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思琪一離開。

單晚晚就開始向吳管事發難,語氣嚴厲道。

“宗門三令五申,一定要保證新入門弟子的安全。”

“戚海峰作為主峰,更應該恪盡職守,給各峰做好表率!”

“你是宗門的老管事了。”

“師尊是信任你,才將新入門的弟子,交由你來照料。”

“可你倒好!”

“戚海林距離啟苑如此之近。”

“你竟然連最外圍,什麽時候出了一條花斑蛇妖獸,都不知道!”

“簡直是玩忽職守,有負師尊信任!”

“此次,若非小思琪福大命大,你現在恐怕早就進戒律司了!”

戒律司,是隱山宗專門用於懲戒犯錯弟子、關押犯人的地方。

吳管事維持著彎腰行禮的姿勢,先前的沉穩,此時也有點兒破防了。

不過,讓他破防的,不是單晚晚的責問,也不是戒律司,而是隱藏在戚海林裏的秘密!

他不知道單晚晚知道了多少。

也不確定秦思琪告訴了單晚晚多少。

這該死的小丫頭!

明明他都已經警告過她了!

她竟然還敢!

當初,就不應該救她!

讓她喪生蛇腹。

事後再隨便尋個什麽理由,充其量也就是去戒律司領個罰罷了。

現在好了。

引來了單晚晚。

這個草包師叔,可比秦思琪那小丫頭,難搞多了!

……

短短時間。

吳管事想了很多。

甚至對單晚晚起了殺心。

但終究顧忌單晚晚的身份,沒敢動手。

等單晚晚教訓完。

吳管事也差不多作出了決斷。

隻見他唯唯諾諾向單晚晚承認錯誤道。

“單師叔教訓的是!”

“此事的確是我的疏忽和失責。”

“為了彌補過失。”

“這段時間,我已經探查清楚了那花斑蛇的來曆。”

“它應是從戚海林的中外圍,遊**過來的。”

“前些日子, 受上善峰的影響,戚海林中外圍的防護陣法,出現些許裂痕。”

“雖有陣法司的人及時發現,並予以搶修,但仍有部分妖獸,通過陣法裂痕,遊**到了戚海林外圍邊緣。”

“目前,陣法司的人,已經發布懸賞任務,讓宗門內的弟子們,組隊進入戚海林外圍,進行地毯式的搜尋。意在將每一條遊**到外圍的妖獸,都趕回去。”

“這條花斑蛇出現的時間點,正是防護陣法破裂的那段時間。”

解釋清楚了花斑蛇的由來。

吳管事也沒有忘記給自己開脫減責。

“秦思琪出事後,我就將啟苑周邊的戚海林外圍,全都搜尋了一遍。”

“目前,隻在森林裏發現了那條花斑蛇的活動跡象。”

“隻可惜,那條花斑蛇十分狡猾,我幾次捕捉,都被它逃脫了。”

“不過,還請單師叔放心!”

“我已經尋到那條花斑蛇的巢穴,隻待時機成熟,便可將它一舉殲滅!”

“時機成熟?”

單晚晚神情不悅地看向吳管事。

“為什麽要等時機成熟?什麽時候才叫時機成熟?”

“難道要等到小思琪同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的時候嗎!”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吳管事趕緊解釋道。

他似乎有些顧慮。

苦著一張臉。

猶豫再三。

最終還是一咬牙,從乾坤袋內,拿出一個質地清澈的玉瓶,遞給單晚晚。

單晚晚沒有接。

而是斜著眼,不滿地看向吳管事,一身正氣問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

吳管事麵露諂媚,笑道。

“沒有其他的意思。”

“就是一點兒小小的信息,還望單師叔笑納。”

單晚晚依舊不為所動。

覺得吳管事簡直是侮辱人。

她是那種會為了五鬥米折腰的人嗎?

簡直是笑話!

下一秒,就見吳管事悄悄地掀開了一點兒瓶蓋。

一股濃鬱的丹藥香味兒,頃刻間傳來。

單晚晚不懂丹藥。

隻是覺得,這丹藥香味兒甚是好聞。

她不由地吸了吸鼻子,似乎是想要將那股丹藥香味兒留在身體內。

見此情形。

吳管事心裏,原本五分的譜兒,此時更有了七、八分。

他臉上諂媚討好的笑不變,將手裏的玉瓶,往前遞了遞,說道。

“此乃洗髓丹。”

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叫單晚晚雙眼放光。

眼睛更像是黏在了丹瓶上一樣,挪動不開。

剛剛才立下的flag,立刻就倒了下來。

滿身正氣,也碎了一半。

剩下的另一半,也很快在吳管事的阿諛奉承中,土崩瓦解。

“洗髓丹的作用,不用我多說,想必單師叔就十分清楚。”

“下個月十五,是百年一次的彌月秘境、開啟的日子。”

“我得到消息,宗門有意讓莫師叔帶隊,領五個築基期弟子,十五個煉氣期弟子,一同進入彌月秘境。”

這事,單晚晚有印象。

按照原書的故事線。

隱山宗的二師姐,莫若若,就是在彌月秘境內,遇到了男主龍玨的庶出兄長龍珣。

然後被龍珣花言巧語蒙騙。

從此開啟了虐身虐心的悲慘人生。

到後來,更是為愛癡狂,被生生逼成了白發魔女、人人喊打喊殺的大反派。

當然,此時此刻,彌月秘境和莫若若的故事,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

單晚晚若有所思地看向吳管事,問道:“你也在名單上?”

吳管事見單晚晚反應過來,立刻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示意單晚晚小心,隔牆有耳。

然後放出神識,確定四周是安全的後,他才和單晚晚說道。

“此事,還沒有最終定論。”

“彌月秘境百年才開一次,宗門內,符合條件,又想去的人,太多了。”

“我也是托了許多關係,才得到這個機會。”

“這個機會,對我而言,太重要了。”

“我已經在築基後期停留多年,能否突破?成功結丹?就看此行!”

“所以。”

吳管事說著,重新蓋上瓶蓋。

然後彎腰拱手,手心向上,恭恭敬敬,將洗髓丹奉到單晚晚麵前,懇求道。

“還請單師叔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莫要去戒律司,告發我失職一事。”

“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

“日後,若單師叔有任何差遣,我定當肝腦塗地,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