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語撲騰到沒了力氣,懶得動了。
她趴在韓世舟腿上,頂著張通紅的臉等藥上完,趕緊爬起身把褲子提上。
“雅軒已經沒事,一早出院了。”韓世舟放下藥膏,扯了張紙巾,細細擦拭自己的手指。
“她本來就是裝的,能有什麽事。”
“你這麽確定她是裝的?”
“我就是確定。”
“那你說說,為什麽把她踹進泳池?”
蘇千語心直口快,自打確診了癌症晚期,她是一點刺激都受不了,更不想受氣,“她說國慶假期要和你過二人世界,讓我別打擾,是她先惹我的。”
這下子韓世舟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他非但沒有不高興,薄唇還上揚起了弧度,“所以……你在吃醋?”
蘇千語心中一緊,想辯解,但她腦子裏還沒想好措辭,韓世舟已經站了起來。
男人眉眼裏噙了笑,往前邁出一步,有力的手臂擁住她的細腰,手掌在她腰後一推,她整個人都撲到他懷裏。
“你都醋成這樣了,假期我哪能不帶你。”
男人低下頭來要吻她。
她連忙把臉轉向一邊,“你們不是要過二人世界嗎?帶我幹什麽?”
“我是還雅軒人情。”
李雅軒主動提出七天假期想到海邊玩,她想坐遊艇,想吃海鮮大餐,他為了還上這個人情,自然不會拒絕。
他隻是沒想到李雅軒會在蘇千語麵前囂張到說那些不該說的話。
那女人對他一直有想法,他心裏有數。
不把欠的人情還清,他會被李雅軒一直糾纏下去。
“一起去,嗯?”
他抱緊蘇千語,俊臉一點點湊近,她往後躲,他就往前貼。
“躲什麽?”
男人邊說邊抬起一隻手,掌心扣住她的後頸,蜻蜓點水般在她唇上吻了下,覺得不夠,又親上去加深了這個吻。
韓世舟身上特有的清冽香氣,讓蘇千語一時有些迷亂。
她想推開他,手腕突然被他一把抓住。
他往她身上壓,迫使她往後倒,身體失去重心,她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後背靠著柔軟的沙發背。
男人順勢彎下身來,將她的雙手抓著高舉過頭頂。
他忘情地吻她,許久感覺不到她的回應,他無奈停下來,居高臨下看著她,呼吸急促,“你不打算給點反應?”
“放開我。”
“我要是不放呢?”韓世舟語氣十分霸道,長腿跪到她的身體兩側,幾乎要騎坐到她身上。
“你幹什麽?”
“沒親夠。”
眼看他又要吻過來,她猛地一抬腿,膝蓋往上一頂,不偏不倚頂到了男人的腿間。
“呃……”
突如其來的痛感讓韓世舟一聲悶哼,痛到身子重重壓住她,俊臉埋在她一側肩頭。
她明顯感覺到他身體顫抖了一下,接著肩膀吃痛,竟被他咬了一口。
“你屬狗的?”
怎麽還咬人呢。
“不怕把你男人踢壞了?”
韓世舟蹙眉質問一聲。
蘇千語火氣有點上頭,“那你打我屁股的事情怎麽說?”
“你可以選擇打回來。”
“……”
在腦海中聯想了一下那個畫麵,她整張臉都燙紅了。
“變態。”
她用力掙脫韓世舟抓著她的兩隻手,在他胸膛上推,“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你起開。”
“別動。”
他臉還埋在她頸窩,說話間已經摟住她的腰肢,溫熱的唇輕落在她耳垂。
男人的身軀穩如一座大山,壓著她巍然不動。
在他的臉貼近,鼻尖蹭到她鼻頭,快要吻到她唇上時,她再次抬腿給了他一擊。
“你……”
韓世舟被這狠狠的一下痛擊到渾身發軟,蘇千語沒費什麽力就將他從自己身上推開,迅速爬了起來。
他蜷縮在沙發上,身體弓成蝦狀,一雙眼睛瞪紅了,“蘇千語!”
“你不是從美國回來的嗎?那我送你一個好玩的東西。”
她退開幾步,與韓世舟拉開距離,背在身後的手移到身前,一臉得逞的笑,衝著沙發裏的人豎起一根中指。
韓世舟:……
沒給男人反應的機會,她轉身跑出房間,匆匆下了樓。
看到陸伊站在客廳的一扇窗前發呆,她跑過去,拉起陸伊的手便往外走。
韓世舟緩過勁兒追到一樓,蘇千語已經坐上陸伊的車,黑色轎車開出了院子。
他不假思索從西褲兜裏掏出手機,撥通陸伊的號碼。
“別接。”
蘇千語瞥見來電顯示,按下陸伊要接聽電話的手,“專心開車,不用管韓世舟。”
他那麽過分,就讓他著著急上上火吧。
陸伊一番猶豫,最終聽了蘇千語的話,她將手機放下,專注前方,將車往寒灣的方向開。
墨香閣和寒灣一南一北,相隔甚遠。
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抵達目的地。
蘇千語從副駕下來,按響韓家的大門門鈴。
新管家透過可視門禁看到她,並不知道她是誰,“請問你找誰?”
“我來取自己的東西。”
“你哪位?”
聽著對方的聲音有點陌生,蘇千語想了想說:“我是韓寓的前妻。”
對方沒馬上回應,過了幾分鍾,大門緩緩打開。
她回到車內,陸伊立即把車開進院子裏。
雖然是周末,但韓萬榮和謝萍都不在,夫妻二人一早就出門了,家中隻有韓寓。
他剛出院,還在靜養,從新管家口中得知蘇千語來拿東西,他迅速從**爬起,披了件睡袍火急火燎地跑下樓。
他直奔畫室,發現蘇千語正在整理之前的畫作,與她同行的陸伊蹲在木質畫架前,不慌不忙地拆卸著畫架,他笑著走上前,伸手接過蘇千語手裏的畫,“我幫你。”
見到他,蘇千語有些詫異,“出院了?”
“嗯。”
“不用幫忙,這點東西我搬得動。”
蘇千語把畫作奪回來,轉身走出去,想把畫先放到車子的後備箱裏。
不料韓寓緊跟在後追著她,一路追到院子裏。
“跟著我幹什麽?”
她回頭看了眼,韓寓衝她嬉皮笑臉,“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
她冷著臉走到車尾,將後備箱打開,剛把懷裏的幾幅畫放下,男人從後麵一把將她抱住,她身上的雞皮疙瘩瞬間冒起來了,本能地鉚足力氣用左手肘頂了一下後麵的人。
男人輕哼了聲,環在她腰上的力道一點沒鬆,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下巴也趁機擱在她肩頭,“千語,你別這麽殘酷無情,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