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裏風平浪靜了一個星期以後,又出事了。
先是一個員工小高腹痛請假,緊接著五個部門又有幾十名員工跟著一起請假。
這些人一走,豐源基本上等同於一個空殼公司。
我意識到這事有蹊蹺,直到小高回來請病假說道:“康總,醫生說咱們是食物中毒。我們得請假住好幾天院,您看看能不能行。”
別的假還好,如果請病假我也不給請,那我也太不是個人了。
“請吧,今天請病假的通通給薪。還有,公司裏的其他人也出現了這些症狀嗎?”我先是給他們安排了帶薪假,接著焦急的問到。
“咱們去醫院的十幾號人據說都是被診斷為食物中毒,後來這事不知道怎麽傳出去了,現在有不少新聞媒體等著看咱們豐源笑話呢。”
小高向我如實匯報情況,我明白,這件事肯定不止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怎麽會驚動記者?咱們公司應該不會有人聯係記者吧?”我對自己公司的人還是信得過的,不會有人幹這損己利人的事兒。
“咱也不知道,就一進醫院長槍短炮的就對著我們來了。”小高回答道,他也是被嚇壞了。
“看來這件事是故意有人故意未知。”我沉吟道。
“不過還好大家都沒大事兒,而且您又願意給我們帶薪請假,大家肯定願意幫著公司說話。”小高繼續說道。
“你們可都一起去過什麽地方吃飯?”我希望從這裏找出一些線索。
“我們這十幾號人天天都在食堂吃飯,會不會是食堂出的問題?”小高把他的猜測告訴我,我跟小高想的也是差不多。
“你先回去安撫其他人,這件事你們不用管,我來調查就好。”我吩咐到。
小高得了命令就出去了。
我先去食堂調查,食堂裏今日的剩飯菜還沒有倒,我立刻過去包住一點,送去質監局化驗。
“康總,這樣真的沒問題?”食堂外包老板老張看我的動作,疑惑的問道。
現在是他外包的食堂出了問題,到時候安全檢查的責任肯定全落在他身上。
“你確定我們食堂每天都有做好消殺工作,沒有給員工吃剩飯剩菜?”我認真的問老張。
如果消殺工作做好了,肯定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您是知道的,我們每日早晚各消毒一次,剩飯剩菜也是有專門的公司來收運,問題不可能出現在這裏。”老張也是急上了火,語氣不免急了點。
“如果是這樣,那麽就不是我們食堂的問題,說不定是對家公司故意鬧出這些事情來。”我的這個想法並非空穴來風,因為豐源現在火勢正盛,不排除有些人看不慣。
“我們食堂周六日都會有一些外來人員吃飯,問題會不會出現在他們身上?”老張問道。
外來人員可以進來吃飯,是豐源的一種優惠政策,為的就是拉攏人心。
沒想到這人心沒拉攏成,竟然弄巧成拙,幸好這次事件沒有外來人員被牽涉進來。
“你陪我去查查監控,這件事肯定是有蹊蹺。”我們都被這表象蒙蔽的雙眼,總以為是飯菜和餐具出問題,卻沒想到有外人做手腳。
“食堂的廚房裝有針孔監控,餐廳裝的是普通監控。”老張告訴我,一般不是他們工作人員都不知道,食堂廚房會有監控。
“如果這下藥的人不是食堂裏的,肯定會露出馬腳。”我很欣喜,沒想到這件事情這麽快解決。
我們隨即就去查了食堂廚房的監控,是一個人影,大晚上鬼鬼祟祟的溜進了廚房,那個身影我很熟悉,是王順。
是那個跟了我好幾年的助理——王順。
我看著監控裏的王順,往鍋裏倒下了一包包的藥粉。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就是王順做的。
我之所以這麽驚訝,是因為我從來沒想到王順會背叛我。
也許是因為上次外賣人員辭退他的事情,讓他對我懷恨在心吧。
“康總,這個不是您的助理嗎?”老張看我臉色變得鐵青,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錯,但他現在不是。”我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老張自然聽不懂。
無論如何,這次王順都是犯下大錯,我不能包庇他。
我把監控視頻拷貝好,等著第二日質監局送來報告。
到時候把這視頻和質檢報告先送去警局,然後再公之於眾,就能把王順繩之以法。
說不心疼是假的,畢竟王順跟了我這麽多年,如今卻為了這樣的事情陷害我,這種滋味還真是不好受。
王順入獄的時候,我特意去看了他一眼,他瘦了。
在法庭上他向法官解釋,是他收買了幾個掌勺的大廚,這才讓他有了進去倒藥粉的機會。
隻不過那些掌勺大廚沒告訴他的是,廚房裏有監控。
“康總,對不起。”這是王順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不置可否,目送著他被送入監獄。
我還開了一個新聞發布會,為的就是向大眾道歉。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如果不解決好,那將會十分影響豐源的聲譽,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一個人真的能解決嗎?”晴嵐知道公司出事後很擔心我。
“沒問題的,什麽大風大浪我都經過了。”我安慰晴嵐道。
麵對記者的咄咄逼人,我也毫不氣餒,因為道理站在我這邊。
“康先生,您被自己的前助理反將一軍,您心裏有什麽感受嗎?”發布會到尾聲早就變味了,變成了一群記者,想要深挖我和王順關係的八卦大會。
“的確很痛心,因為王順是個人才,但我不後悔辭退他,也不後悔把他送進監獄。”新聞發布會我已經開過好幾次,這些記者咄咄逼人的態度,我也有所了解,對付起來已經是得心應手。
就好像上次被媒體傳緋聞一樣,我又一次拿出了有力的證據,打了那些想要看我熱鬧的人一個大大的巴掌。
這件事情王順究竟是自己想做的還是受人指使,我已經不得而知。
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身邊的人也許會是個你不知道的豺狼虎豹。
我給了大眾一個交代,自己的交代我卻沒有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