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子們看到單晚晚,紛紛側身行禮道:“見過單師叔!”

單晚晚擺擺手,讓他們:“免禮。”

被叫住問話的小弟子,回答道。

“今日宗主召集幾位長老議事。”

“恰巧莫師叔也回來了。”

“宗主和幾位長老,正在裏麵詢問她去東陵的事。”

單晚晚沒想到。

係統昨天才公布主線任務,莫若若今天就回來了。

她還以為,至少要等到下個月彌月秘境開啟的時候,才會和莫若若碰上。

看來,她的計劃,需要調整,並提前一下了。

單晚晚想了想,對小弟子們說道:“我有事,要請教二師姐。你們幫我盯著點兒,一會兒二師姐出來了,就來兩生閣告訴我一聲。”

兩生閣,正是紅拂夫人的住處。

據說,名字還是戚無虞親自取的。

也不知道他咋想的,取這麽個怪名字。

感覺像生離死隔一樣。

怪不吉利的。

……

單晚晚的請托,小弟子們很爽快就答應了。

隻要不是讓他們違反規定,報告戚無虞的行蹤。

這點兒小事,不足掛齒。

“謝謝你們啦~”

單晚晚也不吝嗇。

當即拿出靈石,就要犒勞小弟子們。

托姚向善的福。

單晚晚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小富婆。

人生第一次實現財務自由的感覺,就是爽!

誰知,小弟子們不要靈石,要美食。

“聽啟苑的那幫小家夥們說,單師叔做的糕點,可好吃了!”

“我們那日,其實也聞到味兒了,怪香的。”

“就是臉皮薄,沒好意思,和小家夥們一樣,上門去討。”

“單師叔既然要賞我們。”

“可否將這賞賜,換成美食糕點之類的?”

“也不必單師叔單獨、專門去做。”

“就是哪日空閑的時候,順手有做多的,賞我們幾塊,可好?”

“這有什麽!”單晚晚道。

“你們等著,後麵我來兩生閣的時候,就給你們帶過來!”

小弟子們頓時喜出望外,一聲:“多謝單師叔!”叫的格外心誠。

……

和小弟子們分開後。

單晚晚就馬不停蹄往兩生閣趕。

紅拂夫人不喜歡身邊圍著一推人伺候。

她覺得煩。

平時,伺候她起居的下人們,都是靜候在殿外。

有需要的時候,紅拂夫人才會喚人,讓她們進去。

單晚晚到的時候。

竹姑一眼就看到了她。

兩人一個眼神對視。

竹姑指了指書房的方向。

單晚晚立刻心領神會,對竹姑宛然一笑,然後提起裙擺,輕手輕腳,朝書房走去。

書房內。

紅拂夫人正挽著袖子,懸腕寫著什麽。

她的儀態很美。

就那麽不施粉黛,簡簡單單站在那裏。

就讓單晚晚看癡了。

單晚晚偷偷摸摸掛在門欄上的動作,很快吸引了紅拂夫人的注意。

她頭也不抬,教訓道:“探頭探腦,鼠目賊眼!我平日裏,就是這麽教你的?”

單晚晚吐了吐舌頭,知道被發現了,趕緊規規矩矩站好,雙手放前,小碎步走到紅拂夫人麵前,甜甜地喊了一聲:“夫人好!”

紅拂夫人瞪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的討好賣乖。

可美人就是美人。

哪怕瞪人,也別有一番風情。

單晚晚摸著“砰砰”亂跳的心髒,臉皮堪比城牆厚,湊近紅拂夫人身邊,問道:“夫人在寫什麽呢?”然後自然而然探頭看去。

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蝌蚪字,頃刻間映入眼簾。

隻一眼。

單晚晚就覺得頭昏眼花、犯惡心想吐。

然後雙腿一軟,就要倒地。

幸虧,紅拂夫人眼明手快,及時扶住了她。

才避免了她出醜。

等到那股眩暈、惡心的感覺褪去後。

單晚晚再也不敢貿貿然湊上前去。

而是隔了一段距離,心有餘悸問紅拂夫人道:“您這是寫的什麽呀?夫人。”

雖然心裏隱隱已經有了答案。

但是,等紅拂夫人說出《心經》二字後。

單晚晚還是忍不住,有一種想要找塊豆腐撞死算了的衝動。

我滴個老天爺啊。

她《心經》第一卷、第一頁,都還沒有讀清楚。

紅拂夫人就已經在給她準備《心經》第二卷了。

單晚晚瞪大了空洞的雙眼。

仿佛看到了第三卷、第四卷、第五卷……

好多好多卷的《心經》。

以及無數個蝌蚪文,小魚兒,朝她嗤水,嘲笑她的樣子。

可不可以不要這麽卷o(╥﹏╥)o

“沒有出息的妮子!”

仿佛是聽到了單晚晚的心聲。

紅拂夫人終於擱下手中的筆,抬起頭,反手就給了單晚晚一個爆栗子。

“你本就資質不好。若還不想著勤能補拙、笨鳥先飛,怕是這一輩子都隻能被別人踩在腳下,當個任人擺布的笨小鴨!”

笨小鴨單晚晚:“……”( ´•︵•` )

她淚眼汪汪地捂住,被紅拂夫人敲紅了的額頭。

心裏麵有那麽一丟丟傷心,想到:

她沒想到,在紅拂夫人心裏,她竟然是這種評價。

雖然也是事實。。。

但至少……

至少……

至少什麽?

單晚晚也不知道。

她有些泄氣地想到。

算了算了。

笨小鴨就笨小鴨吧。

至少比笨大鴨好聽一點兒!

看著單晚晚原地滿血複活,還蠢模蠢樣給自己加油打氣的樣子。

紅拂夫人一瞬間無語。

原本。

她還有點兒後悔,下手重了,打擊了孩子的自尊心。

但是現在。

她隻後悔,下手沒有更重一點兒,讓孩子長記性才好!、

紅拂夫人憂心忡忡地想。

這孩子,該不會……將來長大了,真的變成笨大鴨吧???

抱著這種擔心。

紅拂夫人難得教導主任上身。

拿出《心經》第一卷,扔給單晚晚,道:“既然來了,就把今日的功課做了。”

說著,也不許單晚晚坐。

自己也站著,繼續書寫《心經》第二卷。

單晚晚苦哈哈捧著《心經》第一卷,認命地翻開書頁第一頁,開始誦讀。

依舊是磕磕巴巴的速度。

依舊是讀錯一個字,就被打回去重讀。

一直到太陽快要西斜的時候。

壞消息是,單晚晚依舊沒能完整地讀完《心經》第一卷、第一頁。

好消息是,單晚晚被嗤了無數次水後,利用姚向善教她的讀書方法。

竟也磕磕絆絆、讀完了大半頁,沒有出錯。

等到紅拂夫人擱筆、叫停。

單晚晚原本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等待著教訓和懲罰。

沒想到,紅拂夫人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好了,今天就到這裏,你回去吧。”

單晚晚立刻如蒙大赦,大聲說了一句:“好的,夫人!夫人,再見!”

然後一溜煙兒小跑,很快跑得隻剩下一個背影。

紅拂夫人看著單晚晚的背影,無奈搖頭一笑。

然後重新板起臉,對外麵的人,冷聲喊道:“進來吧!”

聞言,竹姑領著一眾侍女,低垂著頭,輕手輕腳進屋。

從進來到離開。

紅拂夫人都沒有看過她們任何人一眼。

整個人,仿若北疆血雪域頂端,最冷最傲的一株雪蓮。

偶有展顏。

也隻是在麵對她的笨小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