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奴的故事
看著水玲瓏離開，美姬的貼身宮婢疑惑的問：“這個王妃真是奇怪，她這麽肯定毒不是殿下您下的，卻又威脅說可以嫁禍給殿下，那麽這毒到底是怎麽回事？”
美姬嘴角浮起精明的笑，看看晉王，看來兩人都明白那意思了，“這很簡單，因為下毒的人就是她自己！”
“什麽？”美姬的貼身宮婢有些不可思議，“她為什麽要對自己下毒？”
“我沒有說她對自己下毒了！我隻說，毒死那個宮婢的人是她，至於前麵的下毒……我想應該就和那個宮婢有關係了，不然你覺得她毒死一個宮婢有什麽用？還要鬧得滿城風雨，對她可沒有好處！”
貼身宮婢似乎還是沒明白，“可是殿下，你們真的決定要幫她嗎？”
晉王笑了笑，“這幫與不幫現在是王妃說了算，但不幫不幫得了就是我們的事情了。”
美姬搖頭，“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和她玩心眼，就如她說的，和她玩心計大不了最後玉石俱焚，她的個性我基本看出來了，刁蠻任性，說風就是雨，何況她的要求也不是很過分的，我們可不要因小失大。”
“說的容易，要從暗牢裏救出一個人，你以為不會驚動雷洛嗎？”晉王顯得很理性。
美姬側身，“救也不是，不救也不行，你說……我們要怎麽辦？”
晉王歎氣，想了想，“既然要救，我們需要擬定一個計劃，隻有從長計議了！”晉王很窩火，自己的事情還一籌莫展，現在又出來一件水玲瓏的事情，還不得不去做。
雷洛火大地走在禦花園中，今天早朝時，那些老東西又在催促他重建後宮，早日誕下新皇子，以安定民心。該死的，他又不是很老，而且還沒有真正繼承皇位，為什麽要這麽快有子嗣？
難道有一個孩子就能安定民心嗎？民心就是這樣安定的嗎？
不知不覺又走到了玲瓏殿，他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靜靜地走到庭院外，遠遠看著水玲瓏猶如一尊木偶呆滯的坐在藤椅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園子裏的花。她一定要這樣活著嗎？這樣子不覺得痛苦嗎？
雷洛走到水玲瓏身邊，正在園子裏修剪枝條的水仙看到雷洛來了，憂心的看看水玲瓏那張麵無表情的麵孔，低頭繼續幹活。雷洛伸手拂過水玲瓏的臉頰，“你還是不肯和我說話嗎？”
水玲瓏依舊保持著麵無表情，一言不發，“我知道你沒有事，我已經說了，我不會追究過去的一切，隻要你開口說話，我也不要你認錯，隻要你像過去一樣。”
不關雷洛怎麽說，水玲瓏就是沒有任何反應，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雷洛的眼中升起一團火焰，幾乎要把眼前的人活活燒死，“為什麽每個人都在逼我？連你也要逼我？他們逼著我納妃，重建後宮，以後你要和很多女人分享一個我，難道你都不在乎嗎？”
水玲瓏的眼中看不出一絲色彩，依舊如同死灰，讓雷洛的心也死了，他扼住水玲瓏的喉嚨，陰鷙卻有傷痛地問：“你真的不在乎嗎……既然這樣，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多久？”
下一秒，雷洛抱起水玲瓏，手指輕輕一動，水玲瓏的衣服化作漫天飛舞的飄零，雷洛不管是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這樣做就是要故意羞辱她，逼著她開口說話，水玲瓏當然明白他的用心，她偏偏不如他所願。
暴露就暴露吧！他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既然他做霸主都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她一個二十世紀的新女性又有什麽好害怕的？
雷洛捏起水玲瓏的下顎，邪魅的說：“隻要你現在肯開口，我就停止！”水玲瓏依舊是麵無表情，好像是真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雷洛就是討厭她這種倔強的性子，這種倔強會讓她吃苦的。
雷洛眯起眼睛，一把撤下水玲瓏最後的一點褻衣褻褲，水玲瓏一絲不掛的呈現在眾人麵前，宮婢們看到兩人曖昧的姿勢，都羞澀的蒙起眼睛，卻又忍不住睜開一條細縫等待接下來的情節。
雷洛的手指在水玲瓏纖細的腰間揉捏著，舌尖輕舔著她的嘴唇，慢慢變成撕咬，水玲瓏始終不做任何回應。花叢中的水仙整個人都傻了，他沒想到雷洛會這麽對水玲瓏，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難怪她會這麽迫不及待的要離開這個男人？水仙想，水玲瓏一定很愛暗牢裏關著的那個男人，否則她不會為了那個男人忍受這種恥辱。雖然知道水玲瓏是王妃，王妃和霸主之間是一定會發生那個的，何況她是霸主最喜歡的女人，但是親眼看到他們在自己麵前苟合，水仙還是覺得心裏堵得慌……
見水玲瓏還是不做任何回應，雷洛加大了動作，一舉攻占水玲瓏，粗魯的動作讓水玲瓏感到突來的痛楚，她咬住牙齒，始終是麵無表情，不管是不是原先的懲罰，此時情欲掩蓋了一切，雷洛已經不可能停下來了。
水玲瓏看到了水仙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兩人就這樣相互看著，不管另一個男人在她身上的律動，時間仿佛已經在這一刻靜止了。水玲瓏不懂那個眼神，那麽複雜的眼神，到底是在控訴什麽？
水仙垂下眼眸，手中緊握著剪刀，明亮的眼眸中透出陰鷙，那張醜陋的臉部肌肉扭曲在一起，更加猙獰恐怖。
發泄完滿腔憤怒和獸欲的雷洛起身離開水玲瓏的身體，水玲瓏依舊是麵無表情，雷洛痛心的冷嗤：“看不出來，你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既然如此，我就如你所願了！”雷洛大步走出玲瓏殿，對門外恭候的宮人們說：“本王要納妃，安排選秀。”
“是，霸主！”宮人們忙不迭的答應，立刻就開始著手安排了。
水玲瓏全身遍布吻痕的倒在藤椅上，宮婢們連忙拿來綢布給她裹上，空氣中到現在還彌漫著**靡的氣味，讓人好生羞澀。“王妃殿下……”宮婢們小心的抬著水玲瓏回房間，大家都很羨慕，即使變成了活死人，霸主依舊還是眷戀她，卻沒有人知道這其中的苦澀。
水仙看著水玲瓏被抬進房間，頹廢的坐在地上，為什麽……為什麽他隻能這樣看著，卻什麽都做不了？隻因為他是個卑賤的奴隸嗎？水仙一直都知道權威和出生的重要性，此刻他更加體會到權位的重要了。
夜幕降臨，水玲瓏卻是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裏，昨夜，雷洛沒有來；今夜，雷洛依舊沒來，也許明天以後，雷洛都不會來了，水玲瓏的冷漠的確是大大挫傷了雷洛的自尊心。
“殿下……”水仙站在水玲瓏身邊，她剛剛才沐浴完畢，頭發還沾著水珠，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幽香難免讓水仙有些心猿意馬。對於那天雷洛在花園對水玲瓏做的事情，水仙一直耿耿於懷，幾次想對水玲瓏開口，卻害怕讓她生氣，遲遲不敢開口。
“看你這些天欲言又止的樣子，你到底想說什麽？”水玲瓏已經察覺到了。
“我……沒什麽，殿下……”水仙吞吞吐吐，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要說的好。
“想說什麽就說，我不喜歡別人在我麵前賣弄關子。”水玲瓏顯得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水仙低頭，“殿下，奴才隻是心疼您……”
“心疼我？”水玲瓏終於回頭看水仙，眼睛裏也有了一絲色彩，“心疼我什麽？心疼我那天被雷洛羞辱的事情嗎？哼，很多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他……經常這樣對您嗎？”水仙的聲音有些輕微的顫抖。
“你沒有看到我這條小命就是從他手上撿回來的嗎？”水玲瓏冷笑，如果在這麽繼續待下去，她怕她連屍體都找不回來了。
“殿下！”水仙的眼神變得很堅定，“我一定會幫你離開這裏的，哪怕是豁上我的命，我本來就是一個奴隸，我的命也不值錢，在牲畜房裏我也不會活太久，每天都被折磨，是王妃你讓我在這裏享受了我從來沒有擁有的愜意，還給了我一個名字，水仙這條命就是殿下的。”
“你在說什麽？”水玲瓏聽水仙講了這麽多，卻還是沒聽到重點。
“殿下您的身份何其尊貴，但是您記住了我，也給過我尊嚴，這就夠了！就算是美姬娘娘和晉王殿下不幫您，我也一定幫您救出暗牢裏的人，幫你們離開。”
“你要幫我？你一個人怎麽幫？難道你已經有辦法了？”
“有一個秘密，幾乎沒有人知道，殿下也不知曉，水仙雖是一個奴隸，卻也擅長易容術！”
“易容術？”水玲瓏對這個詞語不陌生，因為生死當鋪裏麵，狂貓伊麗莎白就是一個很擅長易容術的女人，她的易容術絕對讓人看不出破綻。
“是的！我可以易容成暗牢中那個人的模樣，取代他。”水仙想到了這麽一個偷天換日的辦法。
水玲瓏笑了，“主意是不錯，可惜很難施行！現在我的處境和軟禁沒有區別，怎麽帶你去暗牢？暗牢不是誰都能進去的，就算是進去了，你怎麽把子夜弄出來，我上次看到過他，他傷得很重，連行動都是困難，其次是……就算子夜弄出來，我又怎麽和他離開？我隻要走出這裏一步，就被人監視了。”
聽到水玲瓏的分析，水仙沉默了，的確，是他想的太天真，考慮不周全。水玲瓏繼續說：“你的命是命、他的命是命，我為什麽要你去換他的命？你和他非親非故，讓你去替他死，不是對你很不公平嗎？”
“殿下……”聽到水玲瓏說這話，水仙很是感動，她居然為他不公平，“有殿下這句話，水仙死也足以！”
水玲瓏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不要說的生死死別一樣，沒有人讓你去死，聽著都惡心！”水玲瓏拳頭握的哢哢響，“美姬既然想要複國，必定是有一定能力，我也隻有賭她了！”
夜空中，劃過兩道身影，最後落在玲瓏殿的房門外，水玲瓏幽幽地開口了：“有客人來了！水仙，去開門吧！”
門被打開了，一身黑色曼莎的美姬和晉王出現了，兩人看看四周，嗖一下穿進房間，立刻關上門，水玲瓏微微一笑，“兩位終於來了，我可是一直都在這裏恭候著呢！水仙，給美姬和晉王奉茶！”
“是！”水仙轉身去倒茶，美姬看著水仙，很美麗的名字，可惜人卻是很醜陋，美姬記得這個醜奴是上次宮人帶進來的，不明白水玲瓏為什麽會選了這樣一個倒胃口的人為她辦事，還整日陪伴身邊。還是說，這個醜奴有什麽過人之處？
“王妃殿下的貼身宮婢才剛死，這麽就換上一個了？”美姬微笑著說。
“不聽話的宮婢還要留著幹什麽呢？隻會給自己添麻煩，我說的對嗎？”水玲瓏似笑非笑的看著美姬，美姬沒有說話。
晉王開口了：“既然我們決定了要合作，現在是不是該簽訂一個合約？”
“合約？晉王這是不相信我嗎？何況留有字據很容易被人發現，一旦發現就是一個證據，我言而有信，說到做到，就看晉王你的態度了！”水玲瓏的聲音抑揚頓挫。
“我既然已經答應了，自然也會做到。去暗牢救人，並非容易的事情，我們必須從長計議，想一個萬全之策，現在唯一去暗牢看過他的人就是王妃你了，王妃你有沒有什麽計劃？”
水玲瓏挑眉，看看身邊的水仙，水仙點頭，看來她已經有主意了，“不如讓奴才出個主意，說了是計劃，就不能太著急，兩位殿下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如今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去暗牢醫治公子，否則帶他出來就是一個麻煩。”
“要去暗牢醫治他？這是不是太牽強了？”美姬皺眉。
水玲瓏搖頭，“子夜現在受傷很眼中，幾乎不能行動，這時候強行帶他出來，不僅容易被發現，弄得不好，還會直接送了他的命，他本來就很虛弱。”
“那麽誰去給他醫治？醫治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樣進出暗牢，你以為不會被發現嗎？”
問題又到了瓶頸端，大家陷入沉思，“不如我去！”水仙開口了，大家都狐疑的看著他，水玲瓏問：“你去？你去能做什麽？”
“奴才擅長易容術，可以易容成獄卒的模樣混進去。”水仙提議。
“你會易容？”美姬沒有想到水玲瓏身邊有這麽一個深藏不露的人，“那麽你現在的臉……”美姬不禁有些懷疑他這副醜陋的模樣也是偽裝出來的。
“奴才這是自己的臉，奴才生來就很醜陋，因此奴才一心學習易容術，希望將來能研究出一種永遠不用換的臉。”
那不就是整容嗎？水玲瓏心想，“水仙，既然你能易容，不如也給我易容，我和你一起去暗牢，也好讓我看看他的情況。”
“不可以！”美姬第一個反對，“王妃殿下，你必須要守在玲瓏殿，如果雷洛來發現你不在了，你說他會去什麽地方找你？”
“這還不簡單，找一個人易容成我的模樣，坐在玲瓏殿，什麽都不用說就可以了！”
“你以為雷洛是傻子嗎？你和雷洛同床共枕也不是一天兩天，他對自己身邊的人、尤其是在意的人，是很敏感的，你以為隨便找一個人就能瞞天過海嗎？”
“難道讓水仙一個人去？水仙一個人能做什麽？”
“本王和他一起去！”晉王開口了，“本王會救活你的公子的！”晉王淡淡的說，“隻要你別忘記我們之間的協議，本王也不會食言。”
水玲瓏看著晉王，盡管她一直反感這個男人，不過這個男人做事還算有原則，總算有一點讓她看著順眼了，“那麽就拜托晉王殿下了！”
美姬站起來，“計劃現在也隻能實行第一步，我們也該回去了，就委屈王妃殿下繼續做一段時間的活死人了。也請王妃殿下記住你的話，必要的時候，你要助我得天下！”
“我知道，對付雷洛是吧？隻有他死，你才能解心頭之恨！”水玲瓏笑的很詭異，美姬的心一顫，她有想過一定要他死嗎？為什麽眼前這個女人說要雷洛死說的這般輕鬆。
晉王看出美姬的心事，躬身恢複了往日的玩世不恭，“王妃殿下，那麽我們告辭了，有空我再來陪你，不要太孤單哦！”水玲瓏笑笑，眼神卻很尖銳，美姬和晉王走出房間消失在黑夜中。
水仙走過去關上門，“殿下，你也早些休息吧！水仙把這裏收拾一下，就回去！”
“不用了，你就留在這裏吧！那個草棚看起來很破，既然你已經為我所用，我自然不能委屈你，你就睡在臥榻上。”
“奴才不敢，奴才睡在地上就可以了！”水仙惶恐的說。
“哼！”水玲瓏鄙夷的嗤笑，“有時候尊嚴不是別人給的，是你自己給自己的。”水仙垂下眼眸，“是，水仙遵命！”
水玲瓏看著水仙，忽然開口問：“水仙，你說你擅長易容，我也很想問美姬問的那個問題，你的這張臉到底是不是真的？”
水仙點頭，“殿下英明，一眼就識穿了！”水仙端來一盆水，開始洗臉，水玲瓏看見水仙從臉上撕下那塊醜陋的傷疤，用毛巾洗幹淨臉，一張幹淨精致的臉蛋呈現在水玲瓏麵前。
那是一張娃娃臉，這是水玲瓏的第一印象，那雙眼睛是真的很漂亮，難怪水玲瓏一直都覺得他的眼睛很迷人。長長的睫毛卷翹著、大大的眼睛好像洋娃娃，小巧的鼻梁讓他看來好像一隻貓咪，是一個小孩子吧？水玲瓏猜測著。
被水玲瓏這樣盯著，水仙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王妃殿下……”
“啊？”水玲瓏收回自己的眼睛，“既然是，為什麽剛才美姬問你的時候，你沒有承認，反而否認了？”
“因為水仙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模樣！”水仙回答。
“你長的明明很漂亮，卻一直不肯以真麵目示人，反而把自己醜化，你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驚天動地的故事？”水玲瓏好奇的問。
“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隻是我們是奴隸，沒有主宰自己的權利！”
“那就是有人要強占你？”水玲瓏的腦細胞開始運轉著，想出各種故事。
“也不是……隻是……”水仙幽幽的講述了小時候的故事，“在我還小的時候，有一天，宮裏派人去說要找幾個小孩子祭神，為國家祈福，很多小孩子都被抓走了，這些被抓走的孩子都要被活活燒死，那時候……我爹娘舍不得讓我去送死，就想到一個辦法……”
水仙的聲音哽咽了，“他們決定要燒毀我的臉，有瑕疵的孩子，神是不會收的，當那個火鉗伸到我眼前時，我哭了……我爹他不忍心傷害我……就……用火鉗在自己身上燙下一塊皮，然後用刀割下來，貼到我的臉上……我就躲過了那次祭神，而我爹……他原本身體就不好，經過那一次受傷，卻又不能說，每天正常幹活……最後終於承受不住撒手離去……丟下我和我娘兩個人。”
“既然大家都知道我是醜奴，我就要一直醜下去，否則被發現了就是死罪，那時候就辜負了我爹的一片苦心。可是臉上的皮總會腐爛，母親為了隱瞞下去，就從自己身上燙下一塊皮，我記得死之前……娘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地方是完整的，我好後悔，我以前還任性，討厭貼著這塊疤……別人都欺負我醜……”
水仙做了一個深呼吸，眼睛向上45°斜視，讓自己的眼淚不會掉出來，“世界上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沒有人關心我，娘臨死前交代我一定要隱瞞下去，直到遇到我真心喜歡的人，才能揭下，娘說，我一定要想辦法脫離奴隸的身份，她不想我也和他們一樣一輩子沒有自由。於是我開始潛心研究易容，做出這張醜陋的假臉……”
這的確是一個讓人心酸的故事，水玲瓏看著水仙，淡淡的說：“現在你已經在玲瓏殿了，以後不用再以醜陋的麵目示人了，不會有人治罪你的。”
水仙搖頭，“不可，現在是非常時期，王妃殿下身邊忽然出現一個陌生的麵孔必定引人懷疑，反而會把大家的目光吸引過來。”
水玲瓏若有所思的點頭，的確，水仙的容貌想不引起注意都難！“那麽就委屈你了！”
“水仙不覺得委屈！水仙做醜奴已經十八年了，不在乎繼續做醜奴！”水仙淡淡的說，“我也答應過娘親，隻有在見到自己喜歡的人才能揭下它。”
聽到水仙這麽說，水玲瓏忽然覺得氣氛尷尬了，他現在給她看了，不就是說……應該不是吧？可能是因為她是王妃，他是奴才，他不得已才揭下的，不過……看到水仙的眼睛，水玲瓏還是猜到了一些情思。
水仙也注意到了這種尷尬，開口解釋：“王妃殿下是奴才的恩人，奴才對王妃是要真心付出，永遠忠心王妃殿下一人。”水仙扶著她躺下，“王妃殿下，什麽都不用擔心了，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好的。”水玲瓏閉上眼睛，水仙看著她的睡容，露出無邪的笑，他笑起來真的好像一個孩子。
王妃殿下，水仙一定會幫你，哪怕是拚上這條命，今天他終於可以揭下這塊‘傷疤’。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在心裏憎恨這張假臉，他希望她看到是一個完美的自己，而不是醜陋的自己……
霸主要重建後宮、廣招美人進宮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大街小巷，家家戶戶都在忙著給自己女兒置辦，四周托人幫忙，讓自家的女兒能早日入宮享福，順便依靠裙帶關係能讓全家從此飛黃騰達、官運亨達。
醉心樓裏，宜塵站在窗口看著樓下忙碌的男人女人們，嘴角沒有往日慣性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沉。街道上，女人們正在到處挑選首飾、胭脂水粉和綢布，男人們則是四處拉攏關係。
宜塵一甩衣袖，媚態盡顯，慢慢的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妖嬈的容貌，憑她這容貌，要進宮應該也很容易吧？隻是可惜他是男人，可是這有什麽關係呢？
宜塵隨意拿起一根發簪帶到頭上，鏡子中的美人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迷離的眼神若即若離，似乎在邀請你與他共舞。宜塵摘下頭上的發釵，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披散著，讓他看起來更加嫵媚了。
醉心樓大廳裏，大家七嘴八舌議論著，“霸主要納妃了你們知道不？”
“早就知道，已經不是什麽新聞了，沒看見街上的人都在準備嗎？怎麽，你心動了？也想去？”
“我倒是想，就是怕人家看不上我們這種出身的。”
“我們出身怎麽了？王妃不也是從咱這裏走出去的，人家不還當的是王妃。”
“說起來，王妃這才得寵多久，霸主就要納新妃了！男人的心啊，果然不可靠，這王妃以後的日子一定很難過了。”
“這還不是重點，可惜的是……她和子夜天各一方，永遠不能相見，也不知道子夜一個人去哪兒了？過的好不好？”提到子夜，大家都忍不住歎氣，為這對無緣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