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臉皮厚過城牆的沈東,此刻也是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謙虛道:“老爺子,您看人可真準,我這些優良的品格平時掩飾得這麽好,都被您給看出來了。”
秦懷禮哈哈一笑:“我這個老頭子活了大半輩子,別的我不敢保證,可我這看人的眼光是絕對不會錯的。”
看著互相恭維的兩人,秦若蘭的心中還是第一次生出對自己爺爺的惡心。
她看了一眼臉上寫滿虛偽的兩人,突然想到了什麽,衝著秦懷禮嚷嚷道:“爺爺,你還不知道吧,他不僅在公司裏勾三搭四,還把羅帆給揍進了醫院,他就是一個無法無天的暴力狂。”
秦懷禮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並沒有感到意外,反而還笑嗬嗬地說:“沈先生,給你添麻煩了,沒想到這點兒小事還需要你親自動手。”
沈東一臉得意的朝著秦若蘭擠了擠眼睛,秦若蘭氣得夠嗆:“爺爺,你怎麽如此包庇他?以前你可是一直提醒我,讓我不要動羅帆的...”
“那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揍了就揍了,這小子在公司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不給他一點兒教訓,公司如何能長久地運行下去?”
秦懷禮語重心長地勸說完後,立即轉移了話題:“你不是要參加宴會嗎?趕緊去吧,讓沈先生陪你一起去,以防止出現意外。”
“爺爺,這可是高級宴會,帶上他,哼...萬一他捅出什麽簍子來,我們秦家可承擔不起。”
秦若蘭是打心眼裏瞧不上沈東,認定沈東除了用暴力搗亂之外,一無是處。
秦懷禮立即苦口婆心地勸道:“若蘭,收起你那副門縫裏看人的姿態,我都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許你對沈先生無禮。”
“爺爺,我...”
秦若蘭剛想要說些什麽,卻被秦懷禮給嗬斥住了:“若蘭,這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出去參加宴會,你讓我怎麽放心?就讓沈先生陪你一起去吧,你放心,他做事比你有分寸。”
看著自己爺爺一副鐵了心的樣子,秦若蘭已經無力再說什麽,瞪了沈東一眼後,往門口走去。
沈東起身拍了拍屁股,遞給秦懷禮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便快步追上了秦若蘭。
...
秦若蘭在上車後,開啟了導航就再也沒有說話,始終將臉扭到一旁。
“若蘭,你是不是生氣了?”
看著秦若蘭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沈東突然賤兮兮地問了一句。
秦若蘭哼了一聲:“別跟我說話,惡心,還有,以後叫我秦總裁,不許你叫我若蘭,我和你不熟!”
沈東突然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然後陰陽怪氣道:“我怎麽聞到車裏好大一股醋味?若蘭,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今天中午我隻是和曉月姐單純的吃了一個午飯而已,你至於吃醋吃成這樣嗎?還在爺爺麵前告狀,說我勾三搭四的,其實我很專一的好不?”
秦若蘭頓時瞪大了眼珠子,轉頭怒不可遏地瞪著沈東:“你瞎說些什麽?誰吃醋了?你和誰吃飯,關我屁事。”
“難道不是因為我和曉月姐的事情?”
沈東傻乎乎地問道:“那你為什麽生悶氣?”
“你給我閉上你的嘴巴,從現在開始,你一句話都不能說。”
秦若蘭凶巴巴的樣子還真的像極了母老虎。
沈東無奈聳了聳肩膀,隻好認真開車。
宴會的場所在金玉滿堂,這雖然不是青陽市最頂級的會所,但絕對是最知名的。
因為這家會所的老板是青陽市一位神秘的大人物。
不過這世上可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人傳聞這位大人物在國外與雇傭兵打交道,所做的買賣都是非法的。
但這些都是傳聞,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位大人物的底細。
此次受邀前來參加宴會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名流,就連秦若蘭這輛價值百萬的賓利車在這停車場內都有些黯然失色。
沈東在將車停好之後,便跟在秦若蘭的身後往宴會大廳裏麵走去。
當秦若蘭走進大廳時,立即吸引來了不少男人注視的目光,同時還伴隨著一些女人羨慕嫉妒恨的聲音。
秦氏集團在青陽市並不是特別的出名,但秦若蘭卻被譽為青陽市四大美女之一,所以這些男人眼中所流露出來的,大部分都是垂涎覬覦之色。
秦若蘭似乎也注意到那些不善的目光,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適,美眸在宴會大廳內一掃,找到了幾個熟悉的朋友後,便快步走了過去,將沈東給晾在了一旁。
沈東反倒是落得一個自在,索性徑直來到自助食品區域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了下來。
這種規格的宴會中,這些自助食品和酒水的價格自然是不菲,唯一的缺點就是分量有點兒少,沈東一口一個,卻感覺不到絲毫的飽腹感。
就在他倒了一杯名貴紅酒準備簌簌口之際,餘光突然掃到了外麵的陽台上。
一名身穿黑色低胸晚禮服的美豔女孩正獨坐在陽台上的圓桌前,燙染成金色的秀發盤成了發髻別在腦後,時而望向天空,時而低頭冥思,恬靜中不失奔放,性感中又夾雜著端莊大氣。
“這妞...好霸道!”
沈東眼睛裏直冒著小星星,端著紅酒杯就朝著那名女孩走去:“姐姐,一個人嗎?在想什麽呢?”
女孩抬起那張麵如桃花、白裏透紅的臉蛋,一雙丹鳳眼打量著沈東,神色頗有些意外。
沈東見對方不搭理自己,索性坐了下來:“姐姐,看到你,讓我想到了一位令我刻骨銘心的親人。”
“像你的初戀?”
女孩的聲音如同銀鈴般悅耳動聽,但語氣中卻透著那麽一絲鄙夷。
沈東噎了一下,開口道:“不,像我已故的母親。”
“你...”
女孩聞言,臉色瞬間板了起來,抬起手就準備扇沈東一耳瓜子。
可是當她的手剛抬起來,卻看見沈東一臉深沉的望著遠方的天空,似乎在回憶著美好的事情,嘴角在上揚,但眼神中卻有淚光在閃動。
女孩抬起的手緩緩放了下來,似乎與沈東的情緒產生了共鳴:“你也沒有母親了嗎?”
沈東輕輕地嗯了一聲,聲音透著哽咽:“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甚至有時候,我都想不起來她長什麽模樣。姐姐,你說我是不是一個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