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爺好,田爺好!”
李菲兒進門之後,將禮物放到了一旁,對烏鼇和田鴻拱了拱手。
此刻的她頗有些巾幗女豪傑風範,行事也是大大方方,沒有絲毫小女人的矯揉造作。
“李小姐,沈東先生,快,請坐...”
正在喝茶的烏鼇笑嗬嗬地對李菲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菲兒挽著沈東的手坐了下來,笑著對烏鼇道:“烏爺,您叫我菲兒就好,您昨晚不是說了嗎?我和您女兒的年紀相仿,我是晚輩,切勿再稱呼我李小姐了。”
烏鼇笑著給沈東兩人沏了一杯茶,笑著說:“菲兒,看見你,我還真想起了我女兒,倍感親切。隻可惜她在國外進修,要不然我非介紹她給你認識不可。”
說完這話後,他扭頭看向他的智囊田鴻:“老田,你去把我珍藏的佳釀拿兩壇出來,今天我非要和我這兩位貴客一醉方休不可。”
“是!”
田鴻立即起身走出了大廳。
李菲兒生性豪爽,本就健談,再加上烏鼇始終在臉上堆起笑臉,沒有絲毫的敵意和架子,氣氛還算是比較融洽,但聊的都是一些家長裏短的瑣事。
可就在這時,沈東突然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氣在逼近,立即扭頭往門口看去。
他的這番反常的舉動將李菲兒也給吸引了,跟著扭頭看向門口。
大概過了有十秒鍾,一道狂笑聲從門外傳了進來:“小子,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
來人正是昨天晚上站在烏鼇身後的那位怒目金剛白昆。
白昆看見沈東,如同饑漢看見了媳婦似的,兩眼直放光。
烏鼇見狀,冷著臉喝道:“烏鼇,你今天抽什麽風?這二位是我的貴客,不許無禮。”
此時的白昆哪兒還有昨晚那副怒目金剛的氣魄,宛如街邊混混一般嚷嚷著要打架:“烏爺,昨天晚上我真的是一宿都沒睡好,這麽多年了,總算是看見一個能打的,我的拳頭早已哢哢作響,你就讓我和他打一架吧。你放心,我保證手下留情,不會傷及他的性命。”
“放肆!”
烏鼇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茶幾上,怒斥道:“白昆,如果不是看在你以前為我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我絕不輕饒你,滾,再不滾,小心我家法伺候!”
然而,白昆卻無視了烏鼇的威脅,轉頭一臉傲慢地看向沈東:“小子,敢不敢和我打一架?你昨晚不是挺牛的嗎?你放心,我會手下留情!”
此時,烏鼇的臉色已經黑成了煤球,磅礴的王霸之氣散發而出:“白昆,你是不是以為我真不敢教訓你?”
白昆卻滿臉無辜:“烏爺,我又沒有惡意,隻是想要和他切磋一下,交一個朋友而已。”
“來人,把他給我趕出去,抽五十棍,以儆效尤!”
烏鼇捏著拳頭,一副鐵了心要揮淚斬馬謖的架勢。
就在這緊急時刻,抱著兩壇子酒的田鴻回來了,看見這一幕,嚇了一大跳,急忙上前在白昆的屁股上踹了一腳:“還不快跪下給烏爺求饒?”
說完,他滿臉緊張地看向烏鼇:“烏爺,您消消氣,這白昆的性格您是知道的,除了打架,腦子裏就沒想過其他事。他肯定是看見沈東先生少年英雄,這才一時技癢,想要和沈東先生切磋一下。”
說完這話後,他笑嗬嗬地看向沈東:“沈東先生,不好意思,我這位兄弟絕對沒有讓你為難的意思,隻是想要和你交個朋友而已。”
“無妨...”
沈東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眼前這三兄弟是在跟自己演戲,逼他出手想要試一試他功夫的深淺。
而他始終是穩坐釣魚台,無論對方如何使用激將法,他依舊是一言不發。
跪在地上的白昆突然眼前一亮:“這麽說,你是同意和我切磋了?”
沈東噎了一下,心說老子什麽時候說過這話的?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田鴻卻樂嗬嗬地說:“烏爺,您看沈東先生都點頭同意了,那就讓他們切磋一下吧,點到即止。”
沈東的臉色黑成了煤球,心說這三兄弟還真的是將無中生有,顛倒黑白利用得淋漓盡致了。
唯獨隻有李菲兒還沒回過味兒來,隻是一臉擔憂地看向沈東。
烏鼇借坡下驢,轉而看向沈東:“武者交朋友,貴在切磋,我這位兄弟雖然魯莽,但也絕無惡意。現在飯還沒做好,要不你就陪我這位兄弟好好玩玩?大家點到即止,交給朋友,你看如何?”
這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就算沈東想拒絕,估計這三兄弟還有後招等著自己。
想到此處,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道:“飯前來一個熱身也挺不錯的嘛。”
白昆捏了捏自己的拳頭,臉上滿是興奮之色:“小子,外麵草地上,我等你!”
說完,他興衝衝地朝著外麵跑去。
“有把握嗎?”
李菲兒雖然知道沈東的實力十分強悍,但對方可是烏鼇手底下的第一猛將,實力恐怕要比雷公手底下的第一高手水牛要強很多。
沈東笑了笑:“隻是切磋一下,交個朋友而已。”
“沈東先生放心,我這位兄弟下手是有分寸的。”
烏鼇看著沈東,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外麵草地上,白昆已經在做熱身運動,顯然是對此次比試極為重視。
“小子,不要說我欺負年輕人,我先讓你三招如何?”
白昆一臉挑釁地朝著沈東勾了勾手指。
沈東卻輕笑道:“不用了,馬上到飯點了,速戰速決吧。”
“好小子,夠狂的!”
凶煞的氣息頓時布滿白昆的全身,如同脫韁的野馬般朝著沈東狂奔而來。
麵對著凶猛的氣勢,恐怕普通的武者早就被嚇得尿了褲子。
可沈東卻依舊不動如山,就連臉上也沒有絲毫嚴肅之色。
轟!
帶著狂暴氣勢的一拳悍然朝著沈東揮了過來,而沈東卻後發先至,抬手一掌迎上了對方的拳頭。
白昆沒想到沈東居然不閃不避,直接正麵硬剛他的拳頭,而他的耳邊,似乎已經傳來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在他看來,這一拳足夠將沈東的骨頭給打斷。
可當他的拳頭和沈東的手掌觸碰到一起的瞬間,他突然詫異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拳頭好似打在了棉花上,竟沒有對沈東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力量不錯!”
沈東輕笑了一聲,同時手已經握住了白昆的拳頭。
白昆突然感覺自己的拳頭傳來刺骨的疼痛,就好像沈東即將把他的拳頭給捏碎。
他下意識的想要將自己的拳頭給縮回來,可他卻發現,哪怕是他使出了全身力氣,他的拳頭就好像鑲進了鋼筋混泥土裏麵,根本就抽不出來。
不過對於他這位身為久經沙場的武者而言,並沒有顯得絲毫慌張,剛猛的一腳如閃電般朝著沈東踹了過去。
沈東依舊沒有往後閃避,身體飄逸一般往前跨了一步,一記刀手狠狠地砍在對方的咽喉處。
縱然白昆自身的實力已經相當不錯,憑借這魁梧的身軀也自帶罡氣護體。
可咽喉乃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一旦被攻擊,勢必會造成巨大的傷害。
白昆立即捂著咽喉,滿臉痛苦地往後退去,單膝跪地,突然感覺自己的喉嚨湧出一股血腥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力量還不錯,隻可惜,你遇上的是我。”
沈東輕蔑一笑,淡然地朝著李菲兒走了過去。
而此刻,無論是烏鼇還是智多星田鴻,心中已經掀起了金濤海浪。
他們萬萬沒想到,強橫如白昆,居然在沈東手底下一招都沒打完就敗下陣來,而且還敗得這麽慘。
兩人互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危機感。
原本烏鼇以為最大的敵人是雷公,可如今看來,這位讓雷公頗為頭疼的沈東才是他們的勁敵。
並且昨晚之後,烏鼇也對沈東展開了細致的調查,發現沈東居然殺了雷公手底下的第一高手水牛,並且還一拳擊潰了第三高手奔雷。
如此恐怖的戰鬥力,就連烏鼇都為之畏懼。
“他媽的...”
打紅眼的白昆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從腰間摸出一柄黑色的手槍,遙遙地瞄準了沈東的腦袋。
烏鼇見狀,頓時大驚失色,急忙吼道:“白昆,放肆,把槍給我收起來,聽見沒有?”
旁邊的田鴻也立即喊道:“白昆,你他娘的是瘋了嗎?沈先生是烏爺的貴客,休要放肆!”
從二人的震驚程度上來看,白昆掏出手槍明顯是在二人的意料之外。
畢竟他們三兄弟本來就隻是想要借此試探一下沈東的底細而已,絕對沒有想要殺了沈東的意思。
因為烏鼇還想要用沈東來牽製雷公。
李菲兒嚇壞了,一個健步向沈東衝了過去,同時張開雙臂,想要將沈東護在身後。
可沈東一抬手,卻將她給攔了下來,眯著眼睛看向惱羞成怒的白昆:“開槍啊,你敢開槍,正好有一個讓我殺你的理由。”
李菲兒蒙了,沒想到沈東這個時候還敢出言激怒白昆。
白昆看似衝動,但其實他的心中比誰都清楚,沈東的實力實在是太過於逆天,今後勢必會成為烏鼇的大敵。
今天如果能夠借此機會殺了沈東,也算是解決了未來的隱患。
“不敢開槍?”
沈東輕輕的推開了李菲兒,並快步向白昆走了過去:“那你拿著這根燒火棍幹啥呢?我曾經可發過誓,誰如果敢拿槍對著我的腦袋,我一定會將他的手打斷。”
本來白昆還挺理智的,餘光也注意著烏鼇的神色,隻要烏鼇給他一個信號,那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朝沈東開槍。
可烏鼇不僅沒有給他想要的信號,反而還極力怒斥他放下手中的槍,這讓他有些猶豫了。
但此刻,他卻看著沈東向自己步步緊逼,並且還在言語刺激著他。
身為武者的他本來就血氣方剛,加上沈東這麽一激,頓時血氣上湧,握著槍的手猛然一顫,竟鬼使神差般的扣動了扳機。
砰!
一道震耳欲聾的槍擊聲響了起來,李菲兒的臉色瞬間就白了,剛要衝上前去查看沈東有沒有受傷,可等她定睛一看時,發現沈東居然完好無損的站在白昆的麵前,而一隻手掐著白昆的脖子將其給提了起來。
烏鼇和田鴻看見這一幕,也是大為震驚。
因為他們倆看見,當白昆扣動扳機的那一瞬間,沈東的身影就已經在原地消失不見。
對,就是消失!
“沈先生,請手下留情!”
烏鼇神色緊張的勸道。
因為他真擔心沈東一用力,就送白昆去見了閻王。
沈東一隻手掐著白昆的脖子,而另一隻手緩緩的抬起,竟在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枚子彈:“就憑這個?你也想殺了我?”
盡管白昆被沈東掐著脖子威脅,可他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恐懼,甚至還有些桀驁不馴。
可當他看見沈東手中的那枚子彈時,眼珠子差點兒從眼眶裏瞪出來。
空手接子彈?
不僅是他,烏鼇以及田鴻心中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這還是人嗎?
這可是子彈,空手接?
至於李菲兒,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木了。
雖然她知道沈東十分的強大,可沒想到居然強大到了這種地步。
這麽近的距離,能躲子彈也就罷了,居然還能夠接住子彈。
整個現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我剛剛說過,用槍瞄準我腦袋的人,會是什麽下場!”
沈東話音剛落,直接將手中的子彈塞進了白昆的嘴裏,隨即將其拍在地上,拳頭如同雨點般狂轟亂炸。
烏鼇和田鴻有心想要上前去阻止,畢竟這麽打下去,就算白昆是一個鐵人,也能被打散架了。
可礙於沈東那恐怖到逆天的實力,二人卻不敢上前阻攔,隻好將求救的目光定格到李菲兒的身上:“菲兒小姐,還請您替我兄弟求求情,這個恩情,我一定銘記於心。”
聽見這話的李菲兒這才回過神來,看著被沈東按在地上胖揍得快要不成人樣的白昆,她苦笑了一聲:“那我試試吧。”
“想要替他求情?”
沈東尖銳的目光定格在烏鼇的身上。
縱然是從屍山血海爬出來的烏鼇在迎上沈東的目光時,也頓時感覺如芒刺背,那股如金濤海浪般的殺氣竟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對於其他人而言,烏鼇的確算得上是一方大佬,但對於沈東而言,烏鼇隻不過是一個混混頭子而已。
就連威震西方世界的暗夜雇傭兵團團長都要對他俯首稱臣,至於烏鼇這個混混頭子,他自然是無需放在眼裏。
他在白昆的身上擦了擦拳頭上的血跡,隨即起身,抬起腳踩在白昆的腦袋上:“給我一個放過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