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心中有愧,陳曉月沒聊上兩句後,便借工作的事情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看著陳曉月慌張的背影,秦若蘭有些詫異地嘀咕道:“曉月這是怎麽啦?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

在嘀咕完這些話後,她扭頭看向正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的沈東:“不會是你欺負曉月了吧?”

“在你眼中,難不成我就是欺負女孩子的人嗎?”

沈東翻了一個白眼,起身便往外麵走去。

“你要去幹什麽?”秦若蘭隨口問了一句。

沈東扭頭看了秦若蘭一眼:“上廁所,你要一起去嗎?”

“無恥...”

親如蘭翻了一個白眼,坐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沈東在離開秦氏集團後,立即開著車直奔李家莊園而去。

因為路上給李菲兒打過電話,當他抵達莊園門口時,便看見李菲兒正站在門口眺望著。

“沈東,你終於回來了,想死我了。”

哪怕是在自己的屬下麵前,李菲兒也從不掩飾自己對沈東的綿綿愛意,直接撲了上去如同小女人般撒著嬌。

沈東摟著李菲兒的柳腰,關心地問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家裏沒發生什麽事情吧?”

“都挺安全的...”

李菲兒帶著沈東往莊園裏麵走去,同時說:“不過有一件事情讓我有些意外...”

“什麽事?”

沈東有些好奇。

“關於雷公的...”

對於沈東,李菲兒沒有絲毫的隱瞞:“你也知道前不久警方從吳振和停靠在港口的輪船上搜查出了高精尖儀器,很快警察就將這件事情的幕後主謀鎖定在了雷公的身上。可是說來也奇怪,在你離開青陽市的兩天前,官方還在緊鑼密鼓地通緝雷公,可隨後就沒有了動靜。甚至我的人還發現,雷公居然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也不怕被警察抓...”

聽見這話的沈東瞬間聯想到了雷公手底下那位被他一掌轟成殘廢,最後卻吐血而亡的蘇先生。

從蘇先生對雷公的態度上來看,蘇先生應該不是雷公的人,很有可能是雷公幕後的勢力派來保護雷公的。

高精尖儀器的事情鬧得這麽大,最後卻不了了之,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雷公幕後的靠山出手了。

要不然在人證和物證俱在的情況下,雷公絕對不可能如此輕易地獨善其身。

沈東略微思索了一下後,道:“對了,最近雷公有什麽舉動嗎?”

李菲兒搖了搖頭:“很老實,我派去監視他的人,估計是被他給發現了,可他卻並沒有處理掉我派去的那些眼線。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演戲給我看,想要借機蒙蔽我的雙眼。”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沈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兩人聊著天的同時,已經來到了別墅門口。

李菲兒突然壞笑著看向沈東:“前兩天我新買了兩件睡衣,要不要我穿給你看看?”

雖說昨晚才和陳曉月經曆了一宿的不眠夜,但昨晚畢竟是陳曉月的第一次,他壓根就沒有盡興。

現在聽見李菲兒的提議,他瞬間來了興致,直接將李菲兒橫抱在懷裏往別墅裏麵衝去。

...

啪!

上京,一棟氣勢輝煌的別墅內。

一名胡須發白、老氣橫秋的老者重重地將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渾身都在哆嗦。

而坐在他旁邊的一名身穿旗袍的妙齡少婦,正雙手抱著腦袋痛哭起來。

這名老者是嚴飛宇的父親嚴正忠,至於旁邊那位妙齡少婦,則是嚴飛宇的母親王嵐。

自從嚴飛宇做的那些破爛事被爆出來之後,王嵐整天茶不思飯不想,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可就在剛剛,他們夫婦二人卻接到了烏幹國官方打來的電話,說嚴飛宇被一夥不明人士給殺害,烏幹國方麵正在全力緝拿凶手。

作為老狐狸的嚴正忠自然是不相信烏幹國的片麵之詞,並且就在剛剛,他也給烏幹國的諾達佐大臣打去電話,但卻被告知,諾達佐大臣死在了一片廢墟之中。

諾達佐大臣和嚴飛宇這兩件事情,很快讓嚴正忠想到了秦氏集團!

就在前不久,他也聽嚴飛宇說起過秦氏集團在烏幹國的一些舉動,秦氏集團的人好像是傍上了烏幹國的杜克米將軍。

現如今諾達佐大臣死了之後,整個烏幹國的朝政幾乎是落到了杜克米將軍的手中。

憑借杜克米將軍的權勢,想要包庇秦氏集團,那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秦氏集團,我還真是小瞧你們了!”

嚴正忠麵色通紅,咬牙念叨了一句後,立即對門外喊道:“給我定最快去青陽市的飛機,我要去青陽市!”

“老嚴,你去青陽市幹什麽?現在兒子死了,難道你不應該替兒子報仇嗎?”

王嵐顯然是沒想那麽深,以為嚴正忠還打算去青陽市出差。

嚴正忠冷哼了一聲:“是誰動的手不要緊,要緊的是,下命令殺我兒子的人,我一定要讓她陪葬!”

...

在臨近傍晚時分,沈東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李菲兒的溫柔鄉,開車來到了青陽市大酒店。

因為今天傍晚,秦氏集團的那些股東要在這裏給他轟轟烈烈地辦一場慶功酒宴。

他這個主角,自然是不能缺席。

當他剛一進入酒店大門時,秦氏集團的股東和高層們紛紛迎上前來,將沈東請到了秦若蘭的旁邊位置上坐了下來。

雖說他是今晚的主角,但秦若蘭畢竟是秦氏集團的一把手,他自然是不可能占了秦若蘭的位置。

原本這些股東就對沈東崇拜之至,現如今沈東又給秦氏集團解決了一大難題,可以說在眾人的心目中,沈東的威望已經蓋過了秦若蘭這位總裁。

眾人輪番敬酒,沈東自然是來者不拒。

秦若蘭和陳曉月雖然被晾到了一旁,但兩人卻並沒有絲毫的怨言。

見一輪敬酒都差不多了,秦若蘭這才端起麵前的酒杯,笑盈盈地看向沈東:“你可是我們秦氏集團的第一大功臣,來,我敬你一杯,感謝你對秦氏集團所做的貢獻。”

“區區一杯酒外加口頭表揚,你就這麽完事了?就不能來點兒實際的嗎?”

沈東端起酒杯壞笑道。

聽見這話的秦若蘭心中頓時一緊,她是真擔心沈東當著全體公司人員的麵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急忙開口道:“行,這個月工資翻三倍,另外,提拔你成為我的助理,如何?”

“助理就算了吧,工資翻倍就行!”

沈東笑著舉起酒杯和秦若蘭碰了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就在氣氛融洽之際,大門口處突然湧進來三十多名身穿西服的男子,每個人至少都有一米八,身材魁梧高大,臉上皆掛著高高在上之色。

三十多人在衝進來後,立即分成了兩排,似乎在夾道歡迎某位大人物。

“你還請了客人?”

沈東見陣仗這麽大,扭頭好奇地對秦若蘭問道。

秦若蘭搖了搖頭:“我就請了幾位合作商,其他的都是我們秦氏集團的工作人員。”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之下,一名胡須發白穿著便裝的老者邁步走了進來。

老者雖然年邁,但眉宇之間卻透著一股雄霸天下的氣勢,特別是那雙眼睛,宛如是在藐視世間萬事萬物。

此人便是嚴飛宇的父親嚴正忠。

而在他的身後,則跟著一名身形佝僂,身穿長衫的老者。

長衫老者始終低著腦袋,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真實麵容,可此人身上的氣勢卻讓人感覺有些不寒而栗。

“敢問哪位是秦氏集團的董事長?”

嚴正忠走進大門後,身上那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彌漫開來。

秦若蘭雖然好奇對方的身份和來意,但此刻這種場麵,她也不可能避著不見,隻好快步上前道:“秦氏集團的董事長是我爺爺,可如今他已經歸隱,秦氏集團由我掌管,我是秦氏集團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嚴正忠那雙霸道毒辣的眼睛掃視在秦若蘭的身上,強硬地打斷了秦若蘭的話:“你還不配跟我說話,滾開,讓你爺爺滾出來見我。”

這句話頓時讓秦若蘭振聾發聵,而在氣勢上,對方也死死地壓製著她,讓她有一種喘氣都困難的錯覺。

秦若蘭已經不是一個剛剛才掌權的菜雞,經過這麽長時間的鍛煉,她也知道這種帶著敵意的人,就不能給對方好臉色。

而且現在整個公司的人都看著,她也絕對不能讓自己輸掉了氣勢。

盡管對方的那雙眼睛讓自己感受到了畏懼,但她依舊強撐著直視著對方的眼睛:“你是誰,我爺爺不是什麽人都能見的!”

與此同時,秦氏集團的諸位股東和高層紛紛來到了秦若蘭的身後,那副氣勢,顯然是打算為秦若蘭撐腰。

嚴正忠見秦若蘭這個女娃娃居然敢公然跟自己叫板,他還真有些意外。

突然,他哈哈笑了起來:“這秦氏集團果然是名不虛傳,連一個小娘們也敢在老子麵前為虎作倀!”

“你...”

麵對對方的瘋狂叫囂,就算秦若蘭能忍得下來,那群股東和高層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可就在他們即將發飆的時候,秦若蘭卻攔住了眾人,再次詢問對方:“我爺爺從小教導我一句話,朋友來了有好茶,豺狼來了,那棍棒伺候。”

嚴正忠冷哼了一聲:“好,很好...看來你們秦氏集團果然是硬氣,隻是不知道你這番硬氣,能撐到幾時...”

直到現在,不隻是秦若蘭,就連那些高層和股東都是一臉懵逼。

對方究竟是什麽人?想要幹什麽?

就在這時,沈東擠開了人群來到了最前麵,臉上掛著牲畜無害的笑臉:“老先生,我看有事我們還是去外麵說吧,我怕等一下打起來,我們這幾百號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夠把你給淹死。”

“狂妄的小子,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底氣,居然敢跟我嚴正忠叫板?”

嚴正忠背負在背後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聽見對方自稱自己姓嚴,沈東立即想到了嚴飛宇。

雖說嚴這個姓氏並不是很特殊,但嚴飛宇剛死,就有姓嚴的人找上門來,隻要是一個有腦子的人都會將二人聯係在一起。

就在沈東準備向嚴正忠問候一下嚴飛宇時,嚴正忠卻突然怒喝道:“掌嘴!”

就在眾人一臉懵逼時,站在嚴正忠後麵的那名佝僂老者突然消失在了原地,而沈東也頓時感覺一道勁風鋪麵而來。

就算沈東的脾氣再好,此刻也忍不住了,抬起腿竟後發先至,一腳踹在那名佝僂老者的肚子上。

就是這麽平平無奇的一擊,老者直接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撞擊在了大門之上,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不過這老頭也算是一名實力不錯的強者,在正麵接下沈東的一擊之後,卻並沒有暈過去,而是一臉震驚的看著沈東。

剛剛那一瞬間,他承認自己有輕敵的成分,但他卻不得不承認,憑借他的目力,卻根本就沒看清楚沈東是如何出手的。

剛剛還雄赳赳氣昂昂的嚴正忠,此刻卻如同木樁一般呆立在了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保鏢居然會被眼前這個青年男子給一腳踹飛了。

這位老者雖然在他的貼身保鏢中,實力算不上拔尖,但在武林之中,已經算得上是一流高手。

“老頭,活了大半輩子,嘴巴怎麽這麽臭?難道你家老子沒教過你該如何尊重人嗎?”

沈東的手呈巴掌狀,似乎下一秒就會扇到嚴正忠的臉上:“看在你年邁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滾吧。別讓老子再看見你,否者的話,老子打斷你的腿。”

此時,嚴正忠已經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哪怕是在藏龍臥虎的上京,他也沒受過如此的侮辱。

他的拳頭已經握得哢哢作響,那雙老謀深算的雙眸好似要噴出火來。

他是真的快要忍不住下令讓他帶來的人一擁而上,拿下沈東。

就在這緊要關頭,那名老頭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來到嚴正忠的身後,艱難的開口勸道:“老爺,先撤吧,從長計議...”

“秦氏集團,哼...還有你小子,等著吧,這筆賬,我一定會和你們算清楚!”

嚴正忠在聽見老者的建議後,逐漸恢複了些許的理智,在丟下一句狠話後,帶著人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