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桌麻將在線 !
程嘉一看看這個,依然痞子一樣靠在窗戶前,似在遠眺,手指卻不住的敲打著窗欞;
瞧瞧那位,正兒八經的坐在沙發上,腿上居然擺了本不知道哪裏找出來的《VOGUE》,嘴角含笑;
負手站著四處打量的高大身影,雖然是背對著她,她也能感受到那具身體散發出來的強烈不悅;
“身子不好就回房休息”哎,還有這位從她手上接過茶具的人兒,特意的顯示跟她關係不一般。
四大天王,魑魅魍魎,妖魔鬼怪!胡思亂想一通,她到底造了什麽孽啊?
時間退回到今天早晨
該死的降溫,該死的“咳,咳”
程嘉一昏昏沉沉的起身,什麽鬼天氣啊。雨停了沒兩天,轉眼又雷電交加。風大雨大的後果,就是讓一時疏忽的她中招了。
“阿嚏”頭好疼,她發燒了。抬手碰碰自己的額頭,好燙。看來今天不能去上班了。可惜今天陽光明媚呢。算了,以後她都不要去上班了。打她前幾天接連被人一驚一嚇之後,她還是不要糾纏到一團亂草中去。然而幾年下來累計的職業道德卻還是促使她撥了個電話到辦公室,並拜托人事到係統登記病假。
屋子空空****的,她找了幾片阿司匹林和一些銀翹片,胡亂的塞進嘴裏,就著冷水吞下。自從上次楊流雲離開以後,她家廚房再次無人問津,搞得裏外都一層薄灰。
想到近幾天發生的那些事,讓她暈呼呼的腦袋更添煩惱。讓人心驚的林某人,突然中邪的楊副總,還有詭異的讓她敲起警鍾的柏教練!哪一個都不讓人省心。其實柏教練的身份呼之欲出,她隻打算鴕鳥的不去探求。無知者,真是最幸福。上網,打開郵箱,發現居然好多封未讀郵件。這個郵箱廢用這麽久,要不是今天無所事事的打算跟李雲帆聯係,她可能再也不會打開。隨意點開一封,哎,頭疼的實在有點厲害,對著電腦屏幕陣陣難受。什麽鬼話,問她今天怎樣。“我要死了。”打下這幾個字,點擊發送。
自動登陸的msn彈出一堆信息,又是問她怎麽了,煩不煩。“我要死了!”送出這幾個字,下線,關機。她要睡覺了。
床頭的手機突然響起,捂住耳朵無視,那邊居然自動應答“一一,你怎麽了?人事說你請假”她還不知道,無良上司林某人送自己的電話這麽不安好心,不接他電話也不能消停。掙紮著拿過電話,還讓不讓她這個病人休息啊,對著話筒裏吼“此人已死,有事燒紙”關機,看還給不給睡覺。
結果,就造成眼下的情形。可是,楊副總為什麽會跟小妖精一起過來?
“那個”程嘉一開口,發現平衡的魔咒似乎被一下打破,四個人都盯向她,讓一向自詡膽大的自己心裏居然有點顫意“那個……幹坐著也沒意思,不如打麻將吧”
“好主意呢”林夜笑眯眯的“就是不曉得5個人怎麽圍一桌啊”
“我沒有意見”楊流雲合上那本不知所雲的雜誌,十指交叉。
“我去拿麻將”柳起帆一個閃身,進了左邊的書房。她本來想說,你又不知道在哪。卻發現柳起帆已經捧了麻將出來,雙眼帶笑。是啊,以自己的習慣,收拾東西就隻會放到那麽幾個地方,不管過了多久,換了什麽地方,變了何種裝修。所以,她早說過,習慣的可怕!
“我不會”柏崇文看著她慢慢開口“不過,我可以學,還沒有什麽是我不能做到的”
很平常的一句話啊,程嘉一心想,為什麽自己覺得含義怪怪的。沉浸在思緒中的她,當然沒聽到另外三人的冷哼。
柳起帆把第一次派上用場的麻將桌打掃幹淨,“怎麽坐?”
“就平常的,擲點數吧,你先”林夜又笑“我跟一一都很愛護小朋友的,是吧”
“啊”程嘉一對林夜突然拋過來的媚眼有些難以適應,她今天發燒,腦子轉得慢,不用這麽刀光劍影吧。
楊流雲樂得讓鶴蚌相爭,自然不發表意見。不懂規則的柏崇文一邊安靜著。
“老師”又是這種委屈求全的調調,他以為他是她誰啊,她就該護著他?
“我來”剛才開口的是她麽?“你們四個玩,扔色子都是我負責。”心腸還不夠黑啊,修真之路漫漫其修遠兮。
林夜臉色變了變,悶在一邊不說話,倒是楊流雲瞟了她一眼,“程秘書倒是會安排呢,不如教教柏總,給他講講規矩”程秘書三個字被他故意變了變調,程嘉一不由又眼皮一跳,她正頭暈,真發燒!透露的其他信息可以當沒聽到嗎?
“我講就好了”柳起帆急急搶過話頭,“老師你旁邊好好休息,我”他停了一下“會跟他們自己照顧自己的”
“就是”林夜已如常“一一你要是累壞了,我還贏麻將給誰看呢”
“贏的人會是我”柏崇文東位坐下,不緊不慢。
定下來打八圈,規矩按上海麻將中最簡單的“清混碰”,無底,最高兩個辣子。第一局東風起,林夜的莊。
起了風,窗簾時不時被吹起,晃得屋子裏光影追逐。喝,這算怎麽回事呢。程嘉一靠著懶骨頭坐下,望著圍坐一圈的四個男人,屋子裏特別安靜,他們摸到好牌差牌都不知給些反應麽?安靜的沒有一點點打麻將的樂趣。
其實程嘉一卻是在遷怒,前人總結出來的麻將牌手就應該:“入局鬥牌,必先煉品,品宜鎮靜,不宜躁率,得勿驕,失勿吝,順時勿喜,逆時勿愁,不形於色,不動乎聲,渾涵寬大,品格為貴,爾雅溫文,斯為上乘。”她還是懷念以前在家裏打麻將時那種喧嘩。她媽媽摸到差牌會不啃聲,摸到好牌是會故意不斷抱怨;爸爸呢?爸爸會罵人,在別人連碰他兩次牌後,脾氣一點都不好。兩個人輸多了都會摔牌,甚至掀桌子,一點牌品都沒。俗話說牌品如人品,牌品既然算不上好,所以她的爸媽人品都是普通,甚至可以稱作是爛人吧,會輸急了攪亂牌局的壞人。不是說壞人害千年麽……
“程嘉一”柏崇文叫她“該你來擲色子了”。
最後一圈,程嘉一發現楊流雲和林夜麵前堆了厚厚一疊撲克,柳起帆委委屈屈的看著她,麵前撲克牌少的可憐,柏崇文麵前隻有一張撲克,看樣子撐不完這一圈。
似乎察覺到她心裏的想法,柏崇文對著她笑笑“我說過,贏的人會是我”
楊流雲扯扯嘴角“我最佩服的就是柏總這份自信,程秘書,你呢?”又來了,又來了,又是這種腔調,她都說了今天自己發燒,腦袋轉的慢,經不起旁敲側擊。
“嗬,你們玩,你們玩”不做任何評論,她惹不起,還躲不起麽,雖然,這裏是她家。
四個人輪流用眼光掃了她一遍,繼續安靜的玩著麻將。安靜也好,程嘉一坐在旁邊想,所以說麻將是國粹啊。從古老的博戲到唐朝的葉子戲再到明末正式登台的馬吊,這門國粹就是外交常用手段。連奧運都是緊扣國粹。那奧運口號“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倒過來讀,正是“想摸個一筒,就是個一筒”多有才啊。要是她知道一年後的開幕式上連“和”(音hu)三把,可能會更加驚歎這份和諧!
程嘉一越想越開心,不由嗬嗬笑出聲來。
“一一”林夜幽怨“看來我輸了你很開心嘛”踱步到她身邊。
程嘉一偏頭一看,柏崇文麵前補全了花,東南西北風向各四張,單聽的發財旁邊擺著一張發財。
乖乖~程嘉一暗暗吐舌,誰打的發財啊。
“當然是柏總門清自摸”楊流雲代答,原來她剛才有問出聲?
“老師——”柳起帆睫毛閃了閃,語調更加可憐不平。她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在想什麽了。哼,被搶了先機。
“程秘書,你這真是風水寶地”楊流雲把麵前的撲克牌往桌子中央一丟,從口袋裏掏出手絹擦了擦手“否則。我怎麽能知道,柏家新任小少爺,是這麽脆弱。”
“還有,我們是不是反該感謝你為照顧柏總定下的規矩呢,最大隻有兩個辣子?程秘書”楊流雲繼續說著,嘴角笑容越來越大。
他在生氣,他很生氣。
程嘉一縮縮脖子,這一段時間下來,她早知道這個人越是生氣,嘴角笑的越大。柳起帆快步走到她麵前握住她的左手,另一邊,被林夜緊緊握住。
柏崇文看看她,當另外幾人不存在似的幫她理理衣領“這邊,剛才被你壓進去了”
她,她頭更暈了。來道驚雷吧,誰安排的這個場景啊!好想哭,自己真的正在發燒,反映又慢了些,有罪麽?有罪麽?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如有神助,因為這幾章是我很早以前很早以前就想好的。
世界多麽大同,我做夢都想有這麽一副天牌讓我胡一次(逢賭必輸的人怨念)
其實我寫上一章時都寫的有點哭,看來我很容易被自己感動的自戀之人
YY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