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經紀人 Chapter19·賤人就是矯情
星空幽遠,遠處的路燈昏瞑,綿綿至西。
荊雲溪的眼底帶著股恨意,她揚起手就想給宋憐憐一個耳光,卻反被宋憐憐牢牢的抓住手腕,宋憐憐笑著:“怎麽?你還想為之前我揍你的事情尋求報複嗎?”
荊雲溪口不擇言地吼了一句:“你這個jian人!”
“啪——”
宋憐憐一個耳光就把荊雲溪的臉打得側了過去。
起初這個耳光讓荊雲溪有些懵了,她捂著自己的臉再轉過頭來看著宋憐憐,尖叫著:“你個……”
宋憐憐沒等她說完,就猛地將她向後一推,荊雲溪撞牆壁上,眉眼皺到了一起,想必是很疼了。宋憐憐笑著,俯在她的耳邊親昵的說:“我的好姐妹,你最好小點聲,免得這麽快就把你剛剛唱出來的那段姐妹情深的戲給鬧沒了。”
荊雲溪咬牙切齒的看著她,眼裏有一種陰鬱惡毒的味道。
從小到大荊雲溪都不是宋憐憐的對手。
宋憐憐甩開手,對她笑了笑,轉身,雙手握著圍欄,看著遠處,微風輕撫著裙擺迭迭,如水蜿蜒。
荊雲溪站在她的背後,質問著:“你究竟是什麽時候勾引大哥的?”
“不要說的這麽難聽,我跟他是兩情相悅。”宋憐憐笑著。
荊雲溪皺了皺眉:“宋憐憐,這次你回來,究竟是想做什麽?”
“當然是做magic的經紀人,你不是知道麽?”宋憐憐還在微笑。
荊雲溪一把抓住她的肩,將她翻過來,麵對著自己:“宋憐憐,你這次回來是想跟我搶閻皓?還是跟我搶在century的地位?”
“閻皓?century?”宋憐憐拍掉她的手,傲然揚著臉,完全沒有將荊雲溪看在眼裏:“他們又算什麽?”
荊雲溪壓低了聲音:“你想要什麽?”
“我想擁有更多……”宋憐憐的聲音好像夜風,吹過遍布屍骨的荒漠。
荊雲溪譏諷著:“你真的一點都沒有變,你真的是一個瘋子!”
宋憐憐唇角挑出一抹孤誚笑意。
荊雲溪繼續質問著她:“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之前的車禍是不是你自導自演?目的是借大哥上位?”
宋憐憐做出疑惑的模樣:“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荊雲溪目光在宋憐憐的臉上審視著,半晌,冷冷哼了一聲:“我一直覺得你導演的水平比你現在做經理人的水平要高出很多。就好像四年前的夏天,你組織我們在阿漫麵前演的那出戲,我現在都忘不了。”
四年前的夏天,那場自導自演的戲……
宋憐憐閉了閉眼,記憶流成河,她從來沒有想過,一念起,一念滅,竟是滄海桑田。事情的起初在四年前的夏天,那一夜的月光,她記得,也如今夜一般清冷。
那天很晚的時候,荊文勳打電話給宋憐憐。
“憐憐,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不信!”
她果斷的回答在意料之內,荊文勳微微笑,眼底有種溫柔的神情:“我信……”他坐在沙發上,房間裏沒有開燈,隻有窗外的月光傾瀉而下。
那天晚上。
阿漫在沐浴,宋憐憐站在門口問她:“阿漫,你相信一見鍾情嗎?”
“不!相!信!”
雖夾雜著水聲,但這三個字卻聽的很清楚,宋憐憐的眼神微微一落。直到阿漫沐浴完出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說:“我一直覺得戀愛是一件很麻煩、很波折的事情,從心動,到了解,到熱戀,到磨合,到結婚,最後到白頭,好像需要一個好長的時間,所以,我希望老天爺能從一開始就賜給我一個可以結婚到白頭的男朋友。”
荊雲溪嗤笑一聲:“連感情你也要坐享其成,這可要不得,戀愛可是要成本的。”
阿漫也跟著嗬嗬的笑了,什麽也沒有再說。
這件事情過去了四年,因為荊文勳的一見鍾情,因為阿漫無心的一句話,宋憐憐讓這段戀情像無名之火一樣燃燒了起來,當然,最後也就引火燒身。如今,那些悲傷也早已塵埃落定,宋憐憐歎口氣,胸口竟還會微微發窒。
“你還記得,是嗎?”荊雲溪的聲音仿佛從嗓中擠出來一般:“四年前,你竟然連自己最好的朋友都騙,宋憐憐,你還有沒有人性?”
人性?
宋憐憐揚起嘴角,可彎起的弧度裏卻沒有絲毫笑意:“那天是阿漫二十一歲生日,我們在一家西餐廳為她慶生,恰好那天文勳哥哥也在那裏和人談事情,他對阿漫一見鍾情,我們隻是幫忙牽紅線而已,有什麽問題?”
這是故事的起點,卻被宋憐憐篡改了,那天之後,阿漫遭到了墜樓事件,出現了腦震**的症狀,一個關於“失憶”的故事開始了,一個“可以結婚到白頭的男朋友”從天而降,一個騙局也就開始了……
荊雲溪質問她:“你想把事情的責任推到我哥身上?”
“不!從來都沒有。”宋憐憐看著她,臉上有著凝鬱的表情,好似湖水凍結成冰!唯有荊文勳,那是她無論如何都不願抹上汙點的人!
荊雲溪瞪著她,眼底透著狂怒:“所以你想做究竟是想做什麽?你這次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你覺得四年前,你害人害得還不夠嗎?這四年來,我哥哥是怎麽過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和閻皓在一起久了,剛剛那個表情都有些像。
宋憐憐突然笑了,帶著一副單純無邪的笑意微微的偏了偏腦袋:“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當暴怒落到冰點,荊雲溪沉沉吸了一口氣:“宋憐憐,我們打個賭,怎麽樣?”
“什麽?”
“今年年底的最佳組合獎,誰輸誰就滾蛋!”荊雲溪的眼神變得尖銳起來。
“好,到時候你可要願賭服輸啊。”宋憐憐對她燦爛一笑。
這一笑,映入荊雲溪的眼中,四年不見,這熟悉又陌生的麵容,眉梢眼底有了全然不同的神態。
最後,荊雲溪哼了一聲,轉身推門出去。
宋憐憐看著尚且還在搖擺的玻璃門,眼神幽暗得看不見底:“為什麽一定要跟我鬥呢?從小到大為什麽一定要跟我搶呢?你真的辦得到嗎?”
再說荊雲溪,她獨自走出宴會廳。
水雲坊酒店外有一條人工河,每到夜晚的時候,兩旁的燈光閃耀,映著河流如帶妝般在流淌。荊雲溪來到月色下的河畔,拿出隨身帶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在漫長的接線音後響起後,荊雲溪問:“找到她了嗎?”
隨後她又點了點頭,繼續說:“很好,接下來,你按我說的去安排……”
月光之下,河麵落滿清輝,荊雲溪一直在說話,就好像電影裏的柔光鏡頭,泛著一身微白的光,直到她切斷通話,一切才好像漸漸清晰起來,隻可惜,她很快轉身,隱沒在月色的陰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