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歌的一句句控喝讓落落怔怔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她腦子裏一片混沌,難道我就是她嘴裏所說的這樣的一個人嗎?自私、虛榮、自以為是、自作聰明?

落落不敢承認,也不想承認,她搖搖頭,但諸葛歌的話卻始終在她的耳旁縈繞,怎麽做也揮之不去。

山頂上。

“看我變身超級賽亞人!”呂小蒙將雨衣反穿了一下,效果果然大不一樣,不知道什麽時候,呂小蒙的眉毛也塗成了黃顏色,他指著阿扁用眉眼挑釁道,“怎麽樣,怕了吧!”

阿扁自然是震驚的,因為呂小蒙的變身速度真是太快了,快到他都打了個盹兒。阿扁也是一指呂小蒙,讚歎不已地說道:“哇,進步如此神速?要是能把你的假發戴的整齊一些,不要露出本來的發質,那就更讚了!”

“靠!”呂小蒙急忙整理自己的黃色假發,令呂小蒙很不解的是,這一招自己練了都快一年了,應該戴的挺嫻熟,挺天衣無縫的才對啊,怎麽會被阿扁看出破綻來的呢。整理之下,呂小蒙才知道,自己上了阿扁的大當!

這時候傳來阿扁的笑聲傳來,且看他笑的是前仰後合,笑的是捧著腹直不起腰來:“哈哈哈,哎呀呀,呂小蒙啊,呂小蒙,想不到啊,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麽的清純!”

呂小蒙聞言,臉色大變,惱羞成怒地對著阿扁破口大罵道:“呸,你才清純呢,你們家都清純!”

阿扁顯示出萬分震驚的樣子:“你說的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啊,這個事情我還真的去好好核實核實!”

呂小蒙為阿扁的機敏所絕倒,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在話語上占得任何上峰,這就相當田忌賽馬一樣,用自己的下匹對人家的上匹,自然是贏不了的,但如果是自己的上匹對阿扁的中匹呢,自己也不一定會輸。

打定主意,呂小蒙衝阿扁大吼一聲:“呔,你莫不要欺人太甚,且看我的龜派衝擊波!”

阿扁越來越吃驚道:“怪不得我苦苦尋你五年都毫無音訊,原來你到海外龜仙島去拜師學藝了。哎,這五年來,真是折磨的我好苦啊,也罷,待我做完‘輪刮眼框’這一節眼保健操再來看你這幾年所學之技藝!”

呂小蒙的內心是痛苦的,我要發龜派衝擊波,你卻要做輪刮眼框眼保健操,你難道讓我發出來的氣體再憋回去麽,做人要厚道啊。你講不講一點公德心了,真是太無恥,太自私的了!

“為革命,保護視力,眼保健操現在開始,一二三四……” 顯然阿扁並不在意呂小蒙是怎麽看待自己的,他迅速將呂小蒙這個生物體拋在腦後。隨著收音機裏播放出的眼保健操音樂,阿扁開始認真地做眼保健操第四節來。

在阿扁的身後,一道仇恨的目光激射而出,阿扁瞬間感覺到自己的身上一股寒意侵襲全身,但他用強大的意誌力克製著自己,不回頭,不動聲色。阿

扁心中暗暗盤算著:“也該來了吧,要是再不來可真要給我收屍了!”

“當年,要不是聽信了你說房價會跌的謊言,我哪裏會像現在這麽慘。阿扁,不要怪我……”呂小蒙對阿扁的恨是恨徹心扉的,即使是有老爹臨終遺言在,但呂小蒙也還是過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當然,這件事,阿扁也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阿扁把後背交給了呂小蒙,他就是要給呂小蒙一個真實麵對自己的機會,希望用最後的良知來將他喚醒,且同時也是給自己一個彌補這麽多年深深傷害了呂小蒙的機會。

但他現在貌似已經有點後悔了,因為他感覺到了呂小蒙對他的那股濃濃的恨意,這股恨意是會殺死自己的。

釋放出來的能量是萬萬收不回去的,於是呂小蒙在暗地裏運功,同時也在悄悄不斷的靠近阿扁。因為他並不確信能在最後時刻將他完勝,一雙眼眸在死死鎖定目標的同時也在觀測著阿扁麵前的萬丈深淵,於是一條毒計突然躍上心頭。

阿扁繼續做著眼保健操,但他已經害怕的閉上了眼睛。他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人生的盡頭竟然會歸於此處,不過做人勇於直麵未知所帶來的恐懼。

老板張輝決絕的表情在自己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這讓阿扁略微飄忽的心神立刻堅定下來。

堅毅再次出現,這一次他不僅僅要拯救呂小蒙,更是要證明他自己,把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用一種不同的方式隱晦的表達出來。

阿扁打定主意,他要因為他的出現而使得呂小蒙的生活軌跡徹底改變掉,從而進一步成為他陣營中最強有力的一環。

在決定出爐的最後關頭,呂小蒙已經悄悄地來到阿扁的身後。就在這一刻,惡從膽邊生,呂小蒙隻需要輕輕地一推,一切就都結束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落落突然跳了出來,從背後一把死死地保住呂小蒙,雖然由於她的臂膀短小,雙手環繞住呂小蒙後並不能扣在一起,但是她的力道卻向磐石一樣遏製住呂小蒙的身體一動不能動。

“你鬆開,快給我鬆開,我要殺了他,讓我殺了他!我要重新找回我生命的意義,我要探尋我生命的真諦,我要報仇——”

呂小蒙突然就像發了瘋一樣,衝著阿扁的後背拳打腳踢,歇斯底裏大喊大叫。但他就算再伸展,拳頭和腳尖還是夠不著阿扁的後背。

無奈的呂小蒙臉上的表情開始扭曲著,委屈至極,難道這是天意嗎,天意如此,我這輩子也無法報仇雪恨了嗎?

“小蒙,我要嫁給你,我不希望你因為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搭上性命!”落落死死扣著呂小蒙不放,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繼續說道,“我終於在他們的幫助下想明白了,我之前真是太自我,太自私,太不體會你的感受了,我……”

呂小蒙聽著落落的表達,手和腳突然不再掙紮。他低垂下頭,雨衣

上的雨水和由於緊張而產生的氣體凝結成的小水珠一起滑落。呂小蒙聽天由命地對麵前還沒有轉過身來的阿扁說:“我認輸了,你轉過身來吧,給我點著煙,好嗎?”

話是說出去了,但並沒有換來阿扁的轉身,就在眾人大惑不解的時候,阿扁顫抖抖的聲音從前麵幽幽傳來:“你們還有誰來了啊,能不能過來幫哥們兒一把,現在就是你不推我下去,我也是有可能自己掉下去的啊!”

諸葛歌是繼落落之後第二個登上山頂的。不得不說落落的爆發力是驚人的,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間竟然差了半分鍾的時間。

當諸葛歌登到山頂的時候,看到所有的事情貌似都結束了,於是自己也放下了緊張的心情,鬆了一口氣,卻沒想到阿扁竟然會把自己往絕境上逼。

“啊——”最終阿扁還是沒有等到其他人上來救援。他腳下一顆鬆動的石頭一滑,無可奈何間,帶著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悲鳴一頭栽到了懸崖下去。就當他感覺到自己已經可以和這個世界說聲永別了的時候,奇跡發生了。

諸葛歌趕上來後竟然想也沒想便縱身一躍,騰在半空中抓住了阿扁的雙腳。說時遲那時快,始終放心不下諸葛歌的小黑在最後關頭也趕了上來,依舊是來了個縱身一躍抓住了諸葛歌的雙腳。

驚險並沒有過去,奇跡還在上演,落落把呂小蒙往前一推,大喊一聲抓住他們,自己卻用一雙手牢牢扣死了呂小蒙那隻腳。

這一刻電光火石,這一刻滄海桑田,這一刻快得風馳電掣,這一刻又慢得突破了人類的底線,最起碼是突破了呂小蒙心中的底線。因為在這一刻裏,無限的可能在他的腦子裏閃現:

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救不救

這道選擇題,在呂小蒙的腦子變成鬥大的字,最後層層疊在一起,在他做出作後的決定前,他的手還是牢牢地扣在了小黑的腳上。

“求求你們千萬不要放手啊!”阿扁在人形雲梯的最下端喊道。當他開口的時候,有些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竟然到了他嘴裏。阿扁嚐了嚐,感覺到鹹鹹的:我去,這是誰被嚇尿了?!

這時候耳邊傳來了上麵諸葛歌的聲音:“該死的阿扁,你腿別抖啊,本小姐已經快抓不住你了,靠,難道你是尿了嗎?慫貨,早知道摔死你算了!”

“別呀,小諸諸,好歹咱們相識一場,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不是!”阿扁急忙討好道。

“你們他媽的都別貧了,老子快支撐不住了!”呂小蒙在最上麵汗流浹背咬緊牙關地說道,“你們都是兩條腿的健全人,而且最多也就承受著兩個人的重量,老子現在是一條腿承受著三個人的重量啊,老子這條好腿非得給你們報銷在這裏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