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臉色陰沉地走向自己的臥室,壓根懶得多看已經血人般的伊莉莎屍體。

安達麗爾繞過屍體,跟著維克多走到他的房間裏,關上門。

見到維克多臉色的難看,女人小心翼翼地問道:“叔叔,林飛是發現我們做的事了麽?”

“發現?哼,發現了,也不會斷定就是我們幹的,我已經把事情推到了梅森身上,先讓他查去吧”,維克多哂笑。

“那您為什麽這麽生氣,我們不還有充裕時間麽?一切都在您偉大計劃的掌控中”,安達麗爾問道。

維克多捏緊了拳頭,背對著女人,睡袍中的身體不停顫抖,沙啞地道:“小安達麗爾……你看見了沒……他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裏,對他來說,殺我,隻不過是他願不願意而已……不管過了多久,不管我什麽身份,做出怎樣的成績,他依然看不起我……

哼哼……說什麽,最信得過我,器重我的才華,才把位子讓給我……說白了,隻是把髒活累活都交給我,他自己卻掌握著最關鍵的東西,還死攥著不肯放手!

終歸,我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助手,一個幫他打工的下人,一條被他踩在腳底下,卻隻能強顏歡笑的卑賤臭蟲!”

“叔叔……”

安達麗爾眼裏滿是晶瑩的淚光,哽咽著喚了聲,撲上去從後麵抱住了維克多的腰身,毫不介意自己的豐滿,緊貼在維克多的後背上。

維克多火燙的身體一顫,呼吸也不由停滯了片刻。

“維克多叔叔……你不要這樣……一切會好起來的,他今天對你的羞辱,我們遲早有一天會找回來!你才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你才是真正的王者!

那些人,迂腐不化,不過是你未來成功的墊腳石……在安達麗爾心裏,叔叔才是世界上最出色的男人……永遠都是……”

說著,動情的安達麗爾如水蛇般繞到了維克多麵前,雙手捧著維克多蒼白卻英俊的麵孔,墊腳親吻在了維克多的嘴唇上!

女人的幽香,曼妙的胴體,仿佛是催化劑,更讓維克多內心充滿邪惡快.感的是,這個女孩,是自己的侄女!

恰恰是這種毒藥般的享受,使得他狠狠地一咬牙,把安達麗爾從自己身上推開!

“夠了!”維克多嚴詞教訓道:“安達麗爾,叔叔告訴過你,不要做這種愚蠢的事!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安達麗爾幽怨地看著男人,終歸隻能失落地低頭,“是……叔叔。”

……

清湖湖畔,泰勒瓦酒店的豪華包間內。

顧彩英抹著眼淚,看著剛剛經過治療,堅持不肯去醫院的老人吳永,道:“永叔,你好些了沒?”

吳永躺在**,正打著點滴,臉色有些灰白地問道:“夫人,那艘船找到了沒?小姐找到了嗎?”

顧彩英痛苦地搖頭,“警方一直在找,清湖一圈所有可以停靠的港灣,都已經找過了,但沒有那艘快艇……他們懷疑,那艘快艇是在野外靠岸,已經開始著手第二波的搜查了”。

“是老頭兒沒用……保護不了小姐……該死……該死……若是紫晴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吳永自當以死謝罪,以報王家幾位老爺的大恩……”吳永老淚縱橫,臉上的皺紋似乎也深了許多。

顧彩英剛止住的眼淚又簌簌落了下來,“永叔別說了,你已經盡力了,其他那些保鏢根本都來不及反應,若不是你,連線索都沒有。邵華已經從蘇省趕回來,到時候他來作主,動用所有人脈,一定能找回紫晴的”。

“老爺要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隻是老奴,無顏見老爺啊……”吳永苦歎。

顧彩英苦笑,吳永沒臉見王邵華,她又何嚐有臉見自己丈夫。

王邵華信任她,讓前妻所生的王紫晴,唯一的寶貝女兒,跟著她這個繼母,這麽多年來,從來都不多懷疑,每次王紫晴有點問題,都是說女兒的不是。

可如今,自己眼皮底下,王紫晴被人劫走,她愧對丈夫的信任,難辭其咎。

更讓顧彩英憂傷的是,吳永告訴她,林飛當時展露了超人的身手,正是靠林飛,才擊斃了那個匪徒之一。

可林飛一聽到王紫晴是她和王邵華的女兒,就直接不管不顧,扭頭就走。

她欣慰於自己的親生兒子能有這樣的本事,可痛心於,林飛對她的恨,已經如此之深,連無辜的王紫晴都這般不願搭救,遑論她這個始作俑者的母親。

吳永哭了一陣,忽然想起什麽,低聲問道:“夫人,老奴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永叔請說”,顧彩英疲倦地笑道。

“之前飛少爺曾說了一句莫名的話,他說,當年夫人和老爺,想要他和林先生的性命……是你們兩位……害死了林先生……”吳永不解地道:“為何飛少爺,會這般去想?”

顧彩英一愣,蹙眉道:“飛兒他……真這麽說?我和邵華,怎麽可能要他和大友的性命?一個是我一生虧欠的丈夫,一個更是我的親生骨肉,我想彌補他都來不及,怎會去傷害他們?”

“老奴也是這麽想,夫人和老爺都是宅心仁厚之人,可飛少爺所言,又好似並非虛話……老奴百思不得其解……莫非……當年之事,另有隱情?”吳永道。

顧彩英茫然,似乎也陷入了泥沼,不知道從何提起。

但她隱隱感覺到,或許林飛對她的恨這麽深,很有可能,有自己不清楚的一些東西參雜其中。

這時,外麵有仆人稟報,警方的人過來了。

顧彩英整理了下儀容,走到套房外麵的客廳,來的正是上任局長的白欣研,以及帶著的幾名警員。

“白局長,有我女兒的消息了嗎?”顧彩英毫不客套,上前直截了當地問道。

白欣研麵露愧色,搖了搖頭,“對不起,顧女士,暫時還沒王小姐的消息,但我們已經加大了搜查力度,準備派人搜索清湖其他周邊可能登陸的地點。”

“那還不快去!?你還來這裏幹什麽!?”顧彩英一聽還是沒消息,脾氣也大了起來,憤怒地訓道。

白欣研也不敢為自己辯解,眼前這個女人的背景,不是她能惹得起的,隻能咬牙忍著,聽顧彩英一番斥責她的無能。

完後,白欣研才開口道:“顧女士,我來這裏是因為,那個被殺死的神秘黑衣人,屍體的淒慘狀況,顯然是遭到某個人殘暴的手段殺害。我最近受理了一些案件,其中有一名嫌疑人,似乎他的行凶手法,跟這次的很相似……這個男人,叫林飛……”

顧彩英臉色一變,她和吳永都不願意讓林飛參與這件事中來,更不會樂意讓警方知道,人是林飛殺的,隻說了是一個神秘高手幫了吳永一把,然後就離開了。

可白欣研似乎已經覺察到什麽,開始來套話。

“白局長,你不覺得現在談這些,是浪費時間嗎!?”顧彩英強硬地冷色道。

白欣研搖頭,誠懇地道:“顧女士,如果真的是林飛做的,請告訴我,不要隱瞞真相,我猜測,林飛很有可能有去追查剩下的那個綁匪,隻要找到林飛,或許就能更快找到王小姐”。

“我不知道什麽林什麽飛的!我現在要的是我女兒!你還在磨蹭什麽!?出了這麽大的事,你還能有閑心來問我這些莫名其妙的事?”顧彩英決計是不會把林飛說出來,給自己兒子再添麻煩,一口咬定不知道。

白欣研心裏無奈,她其實猜測八九不離十,就是林飛幹的,但顧彩英似乎有意偏袒林飛,不知道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