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副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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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管對方是什麽樣的人物，侯秘書既然給介紹了，對今後的工作都會有著影響的。知道這一點，楊秀峰的態度也就先定下來了。原準備要先去接侯秘書的，可卻被征地他在哪裏，再說侯秘書的時間也不能夠準，隻好給侯秘書發個短信，說自己先去吃飯處。也算將自己的態度表白了，這樣的細節之處卻是要做到的，才能夠在侯秘書的心理保持著那種應有的低姿態。或許他不一定就喜歡，但自己的高姿態侯秘書肯定是不喜歡的。
到吃飯處，是一家高檔的酒樓，經常在省城裏走，出入場所也多，楊秀峰也不會因為地方高檔就弱了自己的氣勢。在侯秘書等人麵前要保持著低調，可在場麵上卻要有自己固有的身份和架勢，才不會讓人看不起。
侯秘書先就說了包間名，楊秀峰也就先進去。包間是一個中包，裏麵除了一張可圍坐十個人的餐桌外，還有沙發、影視設施、茶幾，布局當真是將空間完全地利用出來，設計得非常地合理，看著就讓人體會到這些高檔的所在，實在是花費了些心血的。
裏麵一個人都沒有到，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來。楊秀峰心情也是平和。將音響打開，放一曲輕音樂出來，靠在沙發上慢慢地喝著茶，也是夠清閑和愜意的。
今天會認識誰，姑且不管，有這個空閑，楊秀峰要將市裏那邊的事情理順好。目前而言，最為重要的是華興天下集團已經答應進駐開發區了，開發區自然要做好準備。其中工作和劉君茂多少有些不對，得好好調節好高興才是，但又不能夠太著痕跡而讓市裏目前圍繞在自己身邊的人看出來，使得他們對自己的立場表示疑惑。此時，徐燕萍估計會將陳靜安排過來，表麵上開發區會複雜些，但有了陳靜來後，就會緩解了劉君茂對開發區的壓力。
滕兆海、胡丹、唐祖德等為中心的人，自己在市裏的立場要顯得堅決，才會讓他們看到穩定存在的可能，而不至於就散開了。新市長要是到任後，這個集團雖說影響力還不會大，但卻可能被第一選中的，拉過去就能夠有一個基礎。而自己卻要讓身邊的人明白，隻有居於書記和市長之間的另一種存在，這樣的政治勢力，才有可能真正出頭。做到這一點後，這些人今後才能更好地發揮出作用來，不僅能夠製約新市長，更可以在暗中支持徐燕萍的一係列工作。更有另一種存在的可能，那就是省裏或許會有人對柳市感興趣而特意地栽培自己的代言人，這樣的狀況下卻是能夠接受的。
與徐燕萍之間的關係，隻能夠做得越隱秘，彼此也就能夠維持得越久，對她的支持力度也就會越大。這些對兩人說來都是不用說開的事，有這樣的默契。
今後在市裏，大處要和劉君茂處理好分寸、新市長之間的關係，而在開發區裏要和陳靜唱好細節戲，當真會非常地複雜而生動。利益上要怎麽樣取舍，此時，對自己而言，楊秀峰倒是覺得沒有必要多考慮。錢如今已經不缺，就得換一種活法給大家看，這樣，才能夠在仕途上走得更遠。也才不會讓徐燕萍和陳靜兩人看穿了，特別是陳靜，要是真的自己每年會有這樣多的另類收入，隻怕對自己就不會是這樣的態度了。
想著上午陳靜雖不願意，可見著自己難受，還是忍著痛由著自己折騰她。從內心說來，自己這樣做也不是真貪戀她身子，而是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今後雙方的關係更好地定下來，讓陳靜在內心裏完全地接受自己。想著，徐燕萍讓她大早地過自己房間裏來說事，不也就是這樣的用意嗎。
今後在兩人之間會有太多的演戲的機會，要將他們之間的戲在開發區裏上演，給市裏的人看，甚至給省裏的人看。想到這些，楊秀峰心裏就有股說不清的情緒，從內心說來，他說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的，可市裏的局勢又迫使他這樣來做，做了後，今後所有的思路就都得沿著這樣的做法進行下去。很無奈，沒有任何可抗拒的辦法。
清理著自己的思緒，將一些做法想好，時間也就過得很快。茶已經加過兩次水了，而煙灰缸裏的煙頭也有好幾個。平時裏，楊秀峰對抽煙之類的事都會盡量地控製著，先著這些複雜的事情，也就很沉入。
包間的門敲響了，很有節律感，一聽就是那種受過訓練的人所為。楊秀峰從沉思中醒轉過來，說，“請進。”知道是有客人到來，而服務人員帶路來敲門的。
門開了，楊秀峰站起來，算是對客人的尊敬。不論來人是不是侯秘書，即使是其他客人，自己站起來也不算丟麵子。跟在女子後進來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人，穿著很正式，頭發梳理得很用心。人的精神和一身配備也很貼合，看著就是一個很嚴謹的人和職業。
楊秀峰等來人進到包間後，笑著說，“您好，我是楊秀峰，在柳市開發區裏混。歡迎歡迎。”算是先做自我介紹了。那人進來後也看著楊秀峰，臉上的微笑一直都沒有變，雖說顯得親和，可骨子裏還是有著些倨傲，隻是這種倨傲掩飾了而已。等楊秀峰說來自己的身份，來人的神態也就有所變化，變化不大，卻顯得誠摯了。
“楊主任啊，我可是久聞大名了，在整個柳省招商中的頭號人物。現在終於見到了，今後想跟楊主任學學招商這一行，還要請多傳授一些秘訣。”那人笑著說，看起來說的是在真話，楊秀峰也弄不清楚對方是誰，隻有打著哈哈。“我哪有什麽秘訣？隻不過是運氣罷了。”
“看看？侯秘書早就說過楊主任為人低調，與人為善，是一個難得的朋友。果然是真啊，見麵勝過聞名。楊主任，我是趙弘坤。過兩天就會到柳市去工作，在市政府裏。”這時，趙弘坤倒是態度較好，真要交楊秀峰這個朋友一般。
雖然趙弘坤沒有說自己出任什麽樣的職位，但說來要去市政府裏，不用多猜都知道是和新市長有關。目前，柳市裏對新市長的議論已經有了些明確的指向，知道省裏肯定會垂直空降的，而不會在市裏提選。很顯然，柳市目前已經沒有誰還能夠和徐燕萍這個新任書記有一較高下的手段和魄力，柳市會不會淪為徐燕萍一個人說來算的局麵，對誰是新市長就很重要。省裏哪肯看到柳市給經營得鐵板一塊？製衡才是體製裏權力運作的王道。
趙弘坤是新市長的人，已經無什麽疑問了的。新市長到任，帶一兩個人過來，省裏也不會不同意。即使有政策說領導到任不得帶秘書和司機，但帶兩個工作人員親信，卻是容許的，至於到崗位後，會怎麽用上麵也不會細查與幹涉。
“您可是領導了。”楊秀峰說著給趙弘坤倒茶遞過去，態度雖不錯，但卻保持了自己的立場。就算是侯秘書給引見的人，也未必就會改變自己的立場。太輕易改變立場，就會少了很多的利益，這也是場麵上必須要做出來的姿態。對領導自然要尊重，但要怎麽樣操作，卻還要細說。
趙弘坤也就體會到楊秀峰的態度，說，“我算哪門子領導？在柳市裏，開發區才是最重要的要害部門。柳市能不能建設起來，能不能高速地騰飛，就指望著開發區發揮出核動力的作用啊。我隻是一個跑腿的，楊主任，我可是誠心誠意向你請教，這個徒弟還要請你收下哦。”
趙弘坤的姿態也就更見低了，楊秀峰也不會過分，新市長的人，第一次見麵將自己的態度表明後，還是要多給一些和善的信號才是。至少今後在表麵上，要更靠近市政府這邊才是，也才能夠利用市長來製衡劉君茂這個常務副市長，減輕開發區的壓力。
“今後在開發區的工作上，我們多討論就是，我是完全的瞎路子。”楊秀峰說著嗬嗬地笑幾聲，算是應對過去。趙弘坤也不會細追這事，這不過是一個話頭，今後在市裏會怎麽樣相處，也要看具體的情形。有侯秘書居中先牽引了，想必也不會有太多的阻力。
說幾句後，也就將話題岔開。說著省城裏的情況，侯秘書還沒有到，兩人之間的關係換算平等。楊秀峰就算猜出趙弘坤是市政府裏的秘書或領導，對開發區說來他今後會有不少的製約能力，但也不想表現出靠近的意思。說到底，趙弘坤今天的來意還沒有摸準，新市長也沒有將誠意完全表達出來。
喝了兩杯茶，侯秘書終於到了，卻不再有其他的客人。這樣的包間裏，三個人就顯得大，但要是說話吃飯後要叫人過來陪著，那也就很恰當了的。和侯秘書之間，楊秀峰的態度就明確多了，這也是給趙弘坤一個信號，表示僅僅是他還不足以讓自己就有所選擇。這樣的話自然是不會說出來，可趙弘坤在他這樣的位子上，應該能夠領會到才是。
侯秘書還沒有落座，說，“來遲了，還要請兩位多包涵才是。”
楊秀峰和趙弘坤忙著說，“您是省裏大領導，時間都是給省長們的，就算等到半夜，那也是我們應該做的工作。”
“不說這話，不說這話。”侯秘書笑得很開心，“兩位都認識了吧，我就不多介紹了。弘坤也是老朋友了，今後到柳市在市長身邊，有什麽精神也要多關照開發區，可不能夠打埋伏。秀峰能力超群，主持開發區是再恰當不過，但開發區那裏做出多少成績來，也還要有市政府支持才會更順手，是不是？今後大家都是朋友，什麽事都好說，對不對？”
侯秘書的態度很明顯，要兩邊都有一個態度，那就是要合作。初看起來似乎楊秀峰和市政府不能夠對等的，但細想後卻不是這樣，開發區是在劉君茂名下，就算新市長到任後對市政府的分工有調整的權力，但能不能將劉君茂調整開，還要估量到市委那邊的力量作用。新市長也不會一去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給自己添亂，惹出大事來。開發區也就不會在市長的直接影響下，要想對開發區有影響力，還得要開發區這個主任肯接受才是。
心裏估計著新市長就是打這樣的主意，到任，對自己手裏還有另一張牌，侯秘書也是知道的，這一張牌卻是不會在這樣的見麵中提到。楊秀峰心裏早就有了應對之策，笑著說，“侯秘，開發區能有多少進步，能夠取得什麽樣的成績，我們在市裏就算在拚命，也抵不上你一句話啊。省裏對我們多少關照，我們也就會有多少成績，您說是不是？”
“和我無關，你們的工作業績我跑過去分什麽羹？”侯秘書說著就笑，對楊秀峰這樣說心裏還是很滿意的。
“侯秘在省裏所起的作用，大家心裏都明白，這幾年柳省經濟的提速，您可說起到中樞性的作用。”趙弘坤的話就更直接些，讓楊秀峰聽著也覺得有些那個，侯秘書聽後手指著他，說，“你不是讓我難看嗎，這話可千萬別說。”說是這樣說，在小圈子裏也不會將話傳出去的，三個人中，侯秘書在高位，而楊秀峰和趙弘坤之間的關係還在較勁著，這些事，侯秘書自然不會去理會。
喝著酒後，侯秘書雖不會多喝，但今晚卻是受到領導交待過的，算是工作上的事，就算多喝一杯也沒有關係，楊秀峰和趙弘坤也就看出這一點來，都以能夠多敬侯秘書一杯酒為目標。喝了一會，也就都有些酒意，三人算不得深交的朋友，可都為了今後的共同利益，要在表麵上聯合在一起。侯秘書更多地是要通過他自身的位子，來將楊秀峰和趙弘坤扭結在一起，兩人自然會看在侯秘書的臉麵上，表現得和和氣氣。
隨後，也就將陪酒的小姐叫進來，來了好幾個，隻是侯秘書早就有熟悉的了，也不再另選。要楊秀峰和趙弘坤兩人自己挑選。楊秀峰對這一點女子是沒有什麽興致的，但應酬場麵卻不能以自己的意誌轉移。就算一點都沒有想法，多少也得表現出合群來。
鬧到酒意差不多後，侯秘書也不管他們了，期間讓那女子陪著離開一段，楊秀峰和趙弘坤兩人也分開去享受生活。楊秀峰隨著女子到洗浴之地，喜好後讓女子按揉著，女子要那個，卻給他攔住了。這時自己怎麽做，侯秘書他們也不會在乎的，當然出去也不會說自己怎麽樣幹淨，走進這種場合裏，誰說幹淨那都是一種虛假的辯白，是沒有什麽益處的。
再聚後也就宵夜，身邊的女子不變，都拿到了小費後自然會更殷勤些。楊秀峰在這方麵不會吝嗇，小姐也就不會將他的情況表露出來。到深夜，也就各自分開。將侯秘書送走時，侯秘書在楊秀峰耳邊說，“秀峰我跟你說一句話，趙弘坤今後會在市長身邊，要先把各項打下基礎的，啊。不過，也要有自己的主張，有自己的個性。”“謝謝您，省有您在我用得著看誰的臉色？”侯秘書就拍他一掌，說，“話不是這樣說呢，省裏這邊我自然會幫你看著，放心吧。”
楊秀峰也不多廢話，握著侯秘書的手兩人就顯得比較親近一些，或許是侯秘書做給趙弘坤看到，免得今後他到柳市後為難楊秀峰吧。將侯秘書送走，車裏自然將小姐也帶走，至於車往哪裏走，他們卻不會去過問。趙弘坤和楊秀峰也握著手，表示了今晚見麵的愉快，今後基本關係的定位，才離開了。
也不急於回市裏，從徐燕萍那裏得知省裏對柳市開發區的全力支持之後，在省政府那邊，楊秀峰還要和沈強再見一見麵，商談一些具體的事宜。設計到華興天下集團緊接著就要到來的實地考察，省裏和市裏要怎麽樣配合著，做好對方到來時的準備工作，一些材料也要對接得上才行。
睡一覺，醒來後，楊秀峰先給陳靜打電話去，將昨晚見到趙弘坤的情況大致說了，陳靜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問他什麽時候回市裏。楊秀峰順口就說，“是不是想我了？”“我在給你交待工作呢。”陳靜冷冰冰地，不留一點情麵，讓楊秀峰也不敢在電話裏亂說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身邊有人。不過，三人之間確實不能夠亂說的，才是彼此保持這種關係的最好辦法。
見到沈強後，省政府和華興天下之間的工作關係少，自然會聽楊秀峰的意見。雙方很快就達成了一致的意見，楊秀峰卻可將沈強的承諾帶回市裏，作為應對劉君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