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後宮三千240 別不理我

聖旨的內容很簡單,說李氏自從嫁入皇家之後如何賢良如何為榮王分憂當好皇家正君……一番口頭讚賞之後便是一番賞賜。

眾人聽了這聖旨先是一愣,隨即便是了然。

永熙帝在安撫榮王正君同時也為榮王正君撐腰。

榮王正君接了聖旨之後心裏卻說不來的複雜,這道聖旨對他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恩寵,同時也讓他的地位更加無人能夠動搖,可是……

他要的並不是這樣的肯定以及護持。

或許他不願意承認,可他的心裏始終因為司予赫的這些無心的舉動而受傷了。

握著手中的聖旨,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司予赫,卻見她的眼中有著明顯的難堪。

心中隨即湧出了一股難言的苦澀。

司予赫的確難堪,母皇是不會無端端下這般一道旨意的,她下了便是有了這樣的擔心,也便證明她的行為的確傷了自己的正君。

她看向李氏,捕捉到了他眼底還未來得及退下的苦澀,心頭隨即一顫,隨即,伸手不顧眾人在便緊緊握住了李氏的手。

李氏心裏雖然難受,不過也沒忘如今的場合,對著她笑了笑。

司予赫想說什麽,可是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殿下,你繼續招待賓客吧。”李氏微笑道,隨後轉身,對著一眾男眷道:“我們也進去吧。”

司予赫不願意鬆手,可李氏卻還是將手給抽了出來了,起步和白氏有說有笑地離開。

司予赫想追,可根本沒有機會,因為身旁的賓客已經圍了上來了。

一眾男眷回了後院宴席廳,李氏便被一群男眷圍住恭賀,李氏隻能讓身邊的人領著程秦去見馮氏。

“你去吧,小心些。”白氏沒有陪程秦去,方才那道聖旨分明是陛下要為一眾正君撐腰,而且他身為太女正君,自然也不能去看一個側君。

程秦點頭,“正君放心。”

……

馮氏雖然在院子內,可並非對外麵的一無所知,宮裏麵有聖旨和賞賜下,身邊的人自然也是第一時間來稟報,隻是可惜的是他身邊的人太過著急了,還未弄清楚情況便來稟報,以為賞賜是給馮氏的。

可當聖旨宣了之後,結果卻和馮氏沒沾上半點邊。

馮氏著急想知道宮裏麵賞了什麽東西下來,可下人支支吾吾的,馮氏最終發作了方才得知情況,頓時大怒不已。

程秦到了之後聽見的馮氏摔打東西發怒的響聲。

領著程秦來的是李氏身邊的人,聽了這般動作有些尷尬,不知道該領不領程秦進去。

程秦卻笑了笑,“馮側君許是有事,我們快些進去吧。”

那小侍猶豫著。

“沒事。”程秦笑道,“我上回見過馮側君,也有些話聊,如今馮側君這般也不好,便讓我勸勸吧。”

那小侍又想了想,最終方才同意。

程秦緩步走進了寢室,便又聽見了馮氏大喝說讓下人滾出去的聲音。

“程侍人……”

程秦笑了笑,起步繼續上前,一進內室,便見馮氏坐在**,一臉憤怒猙獰。

馮氏見了程秦,硬是一愣。

程秦無視一室的狼藉,緩步上前,“太女府侍人程秦見過馮側君。”

馮氏又愣了半晌,方才開口:“你……怎麽來了!?”

程秦沒有回答,那陪程秦的小侍卻開口了:“回馮主子,程侍人是來看馮主子的。”

“來看我?”馮氏冷笑,“是你們主子讓外人來看我笑話吧!”

明明有孕的人是他,為何宮裏麵來了聖旨賞李氏!

這不是分明在打他的臉嗎?!

一定是李氏那個賤人在宮裏麵說了什麽,否則陛下怎麽可能這般做!?

那小侍心裏為主子抱不平,可又不能說什麽,隻能忍著。

程秦淡淡道:“程秦以為側君親自邀請我前來是真的喜歡程秦,卻不想側君如此不歡迎。”

馮氏一愣。

“既然如此,程秦便不打擾側君了。”程秦繼續道,“隻是側君懷著身子,若是這般發怒,對孩子不好。”

馮氏麵色一白,雙手緊緊護著自己的腹部。

“程秦告退。”程秦行了一禮,“側君好生保重。”說完,便起步轉身離開。

馮氏一怔,不等程秦走兩步,便又道:“程侍人請留步。”

程秦停下了腳步,眼底閃過了一抹異芒。

“既然程侍人來了,便坐坐再走吧。”

程秦轉過身,微笑道:“好。”

……

後院因為聖旨的到來了而更加的熱鬧,而前院卻因為司予赫流露出來的焦慮不安的情緒而有些冷清。

司予述看得出來,不過這件事她不應過分過問。

“太女似乎很擔心大皇姐?”司予昀緩步上前,淡淡問道。

司予述看向她,“母皇下了這般一道聖旨,大皇姐難免麵上難看。”

“是嗎?”司予昀疑惑道,“這道旨意是好事,大皇姐未免多心了。”

“禮王是說本殿多心了吧?”司予述笑道。

司予昀笑著回道:“太女若是如此認為,本殿也沒有法子。”

語氣像是說的開玩笑似的。

“嗬嗬……”司予述笑了出聲,隨後轉移了話題,“對了,今夜怎麽不見禮王正君?”

“哦。”司予昀微笑道:“他今晚身子不適,擔心損了喜氣便沒來。”

司予述淡淡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兩人間陷入了沉默。

不過也沒有維持多久,靖王便過來了。

“見過太女。”司予執對司予述行了一禮,隨後看向司予昀點頭,“禮王。”

司予昀點了點頭。

“靖王方才不是陪著大皇姐嗎?”司予述問道。

司予執聞言不禁苦笑,“我就是為了這事過來的,大皇姐心情似乎不太好,太女不如過去勸勸。”

司予述抬頭看向前方,便見司予赫正和幾個大臣喝著酒,看似興致很高,可實際上卻是借酒消愁一般,轉回視線看了看司予執,沉吟會兒,“好,我過去看看。”

靖王過來的用意,司予述還是明白。

這些日子她即便和禮王同朝為官,可真正單獨接觸的機會並不多,上一次是在太女府,隻是當時她是主人,所以隻是簡單的打了招呼,而這次,她和禮王一樣,都是客人。

司予述也不是沒有注意到自從她們走到一塊之後,賓客的目光便隨著她們。

即使這幾個月她們之間一直都是風平浪靜,但是所有人都明白,這不過是表明罷了,正如司予述很明白禮王如今的安分也不過是表明。

司予述過去了,司予昀和司予執卻沒有動。

“二皇姐這般無怨無悔,值得嗎?”司予昀忽然間道,話說的很明白。

司予執看著她,目光有些暗沉,“三皇妹,有些東西不是我們的便不是我們的,若是我們過分執拗,隻會一無所有。”

“二皇姐覺得如今你擁有了什麽?”司予昀淡淡笑道,“靖王的王位?還是你弟弟的好婚事?”

司予執在聽了最後一句話之後臉色頓時變了,司以徽的事情她一直忍著,即便知道是誰下的手,可事已至此,她也隻能忍了,可她沒想到司予昀居然會如此坦白地提及,“你——”

“二皇姐。”司予昀淡淡地打斷了她的發怒,“即使你為了她鞠躬盡瘁,她也不可能信任你,甚至還會懷疑你別有用心,其實說起來二皇姐也是無辜,當年的事情二皇姐本沒有多大的過錯,當時你也不過是個孩子,可是不管是母皇還是他們,都將你當作了幫凶,這般多年來,更是將你視為凶手恨不得讓你消失,便是如今皇貴君安然回來了,他們還是如此!”

司予執抿著唇沒有說話。

“二皇姐是懷疑四皇弟的事情是皇妹策劃的吧?”司予昀話鋒轉為嘲弄,“其實二皇姐不回答我也明白,隻是二皇姐,我這般做有什麽好處?二皇姐深居簡出,可也不可能不問世事,自從四皇弟的婚事之後,母皇已經幾個月沒有進流雲殿,倒是辰安殿幾乎日日都迎聖駕。”

話頓了頓,又道:“如今太女已經占盡上風,二皇姐又何好擔心的?難不成如今這般的我還能對她如何?”

說完,嘴邊泛起了一抹尖銳的嘲弄,起步離開,加了了就近在說話的賓客當中,談笑風生起來。

司予執麵容緊緊繃著。

……

雖然司予赫的情緒有些不對,不過榮王府的宴席還是順利結束了。

司予赫沒能去送客,因為她喝的都倒下了根本無法送客。

李氏得知了隻能親自去大門送客。

送走了大部分賓客之後,伺候司予赫的下人便又匆匆忙忙地來稟報說司予赫鬧的很厲害。

李氏腦仁有些疼,急忙趕去。

司予赫醉酒本該在就近休息的,可她嚷著要去李氏的院子,下人隻好扶她去,可沒想到她到了李氏的院子卻見不到李氏,一直嚷著找。

找著找著便越來越激動了。

李氏進了寢室,便看見司予赫驚慌失措地在寢室四處翻動著東西,便是衣櫃也翻了,仿佛李氏躲在裏麵似的。

“出來……箴兒你出來,箴兒,出來,你別生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能這樣不理我……”

李氏靜靜地站著,眼眶有些濕潤,過去在東南前線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上腦海,那是他這一輩子最難忘也是最幸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