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見章承業毫無還手之力,一會臉上就青青紫紫的腫的嚇人,陳梓忻有些擔憂,他不在意章承業,但是不希望安謹言因此惹上麻煩,她還是個學生呢!萬一背上處分多不值得?不由得開口叫道,“謹言!謹言,停下吧。”

安謹言也覺得差不多了,所以聽到陳梓忻的話就住了手,打架是個體力活,這一會安謹言已經有些出汗了,便脫下了外套隨意掛在肩上,別有一番瀟灑英姿。走到了陳梓忻的身邊,拿回袋子道,“走吧,今後你出‘門’一定要人跟著。”

“恩,我知道了。”陳梓忻老老實實的答應,一邊拿出手帕給安謹言擦汗。他不是任‘性’固執的人,再說今天章承業也把他嚇到了,要不是有安謹言在,章承業來找他的事兒被人知道了,有嘴他都說不清楚了。

“知道就好。”安謹言滿意的點了點頭,歪了歪嘴角挑起一個笑容,拍了拍陳梓忻的頭。

這樣強勢的安謹言讓陳梓忻看傻了眼,也說不出是心動還是被‘誘’‘惑’,從心中生出一種順服,無力反抗安謹言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陳梓忻再也無法把安謹言當成一直認識的那個孩子氣的安謹言了,她——從來就不是什麽好惹的人。

看也不看一眼躺在地上□□的章承業,安謹言把陳梓忻送到家‘門’口,看他進了屋才離開。

“回來了?”陳梓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報紙,一見陳梓忻回來就立刻道,可見心思並沒有放在報紙上。

陳梓忻被嚇了一跳,“姐,怎麽沒在書房?”姐姐回到家也向來都是在書房工作的,就是休息也是回房間休息,在客廳做什麽?

“哼,”陳梓儀輕哼聲,她當然是在等陳梓忻啊,“今天回來的有點晚了啊,自己注意。”

“知道啦!姐,”陳梓忻也不羞惱,反而笑嘻嘻的道,“母親沒在家吧?”

“當然在。”陳梓儀慢慢道,見陳梓忻表情忐忑不安,才繼續把話說完,“放心吧,母親沒說讓你去見她。”

“嘿嘿……那我回來也該告訴母親一聲啊,姐……”陳梓忻期待的看著姐姐,說起來,姐姐和母親一樣嚴肅古板,但是對著姐姐他就敢開玩笑,能討價還價,但是對著母親就不敢了。

“等會兒我會跟母親說的。你早點回屋休息吧。”陳梓儀在弟弟的期盼下,接受了弟弟的請求。

“那謝謝姐啦!就知道你最好了!”陳梓忻放心了,就算明天母親想教訓他,也有父親的幫襯,不著急。本想轉身上樓,又想到章承業的事情,才停下道,“對了,姐,我回來的時候看到章承業了。”

“她沒走?”陳梓儀皺著眉道。她也想不清楚章承業究竟是想幹什麽了,事情鬧到這一步還不見好就收,反而不怕事大的樣子,到底怎麽想的?

“她來過家裏?”陳梓忻也驚訝了,她還敢上‘門’?

“當然,兩個小時前來過,被我趕出去了。你在哪遇到她的?有沒有什麽事?”陳梓儀還是更關心弟弟一些。

“沒事,”陳梓忻扯了扯嘴角,都不知道該怎麽和姐姐說,“就在家前邊一點,她難道在那兒等了兩個小時?謹言送我回來的,章承業還拿著‘花’,竟說不著調的話,讓安謹言打了一頓。”

“她倆打起來了?沒嚇著你吧?謹言呢?沒傷著吧?怎麽也沒進屋?”陳梓儀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長這麽大還真沒遇到過這樣的事,不過安謹言的確把她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情給做了。

“沒事,章承業根本打不過謹言,現在好像還在地上躺著呢。”陳梓忻也‘挺’尷尬的,兩個‘女’人因為自己打架,還得說給姐姐聽,‘挺’為難的。

“沒打壞吧?”陳梓儀的思維也和弟弟同步了,首先自己沒吃虧就好,其次這個時候最好也別惹事兒,萬一打壞了就麻煩了,不過還是在心裏叫了聲打得好,對安謹言更滿意了,真是恨不得能親眼看見了。

“沒事,謹言有分寸,就皮外傷。不過,現在怎麽辦啊?姐?”陳梓忻也有點心慌,自己的婚事一‘波’三折的,好不容易穩定了,來年就和安謹言結婚了,要是章承業沒臉沒皮的壞了事兒怎麽辦?他可一點也不敢相信章承業的分寸了,再說他也不覺得章承業是回心轉意,就是見不得自己好罷了。

“放心,我來處理。我讓人給她送回章家去。你早點回去休息吧,‘交’給姐沒事兒的。”陳梓儀安慰道,姐姐用來幹什麽的,不就是幫弟弟解決麻煩的麽?

“好的,姐姐辛苦啦!”陳梓忻相信自己的姐姐一定能完美解決的,所以也不再糾結,拿著安謹言送給自己的東西,歡天喜地上了樓。

陳梓儀看著陳梓忻輕鬆幸福的表情,心裏欣慰極了。小時候弟弟因為是嫡幼子,被家裏寵的厲害,一直是活潑天真的,可是自從十八歲起,他這種笑容越來越少,越來越內斂,身為姐姐怎麽能不心疼呢?都怪章承業,所以章家最好把章承業看牢了,否則……

和陳梓儀想的一樣,章承業的母親也是這樣想的。

章母看到‘女’兒被打成那個樣子,又聽了陳家傳過來的話,不是不心疼和惱怒的,可是等理清了前因後果,章母也是哭笑不得,她也不知道‘女’兒是怎麽回事了。之前和陳梓忻訂婚就不情不願的,還非得解除婚約,事情鬧成那樣也就算了,現在人家好不容易再訂了婚,你還去鬧人家幹什麽呢?就算作為章承業的母親,也不會覺得之前是陳梓忻有錯,男子解除婚約再談婚事多難?章承業但凡有著一點愧疚都不會這麽做的,還怪人家再嫁?究竟把婚姻當成什麽了?就算章母再自信自大,也說不出讓陳梓忻給章承業做小或者守著的話,偏偏她‘女’兒卻流‘露’出這個意思?章母有些疲憊,她想不通過去一直懂事體貼聰明的‘女’兒,怎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自‘私’自利,還愚蠢透頂。

看著還一直叫囂的‘女’兒,章母不是不心疼‘女’兒的傷,可是一想到這傷是怎麽來的,也就隻剩下了氣憤。‘女’兒娶招惹人家未婚夫,沒被打殘都算運氣好的,再者聽說陳梓忻再訂婚的那個小丫頭不過才剛冠禮,而章承業都二十六七的人了,你和人家打架還打不過人家,說出去誰都會認為是章承業的不是,就是打官司都不占理,更可況還沒造成嚴重傷害呢,而‘女’兒還在那叫著讓自己報仇,讓她這個做母親的說什麽好?就算心裏生氣,但是她堂堂章家家主會去為難一個才冠禮的學生?想想都丟人好麽!

章家家主難得的惆悵,現在章家的名聲已經不是很好了,陳家也不是好對付的,而憂心‘女’兒的同時她更憂心家族的未來。她首先是家主,而後才是一個母親。眼看‘女’兒這個繼承人是不行了,可是家族怎麽辦呢?她的庶‘女’都在她的刻意忽略下養廢了,沒有一個成才的,幸好妹妹還有一個嫡出的‘女’兒,章承禮。那個孩子一直默默無聞,但是卻從來沒出過什麽錯,守成還是足夠的,甚至在‘女’兒忙著解除婚約討好小情人,兒‘女’情長之際,侄‘女’已經在公司裏做出了成績,雖然不甘心,但是這是最好的辦法了,繼承人的問題,解決不好,會動搖家族根本的。看來,她應該把侄‘女’調回來,帶在身邊教導了。至於‘女’兒……盡快給她訂個婚,再分些產業,就由她去吧,相信侄‘女’不會虧待‘女’兒的。

章家家主把章承禮帶在身邊,就仿佛一個信號,一個家主已經放棄了自己‘女’兒做繼承人的信號,這讓家族中的人慌‘亂’不已,放棄章承業是她們樂見其成的,她們已經對章承業非常不滿了,而選擇章承禮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她本就是嫡係第二繼承人,但關鍵是!過去的二十年裏,大家所有人都把章承業當成繼承人巴結,而章承禮就是一個小透明,現在她做繼承人會不會對分支有不滿呢?自己該怎麽討好未來繼承人?說來說去都怪章承業,那麽霸道,把嫡支二房的‘女’兒都‘逼’出了主宅,平白耽誤了她們那麽多機會……

可是這樣一番變動,卻根本不被章承業放在心上,在她眼裏,自己母親是家主,自己是唯一的嫡‘女’,繼承人根本就是她的囊中之物好嗎?還在那裏謀劃著怎樣報複安謹言,根本沒有看到李雲傑失望的目光。

李雲傑想不通,小時候章承業還知道討好祖母和母親,在分支麵前留下好印象,現在卻怎麽能完全沒有危機感,就把自己當成了板上釘釘的繼承人?畢竟還沒有成為家主不是麽?想到無意中聽到那個蘇晨曉提過的話,李雲傑皺了皺眉,不過這都和她沒關係了,她是來和章承業告別的,她已經被家主分配給章承禮,做她的助理,幫助章承禮融入京城的環境了。

不過念著十幾年的情分,李雲傑還是提醒了章承業,“不管繼承人的事怎麽樣,現在大小姐都應該有自己事業,您年紀也不小了,還是該想想未來,做出一番事業來。”

“哼!”章承業不屑的看了李雲傑一眼,“誰說我沒有自己的事業?那玩具公司和美容館不都是麽?我還成立了遊戲公司呢!等著看吧,將來我的遊戲公司定能震驚事業,說起來還都是曉曉的好主意,不過這些,都和你這個叛徒沒關係了!”

李雲傑膛目結舌,“可是,那些您不都放在了蘇公子名下麽?已經公證過做他的嫁妝了不是麽?可是畢竟還沒有結婚,我看小姐還是應該……”

“夠了!”章承業打斷了李雲傑的話,“我和曉曉不分彼此,我的就是他的!你不用再挑撥了,行了,滾回你的新主子那裏去吧!我到要看看,你將來能得到什麽?!”

李雲傑聽了也有些傷心,自己並不是章家分支什麽的,她也有良好的出身,母親也是章家家主的得力幹將,出了‘門’也是富家小姐,要不是母親這層關係,她也不至於一直跟在章承業身後做個跟班,可是章承業卻把她當成下人來看到,沒有絲毫的尊重,這麽多年一點情分都不留,還如此說她,李雲傑也接受不了,頓時不說話,默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