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價值十個滿編聖騎士團的天才少女

貝維爾沒有戴頭盔,也沒有戴兜帽,淩亂的金色短發和繃緊的臉龐毫無遮掩,眉心擰成一個疙瘩,嘴唇抿得發白,顯得十分的嚴肅。作為一位正直嚴謹的騎士,他日常裏常繃著撲克臉,嚴肅大於輕鬆。但現在,他明顯過於嚴肅,甚至有些憤怒的意思。

薩迦轉過身來,見到貝維爾這幅表情,心中湧現一些慚愧,但很快驅散這種慚愧。他給貝維爾送妹子送福利,又沒讓貝維爾獻血捐腎,有什麽可慚愧的。薩迦整理一下思路,微笑著說:“貝維爾,其實我很感覺對不住你,每當想起你,總是感覺很慚愧。”

“少爺,這件事,你確實該自我檢討。”貝維爾沉聲說。

“不,在這件事之前,我感覺慚愧。這件事之後,我倒是平衡一些,但還是不夠。”薩迦走到貝維爾跟前,一眨不眨的盯著扈從騎士的眼睛,鏗鏘有力的質問:“貝維爾,你為我做了多少?巴特雷蒙家沒有一個金幣的薪水給你,你毫無怨言,反而往巴特雷蒙家倒貼錢。巴特雷蒙家的經濟很拮據,你養奶牛開農場,身為武士卻做著農夫的活。就算家境好轉之後,你也每日裏想著家族的事業和聲望,不想女人,不想私生活,褲子破了都是親手打個補丁,完全不提自己著想。直到現在,你還是一個完整無暇,幹幹淨淨的處男。”

貝維爾被說得臉紅了,別開臉低聲說:“謝謝少爺惦記,為主上盡忠是騎士的天職。”

“閉嘴,我都說過了,你當我是少爺,我當你是兄弟。”薩迦砰的一拳敲在貝維爾胸口,打得貝維爾一個踉蹌,然後拍著自己的胸口說:“我有一個兄弟為我不求回報的做這做那,我卻一點事情都沒為他做,所以心裏非常慚愧。每當想起你,我心裏都鬧得慌。”

“少爺,你其實不用惦記,這是我應該做的。”貝維爾說。

“放屁,自私才是任何一個人的天性,但奉獻不是,你不是我爸我媽我基友,為什麽替我做這做那。所以我隻能多替你想想,你沒有女人,那我多替你找女人。白雪的條件不錯,身材相貌才幹氣質都成,身份也很好,而且對你死心塌地。你知道她是怎麽跟我過來的。她是用劍閉著我的脖子,你看這個……”薩迦抬起頭,讓貝維爾看看脖子上的一道紅痕:“這是她留下的。她很堅決的告訴我,如果我不讓她見你,就殺了我然後自殺。正因為這件事情,她那顆一根筋的小腦袋瓜差點被妖狐的血月刀砍掉。這些事情,她是當著她老爹做的。她不惜與家庭決裂,不惜舍棄千金小姐的身份,不論如何都要跟著你。”

貝維爾聽得傻了,怔怔的問:“她是不是一時衝動?”

“管她是不是一時衝動,她既然送上門來讓你吃,你就吃,這才對得起一個女人的矜持。”薩迦拍拍貝維爾的肩膀,歎息道:“兄弟啊,你的感情經驗一片空白,這樣的人生是殘缺的。百煉鋼才能剛柔並濟,你現在的某些屬性還是一塊嘎嘣脆的生鐵。就算不喜歡這個白雪,也試著跟她交往,就當作累積人生經驗。將來某一天,敵人的女間諜來色誘你,你才有足夠的經驗去對付。我希望你不僅是忠誠的騎士,而且是沒有弱點的騎士。當然,這隻是功利性的一方麵。如果你真能發現她的優點,喜歡上她,她又喜歡你,這是再好不過的。”

貝維爾聽得一愣一愣的,不知該怎麽回答薩迦的問題。

薩迦指著他過來的方向,斬釘截鐵的說:“去跟她約會,這是我的命令。”

“可是我手上的工作?”貝維爾怔怔的說。

“現在不緊缺藥物,就全部交給鋼手。”

“是的,少爺。”貝維爾有氣沒力的答應,輕飄飄的走了。

“對了,貝維爾。”薩迦又喊道。

“什麽事,少爺?”貝維爾呆呆的轉過身。

“今晚你與我一起去見客戶,晚飯就不用跟白雪一起吃了。”

“是的,少爺。”貝維爾有氣無力的敲敲胸口,垂頭喪氣的走了。

薩迦笑著搖搖頭,走進火女剛剛進去的帳篷。這營地是前些天邪教徒們的宿營地,現在軟紅帶著邪教徒會槲寄生聖殿,但幾個帳篷都還留在這。火女剛才進去的帳篷是軟紅的臨時工房,也是軟紅的臥室。帳篷中仍然散放著許多法術儀器,一角有一張折疊床和一張折疊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鬆脂油的特殊香氣。火女在折疊桌前裁剪布料縫紉衣服,穿著睡衣的艾璐娜正在**抱著瑪琳打滾。一見到薩迦進來,艾璐娜利索的鑽進被窩中,又從邊緣掀開一點縫隙,眨巴著兩隻亮閃閃的小眼睛瞅著薩迦,也不知在期待什麽。

薩迦走到被窩和瑪琳之間坐下,一手撫摸瑪琳的翅膀,一手伸入被窩中撓艾璐娜的癢癢。艾璐娜被弄得咯咯直笑,仰身躺在**,用肉乎乎的小胳膊和小腿拍打蹬踢薩迦的手掌。偶爾還用小嘴嗷嗷的咬,弄得被窩不斷的蠕動,折疊床吱呀吱呀直搖晃。

薩迦笑著搖搖頭,看向正在忙碌的火女。平常的火女總顯得熱情過度,就跟注射腎上腺激素的甲亢患者差不多。不過現在,她十分趣靜又溫柔,雙手不停忙碌,用直尺、裁刀和剪刀,把布料剪成各種碎片,淺淺微笑的嫵媚俏臉上散發著一種溫柔母性的光輝。

薩迦忍不住說:“其實你不哈哈大笑,還是非常有魅力的?”

“難道我哈哈大笑,就沒有魅力了?”火女回頭看薩迦一眼,似笑非笑的問。

“不,當然也很有魅力,隻是你要知道,太另類太重的口味,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薩迦笑著說:“而且你總是冷不丁扔出一個大火球,一般男孩子都受不了吧。以你現在的模樣,一百個男人見到你,肯定有九十八個怦然心動,剩下兩個是基佬。”

“是嗎?”火女風情萬種的斜視著薩迦眨眨大眼睛:“那隊長小弟呢?”

“我當然心動,見到大美女不心動,不是偽君子就是基佬。但是呢,我非常知足,不是這隻小家夥一樣,擁有無限的食量,喜好吃著碗裏瞧著鍋裏。”薩迦在艾璐娜的小肚子上用力抓一把。弄得艾璐娜哇哇大叫,奮力的翻身撲住他的手掌,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薩迦痛得倒抽一冷口氣,連忙把手掌抽出被窩,結果連帶粘在手上的艾璐娜一起扯出來。艾璐娜一離開被窩就鬆開他的手,又嗖嗖的鑽回被窩中,然後從邊緣掀起一條縫,眨巴著小眼睛瞅著他。薩迦看看左手上縱橫交錯的牙印,苦笑著搖搖頭,又把手伸入被窩中。

火女眼神異樣的看薩迦一眼,並沒繼續剛剛的話題:“今天都有什麽發現?”

薩迦並沒隱瞞,把上午的事情不漏重點的簡述一遍。火女笑著說:“嘻嘻,姐姐還真是不客氣,買一堆布料讓我做衣服。我得好好琢磨琢磨該怎麽索要報酬,親姐妹明算賬嘛。嗯,私事暫時擱到一遍,說說貝維爾。把貝維爾賣給兩家,真的沒問題嗎?”

“應該沒問題吧。”薩迦笑著說:“亞馬遜女人就算看上貝維爾,也頂多與他發展幾段一夜情。以她們的母係社會的女權主義價值觀,不大可能把貝維爾占為己有,所以這隻是短期任務。白雪要嫁給貝維爾,這是長期工作。兩者互不衝突。”

“你有沒有想過白雪的占有欲,她知道實情後,會惹出什麽事來?”火女問。

薩迦恍然大悟,不得不認真的思考這種可能的危險性。女人的嫉妒是混亂狂暴的,一旦白雪因為嫉妒生恨,把月狼隊的秘密公之於眾,確實會造成極大的危險。他有些後悔怎麽沒早想到這點,但隨後見到火女的表情,她正悠閑悠哉的微笑,明顯不怎麽擔心。他腦中靈光一閃,笑著說:“沒想過。不過我覺得,騎士團長負責製定戰略,然後把戰略完善成幾個階段,可以分步實施的戰術體係,這是權杖騎士的職責,是嗎?”

火女立刻不笑了,嘟著小嘴埋怨:“隊長小弟,你與姐姐一樣喜歡壓榨人家。”

薩迦笑著聳聳肩,又問:“聖甲做得怎麽樣了?”

“正在改進,軟紅已經好幾天沒睡覺了。更準確的說,她一刻都沒休息過,就算吃喝拉撒的時候,兩隻眼珠子裏也燃燒著狂熱的工作。”火女歎了口氣,皺眉說:“雖然不情願,但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真的很有才,一個她就頂十個滿編製的聖騎士團。”

“一個滿編製的聖騎士團是什麽配置?”薩迦問。

“一千比薩拉丁更壯的**,一千套聖甲,五台跟塞巴斯蒂安差不多的無畏級戰爭魔機,兩頭泰坦級戰爭巨獸,你可以參考比那頭風暴巨蜥更大一圈的巨怪。如果那些開國時就存留的古典聖騎士團,就是現在所謂的‘神佑騎士團’,還會有啟示錄級的恐怖家夥。”

“啟示錄級是什麽?”薩迦好奇的問。

“可以參考成年後的小瑪琳寶寶吧。”火女笑嘻嘻的說。

薩迦聽得傻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

日落時,薩迦帶著妖狐、貝維爾、芬裏爾離開部落,直到半夜裏才回來,身後多出四個豐滿健美的亞馬遜少女。貝維爾英俊的臉蛋更加灰暗,妖狐則是容光煥發,背著一口沉甸甸的大皮包。薩迦讓妖狐和貝維爾安排四個亞馬遜少女,又帶著芬裏爾離開部落。

這次,他直接來到槲寄生聖殿,去見被火女譽為價值‘十個聖騎士團’的軟紅。工房還是那個老樣子,一地亂七八糟的儀器和蜘蛛網一樣的線纜,不過中央的灰色力場並沒開啟,聖甲被拆解成許多零件,放在一張大木台上,軟紅一手用鑷子夾著一塊銀色金屬片,另一手拿著一根類似電烙鐵的東西對付聖甲一塊零件,弄得電火花呲呲作響。格洛莉亞蹲在牆角的一個火爐旁,用大鐵鉗夾著一塊護甲,放在鐵砧上叮叮當當的敲打。

二女都是頭發淩亂一臉油煙的汙痕,身上的皮圍裙髒得幾乎看不出本色。不過她們都十分專注,渾然沒有察覺薩迦和芬裏爾的到來。薩迦輕輕幹咳一聲,提醒自己的到來。格洛莉亞有所察覺,淡淡的說:“把早飯放在門口桌上,我待會會吃的,塞巴斯蒂安。”

薩迦歎了口氣,無奈的說:“軟紅,現在還沒天亮呢?”

格洛莉亞終於意識到薩迦的到來,眸中流露出一絲喜色,但隨後又專注手上的工作,繼續叮叮當當的敲打。軟紅反而沒反應,繼續埋頭對付手中的。差不多一刻鍾後,知道鑷子上的金屬片用完,她才放下工具看向薩迦,皺眉說:“你很閑嗎?”

“至少比你閑一些。”薩迦微笑著說。

“如果很閑,想辦法招一些煉金師和鍛造師過來,別跟妓女一樣倚著門賣笑。”

薩迦看看門框,連忙站正說:“我正想說,新招募了兩個煉金師和兩個鍛造師。”

“在哪?”軟紅踮腳抬頭看向薩迦身後,明顯很迫不及待。

“沒在這,我送她們到風語部落,先看看她們的品性。”

薩迦把與亞馬遜店的事情簡述一遍,最後說:“依靠貝維爾的性感魅力和奧蕾莉姑姑的幫助,我已經與亞馬遜女族長希拉休伯萊特達成基礎的口頭協議。她先支援我們兩個煉金師和兩個鍛造師,然後回去與另一位女族長商議,才能簽正式的協議。”

“四個就四個,趕緊拉過來。”軟紅搓著手督促:“這邊都是一個人頂四個人用。”

“我覺得這個不用太著急。”薩迦走到軟紅身邊,輕輕拂開她的劉海,注視這張與妖狐一模一樣,卻被油汙蒙蔽的俏臉。現在的軟紅與妖狐已經很像了,不隻是外表上,更是氣質上的,冷豔、嚴謹、驕傲,卻又有些別的韻味,一種學者特有的理性狂熱。她深邃的丹鳳眼中已經滿是血絲,眼圈也是異樣的潮紅。薩迦輕柔的拂過她的眼眶,柔聲說:“你需要休息,你現在與妖狐一模一樣,弄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軟紅眨眨眼睛,突然抓住薩迦的手,一口含住了他的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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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冒好了七成,然後發現前段時間感冒時碼的趣字,真的有些慘不忍睹啊,很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