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切都被門外的言稚空聽個正著,他心情複雜的聽著。心情煩亂,如臨深淵,如履薄冰。那種心傷悲痛,直讓他從高空墜下黑不見底的深淵。慌亂的腦海裏隻有廖罕的那幾句‘無論我破產是因為什麽,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隻有你,如果你離我而去的話,這些囊外之物我寧願丟進黃浦江。現在隻是讓我破產而已,即使為你去死,我也在所不惜。’。

原來他對廖罕的喜歡,遠遠不及廖罕對名巒雅愛的半分;原來自己還是處於喜歡,而屋內的兩人已經陷入了愛;原來他隻是一點點的痛心與失去希望的難過;原來他自認為放不下的喜歡在這一刻也會有鬆懈的想法;原來,一切的原來他還是會自欺欺人。

“稚空?你怎麽了?”楊蕊娜站在他身後喚著他,她沒有同他一起過來,隻是來找他見到他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門口便喚聲他而已。

“沒、、沒事。”這一刻的言稚空竟然絲毫不想發火,隻是心煩意亂的敲了敲門。剛好聽到廖罕講電話的聲音。

“進來。”廖罕道了一聲繼續衝著電話:“好,你馬上過來一趟,越快越好、、好、、就這樣、、先掛了。”廖罕合上手機對坐在沙發上的名巒雅投出一個會心的笑容,緩緩走到言稚空麵前。

“辦好了嗎?”廖罕嚴肅的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表示安慰,言稚空抬起頭餘光看了眼搭在肩上的手。那個曾經也這樣搭在他肩上,讓他做個男孩子,不要隨便就哭得手;那個把他從父母雙亡不知所措慌亂麵境中拉出來的手;那個會給他切好牛扒的再遞到他麵前的手;那個會包好看的餃子給他吃的手;那個、、、

“怎麽了?沒辦法凍結嗎?”廖罕看著言稚空失落的表情,整個心都緊了起來。萬一沒辦法凍結,就等於賠了整個公司也賠不起那些自動支出的錢。

“、、沒有的事,已經辦好了。”言稚空淡淡說出口,廖罕才微微鬆了口氣道:“那就好。”

楊蕊娜和名巒雅對視一眼自然知道言稚空到底是因為什麽心情才變成這樣的,隻是兩人心照不宣而已。名巒雅還好,可能會有些替言稚空惋惜而感到一絲愧疚。可楊蕊娜就沒那麽好過了,她的心痛的就跟針紮的一樣。她也是錯愕一下,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會吃廖罕的醋,而且還是、、嫉妒。

“我累了,想休息一會。”言稚空沒有抬頭,徑直轉過身走出辦公室。廖罕錯愕的看著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是總覺得有一道鴻溝在他們之間相隔著。可究竟這道鴻溝是什麽呢?他想不明白。

“沒事的,經曆這麽多事情,哪承受的了?休息一下也是好的,免得累壞身子就不值了。”名巒雅看著言稚空離去的身影說道,語氣中全是貼心。然,言稚空隻是停下腳步微微別過臉,餘光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

名巒雅被他冰冷目光幾乎驚嚇出聲,身體抖了一下,雙手揪著心口的衣襟。廖罕也詫異言稚空對名巒雅怪異的舉動與奇怪的態度,可他隻是思考片刻便不再當回事,或許是他們之間之前產生過什麽誤會吧。

名巒雅自己內心是知道的,言稚空的那種目光是仇視,仇恨她搶走了他一心喜歡的廖罕。楊蕊娜垂著頭,餘光跟著言稚空離開的方向看去,轉過頭剛想對名巒雅說些什麽,五月便進來了。

“廖罕,到底怎麽一回事?為什麽稚空的公司也出了問題?”五月不明白的問。

“先別說那麽多,把那該死的軟件解決了再說。”廖罕暫時阻止五月深究下去,現在下麵已經亂了一團了,不快點解決就麻煩了。

“恩,快走吧。”五月嚴肅的盯著聊喊道,轉身便出了辦公室。

“蕊娜你在這陪著巒雅,其他的事情我們來解決。”廖罕臨走前衝著楊蕊娜說道,然後深深的看了名巒雅一眼離開了。

他們一走,房間便靜的連一根針掉的聲音都聽得到。名巒雅可以聽到楊蕊娜急促的心跳聲,她知道她在害怕。她還在楊蕊娜的臉上讀出了自責與愧疚,她不明白因什麽而起?也不想去過問。隻想把她拉進懷裏給她一個擁抱,一個可以傾訴心事港灣。

“哭吧,好好地哭一場。”名巒雅走到楊蕊娜身邊,雙手拖著她的臉淡淡道。楊蕊娜看著她半晌,眼睛裏聚著慢慢的淚水,委屈的緊皺眉頭。然而隻是她眼皮輕輕一眨,眼淚便像洪水絕提一般的湧出。

“巒雅、、我好痛、、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楊蕊娜直接撲進名巒雅懷裏大聲的哭起來,口中一直念叨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都知道。”她倆的身高差不多,名巒雅溫柔的揉了揉她的發頂淡淡安慰。她不知道,她什麽都不知道。不過現在即使她不知道,也得騙自己說自己是知道的。

“我好痛、、好痛好痛、、、”楊蕊娜整個人都在顫抖,哭的是那麽撕心裂肺,悲痛欲絕。然,名巒雅卻沒有任何言語,隻能給她溫暖的懷抱,一個勁的說:“我知道,我都知道。”

***

許久許久,不知道過了多久,楊蕊娜一直接著名巒雅遞過來的紙巾擦著眼淚。她現在討厭死自己了,怎麽那麽多的眼淚?怎麽動不動就哭?

也是在她哭的時候哽咽的訴說自己給公司造成的損失有多大?愛言稚空的心有多深?嫉妒廖罕的心是怎樣?羨慕名巒雅的幸福又是如何的如何、、、

“你不是告訴過我嗎,言總他不是BL。你放心好了,總有一天言總他看清自己的心後,就會明白你對他是多麽重要的。好了,別哭了,要對自己有信心不是嗎?”名巒雅像是拿著糖哄小孩一樣的哄著楊蕊娜。

“真的嗎?你說的、、都是真的?”楊蕊娜語氣中透漏著半信半疑,另外還夾雜著不易查見的欣喜。

“恩,當然是真的。”名巒雅有些過意不去,這個單純的女孩太好騙了,騙的她自己都有點信以為真了。她怎麽可能知道言稚空以後的選擇?她又不是神,沒有看破未來的天眼,她隻不過是在幫著她自欺欺人而已。不過看著楊蕊娜臉上流露出的欣喜,她還是欣慰的笑了。最終人還是抵不過幻想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