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0?再聚首(1)
時間往回撥動幾天,事情發生在宋憐憐的八卦醜聞還尚未公布的時候,江靜的‘花’店裏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她將原本披肩的長發挽了起來,穿著一件很普通的棉衣,但是無論怎麽都遮掩不了她臉上洋溢的光彩和鮮亮:“阿靜,好久不見了。”
“你……”江靜看著她,往事在眼前一幕一幕閃過。
“很久不見了,又四年多了吧。”她微笑著,水嫩的臉腮上現出一對酒窩,顯得純真可愛。
“沈漫!”江靜還是驚訝的叫出了她的名字,但是很快,她突然想起之前宋憐憐和她說過的事情:“你、你不是失憶了嗎?”
沈漫微微笑,眼底有種溫柔的神情:“那不是當年你們為了忽悠我,編出來的謊言嗎?”
這種表情像極了荊文勳,應該說是四年多以前的荊文勳!
一絲自嘲的笑意湧上嘴角,江靜也笑著:“所以說,這麽多年沒有見,你一出現就以牙還牙的編了一個失憶的故事讓我們擔心?還是讓我們自責?”
沈漫輕輕的搖著頭:“都不是,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們。”
江靜問她:“那你為什麽還要回來?”
沈慢‘唇’角邊的笑容漸漸黯然,她眼底的光也好似被風吹滅的蠟燭:“當年,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所以害了憐憐和雲溪,如果不是我,她們是不是就不會被利用?不會反目?當我後來知道憐憐的孩子沒有了,那個時候我害怕極了……”
“所以你就玩失蹤,再玩失憶?”江靜的眼神暗沉了下去,她一撇嘴:“那你現在究竟為什麽要回來?”
沈漫看著她,眉宇間皺起了清晰的弧度:“我沒有想到過了四年,憐憐竟然進了CENTURY,我沒有想到她跟雲溪之間的關係會越來越惡劣。”
江靜問她:“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不知道。”沈漫搖頭,看著江靜:“我隻希望大家能像以前一樣。”
“回到過去是不可能的,因為即便是玻璃碎了,粘起來後也還是會有縫隙的,能讓她們兩個,不,是我們四個人再次坐在一起就已經是個奇跡了。”江靜說著話,眼中飄過淡淡的悵然:“其實她們兩個,特別是荊雲溪,可能對你有更多的愧疚吧。而宋憐憐,她現在已經瘋了。”
“那就讓大家再次坐在一起吧。”沈漫又恢複笑意暖暖的樣子。
“其實,這次你願意回來還有一個很大原因吧……”江靜故意停頓了一下,她挑起嘴角:“是荊文勳,你是真的愛上了他。”
這個聲音就好像一把匕首‘插’進了沈漫的心窩,毫無疑問,這個原因似乎才是重點!
沈漫沉默了。
江靜笑了笑:“回來就好,原因什麽就不想了。”
沈漫看著她,想張開嘴再說點什麽,卻突然發現好像已經無言以對了。
恰巧這時,‘花’店‘門’前突然停下了一輛車,擋住了店‘門’口,江靜急急忙忙走出去:“‘門’口不能停車。”
依舊是四年多沒有見過,沈漫看見荊雲溪從車裏走出來,她不可抑製的看著她,眼底都有些微微的酸,當她看著荊雲溪要走進來的時候,衝忙的就躲進了二樓,現在還不是見她的時候。
直到荊雲溪離開,沈漫才從二樓下來,她看著‘花’店外,一輪夕陽正緩緩下墜,在忽明忽暗的天‘色’下,一切都好似宛若海市蜃樓……
時間再次回到宋憐憐的醜聞八卦被揭‘露’的第二天。
窗外飄落起雨來。
沈漫望了望天,她一直都不喜歡雨,因為以前這個時候,即便是帶了雨傘,荊文勳也總會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然後再撐開雨傘,為她遮住那一方濕漉漉的天空。可回去的時候,他的身上總被淋得再厲害。
不知道思戀是不是存在電‘波’,荊文勳突然回家了,他神神秘秘的來到沈漫的麵前,拿出一個盒子,放在她的眼底,沈漫看一眼錦繡的緞麵,直到他打開,裏麵的光芒折‘射’了她的眼,但很快,沈漫的眼神黯淡下來。
“能接受它嗎?”荊文勳取出裏麵的鑽戒。
沈漫卻不敢伸出自己的手。
他又問:“不喜歡嗎?”
沈漫揚起頭,‘露’出一抹微笑:“阿勳,我想周末約著四年前的三位室友一起出去玩。”
荊文勳愣了一愣:“為什麽?”
“這個難道不需要親朋好友一起見證嗎?”沈漫的笑容清純而無邪。
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也學會了撒謊,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會隨著時間的變動而變化。
荊文勳看著她,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好,我幫你把她們都約出來,不過這個你先收著好嗎?”
在沈漫還沒有來得及反對,他就將戒指戴到她的無名指上。沈漫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鑽戒上,好像一層白‘蒙’‘蒙’的膜地將它包裹。
如今,她的好朋友正麵對著最大醜聞!
如今,她的朋友們心裏都充滿了憎恨!
她還有資格擁有幸福嗎?
沈漫的手指在僵硬的收緊,她的思緒全部沉溺在其他人的身上,甚至忘記去看一眼荊文勳的表情,他看著她,‘唇’角邊笑容漸漸黯然……
一周後,在荊文勳的邀約下,宋憐憐、荊雲溪、江靜還有沈漫再一次聚在了一起,她們乘坐著豪華遊輪渡江,那天夜裏,除了沈漫和荊文勳,其他人都回房吃著晚餐。
豪華的尾部翻滾出滔滔白‘浪’,沈漫和荊文勳在船頭吃著晚餐,沈漫戳著盤裏的青椒,瞥了眼他,趁他不注意,很快將青椒夾到他盤子裏。荊文勳抬頭看她,沈漫埋著頭,不與他正眼相對,她可不喜歡青椒。
荊文勳有些失笑,怕是已經許久沒有看見她這種調皮的舉動,他咬了一口青椒,脆脆的。
“是不是不好吃?”沈漫忍不住抬頭問他。
荊文勳微笑著,將剩下半個青椒夾到她的麵前:“要不要試試?”
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就好像回到了曾經。
沈漫微微垂下眸子,淡淡的微笑。
荊文勳纖長的手指掃過她額前的碎發:“多久沒有這樣了?”
沈漫抿了抿嘴角,她快速低下頭去,默默的吃著晚餐,她生怕自己的眼神泄‘露’了心底的秘密。
荊文勳也垂下自己的手。
過了好久,兩個人都隻是默默的吃著晚餐,並沒有再說話,荊文勳看見沈漫杯中的果汁已經沒有了,服務員又不見人影,他隻有起身自己去大廳取。
看著他的背影,總有種華貴的優雅,沈漫看著無名指上的鑽戒,出神地端詳著它,她也有想要守護的東西,她渴望讓朋友們再次和好,可這一天下來,宋憐憐和荊雲溪都大約隻是看著荊文勳的麵子,表麵上坐在了一起,自己麵對她們的時候怎可以表現得如此懦弱?
江麵上的風撩起她的墨黑長發,沈漫站起來,來到船頭,望著遙遠的星空。這樣的自己,有時候她會覺得好陌生好陌生,睜開的眼又緩緩閉上,她凝聽江水流動的聲音。
身後突然有人撞到沈漫,她的手微微一鬆,鑽戒飛了出去,隻有一個微弱的聲響,和一個漣漪,就沒在江裏。而沈漫幾乎是下意識的一手撐著船欄,翻身跳下去。
“有人跳江!”
一聲聲的高呼驚動了船內的人,宋憐憐正好從船艙裏麵出來,她看見沈漫的身影在江麵裏沉沉浮浮,腦中轟然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