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雪眼中難掩幾分激動之色,但一看清來電是誰,則略有失落。
“顧會長……”蘇映雪接起電話,對方是顧彩英。
顧彩英在典禮後在保鏢護送下離開,她自然也是身心俱疲,一直在家裏哭了好久,到深夜,終於理順了思緒,給蘇映雪打來電話。
“嗬……映雪啊,接到是我的電話,很失望吧”。顧彩英也能聽出蘇映雪語氣中的絲絲幽怨。
“……”蘇映雪不回答,她也沒心情裝模作樣。
顧彩英歎道,“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你們意料之外的。其實我考慮過了,不管怎樣,未來我們遲早要麵對當年結下的恩怨。
你白天對飛兒所說的話,其實也是對我的一記警鍾,我們應該去麵對,而不是沿著邊緣的小道,迂回地試圖避開那些不堪的東西。
映雪,這再度證明了,我沒看錯人,你是一個足夠優秀的女孩子。我相信飛兒早晚會明白你的心意,他不會舍得離開你的。”
“顧會長,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蘇映雪道。
“可是在我看來,你們彼此越是在意,越是受傷,不正意味著彼此重視對方麽。映雪,再等等,我相信飛兒會回來的。
而且你放心,不管未來你和飛兒走到什麽地步,不會影響我與你之間的合作,傾城國際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哪怕,真的到最後,我們沒法成為一家人,你的事業也不會受到影響”,顧彩英鄭重地道。
蘇映雪卻並沒感謝的意思,認真說道:“顧會長,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難道正規簽署合同的商業合作,還要受到私人關係的影響?我不認為那是一個成功商人會去做的事”。
顧彩英一愣,在電話那頭久久說不出話來,最後隻能無奈地笑了笑,有些對這個女孩子沒轍,“你說得對,是我多嘴了”。
在一旁聽著蘇映雪打電話的蘇星原,得知公司不會受到影響,也是卸下心頭重石,可他一想到還處於失蹤狀態的妻子和兒子,就不禁又心情陰鬱煩躁起來。
……
青蜂堂吳家一夜變成了曆史,整個海邊的總部都被炸彈點燃,各種爆炸過後,成了一堆廢墟。
吳欽在幾名死忠的保護下,試圖從海上的遊艇跑走,但還沒開動,遊艇就被幾個炸彈給炸得要沉下去。
老包很清楚吳欽的底細,根本沒給他機會,帶著人衝上去就把吳欽給擒住了。
這些年輕人雖然沒怎麽練過功夫,但身體素質已經被**得很是不尋常,他們自己也沒想到,麵對魁梧的保鏢,他們竟然輕易就把他們放倒了!
一幫人立刻來了自信,原來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強了這麽多?不禁堅定了要繼續聽林飛的話,跟著薑小白訓練的信念。
不是為了那點錢,他們已經漸漸開始明白了,力量比金錢更可貴的道理。
吳欽見到是老包來尋仇,麵露冷笑,眼中滿是不屑,隻說了句:“老包,你早晚也會有這一天”。
可早就已經因為妻女之死而眼睛充血的老包,壓根懶得跟他廢話,從小弟手上拿過一根棍子,衝上去對著吳欽就是一通亂棍打死。
老包打得自己的手都抽筋了,把吳欽打得完全沒了人樣,腦殼破碎,脖子扭曲,胸口直冒血。
然後把棍子一扔,這個矮胖的中年人,在船上痛哭起來。
直到林飛上船驗收成果,老包爬著來到林飛跟前,不停磕頭,哭喊道:“林先生!謝謝……謝謝……我老包這條賤命以後就是您的……”
林飛看了眼已經麵目全非的吳欽的屍體,很是滿意,他就喜歡安靜時候有腦子,衝上去的時候,能咬死人的瘋狗。
“從此以後,臨安將會徹底混亂,你們一邊訓練,一邊要自己想辦法將臨安的地下勢力掌握,不要指望我來幫你們,想要鈔票,想要女人,就跟瘋狗一樣去自己搶回來,想要活得更久,得看你們有多拚命……”
林飛一番簡短的演講,讓一群熱血方剛的年輕人鬥誌熊熊,雖然還有很多他們未知和迷茫的地方,但每個人都已經有了明確目標。
林飛處理完青蜂堂的事,自然不會忘了還在警局受保護著的林大元和林瑤。
說來也頗為不要臉,剛剛才“欺負”了白大局長,又要人家派警員送林大元父女回醫院,不過白欣研並沒多說什麽,幹脆地就答應了。
林飛總覺得這女警花看著自己的眼神有點怪怪的,但他也沒功夫去細想,還得編好一些說辭去讓林大元相信。
等到醫院後,林飛跟林大元說了一個有些艱辛的故事,大概就是曾經在國外為了混口飯吃,參加過什麽特殊部隊,接受過不尋常的訓練,但不想讓大伯擔心,就沒把這段經曆說出來。
林大元也不知道,國外的特種兵是怎麽選拔的,更不知道怎麽個實力,隻讓林飛以後小心行事,別仗著一身蠻力就惹是生非。
不過林瑤卻不那麽好騙,知道哥哥肯定在亂說一氣,但很配合地沒戳破,站在那兒露出一副第一次聽說的驚奇樣子,林飛覺得這個妹妹是在太可愛了,這要是還小的話,都想抱起來親一親。
……
公海,維克多的貨輪甲板上,停機坪閃爍著燈光,一艘武裝直升機,從一艘夏國的導彈驅逐艦上起飛,落到貨輪上。
維克多一襲筆挺的西裝,紅色領帶,英姿勃勃,身邊的安達麗爾一襲銀色露肩長裙,優雅嫵媚。
他們帶著船上的隨從與船員,很是隆重地迎接著來客。
從直升機上走下來的,是一名相貌堂堂,身穿黑色風衣,裏麵卻是墨綠軍裝的夏國軍官,男子看起來五十上下,戴著金絲眼鏡,文質彬彬,不像是軍人。
“尊敬的方海潮少將,鄙人維克多,這是我的侄女安達麗爾,幾番周折,很榮幸,終於見到了您”,維克多笑著上去想和方海潮握手。
可方海潮身後跟下來的兩名身穿軍裝的年輕男子,卻瞬間擋住了維克多,不讓他靠近,凶神惡煞,麵帶警惕。
維克多一愣,不以為意地收手,笑了笑。
方海潮麵無表情地道:“維克多先生,你派人送來的那種神秘物質基因鏈,我很感興趣,但這不是我願意冒風險搭乘驅逐艦,專程出領海,到達公海上會見你的原因。
我們在臨安發現了兩具死屍,他們體內的一種從未發現過的物質,跟你所發資料上的基因很是相似。
我們嚴重懷疑,你與我們夏國的地下組織有密切合作,這是我們不允許發生的,請你給出合理解釋”。
維克多一臉遺憾,苦笑道:“我就知道,貴國政府會懷疑我,但方將軍放心,我既然打算見您,自然問心無愧,請跟我進入船中的實驗室,我自然會告訴您真相。”
兩名護衛警惕地道:“將軍,這裏安全很難把握,請三思”。
方海潮看了一眼維克多那笑吟吟,很是誠懇的眼神,麵不改色道:“我相信維克多先生”。
說完,在維克多的領路下,方海潮帶著兩名護衛,走入了船艙。
穿過長長的走廊後,隨著往船艙下層的深入,終於來到了一個特質金屬構造的無菌實驗室。
隨從們都隻能在外圍,隻有維克多與方海潮穿著隔離服,進入實驗室內。
這一進,直到海上的朝陽升起,方海潮才跟維克多走出來。
兩個護衛若不是中途一直有通過無線電與方海潮確認安全,早就忍不住要衝進去了,什麽樣的談話和實驗項目,需要持續一整夜?
當方海潮脫下隔離服的時候,兩個護衛才發現,將軍的表情極為凝重,仿佛什麽大難臨頭,可又有什麽讓他興奮的事情,他正努力壓抑。
“將軍,您沒事吧”,一名護衛關切問道。
方海潮搖了搖頭,目光深邃地對維克多道:“維克多先生,首先要感謝你今天帶我來看這些,我可以發誓,絕對保密,至於你說的提議……我們會在嚴格審查討論後,給你答複”。
維克多很理解地一笑,“相信方將軍明白事態的嚴重性,有一個惡魔正在逐步吞噬人類的文明,為了世界不至於被毀滅,請盡快給我答複,我將全力配合貴國政府!”
方海潮點了點頭,這一次,他主動地伸手,與維克多重重一握。
兩名隨行護衛麵麵相覷,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世界毀滅?
實驗室裏,到底是有什麽樣的驚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