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到 手
吃飯喝酒之後，又有好消息，雖說這消息還不能夠確定，大家還是異常的興奮，興致很高。蔣繼成提議大家去玩，滕兆海要矜持自己的身份，而楊秀峰也不想玩這些，借口陪滕兆海說話也就避開了。蔣繼成雖想邀楊秀峰參與，或許還專為兩人物色了人選等著，卻又怕兩人還有話要說，也就不多糾纏。
楊秀峰將項目的事透出去，也就達到目的，但卻也要跟滕兆海說說這些方麵的事，不能讓他感覺到太過突兀。兩人之間的關係除了有之前的基礎，也要時時注意培養維護才行。滕兆海在錢維揚身邊日久，能夠經營出這樣一個小團體來，自然還有很多看不到的關係與能力，不說利用他，能夠保證今後就不需要他幫忙？
對朋友間要怎麽樣去做，楊秀峰是很有體會的。
金平存已經回柳市幾天了，楊秀峰和他也見過一次，卻沒有急著將三宗工程的事就說出來。對於錢維揚答應了自己的事，知道不會變卦，而金平存要是得知情況後，也不會有什麽意外的。自己太急切，反而顯得不好。跟金平存說，他肯定會先找錢維揚等得到領導明確示意後，才會去執行的。操作起來，也不會像所想那麽簡單。這天下午才上班，楊秀峰剛進辦公室裏，就聽到走廊上金平存和李春雷兩人在說話，聲音不大。兩人也隻是在客氣，金平存對李春雷很客氣，巴結的意味很濃。
楊秀峰聽了兩句覺得沒有什麽意思，將辦公室門關上。金平存對凡是在錢維揚身邊的人都會用這樣的態度的，當然，和楊秀峰就算麵對麵碰上，也不會說多少話的，他對錢維揚安排的意圖很清楚。一周前他從省裏回來後，對楊秀峰更加客氣，卻是偷偷地將楊秀峰約到市郊外去見麵。把省城一行的經過和所作的事都詳細地說給楊秀峰聽，要他幫自己參考。其實也就是履行錢維揚交待他的事，把自己的情況都說透，才能讓楊秀峰幫他參謀。
楊秀峰沒有客套，就他所說的，對金平存在開發區最近應該著手辦哪些事提出了幾點看法。金平存自然將這些看法理解好了，才肯離開。臨走前，也將和楊秀峰相處的關係說得比較清楚，就怕楊秀峰見他平時的做法不理解。
楊秀峰覺得自己還是要等一個機會再跟金平存說工程項目的事，不能拖久也不能顯得急迫，這個機會確實有些難以把握。太急了會讓錢維揚失望，但拖久了不僅會有變動，更有可能讓錢維揚產生其他的想法，對自己疑惑用心不良就適得其反。
此時也不能夠就去見金平存，兩人之間的關係要保持暗地往來，不會在這樣的場合來見麵的。也沒有什麽當緊的關係要做，和嚴文聯直接在工作上的關係處理得很融洽，不是主要的東西，嚴文聯都會交給市府辦的秘書去做，而不會讓楊秀峰來辦哪些瑣碎的事。開了電腦，搜索出開發區的內容，將發達地區的發展與管理模式和柳市相對比，琢磨出目前該做些什麽事為好。
沒多久，就聽到敲門聲。楊秀峰辦公室裏很少有人找過來的，說了聲請進後，見來人是金平存，心裏就有些明白。隨即站起來，說“金區長您好啊，難怪今早一出門就聽到喜鵲叫聲，真遇上貴人了，快請坐。”就算此時沒有外人在，楊秀峰也不會將兩人的關係泄露出來，說的言語和平時與人相處沒有什麽區別。
“楊主任客氣，我們到市政府來都是來見領導的，不打攪領導工作吧。”金平存說，笑笑地走近楊秀峰身邊，壓低了聲音說“楊主任，昨天本來就要給你打電話的，隻是怕打攪你工作。今天特意過來見你，楊主任，領導待你可真是好。”
金平存說到這話時，楊秀峰也就知道他過來的意思，說“老金，領導待誰不好？我們隻要將自己的工作做好了，領導哪會虧待過人的。”
“那是那是，對領導我是萬分的敬服。”金平存見楊秀峰說到錢維揚，自然不會有任何不滿來，本來提到領導對楊秀峰的好，就包含兩層意思：一是羨慕，老領導對楊秀峰的重用，將開發區這邊的事托付給他來做；二是也趁機提醒下楊秀峰，老領導對你這麽好，可不要辜負了老領導才是。楊秀峰也就用錢維揚來壓製金平存，對自己他是不是就敬服，心裏會不會有什麽想法，楊秀峰也在琢磨。
想法肯定會有的，就算領導交代下來，執行肯定會執行的，要說都沒有想法也不可能。
“老金，領導說的事我也隻是來操作而已，具體的我們找時間細談。在這裏跟老金你說一句話，我得到什麽絕對不會讓老金你站在一邊幹看著，不是？”這話先說出來才有效果，金平存此時過來，自然要將開發區那三宗工程項目交給楊秀峰去操作，要說拖一會再說，金平存的心情就不會受到大的衝擊。
打定要給金平存一部分利益，楊秀峰早就想好要做什麽時候讓他得知才最有效果。果然，金平存聽來這句話後，猶疑地看著楊秀峰，也不問隻是不相信的樣子。
“老金，想什麽呢。跟你細說吧，三宗裏有一宗是我直接來負責的，這一宗我是這樣想的。有多少好處老領導占一半，我和你再各一半。”楊秀峰說得很幹脆，早就想好了的事，說幹脆才會讓人感覺到實心相送。
“楊主任，使不得、使不得。領導那一股你怎麽處理都行，我這裏就不要考慮了，好意心領。”金平存說著兩手抱拳拱起來。
金平存也沒有料到楊秀峰會這樣做，給老領導那份多少都能夠理解，但那個分給他另一半就很意外了。三宗工程項目裏，楊秀峰隻有其一也是金平存先就預料中的事，當時估計到楊秀峰要說會做人，給他到一成就很不錯了，或者直接給一個大紅包也算是照顧情緒了的。誰料楊秀峰居然這樣說，他自己都沒有得到多少好處了。下意識地忙著推托，又不知道楊秀峰說的是客氣話還是真這樣想。
“老金，我們找個時間再細談吧。”楊秀峰不容分說，也讓金平存實心相信他所說的是真實的了。
金平存不在說話，臉上的表情卻豐富，對楊秀峰的看法就從表情中見到很多有意思的東西了。兩人對視一會，都不再說話，金平存兩手再一次抱起拳對楊秀峰搖幾次。
“要不晚上見？”金平存壓低聲音說。
“下班再說吧，現在還不能夠定。”對於楊秀峰說來時間確實不由他來安排，金平存自然知道，說“好，我先準備著就是。今天不成，我就等你電話吧。”
“行。”金平存不會在楊秀峰這裏多停留，更不能夠讓李春雷等人察覺，看見了對兩人都不好。金平存與李春雷等人交往時日不短，知道他的為人做派，和麵前這位相比，明顯就差了不少。
晚上的約很順利，金平存又換了一家。是一個很普通的餐館，一般的領導卻也不會到這種場合來，就算在這裏碰上誰，也都不會認出他們這些人的。進包間裏後，金平存說“楊主任，到這裏來可委屈您了。不過，這裏很可靠，不會有人也許到我們說事情。”
“老金，不就是吃飯嘛。隻要方便，到哪裏都一樣。”
“委屈您了，下回補過。”金平存態度很熱情，楊秀峰估計這裏說不定就是他自己的餐館，隻是地方不大，才不說出來。
喝著茶，茶很不錯，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金平存特意準備的，兩人慢慢地說著三宗工程項目的細節。目前，楊秀峰在金平存麵前隻認一宗，另外兩宗是替人出麵來聯絡的。當然，錢維揚跟金平存交待時，也不會將內情都說給他聽，要是金平存得知了，心裏會不會不平衡？這些誰都說不準的事，錢維揚哪會犯這些錯。
另兩宗跟金平存說好到時會有電話給他的，也就不再往細裏說，金平存也不會去打聽。倒是之前說過的那一宗，要將更細微的事說清楚。
楊秀峰再次說到利益的分配：錢維揚占五成，剩餘的兩人各占一半。金平存不肯，說最多自己拿一成都很感謝了，沒有拿一半這樣的事，他也做不出來。說得就像見利而不心動似的。楊秀峰既然說出來了，也不肯收回，死命要金平存拿著。
客氣很久，楊秀峰說，“老金，要不這樣吧。從你那一半裏，擠出一些來打點給跑腿的弟兄們吧。”
“這……那就這樣吧，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楊主任當真是少見的豪爽和義氣，今後有什麽事用得著我老金，隻要說一聲，絕不推卸。”
飯菜上來，口味倒還不錯。金平存說“楊主任，這家餐館也有些娛樂活動，可點人過來陪著吃飯、喝酒，你的意思看……”
“還是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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