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媚殺

夜已經深了,而處於燈紅酒綠繁華之處的一幽靜之所,卻仿佛與外麵的喧囂格格不入。幽靜的古典宅院之中,燈光昏暗,沉寂之中似乎有aimei之色流淌。

宅院外麵看來古老而陳舊,帶著曆史悠久的斑駁之感,不過裏麵的擺設卻是十分豪華,仿佛裏麵和外麵是截然不同的兩處人間。屋子裏的大**,隱隱傳出男子的粗喘和女子魅惑的i之感在屋中流轉。

層層的紗簾被清風撩開,露出了大**的風景。

一男一女相擁纏/綿著,春/色無邊。忽然年輕的男人全身一震,身下有東西猛然噴射入女子體內,全身的力氣仿佛一瞬間被抽幹,腦中也有片刻的空白。正在這時,一枚泛著黑色的銀針刺入了男人體內。男人在愕然中癱倒下去,身下全身

chiluo的絕色女子翻身起來。

“你……”男人憤怒而驚愕的看著正在自顧自穿著衣服的的絕色女子。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早該死了。”女子唇角巧笑嫣然,不過如水的明眸之中卻是深沉的恨意。仿佛不過一眼,便能將人帶入無間地獄。

“你到底是誰?”男子皺著眉,他生在古武世家,這樣的家族在現代已經寥寥無幾,但是他們一門卻是千年來一直流傳不斷。家中男性自幼便習得古老武學,他是家族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想不到竟然會中了一個女人的圈套。那銀針之上是劇毒,而且他既然會奈何不得。

“沈淩薇。幾年前被你害死的秦嫣是我的好友。要接近你,還當真是不容易呢!我費了這幾年的功夫才終於找到這樣一個機會。林大少,沒聽過‘溫柔鄉就是英雄塚’嗎?但凡是人就一定會有弱點,你太自負了才會有今天。”女子說著已經穿好了一身華麗的長裙。殷紅的長裙長至腳踝,上麵大團大團暗沉的曼珠沙華,一如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這樣的顏色在很多人身上都會顯得俗氣,可在她的身上,卻是豔冶的近乎妖異。

“那你的弱點呢?隻要你能放了我,我給你想要的一切。”

“放了你不可能,不過我可以讓你死的明白點。如今全國上下,西醫遍地牛毛,中醫反而日漸凋零。可是很多人都忘了這是一個十分古老的東方古國,比起很多沒有曆史的西方發達國家,它永遠都有著一種神秘感。我們這種古老的中醫世家,一直都相信,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既然會有病魔產生,自然就會有可以克製的東西存在世間。世間萬物也如同戲台上的一出戲,每一個角色的出場都有著必然的意義,相對的,萬事萬物出現皆為必然,在某一個特定的時代出現,必有其意義。隻是有些東西留待我們慢慢去發現。”

“你這些話什麽意思?”

“銀針上的毒是我用各種中藥材提取而成,專門為你配置的,符合每個人的身體情況。一旦進入你的身體,便會迅速的與你體內一些特質反應,即便是用古老的武功你也逼不出來,也別想著去找醫院,沒用的。”

“你以為殺了我,你能活著走出去嗎?”

“生死本來已經不重要了,不過我並不想死在這裏,所以當然要活著走出去。天下惡毒與否隻在人心。補藥也好,**也罷,補藥可以殺人,**有時可以救人。”

“你給他們所謂可以增進功力的藥裏有毒?”

“沒有毒,我不過賭人心罷了,得到那樣的藥,服用之後發現沒有副作用之後,他們一定會多吃,這是他們找死,可怨不得我。嫣兒定然等的急了,去找她吧!”沈淩薇最後深深的看了**已經氣息奄奄的男人一眼,便邁步走了出去。

嫣兒,安息吧!不管你對他是一如當你的愛,還是對於他害死你全家已經恨之入骨,我送他下去了,想要討要什麽,都隨你了。

一步一步,終於是離開了這一處幽靜的古宅,很快便被滿目的高樓大廈淹沒。滿麵孤獨撲麵而來,她不喜歡這裏的喧囂,更不戀慕這裏的繁華。每個人都為了生活疲於奔命,睜開眼便是擠公交,擠地鐵,衝入公司,不等喘口氣,便在屬於自己的一平米多些的小空間中工作一整日。午飯匆匆打發,然後到了傍晚下班,又是重複早上的擠公交,擠地鐵,回家簡單的吃點東西,洗漱一下,便已經到了睡覺時間。

然後日複一日重複同樣的生活,逢年過節少得可憐的假期,排長隊買到票,出去玩一玩。卻是隻見人頭攢動,不見風景。日子久了,思想禁錮了,棱角磨平了,大家都隨波逐流,在熙熙攘攘中,再也露不出頭來。

生容易,活也容易,生活卻是疲於奔命也未必落得心中的快活。

這樣的日子真是讓人厭倦。

她自來沒有家,家族是一個十分隱秘的古老中醫世家,自幼學習醫術,但凡家族兒女,成年之後就會離開家族,然後隱沒在世界各處,為了不被人發現家族所在地,終生不得回去。而每一個離開的人家族都會給一些讀過書的痕跡和一張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她離開家族之後便在這座城市完成大學的學業,然後進入某研究院做了生物工程師。

雖然收入不菲,她在這裏沒有卻沒有房子,而是住在研究院分配給的一套房子裏。三室兩廳的房子,一個人住,寬敞的很。

回到房子,她便打開了酒櫃中的葡萄酒喝了起來。明明為嫣兒報了仇了,這是這幾年來,她所夢寐以求的,就是殺了那個人給嫣兒報仇。可是如今仇也報了,她卻半點也不開心。心也似乎空了一塊,空落落的,人也懶了起來,不知道還能去做什麽。

手按上了心口,那裏的搏動證明她還活在這個世上,可是為什麽她卻找不到活著的意義。酒液慢慢的滑入喉嚨,沒多久,已經是有些昏昏沉沉了。她坐到了陽台上,任涼風吹拂在身上,卻好像也沒有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