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魂兒都快嚇飛了,因為車子燈光太亮,看不清人,我怕出現在我麵前的人是海伯和院長。想著他們一個提著電鋸,一個拿在菜刀的場景,我心裏就發怵。
我努力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真是海伯和院長,我就直接開車撞過去。
哪怕出人命了,也要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想到了這些,我立馬把車掛到了一檔,踩著離合器,慢慢加大著油門,隻聽到發動機轟隆隆的聲音。
慢慢的,我看見他們越走越近。
不要怪老子,是你們自己想殺我。我睜大著眼睛在心裏說道,隻要一看請他們的身影,就立馬撞過去。
我的心已經快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壓力,繃著的那根弦快斷了。
大膽…大膽……
突然想起的聲音,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仔細聽,我發現是張三這逼的聲音。我發誓,我從來沒有如此想念過張三這賤人的聲音。這一刻響起來,竟然是如此美妙。最起碼,我不用撞他們了。
殺人這東西,需要勇氣和膽量。
我拍著驚魂未定的胸口,長長舒了一口氣。
“大膽,你狗日的又去找女人了?害得老子上了一天一夜的班。”張三率先走到我車窗前,笑罵道。
我當時是開心的,隨他怎麽罵,熄了火,這才打開車門下了車。下車的時候,我也看到了跟在張三後麵的海伯,正笑眯眯的盯著我,盯的我心裏直發毛。
“找個毛啊,沒事在城裏耽擱了會兒。”我打著哈哈說,這時候不能露出害怕的表情,更不能在海伯麵前表現出絲毫的心虛。演,往死裏演。
“瞎JB扯淡,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張三不以為意的說:“你特麽下次有這種事,把老子一起帶上。”
我笑了笑,點頭。如果說找女人的話,也不是不對,最起碼剛才和小煙大戰了一番。
“你們年輕人,要愛惜身體啊。”這時,海伯笑著說道。然而,他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我。
我尷尬的笑了笑,這時才想起海伯讓我買的香火紙錢落在了瘋人院裏。在我跟蹤海伯時,被我放在了宿舍樓下的小花壇裏。然而,我不能讓海伯主動問,我必須主動,說謊就要靠底氣。
“海伯,你讓我買那東西,我給忘記了,實在不好意思。”我裝作很抱歉的樣子說,眼神對上海伯,看這老變態的反應。
“沒事,一會兒天亮了我讓他們去買就行了。”海伯依舊是一副和藹的笑容,然而,這和藹的笑容,卻沒有人知道這背後的凶殘。
“我去,大膽,你膽兒真大,去找女人,還穿保安服去。牛逼,小弟佩服。”張三看著我穿的保安服,一臉敬佩的說。
張三這一說,我立馬看見海伯的嘴唇動了動。原來這老變態一直在懷疑我,就等我露出絲毫馬腳。
“你懂毛,這叫刺激。”我鎮定的說。
“大膽,三兒,你倆早上早點來吃東西,我熬了皮蛋廋肉粥,味道很不錯。”海伯盯著我和張三說。
“好啊,我肚子早餓了。”張三饞嘴的說道。我沒有說話,隻是笑著點點頭。看著張三興奮的模樣,我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如果我告訴他,那瘦肉粥是小胖的屍體熬的,估計這小子以後再也不吃肉了,因為他昨天吃的太多了。
閑聊了幾句之後,我們就回去了。張三繼續值班,明天我和他換,我值一天一夜班。
其實當時我想說的是,可能過了今天之後,一切都會改變了。
我走在他們倆的後麵,心裏很是慶幸。如果當時沒有小煙裝成充氣女人來找我,我也不會給她保安服,卻意外讓自己躲過了一劫。如果海伯發現我穿著的是那件血衣,可能今晚就有事情要發生了。
最慶幸的還是我停車的位置,剛好在瘋人院大門的前側。這樣我在車上,剛好給海伯一種直覺,就是我剛剛開車從外麵回來。如果停在後側,那麽就出大事了。
我回到宿舍後,根本不敢睡覺,把宿舍門死死的鎖著。我把自己還有張三的行李全部都收拾好了,等白天幫小煙拿到銅鏡之後,我就帶著小煙和張三兒離開,在我心裏麵,打死也不願去懷疑小煙是鬼。
收拾好一切之後,天已經亮了。小煙說過,今天過了,她就能告訴我一切了。
我一直在宿舍裏麵等著,沒有出去找張三。因為我手機掉了,張三聯係不上我,我也不敢去保安室裏麵跟他講這件事情,人多嘴雜,隔牆有耳。
這種事情,必須小心翼翼。
果然,快十點鍾的時候。張三氣衝衝的就回來了,踹了幾腳門,大聲的罵著。
我立馬打開門,看了看宿舍還沒有其他人回來,把張三拉進了門。
“李大膽,你麻痹想幹啥?成心的是不?”張三甩開我的手,憤憤的說。
我理解張三,上了一天一夜班,我還是沒有去換班,換誰都不會開心。張三也看到了我收拾好的行李,這時才覺得不對勁。
“大膽,你特麽到底要幹啥?”張三火氣消了不少。
我點了一根煙給張三,這才平靜的解釋。“三兒,這地方待不下去了,要出事,一會兒你就跟我走。”
張三吸了一口煙,聽得莫名其妙,半晌才開口說:“要出啥事,老子不走,要滾你自己滾。”
我見張三這鐵了心的樣子,心裏也是急得不行,真心想揍這小子一頓。如果不給他透露一點實情,他是不會走的。畢竟這南山瘋人院的待遇,比外麵做保安的工資高了兩倍不止,誰也不願意放棄這麽好的一份工作。
“胖子不是嚇死的,是被人害死的。”我根本不敢說胖子的屍體被分解,隻得扯了一個謊告訴他。
張三見我神情嚴肅,也知
道我不是開玩笑,急忙問:“誰害死的?”
我也不能告訴張三是海伯宰了他的屍體,隻得一筆帶過。“三兒,你信老子一次。現在裝作啥都不知道,繼續去上班,一會兒我再告訴你。”
我的語氣很急切,張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畢竟我跟他已經做了多年的保安搭檔,關係也不是一般鐵,來瘋人院咱倆也是一起來的。
說服張三走後,我等到時間剛過十一點鍾,我就拿著扳手下了宿舍樓。我特意跑去食堂悄悄看了一眼,見海伯在做飯,這才放心的來到了老房子。
老房子在瘋人院的最後麵,平時根本沒有人來。我鬼鬼祟祟的走到老房子門前,大門是鎖著的。見沒有人,我拿出了扳手,夾斷了鐵鏈子。
在打開房門的時候,我的心砰砰跳個不停。所有的真相都要解開了,小胖看見啥被嚇死的,還有小煙要的銅鏡都會真相大白,還有那個可愛的小女生。
等我推開門,一股陰風立馬撲麵而來,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沒有時間害怕,也沒有時間顧慮,我關上門,壯著膽子向二樓走去。
樓梯也是木的,走起來嘎吱嘎吱響。讓我意外的是,這麽老的房子,裏麵居然沒有一絲灰塵,隻有一樓地上有一些幹了的血漬。
木樓梯很短,沒走幾步就快到了二樓。當我的腦袋出現在二樓的地平線時,我首先看到的就是凳子還有桌子的腳,然後便是一張木床的腳。二樓很空**,在也沒有看見其他的東西。
隨著我一步步的走上樓梯,我的視線也逐漸開闊起來。然而,等我跨完最後一步樓梯時,我剛好看見**還有桌子上躺著的屍體,而眼前的景象差點讓我嚇的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的屍體是兩具屍體,赤身**,死的時候好像在大戰。男的是被電鋸把身體攔腰鋸斷,而女的死相更為恐怖,一張臉都被刀砍爛了,我能看到臉上的骨頭都被砍破了,那腦袋裏的白色腦漿還隱約在跳動。
而最恐怖的卻是桌子上躺著的女人,肚子是被剖開的,我能看到裏麵的內髒,還有掉在桌子上的腸子。看樣子是一個孕婦,被強行取出了嬰兒。而這女的死前一定承受了很大的痛苦,我能看到她扭曲的五官,嘴巴長的很大,眼睛裏麵布滿了血絲。
看起來已經死了很久,然而屍體卻沒有一點腐爛的現象。最奇怪的是,他們的屍體旁邊都點滿了一盞盞桐油燈,看起來像一個陣法一樣。我這時也看到了梳妝台上的古銅鏡,很普通的一塊鏡子。
就在我走過去拿古銅鏡時,躺在桌子上的女屍,眼睛突然盯著我眨了一下。我特麽當時魂都嚇飛了,腦袋嗡嗡直響。
我拿著鏡子就要往樓梯下麵跑,我剛一跑到樓梯口,那些桐油燈突然全滅了,頓時一陣陰風直衝我背後,串上了後腦勺。
我冷的忍不住雙腳哆嗦,情不自禁的回頭看了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