了口:“你這是在說,此事是我做的?”

玉竹搖頭,卻又不說話,擺明就是在暗示此事就是葉錦羽做的,礙於她的身份而不敢亂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