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掙紮著推開了秦若瀾,可這一推,卻是令二人都陷入了尷尬之境。
無他,隻因這馬車的車廂著實太小了些,推搡之下,雙方都已經有些氣喘籲籲。
尤其是秦若瀾,先前打鬧的時候,一身藍色緊身襦裙淩亂不說,整張俏臉還都已經泛起了一抹紅暈,宛如墨點在水中暈開,煞是動人,而秀額前的一縷青絲,散落在她嬌豔欲滴的臉蛋上,更是平添了幾分嫵媚之色!
這讓陳行看得不免有些失神。
看著秦若瀾胸前襦裙的褶皺,剛才沒有察覺,如今看來,好像自己的手是不是碰到不該碰的地方了?
“小賊,你看哪兒呢?”
秦若瀾見陳行眼眸逐漸有些泛紅,氣息也愈發的粗喘,當下有些緊張道:“不許亂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
可惜,如今車廂內彌漫著名為曖昧的氣息,秦若瀾的語氣與其說是責罵,倒不如說是嬌嗔來得更為貼切!
無異於是在為此刻的陳行呐喊助威。
隻見陳行不自然地將身子逐漸靠向她,語氣中帶著三分激動,七分顫抖:“我……我不管……你剛咬我了!”
秦若瀾見陳行逼近,宛如受驚的小鹿,微微朝角落裏縮了縮身子,下意識躲避他的目光,有些不敢抬頭看他。
低下螓首軟糯道:“那……那你想怎麽樣!”
望著紅潤的櫻唇,陳行的喉結不自覺地蠕動了一下:“我……我要……咬回來!”
“不……嗚!”
秦若瀾剛想抬頭開口駁斥,一雙桃花眼卻驀地睜大,眼眸深處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小賊,怎麽敢的?
然而,隻有秦若瀾不敢想的,沒有他陳行不敢做的!
隨著吻上紅唇的那一刻,陳行的一雙大手也就順勢摟過她不堪一握的腰肢。
起初還隻是摟著,可秦若瀾緊閉貝齒讓陳行微微有些不滿,隨即雙手透過外衫向著高山進發!
秦若瀾此刻整個人都像是被仙人施法定在了原地,腦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隻能任由陳行一雙大手在她身上肆意遊走!
感受到雙手傳來的嬌嫩觸感,雖說隔著衣物,但也別有一番滋味!
就在攀上高峰的一瞬間,秦若瀾掙紮著想要推開陳行,卻也因此被陳行攻城略池!
心神失守的瞬間,秦若瀾也從最初捶打陳行的肩膀轉而變成放棄了掙紮。
鳳眸微閉,感受著口中傳來令人迷戀的觸感,這一刻秦若瀾什麽都沒有想,隻是靜靜地默許陳行對她的索取。
從最初相遇的那一夜,秦若瀾就知道,自己終究還是逃不過這小賊的魔爪!
當真可惡,卻也甚是迷人!
而陳行如今已經被衝動所支配,滿腦子都是秦若瀾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俏臉!
可惜,凡事都不會一帆風順。
就在二人忘我親吻之際,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二人纏綿悱惻的**!
“幹什麽?還不速速停下,前方仙使正在做法,驚擾到仙使,小心遭天譴!”
秦若瀾被這聲嗬斥嚇得慌忙用盡全力推開陳行,宛如**之人被發現一般。
可陳行這會兒剛在興頭上,卻被人硬生生打斷,哪裏會有好臉色?
就好像是我褲子都脫了,你跟我說來葵水了!
便是菩薩都得有三分火氣!
看著陳行那副欲求不滿,怒意橫生的俊臉,秦若瀾頓覺好笑。
“呼!”陳行深吸一口氣,臉色泛寒,自言自語道:“仙使是吧,老子今天不把你打得醫保卡欠費,我跟你姓!”
隨後便怒氣衝衝地掀開幕簾,開口就罵:“仙使尼瑪呢!你他媽……”
可門簾挑開的瞬間,到嘴邊的話,卻戛然而止!
就連車廂內的秦若瀾也不免納悶起來,這小賊往日裏天不怕地不怕,今日這是怎麽了?
好奇之下,秦若瀾將螓首也探了出來,可這一看卻也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往日裏因為這條路靠近皇宮,故而並不算熱鬧,可現在卻被百姓圍了個水泄不通,雖談不上裏三層外三層,可也是將原本寬闊的道路變得極為擁堵!
隻見人群盡頭處,一名身著白色紗裙的蒙麵女子,此刻正用著柳枝對著一張空無一物的白紙上,不停地潑灑著瓶中的水滴。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原本空無一物的白紙上逐漸顯露出幾個大字:淨土之鄉,無生父母!
而另一張紙上顯現的就更耐人尋味了,京中龍,興大商!
陳行心中一樂:臥槽,邪教!這尼瑪都能給自己碰上?
原本還沉浸在陳行先前那醉人一吻中的秦若瀾,此刻眸底閃過一抹殺意。
當即就要命陶牧上前,卻被陳行給攔住了。
“小賊,你幹嘛!”秦若瀾見陳行攔著自己,頓時心中生出一股委屈感。
“哎呀,別急嘛,先看看再說!”
“看什麽看?明顯是有亂臣賊子故意為之!有什麽可看的!”秦若瀾心中愈發覺著委屈。
“那你說,人家哪句說錯了?京中龍,女帝可不就是京都城中的真龍天子嗎?”陳行捏著秦若瀾的下巴笑道。
“可這……”
“你是擔心女帝在民間的威望?是也不是?”陳行似是看穿了秦若瀾。
“難不成你希望你的女帝姐姐在民間聲望一落千丈?若是任由他們這般煽動民心,恐怕……”秦若瀾看著跪倒在地的百姓,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若是我說我能破了她的小把戲,替女帝姐姐奪回聲望,你怎麽報答我?”陳行壞笑的看著秦若瀾。
一見陳行這副意猶未盡的表情,秦若瀾又豈會不知他在想什麽!
當下俏臉緋紅,布滿紅暈道:“登徒子,你休……”
“小伍,咱們回府!”陳行立刻下車,拉上小伍就準備離開!
“你……你等等!”秦若瀾雙頰都快滲出血來,神色羞澀道:“若是你能拆穿她的把戲,我便……我便……”
“你便什麽?”陳行玩味地緊盯秦若瀾。
秦若瀾緊咬貝齒,隨即衝他招了招手,小聲地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之後便飛快地躲進馬車內,不敢再出來了。
隻是陳行聽到這話,得意的臉龐宛若盛開的**,笑得那叫一個合不攏嘴!
“說好了,你可不許反悔啊!”陳行大聲地衝著馬車叫嚷道。
“知道啦,討厭死了!”
馬車內傳來秦若瀾嗔怪的聲音。
“看你如此誠心的份上,我便勉為其難替你擺平這事兒!”
說著陳行衝小伍一揮手道:“走,讓咱們破除封建迷信,抵製邪教侵蝕!”
……
“諸位百姓,如今上天給了啟示,我等信徒自當尊崇上天的旨意,從今往後……”
“讓一讓,都讓一讓!”
一道囂張跋扈的聲音打斷了仙使的演講。
隻見陳行在小伍等人的護送下,三兩步就來到了仙使的身邊。
下意識地嗅了嗅鼻子:“還別說,挺香的!”
但陳行有些疑惑,這香味總覺著在哪兒聞過,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仙使身邊站著一名同樣蒙著臉的婢女作勢就要上前,卻被仙使一把攔住,衝她搖了搖頭,隨即輕啟檀口:“不知這位公子上來所為何事?”
陳行笑了笑,仔細打量了一番開口:“聽說你是仙使?”
白衣女子微微一禮:“不敢,小女子不過是無生教前的一名信徒罷了,仙使之名,小女子萬萬擔不起!”
“無生教?”
陳行繞著白衣女子來回踱步打量:“你們教主是誰?教義又是什麽?教眾幾何?下線發展到哪一步了?”
“你是什麽人,敢對仙使不敬?”
“快快下來,莫要驚擾了仙使!”
“罪過啊,年輕人,還不下來!”
看著市井坊百姓虔誠的模樣,陳行心中不由得微微歎息,這人啊,有時候就是喜歡把所有的不公,歸罪於自身時運不濟,從而找到一個信仰來寄托心中的不平!
殊不知,等到守得雲開見月明的那一日,一切不過是自渡罷了!
“公子,我等不過是……”
白衣女子朱唇輕啟便被陳行打斷。
隻見他突然湊近,壓低嗓音,厲聲道:“百姓本就夠苦的了,你們背後之人弄的那些個髒心爛肺的事兒莫要牽扯上他們,你我心知肚明,這種把戲上不得台麵,若是你想看我還能給你表演幾種別的把戲,所以,趁我沒發火之前,帶上你手底下的這群傻逼,有多遠給小爺滾多遠!”
白衣女子眼底眸光閃過一絲詫異,而其身邊的婢女卻是寒芒閃過,左袖之中竟憑空多出一柄匕首。
白衣女子蓮步後退半步,拉開與陳行的距離,柔聲道:“小女子不知公子在說什麽,還請莫要打斷我等為百姓祈福!”
陳行眼底殺機迸發,他其實打心裏雖對市井坊的百姓遭遇感到心痛。
可若說他們愚不可及倒也不至於,要知道前世也是有大把的博士、碩士等高學曆知識分子,將一些個微商、邪教奉若神明。
由此可見,信仰無關乎學曆,而是在於本心。
不過……今日被自己碰上了,說不得就得把這些見不得人的雕蟲小技給戳穿了!
陳行衝著不遠處孫長興招了招手,耳語一番之後,便朝著陳行點了點頭,拔腿朝一旁的商鋪走去。
因為先前一番頗為大膽的言論而害羞躲進車廂內窺視的秦若瀾,這會兒也被陳行的舉動弄得心中疑惑叢生,這小賊又是要做什麽?
陳行見白衣女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心中暗自腹誹:小丫頭片子,小爺和你講道理,你和小爺裝聽不懂是吧,行,一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想到這裏陳行對著身旁的小伍小聲嘀咕了兩句,後者微微頷首,便退至一旁!
陳行清了清嗓子對著百姓道:“諸位,諸位都靜一靜,靜一靜,想必有不少父老鄉親是認識我的,不認識我的呢,我也不多做自我介紹,相互打聽下就知道了!”
白衣女子似是早就知道陳行是誰,對於他的言論,竟是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這人是誰?”
“這不是涼國公府的陳小公爺嗎?他怎麽也來這了?”
“涼國公府的小公爺?他一個二世祖跑市井坊來做甚?”
“莫要亂說,小公爺可是大好人,如果不是他,魚龍幫到現在還在欺壓我等,也是因為小公爺,那些個地痞無奈,沒人敢來收頭錢!(古代保護費)”
“莫非他也加入了無生教?”
“不能吧!”
聽著底下百姓議論紛紛,陳行大感欣慰道:“既然都認識我,我也就和你們好好聊一聊什麽叫科學!”
說著一指先前白衣女子的白紙道:“這玩意兒憑空顯字,你們肯定很多人都覺著稀奇對吧?其實不然,這玩意兒說穿了,就是騙術!”
百姓聞言露出一抹吃驚的神色。
“不是吧!這憑空出現字還能是騙子?”
“小公爺,我等雖敬重你,可你也不能胡言亂語啊!”
“就是,就是,你可不能對仙使大人不敬啊!”
不理會百姓的言論,陳行笑道:“今天我就給你們開開眼界,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做科學!”
先前被陳行指派出去的孫長興帶著程大利與苟城安捧著一個大鍋,外加上一些零散的藥材大步流星的走來。
陳行冷笑地看了眼所謂的仙使道:“一會兒咱們回天鷹衛好好聊上兩句。”
小伍聽到這話,第一時間封死兩女的退路,反觀兩女卻毫不在意,反而饒有興趣地看向陳行道:“既如此,還請小公爺拿出證據!”
“行,你倆舍得死,老子就敢舍得埋!”陳行嘴角掛上一抹譏諷。
“小公爺這是做什麽?”
“不知道啊!”
“這大鍋裏麵的是什麽啊?”
“看著有些像油!”
陳行輕咳一聲開口:“今天呢,我們來講講何為化學反應!”
一邊給眾人解釋,一邊還讓孫長興點火架鍋。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我們如今所碰到的很多事情大多都能靠科學來解釋,至於解釋不了的呢,很簡單,那就歸類為玄學了!至於玄學。以後有機會再和你們解釋,先說說這個白紙顯字!”
“這東西看起來挺玄乎的,其實原理也很簡單,說白了就是化學反應,由於薑黃素分子兩端具有兩個羥基,在堿性條件下發生電子雲偏離的共軛效應,所以當PH大於8時,薑黃素會由黃變紅!”
陳行邊說邊為眾人演示,而在百姓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片刻後,一張塗滿薑黃的紙張上驀然多出了一枚血手印。
“看見沒?這就是那些個江湖術士跟你們說的,被惡鬼纏身!”說著陳行挑釁似的看了眼白衣女子,那意思好像是在說:小垃圾,就這點手段也敢叫囂!
“至於這位你們口中的仙使所使用的法術比我這個更簡單,白醋、酒精皆可以憑空顯字!哦,對了,沒有酒精,用最烈的酒也可以嚐試,但是能不能出字我就不保證了,度數不夠的話可能出不來!”
陳行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下,畢竟科學是嚴謹的,大商朝沒有酒精,便是最烈的酒與前世比起來還是差了十萬八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