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9章 歲寒知鬆柏
俄國北部,摩爾克斯曼。
這裏已經處於北極圈內,但作為世界有數的不凍港,是神秘的俄國北方艦隊的重要根據地。
即便是在五月份,這裏的正午溫度也不過七、八攝氏度,隨處可見的是常年不化的皚皚白雪。
在俄國海軍司令部的一處重兵把守的軍營外,隔了十幾裏,就有明確地警告牌標明,不允許非軍務人員和未經許可人員進入。
士兵們穿著厚實的軍裝,手持自動步槍,來回巡邏,數十個暗哨狙擊手也全天候輪班待命,一旦發現任何可疑分子,都會被毫不留情地狙殺。
此時,一輛雪地防滑的軍用越野車,從遠處慢慢靠近軍營大門。
十幾名士兵見到該軍車,立刻都肅穆地站挺了身板,向軍車內的大人物敬禮。
軍車內,除了一名開車的司機外,還有一名看起來年過半百的剛毅將領,從他的軍裝上那顯赫的軍銜,可以看出,他正是該司令部最高指揮,現任艦隊司令,紮庫普涅夫將軍。
等到軍車開入了軍營深處,幾名敬禮的士兵才麵麵相覷地麵露幾分疑惑。
“司令不是要去視察軍工廠的建設工作麽?怎麽回來這麽快?”
“隻有上帝會知道”。
“不對啊,早上不是還有兩輛護送的車跟隨一起出去的嗎?”
“嘿,哥們兒,別忘了我們在什麽地方,對將軍的事過多猜疑,沒什麽好處,巡邏吧……”
幾個士兵雖然有所納悶,但也不敢多想,畢竟在這支俄國最神秘的艦隊中,很多秘密隻掌握在極少數人的手中。
軍車一直來到指揮部大樓下的地下車庫停好,車裏的紮庫普涅夫將軍跟司機一同下了車。
剛一下車,那名相貌平平的司機就伸手撫了撫耳朵那兒,低聲用德語說:“主人,我們已經按照您的指示,幹掉了紮庫普涅夫和他的隨從人員,潛入了北方艦隊的司令部”。
隱藏在耳朵中的耳麥裏,傳來花弄影的聲音:“很好,按照我給你們的地圖指示,去紮庫普涅夫的辦公室,裏麵東北角有一個保險箱,到了再跟我匯報”。
“是”,裝扮成司機的,正是安達麗爾,這會兒女人的眼中,戴著一副可以傳輸圖像數據的隱形眼鏡。
很快,花弄影傳來的地圖和路線,已經印入了安達麗爾的眼中。
“走吧”,安達麗爾對一旁的“紮庫普涅夫將軍”一笑,“盧將軍”。
變成紮庫普涅夫將軍的盧斌麵無表情,他根本不能理解,花弄影到底要他和安達麗爾完成什麽任務。
每一步都是花弄影精心設計好,他們隻需要照做就可以。
恐怕不到最後,花弄影都不會說出這一切的目的。
兩人演技出色地一路來到紮庫普涅夫的辦公室,一路上碰到的官員和士兵都敬禮,有些或多或少的懷疑,可也不敢多問。
找到保險箱後,安達麗爾再度向花弄影匯報。
花弄影指示道:“保險箱的密碼是mgcsb520……但還需要虹膜驗證,安達麗爾,我已經將紮庫普涅夫的虹膜信息輸入到你的隱形眼鏡中,你打開它”。
安達麗爾點頭,這對她而言很輕鬆,按照指導,輸入密碼後,用隱形眼鏡中的拷貝虹膜信息打開了密碼鎖。
“主人,保險箱開啟了”。
“很好……你把所有裏麵的資料搬開後,會看到保險箱最裏麵有一個拉手,拉開它”。
安達麗爾照做後,眉頭一皺,發現保險箱裏麵竟然有幾個特製的接口,像是某種大型機箱上用來傳輸數據的。
“接下來,把我交給你的那個小東西,插入最下麵的一個接口,等到指示燈由紅轉綠,再拔出來,一切物歸原位”。
安達麗爾掏出了一個黑色的類似於u盤的小物體後,用其圓形的接口,插入了那裏麵相應的一個接口。
紅色的指示燈不斷跳動,直到變成綠色,隻花了不到半分鍾。
“主人,已經完成了!”
“我知道,咯咯……一切都跟我預料的一樣,嗯,你們辦得不錯,接下去,你們可以撤離了”。
安達麗爾道:“可是主人,紮庫普涅夫已經被我們幹掉了,他們遲早會發現出問題的”。
“不礙事,死亡的理由,我自然會給他編一個,他的職務,我會派人去接替。你們暫時沒別的任務,我可以放你們一點小假期,做你們想做的事吧……比如,去找找斯凱爾普的麻煩,不過若是耽誤到我的計劃,你們會比死還慘……”
盧斌跟安達麗爾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中都燃起了幾分複仇的火焰,可多少也有點猶豫躊躇。
十幾分鍾後,兩人乘車離開了司令部,至於離開後的事情,花弄影顯然也早有準備好,畢竟通過變種基因改造的人,她手下不止他們兩個。
隻不過,接受基因改造,不代表就擁有足夠強的戰鬥力,大多數也隻能做一些普通特工的工作,扮演取代一些角色。
軍車裏,盧斌望著外麵的雪原和針葉林,問道:“安達麗爾小姐,你說主人讓我們執行這個任務,是為了什麽呢?難道是竊取什麽資料?”
安達麗爾這時已經關閉了通訊設備,不然也不敢評價花弄影的所作所為,邊開車邊淡淡道:“多半不是,主人能竊取資料的話,等於能攻入內部網絡。但北方艦隊的軍事信息網絡,是不對外連接的。
估計主人讓我們接入的那一個設備,是用來攻陷俄軍內部計算機網絡的一個程序,就像是一個遠程控製的工具,讓主人可以隨時掌握他們軍隊內部的一切”。
“等於是植入了一個木馬病毒?”盧斌對計算機並不是很懂。
“比那厲害得多”,安達麗爾苦澀一笑,“我們是猜不到她到底要做什麽的,她一向來都是我行我素,真正知道要做什麽的,隻有她自己”。
盧斌聽著這些話語,眯了眯眼,有幾分遐思,詭異一笑:“安達麗爾小姐,我覺得,你好像並不情願一直為主人效力……”
安達麗爾臉色一變,冷酷地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盧斌微微笑道:“我已經是生死不如的滋味都嚐過的人了,還需要遮遮掩掩麽?我活下來隻是為了替家人報仇,殺死林飛和四大家族的人,可不是真的想要替一個賤女人效力!
所以,安達麗爾小姐,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你也肯定是為了什麽不得已的苦衷,才會甘願被這樣一個完全不把我們當人看,把我們當狗使喚的瘋女人辦事吧?”
安達麗爾的眼中流露出幾分屈辱和不甘,但想到腦海裏的維克多,她的眼裏雖然有些血絲和瑩潤,還是沒回應。
“安達麗爾小姐,你如果有什麽想說的,不要埋藏在心底,可以說給我聽聽,我們夏國有句古話,‘歲寒知鬆柏,患難見真情’……
雖說你也是聽人之命,但當初確實是你救下了我,我把你當作救命恩人,隻想替你分擔一些憂傷”,盧斌一臉誠懇地說。
安達麗爾咽了咽喉嚨,沉默了片刻,扭頭朝盧斌一個冷笑。
“行了,夏國人,你們的狡猾我早有所領悟。像你這種連深愛你的女人,都能狠心殺害的家夥,你以為跟我套近乎,我就會上當麽?
你就別想著利用我了,還是想想,乘著主人有要忙的事,放我們自由活動的時候,怎麽去找斯凱爾普討回一些血債吧……”安達麗爾冷哼道。
盧斌也不覺得臉紅,而是一臉遺憾,“我知道自己是個卑鄙小人,但為了保命,也別無選擇,我必須為家人複仇……安達麗爾小姐如果什麽時候想說,我隨時願意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