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不愧是計算機高手,就這麽一會兒的工夫就把我們的關係摸透了。我原以為她要費一點時間呢。

我聽了木婉的問話,輕輕地笑了起來,反問道:“你查到了什麽?”

電話那頭的木婉低聲說道:“她的父親叫王家陽,王家陽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叫王家明,王家明於1998年10月在疆城去世,同時去世的還有他的太太,隻留下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目前下落不明。”

“相似度這麽高的家庭關係,凱旋,她不是你堂妹她會是誰?”

我沉默半晌,冷冷地說道:“不錯,她是我的堂妹。”

木婉聽了之後緩緩說道:“她是你堂妹,你為什麽要查她?”

我慢慢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輕聲說道:“婉姐,我都告訴你,但是你不要告訴老木。”

於是我從頭到尾把所有的事情和木婉說了一遍,包括我想讓王家陽淨身出戶的想法。

木婉聽完,沉默良久,方才說道:“凱旋,你這樣做不對,這件事情跟小孩子有什麽關係?”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外麵,慢慢坐在了沙發上,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後哽咽著說道:“婉姐,我知道你和老木都是為了我好,但是我從小的生長環境跟你不一樣,你知道我的事,你也知道我和小軒這些年受的苦,但是你真的能體會我的感受嗎?”

“我十四歲失去父母,十五歲被自己最尊敬的老師強間,然後又失去了阿吉,這些事你都知道。我也是十五歲,我又做錯了什麽?這一切的一切,如果沒有當初王家對我阿爸的不屑和輕視,又怎麽會發生?”

“婉姐,我隻是想討回原本屬於我阿爸的東西,你怎麽就不能幫幫我呢?”

說到最後,我幾乎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電話那頭是沉默,更顯得我痛哭的聲音清晰起來。

木婉在那頭長長地歎息了一聲,慢慢說道:“不要哭了。凱旋,我幫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我一邊哽咽著一邊問道:“什麽事?你說。”

木婉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可以給你查她的資料,但是你要答應我,不管怎麽樣,一定不要傷害這個孩子。”

我擦幹眼淚,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輕輕地答應了一聲:“好,我答應你。”

掛了電話,我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

上衛生間洗了洗臉,這個木婉,可比老木厲害多了,也不知道老木這麽個實在人是怎麽生出智商這麽高的閨女的。

不是我故意耍手段去騙她,而是跟她這種意誌堅定的愛國女青年實在是沒法講道理,尤其是講我的道理,如果跟她更講下去,被不住我就被她問得啞口無言了,相比那個,還不如耍點心眼跟她哭一場比較管用。

出了衛生間,坐在客廳裏,看了看時鍾,已經12點了。可是我卻一點睡意也沒有。

我不停地調著台,看著電視裏或笑或鬧的劇情,突然間就特別的煩燥起來,我心想,過不了幾天我的生活就要全部被打亂了,這樣平靜的日子再也一去不複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