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周六,韓世舟賴了會床,上午十點多鍾才起來。
昨晚喝了不少酒,休息了一晚,這會胃部仍有些不適。
他進浴室洗漱,換好衣服拿著手機下樓。
陳阿姨早來了,知道他昨晚應酬喝了酒,特意給他熬了養胃的粥,隻是他沒像往常一樣早起,粥已經冷了。
“世舟少爺,我把粥給你熱一下,馬上就能吃。”
他點了下頭,坐到客廳的沙發上,一隻手揉著脹疼的太陽穴,另一隻手點開了手機。
微信上有三條來自蘇千語的未讀消息,分別來自昨晚十點,今天淩晨一點以及早七點。
第一條:你今天應酬這麽晚啊?
第二條:為什麽不回我消息?是嫌我煩了嗎?嫌我煩,那我們分手好了。
第三條:我認真想了想,我們可能真的不合適,我不會再煩你了,你也不要聯係我,更不要找我,我不想見你,我要出去旅遊幾天,散散心。
他眉頭皺起,覺得後兩條消息有點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怎麽又提分手。
就因為他沒回信息?
他不是故意不回,而是沒看到。
他在手機上打著字,嫌太慢了,果斷把打好的一行字刪掉,撥通蘇千語的號碼,然而聽筒中響起的卻是一個機械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他隱隱有種不安感。
蘇千語並不是這麽矯情胡鬧的性子,再說他們剛複合,她怎麽這麽快又甩他?
打不通蘇千語的電話,他起身走向陸伊的房間。
門開著,韓勳坐在床前,手裏端著一碗水果酸奶,正用果叉喂陸伊吃,後者捧著手機,靠在床頭在追劇。
看到他進來,韓勳剛要說話,他先開了口:“千語在醫院陪著你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什麽?”
話是對陸伊說的。
她一臉納悶,“你指哪方麵?”
“跟我不合適,要和我分手之類的。”
陸伊淡淡一笑,“沒有。”
“那她有沒有表現異常?”
陸伊搖了搖頭,想起什麽似的,對他說:“千語倒是提過老中醫的藥不錯,她睡眠變好了,而且胃口很好,還長胖了。”
這是實話。
他記得蘇千語站在電子稱上,發現自己體重增長,還很開心來著。
韓勳看出韓世舟有點不對勁,問道:“哥,出什麽事了?”
“她又提分手了。”
這是蘇千語第二次甩他,比第一次更過分,她甚至都不當麵跟他講,幾段文字信息就想把他打發了。
“不太可能吧,你們不是剛和好嗎?”
陸伊聞言,也覺得蘇千語幹不出這樣的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韓世舟這會思緒很亂,“我先去公寓那邊看看。”
他離開時,陳阿姨端著一碗粥從廚房出來,看到他拉開門往外走,她連忙喊了兩聲,韓世舟頭都沒回。
他駕駛著黑色大G,一路風馳電掣,直奔藍海公寓。
按響蘇千語家的門鈴,許久沒有人應。
他不知道密碼,又沒有鑰匙,進不去,索性進了對麵自己的家。
屋裏冷冷清清的,玄關的鞋櫃旁放著一雙粉色拖鞋,是蘇千語的。
他環視著客廳,沒覺得有什麽異樣,又朝臥室走去。
以往總是鋪得很平整的被子,此時亂作一團,床頭櫃上還丟著蘇千語的一套睡衣,他猜測蘇千語昨晚是睡在這裏的。
難不成是因為他沒回信息,她不高興了,睡到一半換了衣服離開?
據他對蘇千語的了解,她沒這麽神經質……
他走上前,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沒看到蘇千語的手表。
她外出總是會戴著他送的那塊鑽石手表,那塊表裏安裝有定位裝置。
他掏出兜裏的手機,點開定位軟件,很快確定了蘇千語的位置,確切地說是那塊手表的位置,在出了市區往南,快上高速的路段上。
莫非她已經在去旅遊散心的路上?
不大可能。
她身體剛好一點,而且她與畫廊那邊簽訂了新的合作協議,這個月內她要交付至少一幅畫給畫廊那邊。
在這種情況下,她怎麽可能突然跑去旅遊,天氣已經轉涼了,根本不適合旅遊。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發現手表的定位好一會沒動,一直在那個地方,他馬上聯係下屬,把手機上的定位發過去,讓保鏢帶著人過去看看。
他回了墨香閣,中午的時候保鏢帶回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那袋子泡在路邊的水溝中,裏麵的東西都泡水了。
保鏢把袋子弄回來之前已經控幹了裏麵的水,不過袋子還是濕噠噠的,物品一樣樣拿出來,有蘇千語穿過的一套衣服,有一塊鑽石手表,還有她的手機以及她的包,包裏沒丟失重要物品,錢包裏的錢甚至都在,隻是少了證件。
“哥,這情況得報警吧?”韓勳沉著臉,“千語姐姐既然發信息要分手,又何必把手機這樣丟掉,很明顯那信息不是她本人發的。”
韓世舟自然想到了這一點,“聯係葉警官。”
同一時間,海城。
位於海邊的獨棟別墅裏,蘇千語身著白色連衣裙,躺在二樓房間的大**,她的兩條手臂高舉過頭頂,雙手被手銬銬在鐵藝床頭,她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很久,醒來的時候她就躺在這,胳膊舉得很酸。
房間內一片死寂,門窗緊閉,不通風。
她一臉茫然,打量著這個陌生房間,腦海裏最後的記憶是將馬華祐送回家,發現了滿牆的照片,之後就被人弄暈了。
那些偷拍的照片,足以證明馬華祐的心思了,弄暈她的人也不可能是別人,隻能是馬華祐。
她到現在都沒緩過神,不敢相信馬華祐竟會對她做出這種事。
身上的衣服被換過了,她不敢想馬華祐趁她昏迷的時候對她做過什麽。
她垂著眸子,情緒從未有過的低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響起腳步聲,她輕抬眼簾,看著房門被推開,馬華祐身著襯衣西褲,還是一如既往的幹淨模樣走進來,心間微微被刺痛了下。
“你醒了,餓了吧。”
馬華祐麵帶淺笑,端著飯菜走到床前,他把托盤放下,裏麵除了一碗冒著熱氣的米飯和兩盤菜,還有一杯水和一瓶藥。
那藥的瓶身上標簽是撕掉的,是他之前給她的藥。
“吃飯吧,吃完乖乖把藥吃了。”男人端起飯碗,拿筷子夾了些菜喂到她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