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東開車送兩個女孩回到家時,剛推開門,客廳裏傳來陣陣飯菜的香味撲鼻。
正坐在沙發上戴著老花眼鏡看報紙的秦懷禮見狀,哈哈大笑著放下手中的報紙,對三人招手道:“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快洗手吃飯吧!”
“喲,老東西,舍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死外麵了呢!”
沈東看見秦懷禮,猶如看見仇人一般,分外眼紅。
他怒氣衝衝地衝上前,向秦懷禮攤開了手,道:“拿來吧!”
麵對沈東的怒罵,秦懷禮不怒反笑道:“拿什麽?工資嗎?不是按月打到你的銀行卡裏了嗎?”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你跟我玩兒什麽聊齋呢?”
如果不是看在對方的年紀大,沈東真想一拳打得對方生活不能自理:“結婚證,拿來!”
秦懷禮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架勢,然後歎了一口氣,笑道:“不好意思,我交給李院長,李院長說要給你師父看看,要不你去找你師父拿?”
沈東的後槽牙咬得哢哢作響。
這老東西玩得還挺損的!
秦懷禮哈哈一笑,拍著沈東的肩膀,道:“快來吃飯吧,忙了一天,肯定累壞了,我可是把我珍藏多年的好酒都拿了出來,給你嚐嚐鮮。”
“茅台!”
沈東看了一眼餐桌,眼前一亮。
秦懷禮伸出兩根手指,樂嗬嗬道:“二十年的!”
沈東平時並不怎麽喜歡喝酒,但遇見好酒,他的饞蟲便被勾了出來,坐上前拍著桌子道:“還不快給我倒滿?有沒有眼力勁兒?”
秦懷禮也沒端著架子,主動給身為晚輩的沈東倒了一杯:“你嚐嚐,滋味如何?”
沈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滿臉的享受。
看著自己爺爺居然對沈東如此殷勤,坐在旁邊的秦若蘭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畢竟她可從未見過自己的爺爺對誰如此謙卑過。
胡可可見沈東喝得那麽有滋有味,舔了舔嘴唇,笑嘻嘻地湊上前:“爺爺,能給我一杯嗎?我也想喝!”
如果是以前,秦懷禮肯定不會讓胡可可喝酒,可今天他卻十分的反常,指著酒櫃上的一瓶葡萄酒道:“可可,你去陪若蘭喝紅酒吧,今天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一定要喝得盡興!”
胡可可剛開始還有些不太樂意,畢竟她的酒量可不低,葡萄酒完全可以當成果汁喝。
可當她扭頭一看,發現那瓶八五年的珍品拉圖紅酒時,眼睛都直了,飛快地跑上前去拿起啟子嫻熟地將紅酒塞給拔了出來,生怕晚了一秒,秦懷禮會反悔似的。
看著今日如此反常的秦懷禮,沈東就知道這家夥肯定是沒安好心。
“沈東,你愣著幹什麽?是我的酒不好喝,還是我做的菜不符合你的胃口?”
秦懷禮樂嗬嗬地給沈東滿了一杯。
沈東心中冷笑:“老子倒要看看你究竟是想要耍什麽花樣。”
這時,胡可可走上前給正在埋頭吃飯的秦若蘭倒了一杯紅酒:“若蘭姐,這杯是你的。”
“我就不喝了,你們喝吧,吃了飯我要去睡覺。”
秦若蘭是真的累了。
本來昨晚就沒怎麽睡好,今天又忙了一天的工作,身體早就已經乏了。
胡可可剛要開口相勸,秦懷禮卻板著臉,道:“若蘭,今天大家都高興,你就喝點兒吧。這是紅酒,也不醉人,還有美容養顏安神助眠的功效。”
“爺爺,你怎麽也...”
秦若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秦懷禮。
以前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在外麵,秦懷禮都不允許她沾酒的,所以她的酒量才那麽小,幾乎可以說是沾酒就醉!
秦懷禮卻打斷了她的話:“沒事的,這是在家裏,又不是在外麵。”
“對啊,若蘭姐,這杯酒也是敬你能逃出生天,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胡可可似乎知道秦懷禮在謀劃什麽,笑嘻嘻地端起酒杯遞到秦若蘭麵前:“若蘭姐,你就喝一點兒吧,就當是陪我了,行嗎?”
秦若蘭也拉不下來臉來拒絕,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端起了酒杯。
“來,大家幹杯,慶祝沈東哥哥和若蘭姐姐龍出生天,安全回家!”
胡可可擔任氣氛組,嘴裏的話是一套一套的!
在她的忽悠之下,原本並不打算喝酒的秦若蘭,也連喝了兩杯紅酒,漂亮的臉蛋上已經升起了紅暈之色,白裏透紅,尤為惹眼!
沈東打了一個飽嗝:“吃飽喝足,睡覺了!”
“這才哪兒到哪兒,我還沒喝盡心呢,來來,沈東,我們接著喝,可可,去我的藏酒室再拿兩瓶酒上來!”
秦懷禮招呼著。
沈東看了一眼酒瓶:“你這哪兒是在跟我喝酒,一大瓶酒,我喝了十分之八,你才喝多少?不喝了,沒意思!”
秦懷禮尬笑了一聲,朝著胡可可遞了一個眼神。
胡可可立即搭話道:“沈東哥哥,要不我陪你喝吧,我的酒量,你是知道的。”
沈東掃視了胡可可和秦懷禮一眼,就知道這爺孫倆肯定沒憋什麽好屁。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沈東可不會再中秦懷禮的圈套,所以他壓根就不理會兩人,打著哈欠就往樓上走去。
秦懷禮和胡可可見狀,有些著急了。
胡可可突然靈機一動,指著已經醉醺醺趴在桌上睡覺的秦若蘭,道:“沈東哥哥,若蘭姐喝醉了,你把她扶樓上去吧。”
“對對,這丫頭酒量是真不好,才喝這麽一點兒就醉成了這樣!”
秦懷禮也在旁邊搭腔道。
沈東冷冷地甩下一句話:“你們自己扶!”
說完這話,他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去,這可把秦懷禮兩人給急壞了。
當沈東推開臥室門,準備洗漱睡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臥室內居然空空如也,隻剩下一張床墊,衣服被單全都沒了。
“怎麽回事?難道秦家這是打算趕我走?”
沈東有些納悶。
剛準備下樓去找秦懷禮問清楚緣由時,卻看見秦若蘭在胡可可的攙扶下晃晃悠悠的上樓來。
“沈東哥哥,快來幫忙啊!”
胡可可著急地喊道。
沈東壓下心中的疑惑,走上前將醉醺醺的秦若蘭公主抱了起來。
正所謂酒醉心明白,被沈東抱起的一瞬間,秦若蘭的身體猛然繃緊,下意識地抬頭望去,發現抱自己的是沈東,緊張的神情這才鬆懈下來,並沒有掙紮想要逃出沈東的懷抱。
秦若蘭的身上有一種很天然純粹的體香,細聞之下,讓人有些著迷。
可沈東還算是比較淡定,將秦若蘭抱回房間放到**後,這才對趴在門口偷窺的胡可可勾了勾手指:“進來!”
胡可可見自己被發現,立即尷尬地朝著沈東揮了揮手:“沈東哥哥,早點兒休息,晚安!”
沈東一個健步上前,將準備逃回房間的胡可可給抓住。
“沈東哥哥,你弄疼我了!”
胡可可委屈巴巴道。
“別裝了,我根本就沒用勁兒!”
沈東板著臉,對胡可可質問道:“你和秦懷禮那個老狐狸串通了什麽?我房間裏的東西呢?他這是打算趕我走?”
胡可可滿臉的無辜:“沈東哥哥,你再說什麽,哎喲,疼,這次是真疼...”
“疼吧?說,要不然還有更疼的!”
沈東絲毫不手軟。
“好好好,我說...”
見沈東打算動真格的,胡可可急忙招供:“沈東哥哥,難道你那麽聰明,還猜不到嗎?你現在和若蘭姐可是合法的夫妻,這夫妻...自然是要睡在一張**的!”
沈東頓時瞪大了眼珠子,心說這老狐狸玩得還挺花的,打算將他和秦若蘭雙雙灌醉之後扔到一個房間。
這幹柴加烈火,後麵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
“若蘭是她的親孫女嗎?她這麽做,就不怕若蘭想不開?”
沈東還真是服了。
他算計別人一輩子,沒想到在這小小的秦家居然翻了船,屢次被秦懷禮這個老丘八算計。
胡可可咧嘴一笑:“怎麽會呢?若蘭姐明明是喜歡你的,而且你們倆不是已經發展到接吻的地步了嗎?大家都是成年人,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秦爺爺隻是想要為你們兩人的愛情添一把火澆一點兒油而已。”
“看來你還是一個小間諜!”
沈東立即想到上次在總裁辦公室,秦若蘭腳滑和他吻在了一起,這一幕恰好被胡可可給撞見。
胡可可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沈東哥哥,你言重了,早點兒休息吧。哦,對了,秦爺爺剛剛出去了,碗筷留著我明天收拾。”
“出去了?去哪兒了?”
沈東隱隱感覺,這小老頭絕對不是簡簡單單避著他那麽簡單,肯定是趁此機會出去做什麽大事了。
胡可可聳了聳肩膀:“這我哪兒知道?他隻是跟我說他出去了,怕你揍他,所以他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沈東咬了咬後槽牙,一愣神的功夫,胡可可逃脫了他的束縛,轉身溜回了房間,砰的一聲將臥室門給砸上!
他的心中要多無語就有多無語。
雖說男兒本色,他也不例外,但趁人之危絕對不是他的性格。
他通常喜歡的都是別人的主動,自己的被動!
他歎了一口氣,就在他準備走進秦若蘭的房間時,手機傳來了一道微信提示音!
他掏出手機一看,發現居然是蘇菲發來的微信:“沈東哥哥,你有空嗎?我喝醉了,能來接我嗎?我在三零五包間。”
短信的下麵還有一條實時定位信息。
“她怎麽會去這麽高檔的飯店?”
沈東心中嘀咕了一句。
他知道蘇菲平時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一般情況下不會麻煩他。
如今蘇菲給他發來信息,肯定是遇見麻煩了。
想到此處,他沒有停留,快步衝到了樓下。
原本他是打算開車去的,但他記得在回來的路上,有交警在查酒駕,萬一被交警抓到,可就麻煩了。
他扭頭看向胡可可那輛閑置已久的山地自行車,果斷騎了上去!
好在蘇菲所在的飯店距離別墅區並不遠,隻有不到三公裏。
...
“蘇小姐,喝完這兩杯,合同一定簽,這次我真的不騙你!”
三零五包廂內,一名手戴名表,氣質不凡的青年男子輕笑著看向已經快要坐不穩的蘇菲,眼中滿是垂涎和戲謔。
而在蘇菲的旁邊坐著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微笑著對蘇菲勸道:“蘇菲,難得譚少爺這麽器重你,你能不給他麵子嗎?他可是我們公司此次項目的重要投資商,你隻要把他陪高興了,升職加薪的日子還遠嗎?我可是你的經理,我這是在幫你,你可別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
蘇菲已經喝了一杯白酒,看人都重影,如果不是她毅力堅韌,恐怕現在已經倒在了地上。
麵對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和投資商的勸酒,本就毫無社會閱曆的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周經理,我...我是真的不能喝了,我的胃好痛,這是我第一次喝白酒!”
蘇菲躬著身子,雙手緊緊的捂著肚子,她能感覺得到,虛汗正不斷的從她的腦門上冒出來。
譚少爺和周經理互視了一眼,心說現在的女孩子,酒量不是都很好嗎?怎麽一杯酒就醉了?
譚少爺見狀,也沒有繼續勸酒的意思,對周經理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似乎在說喝得爛醉如泥就沒意思了,還是要有點兒反應才行!
他笑了笑,一臉大度道:“行,蘇小姐,實在是喝不下去,那就算了,我們回去吧!”
在說著話的同時,他伸手去攙扶著蘇菲。
蘇菲本想要拒絕,可身體根本就提不起絲毫的力氣,一站起來,雙腿軟得跟麵條似的。
“哎喲,我剛剛喝了酒,要不這樣,譚少爺,有勞您送蘇小姐回家,可以嗎?”
周經理很懂事的說道。
譚少爺笑了笑:“行,正好我也沒事,你先回去吧!”
蘇菲是第一次喝酒,感覺腦袋黏黏糊糊的,就好像一團漿糊,她見周經理要將她一個人丟下,心中十分焦急,不斷的張著嘴,可嘴巴卻根本就不聽使喚,發不出聲音來。
她能感覺得到,譚少爺的手正摟著她的腰,往包廂外麵走去。
可有心想要反抗的她,卻提不起絲毫的力氣來,隻能任由著對方扶著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