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吃飯與吃人(1)
聽他說自己能夠喝酒,徐燕萍一下子就回憶起在省城酒吧裏的情景。這時,和那是似乎有很多的類同之處,當時是怎麽樣的?曾刻意將當時的情形忘記,這時還真記不起細節來,隻記得當時他也勸自己喝酒,有沒有用手抓住自己的手?
徐燕萍想到這一點,心裏一驚,怎麽自己就這樣任由他抓住手不放?也太明顯了,裏麵有床而他又說過絕對不會有人進來的,是不是她早就預設好了?男人有這些心計,對徐燕萍說來說不會反感的,她對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看得更直接更本質一些。但就這樣讓他握著,肯定不行。他應該也明確自己的心思了吧,會有什麽樣的表現?會不會讓自己就放下一切而由著他?徐燕萍心裏也沒有底,說不清會有什麽發展。
將手抽回來,楊秀峰卻看著她的臉,沒有放手,握得不夠緊,但不用力卻無法抽離。徐燕萍稍用力些力來表示自己的意思,徐燕萍也加了些力,表示自己的固執。
“這樣握著,怎麽吃飯?”徐燕萍說。楊秀峰聽她這話也就放開了手,將手拿回去,放在鼻頭下有些誇張地聞著。徐燕萍自然知道他表示的是什麽意思,到著一種地步,兩人心裏也都明白也等也都給對方做了承諾。關係更近也更加明確了,徐燕萍見他這樣無賴,拿起手邊的紙巾包丟向他的臉。隔著小桌坐,楊秀峰一隻手拿著酒瓶,另一隻手還放在鼻子下,自然無法擋著,就給丟在臉上了,徐燕萍見被丟中,就笑了。
楊秀峰將紙巾包撿起來放回給她,才將兩杯子都斟滿酒,杯子小,是八錢的那號杯。自己不會為這點酒礙事,就是一種氣氛而已。站起來端給徐燕萍,她沒有拒絕。楊秀峰坐下後,說,“先把湯喝了吧。”
徐燕萍白了他一眼,不說話卻將碗裏的湯給喝了,楊秀峰就看著她一勺一勺地喝著,感覺到是一種美的享受。平時和女人之間,楊秀峰都很直接的,這或許是與李秀梅時弄成的習慣。當初與李秀梅第一次,是在校長辦公室裏,李秀梅一下子**地撲上來,兩人的心根本就沒有那種慢慢靠近慢慢認同的過程,直接地就給隔膜瓦解了。那一次楊秀峰格外緊張,但也造成了他對女人的另一隻認識,能夠很直接地就要了。後來好幾年與李秀梅的幽會也都是同樣的情景下進行的,兩人怕給人撞見也沒有更多的時間讓兩人慢慢**,最直接地就進行大戰。後來就算有時間了,也更習慣這樣的方式。
與邢靜、唐佳佳、何琳等也是這般,都是更加直接地奔著男女**而去的,不講求那些氛圍之類的,很刺激也很爽,而楊秀峰也能夠滿足她們的欲望。
但此時卻是完全另一類的感覺,淡淡的曖昧,能夠無所顧忌地看著她,但又像要照顧她的感受,要她受得了這樣的逼視,受得了這種帶著情調的玩味的逼視。也就不能夠做的過分,中間的尺度把握,給人一種捉魚的感覺,明知有魚在腳邊遊動,偶爾還會撞著自己,但每每伸手去抓,卻隻能夠碰到魚,魚兒已掙也就脫開,脫開又沒有遠走,還是在自己腳下繞行著,甚至於還露出一些背脊來,讓你認為一下就能夠抓住它。
“不準看。”徐燕萍喝完湯抬頭起來,知道他一直都在看著自己,就抗議到。楊秀峰將自己的酒杯那在手裏,說,“來,我敬你。”
“我不喝酒,你這樣急著要我喝酒,包藏什麽禍心?”徐燕萍首先進行攻擊,避免總是應戰而被動。將楊秀峰一軍,想必他也不會直接將自己的意圖說開來。
“我對你哪會有禍心?當真冤枉了,這一杯酒是祝你事事順利、心想事成的。”楊秀峰辯說著,沒有將酒杯放下,自然不會就這樣放棄勸酒的。她能夠接受酒杯放到她麵前,自然會喝的至於喝多喝少那是另一回事。要想徐燕萍在柳市裏就縱情盡歡地喝酒,這種可能性是沒有的,畢竟她的身份在那裏,會有很多無法意料的事要她處理,所有隨時都要保持著清醒。
“哼。”徐燕萍哪會完全相信他?男人最常用的一招就是要女人喝酒,和到一定程度後,女人也就將防範心態完全放任,甚至會變被動為主動的。
“當真冤枉,給個麵子,成不成?祝你越來越漂亮,好不好?”
“不好,就知道你不懷好心……女人要是不漂亮了,是不是會被人像丟抹布那樣丟在角落裏?”
楊秀峰不知道這樣也會給找出語病來,當下站起來,說,“是不是要我走過來給你敬酒?”走到身邊敬酒,會不會再有什麽肢體接觸,那就說不定了。要是他順勢坐在身邊賴著不走,自己怎麽處理?要是他過來摟住自己,甚至要親自己又怎麽辦?徐燕萍知道男人一旦得知有了機會後,會纏著一直到得手為止。不過,從麵前的事說來,他倒是沒有讓人反感。徐燕萍喜歡**一些的人,但卻不喜歡粗暴的人,而在她這樣的位子上,最怕的就是不能夠自控的人,纏著她總是要這要那當真就是件大禍事了。
“不準過界。”
“怎麽這句話讓我想起那個笑話來。”“什麽笑話。”徐燕萍見他沒有直接說敬酒,而說到笑話,也就順著話題說。
“就是那個禽獸不如的典故啊。”這種典故對於徐燕萍說來早就聽說過了的。
“那你要做禽獸,還是做禽獸不如?”徐燕萍說。
“你希望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你希望我怎麽做?”楊秀峰自然不會上當,將問題交還給徐燕萍來處理。
“呸,關我什麽事。你做不做禽獸,與我沒有一點關係。”
“那就先讓我敬禮這杯酒,喝下後我再匯報我的思想。”說著再一次將杯子舉起送到徐燕萍麵前來。徐燕萍也就將酒杯拿起來,楊秀峰見了就去碰,說“祝你一切順心,萬事美滿。”說著將酒喝了,徐燕萍也將酒一口全喝了。
“謝謝。”楊秀峰說,看著徐燕萍,“感情深一口吞,太感謝你了。”說著伸手去要徐燕萍的杯子,要再倒酒。徐燕萍拿著杯子不肯給,說,“先說好一杯的,你不能賴皮,還是不是男人。”
兩人哪時說過隻喝一杯?楊秀峰卻不能夠去爭這話,說,“好事成雙,是不是?”說著這話就有些更明顯的曖昧,暗示太明顯了,讓徐燕萍不聽控製地癡了下,隨即感覺到自己的手給楊秀峰隔桌而抓在手裏,也不知道他是真要自己的酒杯,還是想借這個借口來捉住自己的手。男人的心思很壞的,也就是要奔那一點事,平時和陳靜在討論婚姻時,不免會對男人進行抨擊,對男人的本質也就剖析過多次,心裏很明白他所做的一切。不過,女人一步步地退讓,不就是鼓勵甚至與引導男人走到那個方向去?
見男人看著自己,徐燕萍看回去,但見他執意起來,也就不對視了。將杯子給他,楊秀峰也就順而放開她的手,這一次地試探已經完全表明了她的心意。楊秀峰拿到杯子後看向她一眼,就隱含著更多一些的東西,讓徐燕萍不受控地心跳亂動起來。不知道是酒在身子裏作怪,感覺到心意誌氣的散亂迷失,當真就應驗了那一句:酒不醉人人自醉。
斟好第二杯,端給徐燕萍,說,“敬你第二杯祝你事事都好事成雙,青春永駐,事業大成,愛情事業雙豐收。”說著在她杯沿上碰了碰,將酒喝下。徐燕萍說了句,“謝謝。”也就將酒喝下了。才要坐,楊秀峰再次伸手來,徐燕萍說,“你多喝一點吧,我就不喝了。”
楊秀峰將酒瓶揚起來說,“看,沒有多少了,我們各一杯,就剩下一口涼,這一口我們都不喝留著,算是久久遠遠留下的情分,你說好不好?再說,就算我們各自再喝一瓶也都不會真醉,是不是?”說著將手伸過去把杯子遞給楊秀峰,徐燕萍原以為他會不會乘機又在捏一捏自己的手,可這一次卻很老實地將杯子接過去。
斟滿兩杯,果然剩一點,隻有一小口的樣子。楊秀峰很滿意地將酒瓶蓋好,放到一邊算是很鄭重地將留給兩人久久遠遠的情分收藏好。端酒杯給徐燕萍,放好之後,說,“你說要用什麽名義來喝這一杯?”
徐燕萍見他看過來,眼裏有些熱烈,估計他心裏在想著是不是要給他一個較為明確的答複?彼此的心跡也都明確了,但要說明答複或暗示徐燕萍是說不出口的,對他不反感,但也不想就這樣將自己交出去,情濃之時做出些率性的事也才有可能。徐燕萍也就不理會他看著自己,拿著筷子夾著菜往嘴裏放。
“要不,學他們喝杯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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