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姐姐我合作,自然會讓你得償所願的!”顧沛沛這算是打一棒子給顆甜棗的做法了,但郝健現在卻是無所謂甜棗和棒子了,隻要能離開這個在他看來和地獄沒有區別的計程車,讓他做什麽都行。

顧沛沛將車停在了一個別墅小區的門口:“喏,你到家了!”

在顧沛沛的提醒下,郝健這才發現,自己真的到了家了,不由自主地兩行熱淚嘩嘩而下。這一條回家的路簡直是太難走,太不容易了,都能寫個九九八十一難了。但一想起九九八十一難來,郝健的心卻免不了咯噔一下。

“由於唐僧是八十難上取到的真經,在回去的路上又被觀音姐姐補了一難,那我該不會……”想在這裏郝健偷著眼睛去看顧沛沛。

隻見顧沛沛正看著他,一臉的笑意,郝健的心頓時沉到了海底:我就說絕對不會有這麽便宜的事兒這麽湊巧的就發生在我的身上。現在顧沛沛的笑和電視上觀音姐姐的笑,完全是一樣樣的,就等著他取到真經的時候來陰那麽一下子。

那一下子是不是很上癮?郝健很想那麽問,但是又不敢,眼前這個慈眉善目的女人什麽事情做不出來啊,要是惹毛了她,一腳油門下去,把自己直接甩在半山腰上喂狼,那自己還不得傻掉。

郝健盤算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定開口詢問道:“姐姐,我一看你就是個痛快人,其實我也是個痛快人,嘿嘿,你看,咱們痛快人之間就應該痛痛快快地把這個事情了結了,利利索索的,千萬不要再拖泥帶水了!”

郝健很想霸氣的說一句,老子受夠了,但最後為自己的安全著想,還是臨時決定放棄了。

“好,你爽快,做姐姐的也絕不含糊,你把這個說明簽了,之後咱們倆就再也不會相見了,怎麽樣!”顧沛沛一改之前冷冰冰的模樣,但現在笑盈盈的樣子看在郝健的眼裏卻比冷冰冰的時候更加可怕。

笑裏藏刀,那可是要暗算或者放大招的前兆,雖然我不懂武功,但是我卻是看武俠小說的,你當我是白癡啊!郝健如是想到,但還是從顧沛沛那裏接過那封要他簽字的說明念了起來。

“說明,本人郝健願意以乘坐計程車從機場到家的費用,來抵消掉馬阿扁先生的一切高利貸費用……”

看到這個,郝健就頓悟了,原來這繁瑣的一切都是為了最後的鋪墊,這竟然就是自己取到的“真經”,可笑的是自己不想要,還是被綁架型的消費。

當看到一半的時候,郝健就火了:這什麽跟什麽啊,乘了一次計程車的費用就能抵消掉一大筆高利貸的費用了,向來是打劫別人的我現在卻成了被打劫的對象,這真是天大的笑話,這真是太可笑了!

“我不簽!”當郝健直截了當的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便立馬後悔了,因為怒火讓他暫時忘卻了顧沛沛的威脅。

“你確定?”顧沛沛的回應也是

直截了當的三個字。但這三個字卻讓郝健無比憂鬱起來,他現在完全能幻想到顧沛沛一個叫踩著離合,一個腳踩在油門兒上的姿勢,就差一個配合,這輛改裝後的計程車就會如一匹野馬似的直奔出去。

郝健沉默了,而顧沛沛似乎也很有耐性,並不逼迫他,這讓郝健感覺到很不舒服。他寧願顧沛沛現在就逼著他做出決定,也比現在猶豫不決要好得多,因為這樣下去會顯得自己很優柔寡斷。

他能感覺到顧沛沛現在對自己的窺伺,就像一隻正在暗中窺伺獵物的母金錢豹子,郝健咬咬牙,直麵顧沛沛道:“姐姐,你這樣讓我很難做!”

“弟弟,你現在也讓我很難做!”顧沛沛直言不諱。

“你們這是打劫,**裸的打劫!”郝健將抗議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說道。

“隻要你把名簽了,隨便你怎麽說都行,”顧沛沛完全無視郝健的抗議,她聳聳肩道,“一開始你就問過我,這是不是在打劫,我沒有承認,但我也沒有否認,現在我還是不承認,但我也還是不會否認!”

郝健看著顧沛沛柔中帶剛完全沒有商量的態度,再次重新審核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人在屋簷下,形勢比人強,他目前除了屈服沒有第二條路好走,於是很快的便下了這壯士斷腕的決心:“好,我簽!”

“很高興,我們合作愉快!”顧沛沛如是說道。

當計程車揚長而去的時候,郝健看著遠處即將消失的車尾已經還在身前彌漫著的塵土,真想對著怒吼一聲來釋放此時此刻自己內心的鬱悶。但這個機會還是沒有能夠得到,關欣的超跑已經來到他的近前:“嗨,你好,我們又見麵了!”

“是你!”郝健看到關欣,很沒好氣地說道,“怎麽,你們贏了,你是專門來看我這個手下敗將的笑話的嗎?”

“不!”關欣很認真的說道。

“在這件事情上沒有輸贏,我們一開始就沒有把你當成對手,因為你和我們並不是競爭的關係,這次來當然也談不上是看你的笑話,因為我們隻是做了我們應該做的事情,防範於未然,將可以預料見的損失降到最低!”

還未等郝健開口,關欣繼續說道:“其實我們也為了這次事情投資了不少,你也看到了,之前那輛改裝了的計程車,花費就不菲。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重點,一切也都過去了,我們就算是兩敗俱傷吧,畢竟在這個事情上,我們雙方都沒有得到任何好處!”

“哼,那你來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在郝健的心裏,輸了就是輸,沒有什麽兩敗俱傷的說法。大戰之中,敵損一千自損八百都是很平常的事情,“難道就是為了和我講這些,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你覺得我會很開心的接受麽!”

看著油鹽不進的郝健,關欣頓時失去了和他繼續談下去的興趣,也冷冷的一笑看著他說道:“隨便你

怎麽想吧,你要繼續下去,我們隨時都歡迎,不過提前給你打一劑預防針,下次可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哦。對了,差點把正事兒給忘記了!”關欣很果斷的阻止掉郝健的反駁,“這次來,我主要是給你送人的!”話音剛落,柳詩詩淚眼婆娑的從車裏出來。

“郝健,嗚嗚……”看著柳詩詩可憐楚楚的神情,郝健心裏所有的不滿頓時拋到了九霄雲外。他急忙忙跑到柳詩詩的麵前,將她緊緊摟在懷裏。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郝健主動承擔錯誤道,“要不是我急著上車,也不會把你拋下,是我不好!”

“嗚嗚,下次你要是再丟下我不管,看我不要你好看!”柳詩詩委屈到了極點,小粉拳星星點點地落在郝健的胸膛上,不痛不癢。

“好了,兩位,恭喜你們團聚,我們也該走了,如果有需要,記得來暖男事務所捧場!”關欣說著上了車便揚長而去。

“該死的,到最後還不忘記給他們暖男事務所打廣告!”郝健很窩火,但現實去很無奈,這次自己隻能是認栽了,你們等著,我還會再回來的!

柳詩詩卻是看在眼裏急在心上,她是相當清楚郝健睚眥必報的性子的。臨下車的時候,諸葛歌千叮嚀萬囑咐,千萬要跟郝健做好思想工作,因為在這樣鬥下去,沒有哪一方麵是勝利者,在現在,所有的市場性競爭都是看利益來說話的。

柳詩詩當然很讚同諸葛歌的觀點,但看到郝健現在不甘心的表情,如果此時勸解起來,無疑是在火上澆油,柳詩詩打定主意,此事還需采用迂回戰術,急不得的,於是便對郝健說:“我們先回去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在說!”

“哼,算他們走運,暫且放他們一馬!”郝健憤憤地撕掉手上阿扁高利貸的回折,攬著柳詩詩大步流星地往公寓走去。

“那個阿扁的事情到底你們是怎麽決定的?”諸葛歌在車上問關欣道。

“這個事情啊,解鈴還需係令人啊!”關欣說道。

“雖然從表麵上看,阿扁為事務所帶來的麻煩遠遠大於他給事務所帶來的利益,但是歸根結底阿扁好歹也算是事務所的元老級人物,再者,他的歸屬權在咱們的潛意識裏是屬於張輝的!”

“確實如此!”諸葛歌點點頭讚同了關欣的說法,停頓了一下,諸葛歌繼續問道,“那張輝又是個什麽態度?”

“在此之前,張輝的態度很明確,那就是一定要辭掉阿扁!”關欣說道,“但是現在我看懸!”

“怎麽回事兒?”諸葛歌聽到關欣是話裏有話,“難道做這個決定很難麽?”

“難倒是不難!”關欣說道,“關鍵在於他們倆在一起時間太久,經曆的事情也太多。對張輝的了解,說實在的,阿扁是咱們當中最全麵的一個人,他要是破罐子破摔,到頭來倒黴的還得是張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