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2 戀愛大作戰(五)

柳悠悠頓時想噴口血出來,娶老婆!?這是什麽鬼?從哪兒聽出來的?勉強平複下心境,笑道:“你理解能力也太奇葩了吧?我就打個比方而已……”

“那……那你呢?”

柳悠悠這回無語了,見蕭雪仍然帶著種畏懼眼神,揶揄道:“是啊,我想娶老婆誒,還想妻妾成群呢。”

“嗬嗬……”

蕭雪立馬加快腳步,絕塵而去。

“誒誒誒,你什麽意思嘛?”柳悠悠失笑,追上去攀住蕭雪瘦弱的肩膀,蕭雪半轉麵,側臉可憐兮兮,眸中淚光閃閃。

“我我我,我喜歡男的……”

柳悠悠愣怔,最終歎了口氣,搖起了頭來,“放心,我不會對你有想法的……”

“真,真噠?”

蕭雪似乎對柳悠悠這廝極為忌憚,明明怕得不行,卻仍擠出了一抹笑容,自然苦澀又牽強,真是莫大的悲哀。

柳悠悠道:“是真的!就算我真想泡你,還能對你做什麽啊?”

一米五怯怯仰視一米七,後者大喇喇將前者香肩摟住,這回卻是蕭雪主動妥協,抱住柳悠悠胳膊肘,也像是在自我安慰,“我就說,像悠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怎麽可能是個拉拉嘛,哈哈……”

好牽強的笑聲。

眉頭微微抽搐,柳悠悠斜睨蕭雪那副與“哭”無異的笑容,道:“你……不喜歡拉拉啊?”

“誰喜歡?”蕭雪翻了一白眼,目光看了眼身後,不知道在埋怨誰:“她還算好的。要是再跟我做那種事情。我肯定受不了……”

“誰啊?”柳悠悠問道。“難道是小采?”

蕭雪失笑點頭,看得出來,她的確很反感女同|性|戀。

而這塊地方上最可怕的女同性戀就被她挽著胳膊,叫咱們的大les柳悠悠情何以堪,因為心虛所以故作漫不經心,似隨口詢問的口吻,道:“她跟你上過床啊?”

蕭雪羞赧成怒,扭了下柳悠悠腰肢兒嫩肉。四下警戒,“小聲點兒……”

這倒是側麵表達了她對女同的羞恥心,向來最喜歡在**欺|淩小呆萌的柳悠悠不由撇撇嘴,為自己平反,道:“有什麽大不了的嘛,女孩子跟女孩子……真愛的哦,不像男人,就知道……操。”

說到這,她忽然謹慎起來,摟著麵色難堪的蕭雪遠離人群。悄聲詢問道:“小雪啊,你覺得。是女生……用下邊那東西,跟你上床……還是男生,用那根嚇死人的棒子……哪個你接受得了一點啊?”

蕭雪答不上話,隻覺得柳悠悠思想太可怕,居然能毫不變色的說出那種事情。

不過她的樣子看起來卻像是在問題下深思,於是柳悠悠進一步對她進行引導與洗腦,道:“我跟你說,男生的那根棒子啊,很髒的,女生跟女生,多好啊。”

癟癟嘴,既然柳悠悠始終認為les是種美好純潔的行為,三觀正常的純種妹紙蕭雪自然就沒話說了,她總不能拿當天葉采上|床就摳她下麵那花瓣的事兒來辯駁吧,她可不像柳悠悠這麽沒節操。在她眼中,les就是不純潔的,胸對胸、花瓣對花瓣,聽起來似乎很美,但對她精神上造成的惡心感,基本上與男孩子之間搞基**無異。

更何況葉采以前還是個男孩紙,這種借用女孩子身體占別人便宜的低級行為,就為她所不齒。而如果葉采天生就是個妹紙,至於les的觀點也是純粹自我養成的,那她說不定還會嚐試去接受那種關係,但這其中卻夾雜著葉采過去的男性靈魂,就像披著呆萌蘿莉偽裝的吊絲男對她進行侵|犯,讓她倍感惡心。

在她看來,正常的葉采就應該聽從**的暗示而喜歡男人,當然也不一定非得上|床證明什麽,單單思想上屈從就行。

而這會兒,讓她感到糾結的小呆萌葉采,隨英語老師向佩佩一道兒來到了政教室。

政教室空間不大,但仍然足夠威嚴,建在教師樓的第一層,前後均是玻璃幕牆,裏邊的政教室主任們都在各忙各的,而以男性學籍入校的李薇妹紙,則在麵壁思過,至於畢老師那廝,倒沒見到身影。

向佩佩張望了幾下,敲敲門,留下葉采在門外靜候,獨自來到李薇身旁,悄聲道:“畢老師呢?政教室,打算怎麽處分啊?”

李薇憋了半天,仍然說不出什麽強有力的攆人之辭,隻得放任向佩佩在耳邊嘀嘀咕咕。

“這也太亂來了吧?什麽都沒調查……”向佩佩話語一頓,走向某政教室主任身後,恭敬道:“那個,黎主任,關於李薇同學的那個……究竟怎麽回事啊?”

那黎主任仍在寫些什麽報告之類的文件,頭也不抬道:“打人唄,外加非法拘禁,把人家頭都打破了,雙手脫臼,這事啊,還是得警方來處理,咱們可沒權利過問。”

“啊,這麽嚴重啊?”向佩佩大驚失色,居然動手打人,而且還非法拘禁,一時間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曾經對李薇的看法了。

篤篤篤。

“進來。”某主任聽到敲門聲條件反射的應聲道。

葉采匆匆走進政教室,來到李薇身旁,眼神複雜的看著後者,有種話說不出口,總不能對一個不能熟悉的人,以事外人的立場說一句“何必呢”吧?

所以她默默斟酌半天,隻能說:“待會警察來了……態度好點兒吧……你是學生,他們應該不會拿你怎麽樣的……”

而李薇斜視著她,眼中有種被壓抑著的火熱色彩,要不是身在政教室,在這種近乎將眼中人融化的情緒的驅使下,或許葉采早就被她製服了。

這時向佩佩詢問黎主任。“那個……她是為了什麽打人的啊?應該有個動機吧?”黎主任回頭瞧了眼麵對著牆壁的李薇。好似也為這事兒納悶。道了句:“誰知道呢,‘他’又一句話都不說……”頓了下,對向佩佩和葉采使了個眼色,道:“沒事沒事兒,忽悠你們呢,這事啊,校方決定,讓家屬方麵私了。應該問題不大,啊,你倆去吧。”

“哦……”向佩佩這回和起初不一樣了,在她眼中李薇的形象有所改變,不再是那聽話懂禮貌的學生,而是有點暴力傾向的壞孩子,她拉了下葉采胳膊,給麵對著牆壁的李薇留下個嫌棄眼神,雙雙離開了政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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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向佩佩對葉采道:“你去上課吧,別管這閑心事兒了。校方會處理的。”

說到底還有個師生之間的地位差距擺著那兒,葉采就算有所異議。也不好多說什麽,無奈點點頭,這便告辭。

回到教室,莫名有種恍惚感,或許是周五即將放假的緣故,大家沒那麽親切熱枕,都在忙活自己的事兒,而柳悠悠在和前邊一個略胖的女同學攀談,蕭雪則呆在座位上,顧自翻閱著什麽。

唯一有點環境反饋的現象,則是自己每每出現時,男同學們或多或少都會投來個另有其意的空洞目光,雖乍看像漫不經心的側目,實際上卻能在短暫失神的時間段裏,看出明顯的原始欲|望。

就像馬路上對時尚女郎的側目,男人們都不會大庭廣眾下搞出個垂涎三尺的色|狼模樣,而是將最接近**本質的欲|望掩飾在漠然或玩世不恭的臉色之下,但眼神卻能直白的流露出內心想法。

這讓葉采感到尷尬,因為那些男同學的目光,幾乎與前不久企圖追求和侵|犯她的趙誌龍那種自作聰明的眼神如出一轍,以至於在她眼中,周圍的男同學基本上與“狼”無異。

回到自個兒座位上,瞄了眼蕭雪那邊,那妮子靜靜地閱讀著某本實體小說,看神情,大概沉浸到了故事情節中,讓也在寫小說的她莫名嫉妒而不滿。

“回來啦?”出乎意料的是,看似在閱讀的蕭雪頭也不抬便問道,好似早就注意到了她的歸來,讓她錯愕,又道:“怎麽樣?看到趙誌龍了嗎?”

葉采搖了搖頭,無奈道:“在醫院吧,聽說頭被打破了,情節好像很嚴重……”蕭雪一愣,將視線從小說書頁轉移到葉采小臉上,詫異道:“李薇弄的啊?不可能吧,她是個女噠。”

葉采答不上話,事實就擺在眼前,不論李薇是否具有可怕武力,總之最終的結果就是妹紙李薇打傷了大男子漢趙誌龍。

這時,柳悠悠也聞訊趕來了,同樣漫不經心卻又略微鄙夷,“還肯回來啊?”

低下頭,葉采就鬱悶了,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不就是到政教室打探下情況麽?怎麽一個倆個都搞得像是埋怨自己出|軌了似的這麽陰陽怪氣。

這沉默的態度讓柳悠悠略一愣怔,好像自己言下的台詞得到了默然似的,心生不悅,當下掐住葉采下巴意圖將其小臉抬起來當麵對質,卻被掙脫開,還被告誡了句,“別鬧了,注意點影響……”

柳悠悠就怒了,媽蛋我倆之間床單都能滾,這有什麽好介意的,於是責問道:“你什麽意思啊?哦,我就這樣弄一下你,就觸犯到你的自尊心啦?”她故意扒拉了幾下葉采的腦瓜子,讓那根呆毛搖搖晃晃,陰陽怪氣道:“是不是啊?一會兒就找到自我啦?終於認識到我這種行為是在傷害你的自尊心啊?”

“悠悠……”蕭雪看不下去了,這把人家腦瓜子扒拉扒拉的,明顯很過分。

“嗨,真無聊……”得了個台階,柳悠悠抱臂環胸,搖搖頭,轉身走了。

葉采仍然低著臉,無奈似的微微撅了撅嘴,看了眼柳悠悠背影,用手將腦門上的碎發給理順,歎了下,道:“她架子太高了,這樣下去很難相處的啊……”

“還不是因為你啊?”蕭雪翻了個白眼,好像懶得搭理,繼續看書,卻煩悶嘀咕道:“莫名其妙又是被追又是想追女生,你這樣搞,悠悠她能不著急麽?”

“我,我跟她解釋過了啊。”對柳悠悠忽然的無理取鬧,葉采理解不能,不願看蕭雪和柳悠悠同樣想法,於是瞄了眼身後座位,劉佳佳不再,這才湊到蕭雪耳邊解釋道:“其實啊,我真的隻是想彌補下過去的我,和劉佳佳確定關係了,我,我想我就會過回平靜的生活了……”

砰地一聲,蕭雪合上小說,封麵上印有書名“龍族3”,她冷冷斜眸,道:“李薇以前和你認識?”

葉采茫然,搖頭道:“不認識啊。”

“嗯,是,不認識,不認識她能為你做得這麽多,你以為暗戀你就非得幫你教訓那些男的啊?你以為你有多大的魅力啊?”蕭雪搖搖頭,似乎很無奈,又道:“你過去一定和她發生過什麽,我都懷疑她之所以女扮男裝,八成和你有一定程度的關係,我也是差點忘了,你以前是個男的,而她從一開始就是個女生……”

雖沒直說,但這言下之意卻很明了,葉采苦笑,道:“別那樣想啊,我以前,都沒見過她的……再說了,我以前都不怎麽搭理人的。”

“在那之前呢?為什麽不搭理人,總有個過程吧?”蕭雪意圖追根掘底,在她猜忌中,葉采兒時八成對李薇做過什麽含有嚴重欺騙性的行為,從而導致李薇那妮子價值觀與戀愛觀扭曲,極度排斥著外界,隻對葉采這廝流露心聲。

葉采卻緘默,在自己不願意接觸外界之前,自然是兒時樂園計劃的徹底失敗,曾一度遭到拋棄,走到盡頭,回頭卻發現追隨者已全部不見影蹤,大家都在家長的教唆與熏陶下,罵她腦子不正常,那段記憶,有種美好盡頭的孤寂與落寞,她不忍回首。

現實的蒼涼與麻木,與她幼稚卻美好的想法,形成了絕望的分歧,而孱弱的她,自然在現實的壓迫下無力反抗,隻能用冷漠的保護色暫時自保。

“對了,我記得你是九六年的吧,今年就十八歲了,而大家差不多都是九八年的,十六歲,怎麽,你留過級?”蕭雪又問道,似乎抓到了什麽線索。

葉采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圓溜溜的雙眼已微微泛紅。初三畢業後那兩年,她是在少管所裏度過的,那兩年一直在死亡的陰影中徘徊,所幸是未成年人的身份讓她得以獲解,這件事太沉重,無法透露給蕭雪。

見她肯點頭承認,蕭雪不禁搖了搖頭,留級意味著什麽,她很清楚,對於李薇對葉采極端的感情,她已經依稀分析出了些眉目。類似於留級生仗著優越感裝老大欺負同班同學的事兒,已經不怎麽新鮮了,所以八成是葉采曾在留級兩年的年齡優勢下,欺騙了李薇的感情或是其他什麽的,但她相信不論事件具體如何具有區別之處,但性質絕對是相同的,那就是李薇純粹是受害者,而葉采則是心懷不軌的加害者。

這讓她對葉采感到很失望,印象大有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