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事情就這樣愉快的定了下來,雖然謝文晉一點也不覺得愉快。不過考慮到謝文晉馬虎的性格,蔣燁給了秦淼和安謹言一個讓她們放心的眼神,表示她會跟著照看的,反正主要是為了鼓勵謝文晉,讓謝文晉安心並且鍛煉她,目的達到了就行,誰來做事以及做的怎樣反到無所謂了。

開學期總是忙碌的,尤其安謹言又給自己增添了很多工作,兩個馬甲的小說要寫,遊戲初期的策劃要寫,課業也不能差了,即便這些對安謹言來說已經相對簡單,但還有很多新的東西要學,更別說還有個未來老師盯著,稍有懈怠就要影響今後的前程問題,即便安謹言不在意,但卻不能留下這樣的案底。

不過即使再忙,安謹言也會每天給陳梓忻發條信息,哪怕隻是簡單的問候或者說說今天自己做了什麽,這樣的舉動顯然讓陳梓忻覺得十分的貼心,良好的後果就是陳梓忻往安家跑得勤了。

安謹言要上學,安珺暉要工作,林楠有沒有兒子,白日裏顯然十分寂寞,陳梓忻的陪伴讓林楠十分開心,對他更加滿意了,不止會對陳梓忻說起安謹言,還會把安家的情況告訴他,甚至忙著操持安謹言的冠禮時也會讓陳梓忻幫忙做些小事情。

在安謹言不知道的時候,家裏的翁婿問題就已經圓滿解決了。

由於事情多,連續幾個周末蔣燁和秦淼謝文晉是不打算回家的,她們也沒有惦記的人,安謹言也隻好舍命陪君子,放棄了想要和陳梓忻聯絡感情的打算。林楠知道女兒回不去家,十分心疼,忙吩咐司機給安謹言送來她喜歡的零食。

一聽安謹言家裏給送吃的來,謝文晉興奮起來,立刻表示要陪著安謹言到校門口去拿。並非她們家中沒有送,而是廚師做的那些精致的點心實在讓人膩歪,怎麽抵得上林楠盡心根據四人口味準備的。

讓安謹言意外的是,除了林楠送的東西外,還有一隻精致的食盒。

“這是?”

“這是陳公子準備的。”

安謹言心下奇怪,陳梓忻怎麽會給自己送東西?再說他又是怎麽知道林楠送東西給自己的?是碰巧湊到了一起還是陳梓忻不敢來找自己,隻好送到家裏去?安謹言滿頭霧水,通訊的時候陳梓忻也沒有說啊?

司機得了林楠的吩咐忙道,“陳公子經常到家裏去陪老爺呢!今天知道老爺要給小姐送東西就特意下廚給小姐做了點心!”

“哦~!”聽了司機的話,安謹言還沒有做出反應,謝文晉先怪笑了起來,拉長了聲音,帶著調笑的意味。

安謹言本來沒覺得什麽,聽到謝文晉的聲音卻下意識的不好意思了起來。

“臉紅了呦!”謝文晉意外又興奮的笑了起來,“這可真難得,我得拍下來給葉子和啊淼看看!”

安謹言忙打斷謝文晉的動作,一邊幾句打發了司機,才道,“你是不是不準備吃了?一會就涼了!”

美食還在別人手,謝文晉也隻得放棄了拍照的打算,不過嘴上還是不饒人,“沒想到燕子你居然還會不好意思啊,這麽純情!”

“不比你們經驗豐富!”安謹言翻了個白眼。

“嘿嘿,燕子是沒有經驗了一點。”謝文晉怪笑道。安謹言敢打賭,這個經驗和自己所說的經驗一定不是一個意思。

謝文晉高興的情緒沒有持續一會,就見對麵走過一個人來,立刻‘呸’了一聲,“晦氣!”

安謹言聞言也抬頭看了一眼,來人已經走到了眼前,笑了笑,點了個頭算是打了招呼。

薛寶慶冷眼看著安謹言,有嫉恨又帶些得意,哼了一聲走掉了。

“切!她哼什麽?!今天吃錯藥了?還敢哼你了?”謝文晉氣的跳腳。

安謹言也有些奇怪,不過最近社團開展的活動挺多的,新生之間也有挺多比賽的。看來她得留意一下最近的活動了。“她進了什麽社團?”安謹言還這麽沒有留意薛寶慶平時的行動。

“誰知道?誰留意她啊?”謝文晉聞言也覺得有些失策了,誰能想到薛寶慶居然還有心‘複仇’呢,真是大意了。

說起來安謹言和薛寶慶的‘孽緣’要追溯到初中的時候了,安謹言作為一個跳級的天才學生,自然讓很多人不服,這些人有的默默觀察,與安謹言磨合之後成為了朋友,比如蔣燁,秦淼等人,也有人挑釁幾次之後認可了安謹言的實力,不過性格不合也不親近,然而除此之外,卻有一個叫薛寶慶的奇葩。

在安謹言沒有出現的時候,薛寶慶也能勉強算上‘別人家的孩子’,各方麵都不錯,算不上拔尖但也不落後,也有值得稱讚的地方,安謹言入學後,經曆了一段考察期,總有人或明或暗的與她比試,不過大多數人碰了幾次壁知道厲害也就算了,隻有薛寶慶簡直是越挫越勇,大概是覺得被安謹言比過沒有麵子,在別人都放手之後還偏偏不罷休,甚至漸漸將不和擺在了明麵上,連老師都知道兩人之間的爭鬥了。

安謹言卻沒有把薛寶慶放在心上,她自覺是個大人,靠著金手指贏一個小孩子已經勝之不武了,哪裏還能故意去針對?卻不知道就是她這種不把人放在眼裏的態度才讓薛寶慶更加惱火,處處挑釁。以至於最後大家都站在了安謹言這一邊,本來麽,大家都放手了偏薛寶慶一個人斤斤計較,處處和一個比自己小了兩歲的孩子過不去,問題是還比不過,吃虧的時候比占便宜的時候多,難道這樣就有麵子了?幾年下來很多人也覺得薛寶慶有些小氣了,不過意氣之爭,何必揪著不放呢。

安謹言反倒沒有別人那樣義憤填膺,甚至覺得薛寶慶還是直率可愛的,她雖然處處和自己過不去,但是從來都是光明正大的比試,從來沒有暗中耍些手段,不由得感慨這個世界的風氣真是好,也把薛寶慶的敵視當成了生活中的調劑,卻從未真正的把她當成敵人對手。

直到高二的時候,薛寶慶一次失言,涉及到了安謹言的朋友,才讓安謹言真正的生氣。在圍棋排名賽的時候,安謹言接受了薛寶慶的挑戰,還提出不按照比賽規定來,直接比上十局,最後按次數算輸贏,薛寶慶也不覺得自己會輸,便答應了。

前四句,安謹言節節敗退,讓薛寶慶得意非凡,以為這次可以讓安謹言載個大跟頭,誰知道自第五局起,安謹言跟變了個人一樣,和剛才的軟弱退讓大不一樣,棋風淩厲詭異,殺氣十足,讓薛寶慶毫無還手之力,一點反擊的勇氣就提不起來,六局秒殺,大家這才明白,剛才安謹言分明就是故意的。

從那之後,薛寶慶再也沒有針對過安謹言,平日見了她也和見了鬼一樣,甚至再也沒有碰過圍棋。

別人都覺得安謹言的反擊幹脆利落,甚至就連蔣燁也覺得安謹言做的十分過癮,安謹言心裏卻有些過意不去的,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了,直到與薛寶慶漸行漸遠,徹底成為了兩派人,安謹言才放下這點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