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蔣雨凡現在回家回的越來越早，即或是有工作也會用Ｕ盤拷回家來完成，這讓袁雪有些迷惑，蔣雨凡這是誠心悔過還是隻是給個假象？如果是悔過，為什麽蔣雨凡沒有主動找自己請求原諒？袁雪想著滿心不舒服，可蔣雨凡既然回家了，飯菜還是得準備的，不管以後怎麽樣，現在至少還是夫妻。
如果說以前不知道什麽是食難下咽，現在袁雪算是完全體會個中滋味，和蔣雨凡在一起吃飯，兩個人都不說話，悶著夾菜，有時候筷子碰到了，兩人對視下馬上會饒開視線，繼續悶悶夾菜，吃飯，用句不好聽的話，這叫活受罪，想必蔣雨凡也感受到了，漸漸蔣雨凡又回來的晚些了，不過每晚再怎麽晚都還是會回家。袁雪想著他和謝園園的事心裏就別扭，回家碰到蔣雨凡回家也最多是點下頭，連笑容都省了。
柳燕那袁雪不敢打電話，怕她再提起一起出去的事，吳風的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袁雪就算再笨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孫青因為報道抓嫖的事，上頭說孫青是個好苗子，派了他個外駐，袁雪心裏明白，這是怕孫青再捅出什麽，局麵難以收拾，袁雪也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能流露一點點怨言，那絕對會重重打擊孫青的信心，“孫青啊，加油，袁姐我也是從駐外做起來的，一個人獨立是好事，可以逼著自己學很多東西。”說這些話袁雪自己都覺得很假，“我會努力的，袁姐，我相信事實會證明的。”袁雪點點頭，能這麽想最好。
孫青一走，袁雪有些落寞，雖然相處就幾個月，可至少可以和孫青發發牢騷，袁雪覺得有點悶，看看日曆，早過了聖誕節，袁雪定定心給柳燕打個電話，“燕子，是我，袁雪，聖誕節出去玩的開心吧？”那邊柳燕有點懶洋洋的，“去個Ｐ啊，被公安局的叫去問話呢。”公安局？袁雪眯起眼睛，如果說柳燕和案子有關係，為什麽現在還安然無恙？“為什麽去啊？”袁雪小心翼翼的，“還能為什麽？還不就為了你上次報道的那個凶殺案嗎？真是ＴＭＤ放屁，我和李盛認識我就有殺人的嫌疑？”袁雪的心一陣釋然，柳燕和案子沒關係真是太好了，“別氣了，一會我請你喝咖啡，算給你壓驚。”柳燕一下來了精神，“好呀，不準賴皮。”袁雪想笑，這丫頭怎麽像個小孩啊？
“小雪啊，記得上次我和你說過我一個朋友出了事嗎？”柳燕攪動咖啡，“其實說出來也沒什麽，小雪，你知道嗎？其實我很寂寞的，我對那些男人來說不過就是個玩物，”袁雪注意到柳燕說那些男人的時候鼻子輕哼了聲，“我也是人啊，我就也去找了個小白臉，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去嫖娼還給抓到派出所去了，”柳燕有點無可奈何的，“你們那報紙還登了這件事情呢，”柳燕忽然變得笑嘻嘻的，“等我趕到派出所，那的人說裏麵的人都被人保釋出去了，嘿嘿，又省了我五千塊錢，至於那小子，我早厭倦了，正好一腳給踹了。”袁雪目瞪口呆看著柳燕滿不在乎的臉，這就是社會的真實嗎？這就是女人的悲哀嗎？
鴨鴨回家的時候，已經是12月31日，剛參加完本市元旦晚會的鴨鴨很興奮，雖然到了晚上10點，卻非要給爺爺奶奶掛電話去問看了自己的演出沒有，袁雪寵溺的捏捏兒子的鼻子，還真拿出手機給鴨鴨撥了電話，蔣雨凡在邊上默默看著這一幕，沒有多說話。
元旦三天袁雪哪都沒去，天天在家陪著鴨鴨，兩個多月沒見兒子，袁雪想鴨鴨想的都覺得鼻頭酸酸的。蔣雨凡因為工作性質不一樣，常常是別人休息他得加班，越是節假日越得保證正常供電。前幾年元旦袁雪在家的話就會帶鴨鴨去蔣雨凡那轉轉，給蔣雨凡看看兒子，可今年，袁雪實在提不起精神去蔣雨凡那，隻帶了鴨鴨去超市看看，給鴨鴨買了新衣服和新玩具，到晚上袁雪特意選個有離婚場麵的電視劇，鴨鴨可不喜歡看這個，鼓著小嘴，“媽媽，我要看動畫片，這個不好看。”袁雪抱著鴨鴨，“鴨鴨，要是爸爸和媽媽也像電視的阿姨和叔叔那樣吵架，不住在一起，你會不會……”袁雪絞盡腦汁，“會不會哭啊？”袁雪有些難過的發現實在找不到更好的詞來和隻有四歲的兒子說清楚這件事情，“不好，我才不要呢。”鴨鴨把頭搖的撥浪鼓似的，“媽媽，我要看動畫片了。”袁雪有點焦急了，“鴨鴨，媽媽問你話，你還沒回答呢。”鴨鴨有些不耐煩的摳摳後腦勺，“我要看動畫片嘛。”袁雪無奈的歎口氣，不得不放棄再追問下去。
蔣雨凡小心翼翼的不去捅破和袁雪最後一層紙，元旦頭天袁雪沒帶鴨鴨過來，蔣雨凡雖然很失落，卻沒表露出來，等到第二天鴨鴨說想爸爸非要袁雪帶著來的時候，蔣雨凡馬上露出十二分熱情，不僅給鴨鴨買了個變形金剛，還拿出前陣去蘇州買的項鏈，“鴨鴨，看看這小盒子裝的是什麽？”鴨鴨馬上好奇的去掰開盒子，“哇，爸爸，是項鏈，我在電視上見過。”蔣雨凡笑著親下鴨鴨，“鴨鴨最聰明了。”鴨鴨擦擦臉，“爸爸羞羞，”鴨鴨歪歪頭，“爸爸，這項鏈是給媽媽買的吧？”蔣雨凡聽著恨不得又去親兒子一下，“是的，鴨鴨，去幫媽媽戴上，看看好看不好看？”鴨鴨快樂的做了個ＹＥ的動作，真拿了項鏈去給袁雪戴上。如果是蔣雨凡拿這盒子過來，袁雪會客氣的笑下，說聲謝謝，然後會扔到不知哪個角落去，可是現在不同了，鴨鴨來幫袁雪戴，袁雪再不願意也得接受。
送走鴨鴨，袁雪馬上把項鏈扯了下來，這勞什子東西讓袁雪打心眼感到討厭，不是說袁雪不喜歡禮物，實在是那盒子底下蘇州幾個字樣讓袁雪恨的咬牙切齒的，蔣雨凡的改變不就是從蘇州回來後嗎？那他當時買這項鏈真正想送的人就很難說，袁雪痛恨這些不明不白的東西，“如果天是灰色的，就讓我看清楚灰色。”袁雪對蔣雨凡說，然後當著蔣雨凡的麵把那項鏈塞到盒子裏，在放到桌上去時，袁雪刻意把盒子的底翻到上麵。蔣雨凡有一陣衝動的想抓起項鏈盒扔出窗外，可那會更加讓袁雪懷疑，蔣雨凡不動聲色拿起盒子放進抽屜裏，“等你想戴的時候再戴吧。”蔣雨凡語帶雙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