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郝健被顧沛沛按在改裝過的計程車裏,玩“急速TAXI”,把知道的大小事情都抖落個幹淨。

此時計程車行駛在半山腰上,雖然郝健不知道阿扁自遇到老大爺之後還有這些千奇百怪的奇葩故事,但他說的,卻是暖男事務所裏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事情:阿扁為了體現自己的價值,而借下了高利貸。

顧沛沛在聽完郝健的敘述之後確認事情無誤,她也算可以給劉博交差了,於是她再次按下了方向盤上的一個按鈕。

但這個動作卻在郝健的眼裏無限的放大,他的心理產生了陰影,而現在這個陰影讓他感覺到無限的驚悚。

他突然哭天搶地地大喊大叫道:“不要哇,求求你,我該說的我都說了,要不要我把我是怎麽偷鄰家小妹妹的乳罩也給你詳細的講一遍!”

其實這才是大家最有興趣聽到的話題,就連坐在關欣超跑裏聽收音機的柳詩詩、諸葛歌這倆好閨蜜都不禁一口同聲的說道:“讓他說!”

關欣一頭黑線地看著兩張麵孔上同樣的醜陋嘴臉,搖搖頭道:“真是邪惡的人性啊!”

“你有意見?”柳詩詩和諸葛歌轉過頭來不懷好意地看著關欣問。

關欣可不想做郝健的替罪羔羊,他用自己的行動來表達自己堅定的立場:“讓他說說他偷鄰家小妹妹乳罩的事情!”

顧沛沛從耳麥中聽到關欣傳來的聲音立馬罵了一句:“無恥!”

郝健還以為顧沛沛在說自己呢,立馬噤若寒蟬。

關欣看向諸葛歌和柳詩詩聳聳肩,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盡管他被顧沛沛罵了,但心中卻是暗自神爽的。

諸葛歌在一旁用質疑的眼神看著關欣,悠悠然說道:“我可不可以懷疑你是在故意破壞我們的好事兒啊!”

關欣心中一驚,諸葛歌的智商可不是蓋的,剛剛自己打得這個小算盤雖然自詡為天衣無縫,在普通人看來自己是這樣的,但諸葛歌絕對不能屬於普通人的範疇。

這時候的關欣,腦門兒上的冷汗不爭氣地涔涔而出:“天地良心啊,小諸諸,我都被人家罵了。這可是搭上了人格的,這八卦的名聲傳出去還不知道其他人會這麽看我呢?”

看著關欣委屈可憐的小模樣,諸葛歌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的打算,不過看到關欣的兩鬢同時又汗水流了下來,於是順便說道:“咦,你怎麽流汗了?”

“也許,是天氣熱的,熱的,我開空調,開空調!”關欣急忙打開空調來掩飾自己的心虛,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這話說的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不過專注於收音機裏郝健說話的諸葛歌,並沒有對此窮追不舍,這讓關欣大大鬆了一口氣。

“那你到底對暖男事務所有什麽計劃呢?”在聽了郝健囉裏囉嗦說了一大堆沒有養分的前奏之後,顧沛沛開始往實質裏問。

雖然郝健在之前一係列整蠱中三魂離體了兩魂,但總歸還算是有一絲清明在,他一聽顧沛沛這話,神經立馬緊繃,完全警覺起來。

“對不起,這是我的職業操守,無可奉告!”顧沛沛沒想到郝健竟然一口回絕了自己,這讓她的心中竟然提起一絲刮目相看來。

“哦,你不怕我再次讓你和對麵的大卡車打一聲親切的招呼!”顧沛沛開始威逼,不過她也是想看看郝健是真有操守還是隻是說在做個樣子。

郝健看著前麵即將駛來的大卡車,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一上一下的喉結出賣著他此時此刻的心境,緊張的手心裏虛汗一把一把地沁到了他的褲腿上。

但他最後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抉擇:“我的操守和我的生命都是我想得到的,但如果讓我隻能選擇其中的一個,我當然是選擇我的生命!”

顧沛沛冷冷一笑,她就知道,郝健在她麵前所表現出來的堅毅其實都是假象,但就在她在心中已經判處郝健死刑的時候,郝健下一番話卻讓顧沛沛再次提起了對他的興趣:“但是我知道我死不了,所以我還是選擇我的操守!”

“那就去死吧!”顧沛沛毫不遲疑地按下了按鈕,副駕上的門突然打開,從裏麵再次被推出去的郝健幾乎在同一時刻再次尖叫了起來,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下子嚇壞了迎麵而來的大卡車師傅,隻聽見輪胎長長的磨地聲傳了過來。

就當大卡車師傅認為自己避無可避地要撞上郝健的時候,下意識害怕的閉上了雙眼。幾秒鍾後,大卡車司機再次睜開眼睛的時,車前那個突然出現或許是不要命的碰瓷,還是在這個世界上已無任何留念的人早已經消失不見。

“難道是被自己撞飛了?”大卡車司機暗暗猜想道,“但沒可能啊,沒聽見有碰上來的響動啊?”當大卡車司機將車停到一邊下來檢查時,一切完好無損。

難道是UFO!最近電視上最火爆的外星人事件?

大卡車司機想著,心情很是激動,急忙給自己的老婆打電話。

“喂,老婆,俺和你說啊,俺開車開的好好的,突然看見一個人出現在俺的車頭,就當俺以為非要撞上去的時候,那個人卻不見了,你說奇怪不奇怪,俺想俺一定是看見最近電視上演的很火的外星人了!”

“呸,還看見外星人了呢,”隻聽見電話裏傳來了他老婆氣急敗壞的聲音,“我看你是撞見鬼了吧,老實交代,是不是疲勞駕駛了你啊,又產生幻覺了?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能疲勞駕駛,萬一出了什麽事兒,你讓我們娘倆怎麽活啊,你就是不聽,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大卡車司機現在心裏也是苦啊,他立馬淚流滿麵的解釋道:“老婆大人,你的話,俺一時一刻也是不敢忘記滴,俺就算是忘記了你的話,俺也忘記不了那跪主板的滋味兒啊!俺可以對天發誓,俺……”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去打怪了,拜拜,完了聊,路上小心,麽麽噠,就是這樣,小怪獸,我來了,哈哈……”電話中傳來一連串孩子的哭聲後斷了。

大卡車司機被老婆的這一通教訓,摒棄了雜念,若有所思的繼續上路。

最近老婆玩網遊,據說還參加了一個公會叫什麽“沐血衍生”的公會,一天到晚在網上和人們火辣辣的聊天,連孩子都不管不顧了,哎,趕緊送完這一趟貨回家給俺娃換尿布!

不說被他們嚇壞的大卡司機,計程車裏再次重獲新生的郝健心跳突突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手艱難地再次抓住電網艱難地衝著顧沛沛張大了嘴想說些什麽,但卻說不出來,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顧沛沛隻是看了一眼,便讓郝健再次得到了全身酥麻無比暢爽的機會。

一個小盒子在郝健的眼前彈出來,裏麵裝著一個小瓶子。瓶子上寫著特供強效救心丸。這時候顧沛沛的話傳了

過來:“聽說你心髒不好,我托朋友特地給你搞來了,市麵上可是沒有的,黑市上據說已經炒到了十萬塊一顆,這裏麵有四顆,夠你對付一陣子的了!”

“當然了,如果是你有心髒病的前提下!”顧沛沛最後一句話深深的印在了郝健的心裏,“這藥啊,確實是個好東西,當你需要它的時候,能救命;當你不需要它的時候,也能要了你的命,那就看你怎麽選擇了!”

郝健顫顫巍巍地將剛剛過過電的手伸出去拿那個瓶子,但此時此刻他心裏卻打不定主意是否要吃,因為他心裏清楚的很,自己本來就沒有心髒病。

靠,自己剛才為什麽要裝心髒病發作呢,哎,不對啊,她怎麽就知道自己是在裝心髒病發作呢?

這娘們兒真是神了,難道她能聽出我的心聲?想到這裏郝健急忙回頭看向顧沛沛,而此時顧沛沛的眼睛也正好看過來。

四目相對之下,郝健便敗下陣來,剛剛他看見顧沛沛的眼神明明在告訴自己:“你的一切我都是一清二楚,千萬不要和我耍花招!”

那孫子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老子現在是彼知己而己不知彼,這讓老子怎麽戰啊,難道靠道德經,難道要讓我給她深究三從四德。

這要是放在古代也許還能夠奏點效,可悲催的是老子是現代人,在這個該死的開放時代,像這麽精明的女人,那都是個頂個的變態,能聽我嘮叨才怪,到時候指不定又有什麽“滿清十大酷刑”等著自己的。我的命好苦啊。

“到底是誰出賣了我!”

郝健發出痛徹心扉的呐喊的同時,柳詩詩無緣無故地打起噴嚏來。諸葛歌抓住時機,裏麵添油加醋地說道:“那郝健剛剛的呐喊好走心啊,一定是心裏已經鎖定了某個人了,才會那麽說!”

“姐姐,你就別和妹妹玩這彎彎繞了,你不就是想說郝健第一個想到會出賣他的人是我麽!”柳詩詩之前是關心則亂,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有多傻,相反,能和諸葛歌處閨蜜的,沒有兩把刷子怎麽能行!

諸葛歌看到柳詩詩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小心計看破,尷尬的笑了笑掩飾了過去。在一旁一邊開車一邊傾聽的關欣感覺到這天氣又一次熱了起來。

正準備再次把車內的空調調低一些,卻被柳詩詩和諸葛歌雙雙阻止道:“關欣,你想凍死我們啊,已經十六度了!”

關欣隻好諂笑著把手伸回來,示意繼續聽郝健的秘密。

“我現在鄭重的向你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不信你可以試試!”顧沛沛對郝健算是下了最後的通牒。

但現在的郝健仿佛在備受打擊之後已經看破了紅塵,他衝顧沛沛嗬嗬一笑道:“你知道麽,我突然發現,在這個世界上,誰都是不可靠的,老爹老爹不可靠,騙我出國,其實是讓我幫他抵債!”

“媳婦,媳婦不可靠,給外人透露自己的信息!”郝健一時間感覺到自己好像已經心如死灰。

“我還剩下什麽啊,剩下什麽啊,你都統統的拿去吧,我不在乎,但我最後還是要和你說,我要守住我的操守,我要讓自己知道,我還是個有血有肉。行走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個活生生的人!”

郝健這一席話擲地有聲,大義凜然,動人心扉,有那麽一刻連顧沛沛那顆冰冷的心都微微的顫抖起來,更別提守候在收音機旁的柳詩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