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言稚空不經意看到門口的一瞬間,他呆住了了。門口站著的正是廖罕和名巒雅,廖罕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盯著他,名巒雅也捂著嘴巴看著他又看向廖罕。

“廖、、廖罕?、、”楊蕊娜也感覺到了言稚空的僵硬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同樣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麽?別過眼睛又盯著言稚空的臉,隻見他睜大的眼睛在慢慢放鬆,最後垂著頭歎了一口氣。

言稚空是鬆了一口氣,他也確實該鬆一口氣不是嗎?埋藏了那麽多年的事情終於說出來了,他應該感到高興不是嗎?想著嘴角便輕輕上揚到好看的弧度,可楊蕊娜卻在那好看中讀出了一種名叫苦澀的東西。楊蕊娜皺眉,他在難受,她在難受了。

“巒雅,你在外麵等我。”廖罕沉著臉對身後的名巒雅道,走到楊蕊娜身旁看了眼無精打采的言稚空對著楊蕊娜輕聲道:“蕊娜,你先出去。”

“可是、、可是稚空他、、”

“好了,出去。”廖罕的目光直直的看著言稚空對楊蕊娜說話的語氣也格外冰冷,楊蕊娜擔心的看著兩人,無奈的點點頭朝名巒雅走去,順便帶上了門。

‘嘭’的一聲,門關了。整個房間裏的氣憤顯得格外尷尬、詭異。廖罕緩緩坐在言稚空身旁看著他不語,言稚空也一直低著頭看自己的腿不語。他心裏是淩亂不堪,猶如翻江倒海,五味陳雜,許久許久之後。

“這就是你一直逃避我的原因?”廖罕輕聲問,難怪自從言稚空回國這幾個月以來他就覺得怪怪的,現在才算是真相大白。

“、、、是。”言稚空沉默了半晌,還是沙啞著聲音點了點頭。

“把頭抬起來,看著我。”廖罕沒有碰他,隻是冷漠的命令。言稚空不語聽著他的話,心中顫抖萬分,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他看到廖罕冰冷的眸子,先是一驚,然後又覺得心跳憑亂不堪,讓他下意識的別過臉去。

“我讓你看著我。”廖罕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看著他的目光也癝洌了許多。言稚空一顫,緩緩別過臉看著他的臉。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廖罕問。

“、、、從、、六歲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開始了。”言稚空開始緊張的訴說著自己何時開始對他產生的喜歡,六歲,那是不過還隻是孩童而已。廖罕在他父母喪生的現場把他帶回家,從那以後就像是一個大哥哥一樣的關心他,照顧他,愛護他。他那時怎麽會知道自己對廖罕的‘喜歡’是另一種‘喜歡’?直到他十八歲那年親眼看到一對男生擁吻,他才知道自己對廖罕的‘喜歡’,究竟是屬於哪一種喜歡?也是從那開始他便對廖罕若近若離的,也是在三年前楊蕊娜硬帶著他去法國的。

“那是一種什麽感覺?”廖罕垂下眸子想了一會問道。

“、、呃?、、感覺?”言稚空呢喃著,右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那是什麽感覺呢?以前不是每次近距離和他接觸的時候都會臉紅、心跳加速、說話口齒不清連不成句的嗎?怎麽現在?、、、

“不知道。”言稚空無奈的說出這三個字,要是以前他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出‘臉紅、心跳加速、說話口齒不清連不成句的’這些症狀,可是現在他真的不知道是什麽感覺?不會那麽酸;不會那麽澀;更不會那麽痛。隻會覺得隱隱的不舒服,至於不舒服來源於哪?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那你認為你是、、、BL嗎?”廖罕語氣溫和了點對他道,連看著他的目光也溫和了很多。

“我、、我、、、我不知道。”言稚空看了廖罕一眼馬上慌亂的別過臉去,他不知道,他又是不知道。

“那你還喜歡我嗎?像喜歡愛人一樣的喜歡?”廖罕嘴角微微上揚,勾畫出美麗的弧度望著他。

“我、、、我、、、我喜歡、、我喜歡你、、”言稚空一鼓作氣的吼了出來,像是在釋放自己體內的毒氣一般。等他說完,他發現自己舒服多了。以前他在廖罕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出,總是微微諾諾的,他的那些冷漠與壞脾氣也是隻有在別人麵前才會釋放的。以前的他在廖罕麵前膽小怕事,並不是因為害怕廖罕,反而是因為喜歡他。因為喜歡他,所以不想去反抗;因為喜歡他,所以不想大聲對他說話頂撞他而惹他生氣。那些都是因為喜歡他的,可是、、可是現在他卻吼了廖罕,卻吼了他從小到大最喜歡的人。

“真的?”廖罕的語氣很淡,他像是看到了言稚空的疲憊,語氣也變得格外柔和,柔和的想讓人聽著就想入睡。

“真、、、真的。”言稚空又變回了那個大氣不敢出的家夥,縮著脖子,不自信的說‘真的。’是真的嗎?是真的嗎?真的還喜歡他?真的還喜歡他?言稚空緊張的心跳動著,他在問自己,在努力地問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

“那、、”廖罕說著這個字,頓了頓伸出左右握著言稚空的右手,右手扣住他纖細的下巴。伸長脖子靠近他的臉,言稚空還處在迷茫中瞪大眼睛看著廖罕魅惑俊美而慢慢靠近的臉。震撼,他驚訝,詫異,他是要吻他嗎?是要吻他嗎?言稚空這樣想,心狂亂不安的想要躍出來。

“那、、那我就給你一個安慰,好、不、好?”廖罕最後三個字是一字一頓說出來的,他笑的格外妖媚,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言稚空的唇角。言稚空緊張的掙紮,閉眼,轉頭,扭臉。他的心在煩躁,他不要,他不願意,不要、、、

“不要、、”言稚空用盡全身的力把廖罕推了出去,然後捂著胸口狂吸著空氣。眉頭已擰的死緊,臉頰上也開始冒著汗。

“你根本就接受不了男人、、、包括我。”廖罕隻是錯愕一瞬間言稚空的力氣那麽大,冷冷的說完便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完全不理會他的離開了。

‘你根本就接受不了男人、、、包括我’‘你根本就接受不了男人、、、包括我’、、、言稚空大口吸著氣,腦袋裏隻有廖罕的這一句話。他接受不了男人?他接受不了廖罕?那以前呢?以前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