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7 神靈大人竟是個妹紙
隻要一直往前走，每當回首路上所殘留的歪歪扭扭的痕跡，總會發現曾經的自己太幼稚。往大了講可涵蓋到人生履曆，往細節方麵說，則可運用到所有具備成長性的事業上。
不論是人生抑或接觸新事物，旅途就想迷宮，不管具有多高智商，首先必須搜集情報信息，才能分析出片段眉目與大體走向，當然智商不高而憑直覺胡亂轉圈圈的那部分家夥最終也隻是周折一番、多浪費些精力與體力罷了。
而“人”即是如此，達到目的的之前，基本上會有一段積累的過程，打個比方也就是那句“事前豬一樣，事後諸葛亮”。當然那個“豬”讀起來是否具有貶義，則取決於個人心中是否對曾經那些錯誤的決定乃至無意義的行動感到自卑難堪了。
而如今二八年華的李薇，每每回首小學時那段所謂明媚的時光，都會感到忍俊不禁，並且認為當時的自己整個人兒傻乎乎的，居然會聽信葉采的餿主意而往腿間夾根胡蘿卜偽裝男生，雖然不排除當時葉采出於深謀遠慮而得出的結論的可能，但怎麽說這種想法與提議也未免太過鬼畜了，或許葉采本人並未意識到這點，畢竟提出建議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滿正經的，一顰一笑極為祥和，頗有傳教|士精神。
為毛說葉采頗有傳教士精神呢？那是因為在一個隱形妻管嚴逼迫下不得不往死裏工作的警察老爸的熏陶下，她腦子裏裝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漿糊。
當然，或許也不至於莫名其妙，隻是很難理解罷了——能看破性別之間的桎梏，乃至無視小丁丁那玩意的輿論性與衍生出的道德問題，若不具備極高的思想高度，通俗點也就是常人眼中極度變|態的思維方式，是絕逼做不到的。
總之也就是說，童年時期有個刑警老爸的葉采，在同齡人眼中十分具有高人氣質。
而直到半個多月前，葉采整個人的形象，在李薇眼中光輝偉大依舊如童年。也就是說，直到半個月前，她仍然將葉采當年那些本質上和賣萌屬於同一性質的中二行為在當真的來看，暫時並不引以為恥。
可近期不一樣，一向孤傲漠然的葉采在某一天，整個人忽然散發出一種萌噠噠的味道，就算趴著不動彈也很萌，甚至即便是搞出個悲催沮喪的樣子，看起來卻特麽的仍然很萌。
當然這不能怪她本人，爹媽給的肉體，她也沒辦法。
不過，雖說“蘿莉無罪”，但“懷萌其罪”，就算本人主觀上沒有賣萌的想法，但“萌”就是客觀事實，這已經和她本人沒啥硬性關係，錯就錯在她不該那麽萌，反正李薇從童年的靈魂深處就接受不了她的萌。
不應該啊，看起來怎麽會萌呢？
第一次察覺到葉采身上萌噠噠味道時，李薇如是想到。
在她眼中，就算“神”失敗了，也會在失敗的餘暉中淡然前行；就算沒有信徒的追隨，也會散發著神聖的光輝獨自走到終點，而一切自然是為了那個兒時所約定的，沒有痛苦、沒有犯罪的“樂園”。
呃，或許“萌”屬性和就算失敗也仍然繼續追求建設“樂園”的這一目標並不衝突，但問題並不在此，而是李薇心中那份光輝神聖的形象已經根深蒂固，反正她就是接受不了葉采很萌的事實，不服你來……咳，怎麽說呢，就像老婆婆素來燒香敬拜的觀世音姐姐，忽然跳下神壇拿起根大蒜跳甩蔥舞那般讓人先是一陣淩亂的默默草泥馬，然後怒摔大蒜……總之就是沒法兒接受。
畢竟嘛，在包括李薇在內的世人眼中，“萌”這一標簽，就不具有敬仰崇拜的元素，甚至有幾分觀賞“寵物”的心理性質。
試想，如果一位明星盡用“萌”屬性來贏得粉絲與關注，然後排除一些感人淚下或是引人深思的經曆爆料呀，那麽她基本上得不到真正的敬佩與尊重，甚至搞不好還會經常被粉絲調｜戲。
而葉采身上忽然出現萌味，對李薇而言，就像在觀世音神像上畫了賣萌的鬼臉，形象一落千丈，她無法接受！
不過雖然無法接受，但葉采在她心中的地位始終過於高大神聖，她能做的，就像在忽然賣萌的觀世音前的老婆婆那樣，默默憤怒之餘，在“神”麵前隻能惶恐不安。
經過幾次試探，她得出葉采身上所散發出的萌味並未刻意而為的結論，於是問題就來了，或許問題有很多也很淩亂，但對半年多前特意從外校轉進二中而決意繼續追隨“神”李薇來說，所需要考慮的就隻有一個——是否需要拯救“神”？
這個問題鋪開來，也很複雜，複雜到令她本人迷惘，通俗點說也就是她不知道是否該弄清楚葉采、也就是“神”背後的秘辛，然後將那些問題與錯誤統統糾正、解決，繼續讓神帶著她朝樂園前行。
總結起來自然簡單易懂，但現實生活如此麻木僵硬卻又複雜多變，也便將這個問題複雜化了，而她所麵對的最基本上的問題，卻是她自身信仰的動搖、耐心的流失。
如今的葉采對她而言，不再神聖，反而粗鄙。
整個人看起來很受關注的萌萌噠的樣子，說難聽點，就像個寵物。
如此看來，所謂的“萌”，在道德與人性的基礎上來講，並不那麽高尚，或許即是種針對人的肉體、物質方麵上的欣賞，而論起肉體上的欣賞與追求，和“站街女”相比，“萌”，就像“寵物”。
說得過分惡劣一些，本質上或許……粗俗！肮髒！下賤！齷齪！
咳，當然，這是在側麵形容李薇對葉采的萌的感受與看法，初音妹紙等相近生物路過請無視。
言歸正傳，既然在李薇心中，葉采原有的神聖形象呈現出粗鄙的氣息，那麽她的信仰也便開始動搖乃至逐漸崩散。
而信仰在某種程度上即是她倆之間的羈絆，沒了信仰，也便不再具有產生交集的必要，更何談拯救。要知道，不論是精力還是體力，“付出”就是種勞動，而人的本質上是追求舒適與安逸的、死活也甩不開哺乳動物這一概念的物種，得不到絲毫回報而去幫助他人，除非當事者閑的蛋疼或是在彌補什麽無聊的玩意。
總之李薇懶得去搞什麽拯救了，沒那個閑心，但每每回顧起來，憤怒是必然的。
而人呐，一旦憤怒，就會想要找點啥玩意發泄，不管活的死的，反正啥都行，重點是要發泄。但有種憤怒不一樣，太複雜，從簡單的摧毀物質的行為上無從發泄，需要的更多是精神方麵的彌補與滿足。
於是呢，從小培養出的信仰忽然破碎一地的李薇，潛心琢磨如何泄憤時，便逐漸產生了一個鬼畜的念頭——褻｜瀆！
她合計著，潛移默化地解除男孩兒武裝，用女孩子的身份，去征服曾經一度崇拜的“神靈”，那種由褻｜瀆心中至高存在所帶來的滿足感，簡直無法想象。
於是呢，就有了頻頻向葉采羞怯側目並鼓起勇氣來搭訕的一係列暗示，但問題又來了，事情竟然並沒有這麽簡單！
讓我們來回顧這一係列由某呆萌中二病童年犯二所間接造成的事件：葉采很萌、不再神聖、懶得拯救、想要泄憤、褻瀆神靈……
唔，她似乎始終忽略了一個可疑的跡象——為什麽會忽然變萌呢？
這就得靠她自己去了解調查了，於是她從最明顯的反常形象入手——葉采身邊妹紙如雲。
不過第一步她就亂了陣腳，和葉采的意中人劉佳佳來了個警告，原文大致如此：小女表砸，離葉采遠點兒，不然揍你。
喲嗬，她回過頭來想想，似乎主動切斷了一條具有足夠價值的線索。
但她沒去整理那種莫名的感受，也沒去反思這種行為背後的實際性質，反正她就是見不得其他妹紙靠近葉采，靠近她曾經崇拜的神靈，但相對來說，也算獲得了在之後讓自己保持冷靜的失敗先例。
所以第二次，她找上和葉采是閨蜜關係的蕭雪，但所表達的意思沒那麽直白，還是先理智的試探了幾番。
畢竟不是個專業的偵探或調查人員，和蕭雪交流的時候，一旦產生情緒波動，她的話題就情不自禁偏離了主旨，乃至一時就忘了初衷。
所以第二次在外界因素影響下，同樣沒有收獲到相對有意義的成果，反而在當時給人家蕭雪妹紙留下了個“神經病”的印象。
但這不重要，畢竟機會還多得很，尚未品嚐男人味道的李薇不至於那麽急|色，事後她經過總結，繼續從蕭雪身上調查，或許得不到太多收獲，於是就打算向進出校園都同葉采形影不離的柳悠悠下手，但問題又來了，特麽的就算形影不離也不至於撒泡尿也結伴而行吧。
還有那個葉采啊，你特麽在李薇眼中，可是個男孩子啊，怎麽能光天化日之下往女廁所裏鑽呢？
意思也就是李薇沒法兒下手，那個柳悠悠從未獨行過，她根本找不到機會，所以退了一步，她還是得去敲打敲打蕭雪小蘿莉。
吃完早餐後的這麽一敲打，就把自己敲出了問題——埋在心裏一直不肯承認而選擇欺騙自己很荒謬的那個推論，頓時就像個凡人變身凹凸曼那般瞬間強有力起來。
這回她沒法兒逃避了，明裏暗裏都指出了那一推論的可信性。
沒錯啊，童年時建議她往褲襠裏塞胡蘿卜而偽裝男生的、高中時期忽然萌起來的、她喪心病狂企圖褻瀆而肆意騎乘的如神一般的“男孩紙”葉采，實際上是個妹紙。
是個妹紙……
臥槽啊！
此刻放任蕭雪離去而獨自蹲在牆根下的李薇，心裏萬般淩亂。
竟是個妹紙！
於是乎，由不得她不去想，曾經葉采給予她的種種關切而溫暖的眼神，瞬間在背後多出幾分戲謔玩味的心態。
——明知道你是個無法融入女生群體的孤僻妹紙，雖然咱也是個妹紙，但咱偏不暴露身份從而用男生的立場接納你，還惡趣味的給你搞根胡蘿卜夾在褲|襠裏。
回過神來，李薇便有種被戲耍了的感受，而且這一戲耍就是將近十年，跨過了童年與半個青春期，然而事到如此她卻憤怒不起來了，更多是種對愚昧無知的自己的失望，乃至頹然迷惘。
該怎麽辦呢？
——或許她從迷惘狀態中淺淺脫離後，會首先想到這個問題，並反複品嚐。
真沒意思。
——迷茫而落寞的感受品嚐過度之後，她也許就會萌生出輕生的念頭。
輕生與否，隻是時間問題，但暫不考慮外界客觀因素。
當上午第一節課的鈴聲響起時，李薇恍如隔世般從雙膝間抬起俏臉，入目仍然是那麽麻木蒼白的校園餐廳的景象，和她此時的心境相對吻合，於是她繼續消沉。
回到班上，麻木的視野中並未納入當堂教師的嚴厲神情，而是灰蒙蒙的一片空洞，但當視野罩住那頭頂上豎著根呆毛的身影時，她眼神波動了一下，然後維持著愣怔而淺淺回味的狀態，返回到自己座位上。
而也就在這幾秒後，據蕭雪透露有個男裝妹紙對之懷有病態般暗戀情愫的小呆萌，向她投去了個無奈又友善的眼神。
（未完待續……）
PS：早在昨日就已獲得發布VIP章節的權限了，但色醬想想情節氣氛似乎還未營造與推送到關鍵點，唔……所以還在囉嗦著鋪墊，據說得獲得責編的許可，但暫時沒收到回信，感覺色醬是在用繩命發布免費章節呐。
所以……求推薦票（嚴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