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主持人的話語,我找來的那群女人一個個來到場地中間,然後走向陳默。

而此時,我和賀玉峰已經來到樓下,準備在更近的距離,見證這場有意思的‘戲’。同時也是,見證陳默謊言破滅的現場。

這樣一群妝容精致的女人無論到哪兒,都會是焦點。

雖然在今天的酒會上,大家都是如此。不過因為她們站在了全場的最中間,聚集在了同一個男人陳默身旁,就更為引人注目了。

“你……你們……”

饒是陳默再波瀾不驚,這些女人突然出現在他麵前,也難免會亂了陣腳。他胡亂地抓了抓頭發,恨得咬牙切齒。

然而,還沒等他緩過來,我安排好的下一波攻勢就來了。

女人們直接把陳默團團圍住,賀芝則是因為被這陣勢嚇到,就傻愣愣的站在一旁,呆呆地望著事情的發生。

“陳默你個王八蛋,卷走我家裏的合作不說,還害得我流產,你怎麽還不下地獄啊!”

“我當初就是眼瞎,才會和你這種渣男在一起。但是今天,你別想就這麽離開這裏,之前的帳,咱們好好算算!”

“你害得我家裏破產,我爸爸因為心梗猝死,你根本就還不起!”

一個接一個聲嘶力竭的控訴,字字都像是一根釘子,紮在人們心裏。周圍人看向陳默的眼神,很快就不對勁了。

厭惡、嫌棄、憎恨……種種情緒匯聚在一起,把陳默逼到了死角。

“你們哪來的?我根本不認識你們!”陳默不想就此善罷甘休,還在做最後的抵抗,強詞奪理到:“剛才那些話是**裸的汙蔑!你們等著被抓起來吧!”

說完,陳默擦了把頭上的冷汗,轉頭看向賀芝。

“寶貝兒,你相信我,她們都是在胡說,是被別人找來陷害我的。咱倆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你還不清楚我是什麽人嗎?”

賀芝雖然是個被寵壞的大小姐,但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傻子。

我甚至能清楚看見,她臉上再明顯不過的情緒轉換。從最開始的疑惑,到後來的震驚,再到最後的滿臉厭惡。

隻見賀芝上前挽住了其中一個女人,“芳芳,咱們多年的同學沒見。之前見你在朋友圈怒罵的渣男,就是他嗎?”

“沒錯,就是這個男人。你要是不信的話,我那兒還有一大堆證據。”

芳芳回答的速度極快,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眼神也非常決絕,誰都能看得出來,她剛才所言非虛,絕對不會是假話。

周圍其他女人也紛紛附和,表示自己說的全是真話。

陳默眼見形勢不對,臉色也是越來越黑,後來就如同鐵鍋底一般陰沉。周圍眾人對他的責罵,也是越來越壓不住,幾乎要將他淹沒。

現在的場麵混亂極了,陳默瞅準時機,就準備溜出酒會現場。

可是,就在他跑到門口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和我對視上了。

陳默愣了一下,然而就是這麽一瞬間的功夫,保安就直接衝上去把他團團圍住。然後直接推倒在地上,讓他動彈不得。

“康然!你個卑鄙小人!”

我不慌不忙的走到陳默身前,如同俯視螻蟻一樣看著他。

我不帶任何感情的笑了笑,然後冷聲說道:“俗話說的好,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陳默,你犯了這麽多事,也應該料到自己會有這一天。嗬嗬,祝你以後的生活愉快。”

然後,我退到旁邊的位置,讓開道路。保安們見狀很快明白意思,挾持住陳默,然後把他帶走離開了酒會現場。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周圍的人群並沒有被這變故驚擾太久,大家都是見慣了風風雨雨的人,很快就恢複正常,和周圍人繼續攀談。

唯獨我,顯得與他們格格不入。而且,我也不準備在這繼續待下去了。

我緩步走到賀玉峰麵前,真誠謝道:“賀總,今天的事多謝您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繼續待下去了。”

賀玉峰可能早在和我見麵之前,就已經把我以往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調查的一清二楚。

事實證明,我也確實沒猜錯。

“嗯,那我就不多留你了。”賀玉峰點了點頭,“你不用想太多,剩下的事我來辦。這人敢碰我女兒,我就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多謝賀總理解。”

簡單聊了幾句之後,我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酒會現場。

然後我沒有交代價,也沒有打車回去,而是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

感受著街麵上深秋的寒風,腦子卻依舊像一坨漿糊。

按照常理來說,把我的仇人陳默終於繩之以法,我應該開心高興。但是實際上,我卻沒有太多情緒。

心裏,也空落落的。

怎麽說呢,就是那種一直以來奮鬥的目標突然沒了,就會感覺到格外迷茫。

而且我也沒料到,我放在心底裏這麽長時間的事會如此快解決。

果然啊,人和人就是不同。

賀玉峰可我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麵的人,所以在他想要處理陳默的時候,就格外簡單。

而我,確是忍辱負重那麽久都沒什麽氣色。

“唉……接下來,我該做些什麽呢?”

長歎一口氣後,我正巧走到了一家小超市旁邊。我頓住了腳步,然後進去買了幾罐啤酒,直接坐在了附近的花壇邊上。

有不少來往的人已經注意到了我,但也隻是看了幾眼後就匆匆離開了,生怕惹上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我就這樣什麽也不想,隻是一罐罐地喝酒。喝到頭昏腦漲,眼瞅著就要直接睡過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電話突然響了。

我本來是不想接的,但他一遍一遍的想,我實在不耐煩了。從兜裏拿起手機一看,竟然是陸晴嵐打來的。

猛然間,我清醒了不少,咳嗽幾聲清下嗓子後接通了電話。

“喂,晴嵐,怎麽了?”

“你怎麽才接電話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即使我刻意壓製,陸晴嵐還是聽出我醉的不輕,“喝這麽多酒,你現在在哪兒?”

“就在德興超市旁邊的花壇上,你要來嗎?好啊,來接我啊。”

喝多了的我,腦子也開始有些不正常,說話壓根不經考慮,直接就報了地址。

電話那頭,陸晴嵐很快就穿過來了,“你不許動彈了,我馬上就過去。”

“好啊。”我飄飄忽忽的回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