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任職一個月的副書記
豐新縣縣委書記李華西隻是比李春雷先到三個月就任,在縣裏隻能夠算是站住腳,還原不能夠稱為掌控全局。豐新縣是一個以農業為基礎的縣,放在如今,經濟上自然會落後,而縣裏大量的勞力資源都外流到江浙一帶或沿海一些省市打工,再不然,到省城裏或市裏打工甚至賣苦力都比在家裏強。土裏刨食既辛苦又沒有多少收益,淡出在家裏務農,那將會淪落為最貧窮的一階層人。人們對這一點也是看清楚了,才會拋家離鄉地遠走。
而家裏留下的是女人或老人孩子,要將那土地伺候好,產出點什麽來也都難以維持生活所需。對於整個縣裏說來,經濟要想上去,自然就像無米之炊一般,實在沒有發展起來的基礎。但越是這樣的縣裏,在幹部群體裏也就越加沒有將工作的心思和精力放在自己的本職上,都將精力瞄在怎麽樣來討好上層,怎麽樣來鑽營上爬。而工作業績,大家心裏都清楚,隻要在數據上上下一齊動手,就能夠造出完整的假東西來,反正縣裏有縣裏的辦法,鄉鎮也就有鄉鎮的對策。
這種公開的隱秘在李華西到人後才慢慢地體會到,而縣長盧磊則是老豐新縣人,對縣裏的情況所知周詳,也對縣裏各勢力情況知之甚撚,手裏有著一股足夠的力量,就算不是縣裏的老大,但心裏也知道自己在豐新縣裏不會給人比下去。盧磊權利欲望雖不小,但卻也有自知,在市裏又有劉君茂等人看好,倒是想有一番作為。
豐新縣物產不足,但卻有足夠的山石,秉承市裏招商引資的工作精神,盧磊在心中也就盤算著在自己的任內,給縣裏爭取建造出一家初具規模的石灰廠、一家大理石加工廠、一家水泥廠,也就能夠改變縣裏的經濟結構。當然,縣裏都沒有什麽這方麵的經濟基礎,也沒有什麽底子,要建成這些工作目標,除了自身的努力外,主要靠市裏的支持才行。盧磊在縣裏更多的精力就放在怎麽樣來實現自己的建設目標上。
李春雷在上任之前,心裏不免有些怨言,也知道豐新縣裏的一些情況。給錢維揚說了幾句,要想有進步,就必須在最為艱苦的條件下鍛煉出來。李春雷在錢維揚身邊七八年,對這一句話也是深有理解的,見到人事變遷更多。心裏也就抱著一些希望去赴任,而赴任當天得到市委組織部副部長親自相送,也算是一份殊榮了,心裏倒是安慰不少。
再者,到豐新縣走黨政這一路線,今後的潛力不會比滕兆海在政府一係發展空間差。到目前看雖說沒有滕兆海起步高,可今後誰更能夠走遠,那也是未知之數。當然,對楊秀峰能夠奪取開發區主任一職心裏還是很不平的,隻是現在他不在錢維揚身邊了,就算心裏有所不平,之前那些看他臉色行事的人,也就未必會按他的意思去做。再說,在市裏還是要留一些人脈和路子,平時楊秀峰在他麵前的態度也算不錯,留著未必就沒有用的。
在錢維揚麵前的失寵,李春雷也是有一些感覺的,隻是這種情況對他說來又覺得是自己多心多疑。雖說沒有在縣裏呆過,可李春雷也不是沒有領悟力的人,在市裏核心位子上這麽久,對下麵領導也不知道接觸過凡幾,自然知道在下麵縣裏要想有很好的發展,要想順風順水就必須在市裏有足夠的人脈幫著,將市裏的最新工作意圖傳遞下去,能夠搶先一步領略到市裏的意圖,才會在工作上有主動從而先其他人一步。
這種優勢人人都知道其好處,但卻不是人人都有這種資源的,可他李春雷就應該有。不說在市府辦裏有不少看自己臉色的人,市裏也有不少中層領導會給自己傳遞更多而有益的信息。想楊秀峰這樣的在領導身邊的人,能夠不給自己做這樣的事?不可能。而老板那裏,自己服務來七八年之久,老板是很記舊情的人,隻要自己多在市裏走動就會得到更多的支持。
這種優越感隨著李春雷從市裏到縣裏,到任之後見縣委書記李華西和縣長盧磊對他的態度後,這樣的優越感還是很足的。一到縣裏,李春雷也知道自己要先熟悉工作環境,要熟悉情況後才能夠有所動作。這些理論上的東西,跟在錢維揚身邊也是看到過的。一開始,李春雷每天就在自己辦公室裏看文件,但這些文件有不少都是之前經過他的手審查過的東西,現在再看也都沒有一點新鮮感,而在心裏更加強烈一種心高氣傲的情緒來。
隨即,李春雷的來曆在縣裏也就漸漸地給人弄清楚來龍去脈了,他身後是錢維揚這一事實,讓縣裏不少想給自己找一條通往高層的路的人見到了捷徑。李春雷在豐新縣裏的人脈在十天之後,就顯得格外地熱火,在縣裏的威信也飆升起來了。
李春雷每一天都在不斷地赴請、應酬,與方方麵麵的人聯絡著感情,麵對著這些巴結的臉,他再一次體會到自己的優勢。之後決定在縣裏要將這樣的優勢擴大,雖說在縣裏的排位在第三,但經營好了有足夠的話語權,那和縣長、書記又有多少不同?從日前看來,自己完全可將縣裏的大勢掌控在手裏,之後甚至可以淩駕在書記之上,這種情況自己的老板也會樂意見到吧。
也就因為李春雷這種想法產生之後,覺得這樣才更加符合錢維揚將他放在豐新縣裏部署原意,當下也就放開手來做這一件事,想著等將豐新縣完全掌控之後,再給領導匯報,到來的那裏去請功受賞。這一決策,使得豐新縣在短時間裏就急劇地緊張起來,也使得豐新縣裏不少看不到真相的人紛紛往李春雷那裏鑽營,將自己各種資源都競相拿出來,以獲得更好的回報。李春雷見直接的利益日益豐厚,早就將最初自己的工作策略忘記得幹淨。
楊秀峰再次到省城裏去,雄健斌如今給套在高速路裏,也顧不上其他的事,楊秀峰知道這一點,也不會再多找他了。在省城裏如今的人脈主要還是侯秘書,與侯秘書之間的往來也算密切了些,在侯秘書的圈子裏雖說還不算什麽,可也能夠在圈子裏參與一些活動了的人。等楊秀峰成了開發區主任後,在圈子裏的地位又升高了一線。這次到省裏來,雖說沒有見到侯秘書本人,但侯秘書卻是安排了人來接待的。
另一個主要的人脈,就是省廳裏的沈強。楊秀峰之前和徐燕萍到省城裏見過沈強後,每一次到省裏也都誠心去拜見,禮節周到,沈強刊載徐燕萍的麵子上,也不會太冷落了楊秀峰,之後慢慢發展,沈強對楊秀峰的看法也有所改觀,將他看成是徐燕萍在市裏的一個主要幫手。對徐燕萍說來,開發區做好了,就是一個了不得的大政績。而楊秀峰每次找沈強也多少為開發區的事,沈強也就不會在心裏對他有多少拒絕之意。
有了這樣的強援之後,楊秀峰在省裏的消息來源就不少,這次得知外省有一個投資意向,就算也就一種提法而已,柳省會不會是對方選擇的目標都還是未知之數。但楊秀峰得知這一信息後,還是很主動地從柳市趕到省裏,找沈強將這事核實清楚。確知有這樣的事情後,就纏著沈強在省裏將對方的相關資料弄到手。
這些事情對於楊秀峰說來說不可能找到相關資料的,沈強雖說會費不少的力,但作為省廳這個層麵上與外省對應的人找資料,那就會容易不少,也有成功的可能性。沈強給楊秀峰纏著去做這樣一件欠外省人情的事,也很無奈。一般而言,遇上這樣的事情,通常都是能夠推掉會盡量推掉的,可楊秀峰死纏著不放讓沈強下不了臉麵來,隻好答應他要緩幾天才能夠得到結果。楊秀峰自然知道這樣的事急不得,也不和徐燕萍聯係,對於在沈強等人的人脈經營上,既要利用徐燕萍這一層關係,更要有選擇地利用,才能讓這種人脈慢慢轉變為自己所有。事事都寄予在徐燕萍身上,未必是什麽好事。
等待的時間顯得很長,市裏開發區那邊目前也沒有多少具體的工作,有王正忠和王曉治、何琳等人在開發區裏控製著,楊秀峰也很是放心。王曉治雖說目前心裏還不甘,但有王正忠和何琳在,他有任何跡象都會讓楊秀峰得知的。
在省裏的夜晚可去之處很多,工作之餘,楊秀峰也沒有閑著要雄健斌或侯秘書等人派人來安排什麽活動。獨自一個人就到之前遇上徐燕萍的那一家酒吧裏,自從上回和徐燕萍重溫酒吧相遇之後,更喜歡到那酒吧裏去坐著,就算酒吧裏會有一些女人再對他有所表示,但對這種一夜之歡不想去招惹了。心裏隱隱在等著,徐燕萍會不會也到省裏來,而在這裏相遇?
在市裏惹過的女人已經不少,對楊秀峰說來,這樣的事不算好事。而他從內心裏說,也不是想多惹下這些孽債的。知道體製裏的人也都這樣,更有不少在一定位子上的領導或有一定成就的男人,都以能夠盡多拿下女人作為一種衡量自己能力或成功的標誌,甚至朋友之間相見還會以此相比看誰一年裏征服了多少個女人,得到多少件紀念品等。但他卻不想太亂,在他這樣的位子裏,要是想要女人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肯自願獻身,更有多少人會用女人來交換到一些機會?他也說不準的。
到省城裏來,每一次也都可帶女人來的,但每一次他都不帶,主要的也就是想在有空餘時間時,到酒吧裏來坐一坐,雖不指望能夠遇見徐燕萍,但卻能夠在這一的環境裏對自己進行深刻地反思。自己走到這一步後,確實要比斷地反思,才不會讓自己迷失在那種權力之力場裏。
要一杯酒,慢慢地品著,慢慢地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一切。
李春雷到豐新縣還不到一個月,就覺得自己如同魚兒給放進了大江裏,鳥兒放進了森林裏。這樣的感覺每一天都讓他迷醉,甚至於感覺到自己的酒量也在短時間裏有了很大的提升,這時對“酒精考驗”這句話真是有了另一層的理解。之前在錢維揚身邊,就算地位尊崇榮耀,但卻時時都要小心謹慎,要以老板為核心,簡直就沒有什麽自我可言,而此時,一切都已自己為核心不需要有什麽顧忌。心裏想什麽,就會有人幫你來促成來將事情安排得盡善盡美。
豐新縣不出產美女,但豐新縣也和柳水有交界的,自然也會有美女,隻是和其他縣相比要少些。而這些珍稀的資源,自然更加掌控在有權勢的人手裏。李春雷到了後,先後就接觸過五個這樣的女人,女人在不同等行業裏,有著不同的身份或要求,可在他麵前一律都以服從、熱情、奉獻,這就是他所感受到的一切。這一切,都讓李春雷感覺到位子的重要,而他有著這種先天的優勢資源哪能夠不充分利用好?
這天,李春雷才從市裏回到豐新縣,一進縣裏國土局副局長就來了電話,在電話裏說到有野味安排。李春雷在市裏沒有得到錢維揚的好言安撫,回縣裏本來心緒不好,聽到這話後也就要司機轉向將車開往郊區。
到郊區的度假村裏,副局長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除了幾個熟人外,另有一對麵生的雙胞胎姐妹,這可是副局長花了不少精力後才弄到手的。李春雷見了後心裏明白,也就將之前的煩惱拋開。
姐妹倆夾坐,喝酒時三人喝過交杯酒後,還沒有到達**。副局長見領導還不是太開心,到李春雷耳邊說:老板,房間裏準備了攝像設備呢。李春雷的興致一下子就高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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