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七節 危險的認真（5）
霍天擎的眸光銳利深邃，有著一貫的冷酷和讓人戰栗的因素，隨即將早已經備好的另一份文件扔到了她的麵前——
“簽了它！”
意外之舉多少打破了方顏的平靜，她拿起文件，翻開，卻在掃過裏麵的內容後，美眸倏然瞪大——
“啪”合上文件，原本安靜的聲音也倏然提高——
“霍天擎，你、你收購了方氏？”
與她激動的情緒相比，霍天擎反倒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他勾唇冷笑，糾正了一句：“不要說得這麽難聽，我隻是收購了方氏一些股東們手中的股票，成為方氏最大的股東而已，當然，要算上你手中那6%的股權才行！”
“我不會將股權讓給你！”方顏的呼吸變得急促。..
“不妨試試看！”
霍天擎意外地笑了，就像是在市場上買菜一樣輕鬆，“你是方伯伯的女兒，我自然不可能殺了你，但是你父親這幾年在背地裏做得不法勾當，再加上你慫恿霍氏員工跳樓的行為，足可以讓所有人都知道方氏是一家多麽道貌岸然的集團，到那時，你可以想想看，方氏的股價會一路狂跌，恐怕跌到幾毛錢都不會有人買，何必呢？”
“霍天擎，你——”方顏攥緊了拳頭，她想到了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他會以這招來懲罰她。..
“你好狠！”
“狠？”
霍天擎笑得言不由衷，低沉的嗓音透著一股子徹骨的寒意，“要論狠我怎麽也抵不過你方家大小姐吧？一年之內這麽多條人命，我霍天擎實在甘拜下風！”
方顏不由得冷笑，眸底泛起譏諷——
“堂堂霍氏總裁將自己說得如此清白，真是好笑！當初你搶走鬱暖心的時候，手段何嚐不是這麽卑鄙？你知道淩辰有多痛苦？他情願自己痛苦也不想去傷害鬱暖心，而你呢？為了一己私欲不但傷害了鬱暖心，還將其作為棋子對淩辰打擊報複，所以——我要替淩辰搶回鬱暖心！”
“嘖嘖——”
霍天擎聞言後，不怒反笑，“真是可歌可泣的勇氣，如果淩辰知道你這麽為他，不知道會不會感激地痛哭流涕？既然心裏有他，當初為什麽還要投入我的懷抱，縱使知道我隻是將你當成是報複左淩辰的棋子！”
方顏眼底倏然一痛，指尖幾乎嵌入掌心之中，她沒有回答，隻是死死地咬著嘴唇，咬痕之下一絲血色都沒有……
“還是讓我替你回答吧！”
霍天擎的眸底越來越岑冷，就像是一塊冰一樣，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暗芒——
“你的確很愛左淩辰，但當初我也開始追求你時，首先動搖的是你的父母，在他們認為，左淩辰隻是個剛出茅廬的年輕人，在父母雙亡失去所有依靠之後，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能力支撐起整個左氏，而我就不同了，就算我當初繼承家業年齡尚輕，不過上頭還有一個雷厲風行的母親，在你父親眼裏，霍氏怎麽都算是優勝一籌的，你呢，經不過你父親的遊說，自然也明白身在豪門無奈的道理，為了你們方家，所以成為了我的女人，我說的沒錯吧。..”
方顏眸底破碎不堪，身子更是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良久後，她才看向霍天擎，看著那張曾經令她傷心欲絕的臉頰，輕聲說道：“你說的都對，我當初的確是為了方家才同意放棄淩辰的，一入豪門深似海，這本來就是我無法推卸的責任，隻不過——你還是說錯了一點！”
霍天擎看著她，等著她說下去。
方顏凝著他，眸底閃過若隱若現的光——
“我——最終還是愛上了你！”
霍天擎眉心一挑，冷笑的譏諷在眸底驟現。
“我明白你心中所想。”
方顏沒等他說話，便自嘲地笑了一下，“我愛著你，卻跟淩辰保持著親密關係，我承認這是我無法抗拒的，也許——女人真的可以同時愛著兩個男人……”
霍天擎聳聳肩，“你的愛情理論我不想去評價，今天我來的目的，隻是要你一個簽名，簽與不簽就看你了！”
“堂堂霍氏總裁，說到一定會做到，我明白如果我不簽的後果會是怎樣的，你的確有本事來裁判別人的生與死，可是霍天擎——”方顏倏然麵色一冷，“你認為你有資格擁有鬱暖心嗎？”
“有沒有資格不是你來評定的？怎麽？你認為你的那位左淩辰就配擁有鬱暖心了？”霍天擎笑容很冷，幾乎可以將對方凝成冰塊。
“霍天擎，你早已經習慣了掌控一切，但是你別忘了，紙最終還是包不住火的，淩辰知道自己虧欠了鬱暖心，所以當他再次見到鬱暖心時，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彌補當年的過錯，他想用這一輩子的愛來好好對待鬱暖心，而你呢？”方顏站起身來，在霍天擎麵前停住腳步，溫柔的嗓音透著同樣的冰寒——
“你隻會用卑鄙的手段來得到鬱暖心，強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包括她的愛情、她的事業，甚至是——她的貞潔！”
霍天擎墨色瞳孔倏然一縮，黑眸裏閃著危險的火苗，他的麵色也陡然變冷了，像罩著一層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霜——
“你想說什麽！”語氣透著越來越危險的權威。
方顏毫不畏懼地與他危險的黑眸對視著，冰冷的言語一字一句地從她櫻唇間崩落——
“三年前強暴鬱暖心的人——不就是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