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等待時間，很長。
“康總，陳默這個人的背景很普通，沒有什麽值得推敲的。父親早年去世，母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
一切都和我知道的差不多，但我也清楚，這肯定不會是真相。
想到這裏，我吩咐道:“那你就繼續查，多派幾個人，多用些手段。犯了那麽大事兒還能這麽快就出來，他的家庭背景肯定不會這麽簡單。”
“行，那康總你就再等等。”私家偵探有些為難，但還是答應下來，很快便掛斷電話準備繼續調查去了。
伴隨著‘嘟——’的一聲，我和私家偵探的這通電話結束了。
然而，接下來的時間對於電話這頭的我來說，完全就是一種無形的煎熬。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嚨，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也嚐試著去投入工作中，忘掉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但是一點用也沒有。
我的工作速度堪比烏龜，即使眼睛看著文件，但腦子裏想的全是陳默。
我這是怎麽了？我那些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呢？
“唉……這可如何是好？”反正根本看不進去東西，於是我索性不再工作。癱在椅子上，單手揉著發脹的太陽穴。
不知不覺中，我眼皮非常沉，漸漸的睜不開，然後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是被來給我送文件的田海就行。醒來後，就看見他一臉糾結的表情，看來也是經曆了一番心理鬥爭，才決定把我叫醒。
“康總，你要是太累的話，就先下班回家休息吧。公司這邊有我，有什麽大事兒會通知您的。”
“不用擔心，我就是昨晚沒睡好。”我揮了揮手，睡了一覺後果然舒服不少，很快恢複精神，“找我有什麽事兒？”
“是這樣的，康總。沈氏集團的人剛才聯係咱們，說是要和咱們公司談合作。但是我瞅那意思，恐怕沒那麽簡單。”
說著，田海把拿來的文件推到我眼前。我翻了幾頁後，臉色就沉了下來。
沈氏的意圖也未免太明顯了些。
明麵上是談合作不假，但是這份合同裏的條款，卻處處透露著想要蠶食我公司的想法。換種說法吧，壓根就是想吞並我的公司。
打著談合作的幌子卻有這種想法，還明明白白地寫在了合同裏的條款上。
沈氏的人是不是以為我傻，根本不會看合同？還是說，他們根本不屑於隱藏？
無論哪種想法，都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將我的公司合並過去。
豐源是我一手創立起來的公司，雖然中途幾經波折，但好歹現在回到了我的手裏。
想憑空就給我拿走，沒門兒！
“田海，沈氏的人如果再打電話過來，你直接罵回去就行。出了事兒我擔著，不用害怕。一天天的，做什麽春秋大夢呢？！”我冷笑不止。
“好的，康總，您就盡管放心吧。”田海拍著胸脯和我保證，“罵人這種事兒我最擅長了，能一個髒字都不說，直接把對方罵哭。沈氏雖然是國內數一數二的企業，但想要騎在咱們公司頭上拉屎，那我非得把這屎喂他嘴裏去。”
“能說點兒幹淨的東西嗎？”我哭笑不得道:“另外，你也別總吹自己擅長罵人，萬一再因為這個找不到女朋友怎麽辦？”
“咋這麽風流倜儻的小夥，難道還愁沒有女生追？”說著，田海把頭往旁邊一甩，給人一種‘老子最帥’的感覺。
我毫不客氣地送他了個白眼，“田海，你今年多大了？是屬猴的嗎？”
“康總，沒想到您還記得我的屬相，這真是我的榮幸。”
得嘞，我這就隨口說兩句而已，這小子就又開始了……他這性格，還真是個做銷售的料子。
“我不是記得你的屬相，我要是給根杆你就順著往上爬，絕對是屬猴沒跑了。”我毫不留情的開始吐槽，心情也在不知不覺中好了很多。
和田海拌了幾句嘴後，他就拿著文件離開了。然後，辦公室裏就又剩下我一個人了。
但是現在，我的心情已經不再像剛才那麽消沉。腦子飛快的轉動，開始思索事情的解決辦法。
電光火石間，我突然覺得，我有必要重新調查當年公司被侵占的事情。那件事情疑點諸多，還有很多無法解釋的地方。
說不定其中就會有什麽線索，然後追根隨緣，然後就能查找到陳默背後的勢力。
不過，我並不打算再給剛才的私家偵探打電話，我是打給了另外一個人，讓他幫我調查。
這樣兩個人分頭行動，想必速度也會更快些。
……
這天，我正在辦公室批著文件，先頭聯係的那個私家偵探就來了電話。他姓吳，雖然看起來年輕，但已經是個入行很多年的老人了。
“喂，康總，你之前讓我查的事現在有點兒眉目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不急不忙，仿佛十分遊刃有餘。
但是我卻急得要命，於是沉聲說道:“有什麽話趕緊說，別在這兒浪費我時間。你要是不想要尾款了，那我就把電話掛了。”
“別別別，哎呀，康總，你別動真格的啊。”吳偵探很快妥協，“我花了挺大的功夫，但還是隻能調查個大概。陳默背後，似乎有國內知名企業沈氏集團的支持。”
我的心裏一驚，當時便皺起了眉頭。
怎麽又是沈氏集團？難道說，前幾天沈氏送來的合同也和沉默有關？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霎時間，我覺得我腦子裏有一萬個問題，但是眼下卻沒人可以給我答案。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腦子快亂成了漿糊。
“喂？康總？您還在嗎？”由於我太長時間不說話，吳偵探便出聲問了問。
我咳嗽一下，調整了下情緒，“這事你繼續調查，要是有什麽其他情況就趕緊給我打電話，明白了嗎？”
“OK，我懂了，那掛了啊。”說著，吳偵探掛斷了電話。
最近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實在太多，我冷靜一會兒後，把他們串聯在一起。
腦海中隱約有了個猜測:無論是前些日子被人堵在巷子裏，那是不久前的周雅楠，都是受了陳默的指使，才會這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