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道郡最為繁華的街頭,一名男子與四名女子並肩而行,五人猶如五道璀璨的星光,在人群中熠熠生輝。
男子劍眉星目,麵容俊朗,舉止投足間流露出一種從容不迫的翩翩公子氣質,既不過於張揚,也不顯得拘謹,恰到好處的風度讓路邊不少待字閨中的少女為之側目。
而那四名女子,則是各有千秋,美得令人移不開眼。
尤其是那對姐妹花最為引人注目!
她們二人白衣勝雪,宛若仙子下凡,不染凡塵,美得清冷而高潔。
最難能可貴便是兩女的麵容如同冰雕玉琢,不帶一絲煙火氣,一雙清冷的眸子裏透著一股冰冷的神采,無時無刻不在激發男人內心最深處的征服欲!
至於李清雪與清風二人,她們的美又與大雪二人不同,不僅僅在於那清麗脫俗的容貌,更在於那與生俱來的溫柔與嫵媚。
五人一路走來,逛過了許多商鋪,可沒有一間讓陳行瞧著覺得滿意的。
倒不是陳行挑剔,而是作為穿越者的他,在審美方麵有著異於古人的追求,一般的綢緞鋪子不是太過豔俗,就是布料太差,屬實配不上幾女出塵的氣質。
好不容易看見前麵一間名為華服坊的鋪子,看起來比其他鋪子都顯得大氣,門頭貴而不俗,人流卻是少得可憐。
陳行心中頓時了然,想必這個鋪子不是一般人能消費得起的,於是當下開口道:“就這間了!”
大雪柳眉微蹙,似是不太想進去。
她雖也想添些衣物,可又不想欠陳行太多人情,即便她並不了解綢緞的行情,但也能看出來這間鋪子非比尋常,不似一般商鋪,裏麵的布料定然十分昂貴!
想到這,大雪剛準備開口拒絕,可早就被暗中觀察她神情的陳行發現,又怎會如她所願?
要的便是你這一份愧疚!
於是不由分說便對著小雪笑眯眯道:“小雪師傅,可還滿意徒兒選的鋪子?”
小雪佯裝鎮定的點了點頭,老氣橫秋的拍了拍陳行的肩膀:“徒兒有心了,隨為師進去吧!”
說到底小雪也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女子,即便是殺手,也擋不住少女的天真爛漫,何況這幾日相處下來,早已習慣了和陳行的打趣鬥嘴,早就將自己的身份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正如陳行所料,他們幾人的一舉一動早已被暗處盯梢的黑雀中人看在眼裏!
隨著五人剛一進入綢緞鋪子,便立刻吸引了掌櫃的注意。
“鄙人姓丁,是這家華服坊的掌櫃,不知幾位貴客想要買些什麽?”丁掌櫃笑著走上前問道。
“丁掌櫃是吧,去將你們店裏最好的料子拿出來供我夫人挑選,若是她們看上了,本少爺全都要了!”
陳行說話的神態舉止像極了暴發戶家中的紈絝二世祖。
隻不過,說這話時他耍了一點小心機,李清雪與清風倒是沒有什麽反應。
可大雪卻是聽得雙頰微微泛紅,陳行見狀心中得意一笑。
小雪早就被華服坊裏華麗的綢緞所吸引,壓根就沒聽見陳行在說什麽!
此話一出,引得華服坊內不少帶著自家妻妾前來采購布料的男子紛紛怒目而視,心中大罵陳行走了狗屎運。
他何德何能,一個人竟然能娶到四位如此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女子,最令人氣憤的是這四女的美又不相上下,氣質、神態各不相同,很難不令人嫉妒!
丁掌櫃聽到這話卻是微微皺眉,語氣略有些冷淡:“這位公子想來是外鄉來的吧,第一次來我們華服坊,我們華服坊可不似一般的綢緞鋪子,來這裏的客人非富即貴,而客人挑我們鋪子的同時,我們也會挑客人,華服坊的衣服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陳行一愣,這他媽不就是前世的VIP或者是SVIP的特殊售賣品嗎?
但是又與二者不太相同,前世那是需要消費到一定金額後才有購買資格,而這華服坊說白了就是隻將衣物賣給有身份地位的人,與皇家專供倒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掌櫃的這話倒是有意思的緊,難不成你這華服坊的衣物還是天上彩雲所織?一般人穿不得?”
“這位公子見諒,華服坊的布料向來都是賣給文人雅士或是達官貴人,他們對咱們鋪子的衣服也喜歡得緊,便是遠在京都皇宮內的貴人們也對咱們鋪子裏的衣物讚不絕口,故而也不願商賈和平民與他們穿同樣的料子,否則就顯得掉價了!”丁掌櫃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陳行淡淡說道。
陳行雙眸頓時陰沉了下來,這丁掌櫃已經不單單是看人下菜碟了,這是**裸的威脅啊!
其話中含義便是你若是想鬧事,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惹得起!
大雪倒是不願意起這無謂的爭執,幹脆借坡下驢,對著陳行低聲道:“小公爺,不如咱們換家鋪子吧!”
小雪被丁掌櫃的幾句話說得脾氣上來了,當即怒斥道:“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今天本姑娘還就非穿不可了!你不賣一個試試?”
聽到小雪這唯恐天下不亂的發言,陳行頓時眼前一亮,暗讚一句:罵的好啊!
自己正愁該怎麽開口才讓矛盾看起來不顯得那般做作,如今有這麽個嘴替,著實省了自己不少麻煩!
陳行當即一拍案桌厲聲道:“聽見沒?今日小爺還真就買定了你家布料,趕緊都拿出來,別磨嘰!”
“哼,又來個不怕死的!”
“外鄉人當真不知死活!”
“就是,顧家的綢緞鋪子也是他們能來鬧事的!”
聞言,丁掌櫃冷笑一聲!
“這位公子,丁某奉勸你一句,強龍不壓地頭蛇,還請速速離去,莫要自誤!”
“喲,掌櫃的聽你這口氣像是混社會的啊!”陳行麵露不屑道。
然而話音剛落,華服坊後院內數名看著像是護院模樣打扮的人便走了出來,齊刷刷站在丁掌櫃身後,似是在等他下令。
“哦喲,瞧這架勢你這華服坊倒不像是開綢緞鋪子的,反而像是黑社會啊!怎麽著?今天是想將我們留在這了?”陳行撇了撇嘴。
“這位公子,丁某好言相勸,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倒要看看,你這罰酒能不能遞到本少爺的嘴邊來!”
丁掌櫃神色陰沉,冷聲道:“請這幾位客人出門!”
圍觀的眾人早就抱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等著幾人起衝突,更有不少青年才俊坐等陳行被打臉,自己好趁機英雄救美,博得四女的好感。
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陳行雖沒有帶著小伍等人,可自己身邊的並蒂蓮與清風不是普通閨閣女子,那可是手上沾染了不知多少鮮血的殺手啊!
若是放在早些年,光憑著黑雀二十四節氣的名號就能嚇得丁掌櫃跪地求饒了。
隨著幾名壯漢逐漸逼近,小雪冷若冰霜的俏臉上閃過一抹鄙夷,剛想動手,卻被一旁的大雪身手攔住,低聲道:“莫要動手,陳小公爺自會解決!”
可大雪哪裏知道,若是放在往常,陳行定然會自報家門亦或是掏出天鷹衛令牌平息此事,可今日陳行巴不得打起來呢!
若是這開場戲都沒演好,又如何指望後麵的黑雀眾人按照自己的劇本接著演?
於是,當下一縷袖子,陳行就在大雪錯愕的目光之中與一人扭打在一起。
也得虧陳行從穿越過來經常鍛煉,加之又有小雪的**,對付一般的護院還是不成問題,甚至憑借前世拳擊的步伐,他倒是也與那名護衛打的有來有回!
好在那些護院並未找李清雪等幾名女子的麻煩,也算是逃過一劫。
見陳行也會些拳腳功夫,幾名護院逐漸向著陳行靠攏,隱隱有將他圍困在內的意思!
小雪見狀也不顧大雪的阻攔,嬌喝一聲便加入戰團,僅三兩下就將一眾護院打得鼻青臉腫,倒地哀嚎!
跟常年刀頭舔血的小雪比起來,這群護衛的拳腳功夫不過盡是些花架子罷了,還不夠小雪熱身的呢!
陳行得意的看著丁掌櫃輕笑道:“怎麽著?還有什麽手段盡管施展出來,小爺今日還就買定了你家的綢緞!我也做一回惡人強買強賣了!”
說著還將頭扭向人群,似是在炫耀一般!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人與陳行對視一眼,二人微微點頭,陳行便扭過頭接著道:“丁掌櫃,你若還是不賣,就別怪我拆了你的鋪子!”
突然一聲暴喝自人群中響起。
“陳行,受死!”
緊隨而來的便是一枚冷箭自人群中射出,直奔陳行而去!
眾女尚還來不及反應,這枚冷箭轉瞬而至,眼看就要射中陳行時,大雪驟然出手,玉指輕叩,一根薄如蟬翼的銀絲便將冷箭纏住。
後繼無力之下,這枚冷箭也應聲掉落在地。
陳行佯裝驚懼後退兩步,大雪美眸含煞,當即身形一展,就要朝著暗中下手的人追去,可陳行怎麽會讓她抓到把柄,一把拉住大雪的玉手。
猝不及防之下,大雪被陳行順拽入懷中。
還來不及掙紮,便感受到耳邊傳來陳行炙熱的鼻息:“窮寇莫追,謹防有埋伏!”
小雪也在第一時間衝到了陳行身邊,秀眉微蹙道:“沒事兒吧?怎麽到哪兒都有人想殺你?”
而這一幕也被躲在暗處的黑雀之人盡收眼底,那人目光憤恨地瞪了兩女一眼,隨即便消失在小巷深處。
“沒事兒,習慣了,我之前在京都還被人一箭射中胸口,差點在鬼門關回不來!”陳行毫不在意的笑道。
此時懷中的佳人語氣軟糯道:“小公爺,還請放手!”
陳行這才裝作不小心的樣子拱手道:“抱歉,抱歉,是陳某唐突了!”
而此處的騷亂也驚動了南道郡的郡衙,隻見童驍漢帶著一群衙役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丁掌櫃剛一見麵,便要開口,卻被童驍漢搶先一步對著陳行彎腰行禮:“下官見過小公爺!”
這話一出令丁掌櫃冷汗都下來了,眼前這位紈絝富少竟是一位國公之子?
那自己先前命人請他出去,豈不是……
一想到謀害當朝國公之子的罪名,丁掌櫃當即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小公爺駕到,還請恕罪!”
陳行神色玩味兒道:“喲,丁掌櫃,我可當不起你這一跪,怕折壽!”
童驍漢看著磕頭如搗蒜的丁掌櫃不明白他與陳行發生了什麽,但不難看出,這丁掌櫃恐怕是得罪了陳行。
陳行也不理會丁掌櫃,反而對著童驍漢道:“童郡丞,你這南道郡治下竟然有人對本少爺拳腳相加,嘖嘖嘖,真是開了眼了!”
“小公爺,小的……小的……”
丁掌櫃想要解釋,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隻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童驍漢!
陳行見狀當即斷了他的念想,不給童驍漢開口的機會。
“童郡丞,這些人意圖襲擊當朝國公之子,該怎麽辦,你拿個章程吧,秉公辦理即可,我也不是那等仗勢欺人之輩!”
童驍漢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明白這是陳行給他下通牒了,隻得應聲道:“下官明白!”
隨即一揮手,厲聲喝道:“將一幹人等全都拿下,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喏!”
數名衙役一擁而上,將幾人團團圍住!
“慢著!”
陳行突然一擺手道:“童郡丞還請等下!”
“不知小公爺還有何吩咐?”
“不急,我有幾句話和丁掌櫃說!”
說著陳行便半蹲下身子,看著癱軟在地的丁掌櫃輕笑道:“我叫陳行,整個大商姓陳的國公隻有一位,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若是你覺著有誰能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徇私枉法,你大可以試上一試!”
說完這話,陳行便帶著幾女走出門,隨口道:“這間鋪子就封了吧,讓他們顧家人來找我!”
其實陳行本可以不和丁掌櫃計較,橫豎也是自己扮豬吃老虎逗樂子,隻是當他聽到有人說這是顧家的產業時,他便起了別的心思。
這把柄既然都送上門了,豈有不要的道理?
自然要換得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而這南道郡秋試舞弊一案,想來十有八九與顧家脫不了幹係。
既然如此,那便敲山震虎,讓這頭打盹的老虎看看,自己這條過江龍能不能壓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