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舒蘭作品 女皇的後宮三千 女皇的後宮三千 第一卷 055 為何害我

“主子,章善總管求見。”一宮侍上前並報道。

水墨笑斂了斂神,收回了視線轉過身對那宮侍道:“什麽事情?”

“章總管說陛下有信回來。”那宮侍說道。

水墨笑臉上揚起了一陣喜色,隨後很快便恢複了正常,“是陛下的信還是皇貴君的?”

“奴侍不知。”

水墨笑沉吟會兒,“本宮在正殿見她。”

“是。”

一炷香後,水墨笑在正殿內見了章善,見了章善手中捧著的厚厚信封,他便知道,這信是雪暖汐寄回來的,自從他離京之後,幾乎每隔兩三日便會讓人送回一封厚厚的信,最厚的時候多大八十多張信紙,而且每一封信說來說去都是那些內容,看得他心裏窩火的很,既然這般的不放心為何要出去?!若不是與他相處了十年,他還真的懷疑他這般做是在炫耀什麽。

見了是雪暖汐的信,他心裏最後的一絲欣喜也沒了,“將信擱下吧。”

章善點頭,“鳳後可要回信給陛下?”

“她都未曾給本宮信,本宮為何要回她?”水墨笑脫口而出,隻是說完了之後便知道自己失態了,深吸了一口氣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本宮若是要回自然會讓你過來。”

章善猶豫會兒,“鳳後,這一次陛下有親筆信給鳳後的。”

水墨笑一愣,下一刻便將視線移向了擱在了他手邊的托盤上,不仔細看倒是沒有發現,這般一看之下,卻是見了那封厚的讓人惱火的信下邊還壓著一封,他立即伸手拿出,信封上的字跡熟悉異常。

鳳後親啟。

鳳後親啟。

一股欣喜從心底升起,隨即蔓延全身。

還好,還沒忘記她還有自己這個鳳後在!

“鳳後若是沒事,臣便告退。”章善垂頭說道。

水墨笑方才回過神來,“章總管辛苦了。”

章善道了一聲不敢方才退下。

待人走了之後,水墨笑便立即打開了那封信,裏麵隻有一頁的信紙,寫的內容也不多,隻是尋常的問候以及關心後宮孩子的情況,可是便是如此,水墨笑卻也是很是欣喜,也很是心暖,積壓了將近半個月的沉鬱一下子消除了不少。

將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之後,他方才作罷,將信小心收起,正想起身去書房寫回信,卻憋見了擱在桌上未動的那封,好心情頓時消失了一半,看著那厚度,沒有幾十張信紙怕是不可能的!

即使不耐煩,水墨笑還是不得不打開來看,花了將近小半時辰,他方才將信看完,還是一如既往的哪些內容。

實在是氣不過便冷冷地叱了一句,“雪家乃書香世家,他卻能夠將一封信給扯出了幾十頁來,也不怕丟了他母族的臉!”

在旁候著的宮侍將頭低的低低的,對於端莊尊貴主子偶爾失控的行為雖然已經是習以為常,然而卻還是不忍擔驚受怕。

對著別人也就算了,可是主子對著陛下也是這樣。

這讓朝和殿尤其是近身服侍的宮侍叫苦連天。

看完了信之後他便將它扔到了一旁,將心思放回到了給司慕涵的回信上麵。

為了這封回信,水墨笑幾乎將這一日的所有時間都放在了這上頭,可是到了最後,他卻將寫好了的回信讓人給燒了。

因為,這封回信居然寫了十幾頁紙,雖然及不上雪暖汐的誇張,然而卻讓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他這是怎麽了?

瘋了不成?

掃了一眼旁邊放著的雪暖汐的那封信,水墨笑的臉頓時黑了,他仿佛看見了雪暖汐嘲笑的麵容,立即揚聲叫道:“來人!”

宮侍立即上前。

水墨笑沉著臉道:“去給本宮端一個火盆來!”

宮侍雖然疑惑但是還是去做了。

水墨笑拿起了自己所寫的那些信紙,咬著牙很恨地都付之一炬了。

最後,他的回信隻有一句話。

一切安好,陛下放心。

本來還想加一句保重之類的話,可是下筆之時,卻給打住了。

拉不下臉麵!

寫完了信之後,便讓人叫章善前來將信送去,至於給雪暖汐的回信,便免了。

章善未曾來到,司以琝便先一步來了,“兒臣參見父後。”

“這個時辰你不在翊君哪裏用晚膳過來作什麽?”水墨笑可疑地盯著他,見他將手給藏在了身後,懷疑他是不是闖了什麽禍,雖然這些日子他都安安分分,但是本性難移。

司以琝笑了笑,隨後將藏在了背後的手移到了麵前,同時手中拿著一封厚厚的……信。

水墨笑盯著司以琝手中的東西,眯著眼道;“這是做什麽?”

“父後。”司以琝上前一步,“這是兒臣給母皇父君寫的信。”

下午的時候,司以琝從宮侍的口中得知了母皇和父君有信送回來,便想著自己也給母皇父君寫一封信,讓父後給送去。

水墨笑盯著他手中的那封信,那厚度與日間他受到的雪暖汐的信有過而無不及,嘴角抽了抽,還真是父子!

司以琝見他這般,怯怯地懇求著,“父後,能不能幫兒臣送去給母皇和父君?兒臣寫了一整個下午了,手都酸了……”

他擔心父後不答應。

水墨笑整了整神色,“把信放下。”

司以琝喜出望外,立即將信給擱下了生怕他反悔似的。

水墨笑依著慣例訓了他幾句。

司以琝習以為常,一一應了之後便屁顛兒屁顛兒的走了。

水墨笑瞪著司以琝那封信好一會兒,隨後喚來了宮侍,“傳本宮的話,後宮各君侍皇女皇子若是想寫信給陛下請安的,明日早上交給本宮。”

“是。”

次日,朝和殿的例行請安之時,後宮眾人皆是上交了請安的信,以及各自孩子的信。

水墨笑一一讓人收了,叮囑了幾句便散了。

看著宮侍手中托盤上邊放置的信件,心裏忽然間悶悶的,也不知道為什麽,斂了斂情緒之後,便讓人喚了章善,將信收去送往渝州。

如今,她已經到了渝州了。

離京城很遠很遠了……

上書房下課之後,司予執依著自己的習慣離開上書房回聆鳳殿,可是卻在半道之上被司予昀給擋住了。

司予執神色平靜:“三皇妹可有事?”

“為何害我?”司予昀神色惱怒,一開口便是一句沒頭沒尾的質問。

司予執眼眸一閃,“三皇妹,你這是在說什麽?”

司予昀聽了這話,臉上的怒意更濃,“上回休沐日的事情,你為何要害我弄傷四皇妹!”

“三皇妹,上回的事情是個意外,父後和四皇妹也沒有說什麽。”司予執說道,還是一臉的平靜。

“意外!”司予昀卻是冷哼道,“一開始我也以為隻是意外,可是回來之後我想了很久,越想便越不對勁,那日我摔了碗是因為你撞到了我的手,本來我是想讓酒樓的夥計來收拾的,可是你卻偏偏說要體驗什麽明間疾苦偏偏要我自個兒收拾,我從未做過這些事情,所以手忙腳亂的,後來也是你讓四皇妹幫我的!”

司予執垂下了眼簾,“三皇妹,當時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回宮後我也跟父後說了。”

“所以父後方才會說這是意外!”司予昀怒斥道,“可是這根本不是意外!你是故意的想讓我傷了四皇妹好讓父後責罵我,你知道父後不喜歡我父君,母皇又不在,若是這一次四皇妹傷的重了些,父後定然會狠狠罰我的,父君也會被我連累,而母皇又不在,根本沒有人幫我!我知道你恨我,上回我打了你,母皇沒有罰我,所以你便一直懷恨在心,想要趁著母皇不再的時候借著父後的手對付我!”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著當日的事情。

所有人知道了細節之後都說是意外,便是她,一開始也真的以為是意外,可是她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勁,苦思冥想了許久許久,方才得出了這個結論。

那時候若是她再手忙腳亂一些,心情煩躁一些,恐怕便不止是傷了四皇妹的手,而是脖子!

若是傷了脖子,那便是父後相信是意外,也不會輕饒她的,而母皇和雪父君知道之後,同樣也不會輕饒她,若是四皇妹再嚴重一些,危及性命,她會有何下場?

司予昀每每想起這個可能便會渾身打一個寒顫。

她根本便是想害她!

司予執抬起了眼簾,眼中一片的平靜,平靜的如同死水一般,“三皇妹,東西可以亂吃但是話不可以亂說的,你說我害你,你有證據嗎?沒錯,是我讓你收拾,也是我讓四皇妹幫的你,可是,這便可以證明我是故意害你嗎?當時我本是想自己幫你的,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所以我方才讓四皇妹幫忙,四皇妹受傷我也未曾想到,你可以認為我是讓四皇妹受傷的罪魁禍首,因為是我讓四皇妹幫你的,但是你不能說我害的你!”

司予昀眼睛中充滿了怒火,可是卻也找不到話來反駁,因為她真的是沒有證據,“若是我有證據,我早便告到了父後哪裏,你可以不肯認,但是我告訴你,下一次你若是再害我,我定然給你好看!”

“我沒有害任何人,從來沒有!”司予執一字一字地說道,平靜的麵容也掀起了波瀾,說罷,便猛然轉身離去。

司予昀怒視著她,卻也無可奈何,誰讓她找不到證據!

她在遠處生了好一陣子氣方才轉身離開,隻是方才轉身之時,卻看見了司以佑站在不遠處,一臉的擔心。

司予昀快步走了過去,“二皇兄,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三皇妹,方才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司以佑擔憂地道,他本是想去找皇妹討幾本書的,可是沒想到居然聽到了這些,幸好他沒有帶貼身宮侍來。

司予昀微微一愣,她沒打算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因為她沒有證據,說了也不會有人信,而且還會被人覺得她是在汙蔑別人,“二皇兄,我沒有證據,可是我真的覺得二皇姐她是在害我!”

“那我們告訴父君。”司以佑拉著妹妹的手,說道。

司予昀不同意,“二皇兄,我沒有證據,便是說了,父君也不會相信,父君那般善良的人不會相信二皇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而且,我弄傷了四皇妹父君本來便生氣的。”

“可是……”司以佑還是很擔心,他也不相信二皇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他也相信三皇妹不會故意汙蔑二皇妹的。

“二皇兄你放心,我以後會小心一些的,不會再被她算計的!”司予昀沉著臉道,“你不要告訴父君,母皇不在,父君便是相信了我,也不能為我討回公道的!而且父後原本便不喜歡父君,若是父君將這件事鬧大了,或許還會連累父君,畢竟,我們沒有證據!”

司以佑想了想,最後點頭,“我知道了。”隨後還是忍不住補了一句,“昀兒,二皇妹真的會做這樣的事情嗎?”一說完,又擔心妹妹生氣,便說了一句,“三皇妹,我不是不信你……”

“我知道。”司予昀打斷了他的話,“總之,以後我不會再被人害的!”

司以佑看著妹妹這般,神情更是擔憂。

三日之後,雪暖汐在冷雨的匯報當中得知了這件事,當時在包廂當中便隻有三個人,究竟是意外還是真的是算計,如今已經查不清了。

昀兒雖然和執兒有些不對付,可是也不至於會說出這些汙蔑的話。

隻是,執兒,她真的會做這樣的事情嗎?

雪暖汐想起了司予執火燒梧桐院的事情,心沉了沉。

那一次,執兒是受了官氏的蠱惑,那這一次呢?

是官氏蠱惑,還是……

冷雨並沒有發現官氏和這件事有關,而且,冷雨告知他,最近執兒和官氏似乎都沒有單獨接觸過,可是也並不能認為便與他沒有關係。

雪暖汐開始後悔,他不應該離開皇宮的。

司慕涵走進來,便見了雪暖汐一副憂心重重的樣子,“怎麽了?”

雪暖汐一愣,隨即回過神來,“你回來了。”

“嗯。”司慕涵點頭,走到了他的身邊,“可是悶了?”這幾日,她忙,他也忙,原本帶他出來隻想讓他開懷的,不想卻成了這樣。

雪暖汐搖頭,猶豫了會兒,還是將冷雨的密保遞給了司慕涵。

司慕涵接過一看,眸子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