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清瀾的速度是出奇的快,不到短短半個小時,她和幾名警察便開車趕了過來。
雖多日不見,但羅清瀾依舊是那麽的幹練,身上那股子巾幗氣質絲毫未減。
“人呢?”
羅清瀾帶著隊員小跑而來。
沈東指了指民房:“在屋裏麵,他們綁架我朋友。不過他們雖然是主犯,但幕後主使是嚴正忠,你可以調查一下。”
他知道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定嚴正忠的罪,畢竟人家是超級富豪,背後的律師也是最精英的存在。
不過沈東可不會放過這次惡心對方的機會。
“嚴正忠?上京嚴家的家主?對嗎?”
羅清瀾聽見沈東的話,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沈東還真有些意外:“你認識?”
羅清瀾並沒有立即回答沈東的話,而是指揮身後的幾名同事去將邱博他們逮捕起來。
隨即,她將沈東拉到了一旁,小聲的問道:“沈東,怎麽回事?這嚴家家主怎麽會去綁架你朋友?你這朋友是什麽身份?我聽說嚴家最近挺亂的,嚴正忠的小兒子嚴飛宇死在了國外...”
沈東更加意外了:“沒想到你這個小小的隊長,知道的事情還挺多的。”
“我本來就是上京的人,這些事情自然是聽我家裏人說的。”
羅清瀾說完後,正色道:“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說吧,嚴正忠為什麽會針對你朋友?”
當初在酒吧的時候,羅清瀾就是見沈東挺帥的,再加上她當時在執行任務,所以這才想要找沈東當擋箭牌。
後來她深陷敵窩以及追擊逃犯,都是沈東仗義出手,這也讓她對沈東好感倍增。
再加上這件事情牽扯到嚴正忠這位大人物,這也不得不讓她嚴肅對待。
沈東見羅清瀾一副熱心腸的模樣,笑了笑,道:“這嚴正忠並不是衝著我朋友,而是衝著我來的,我和他有仇。”
“什麽?你和他居然有仇?什麽仇?”
羅清瀾一臉急切地追問道:“什麽仇?需不需要我讓我家裏人給你求求情?”
“一些私人恩怨而已,你就別多問了,我自己會擺平的,你現在還是去處理這起綁架案吧...”
沈東笑了笑,風輕雲淡。
對於他人而言,這嚴家的確算得上是龐然大物,但對於沈東而言,也隻是一隻螻蟻而已,他想要捏,隨時都能捏死。
羅清瀾卻麵色嚴肅道:“沈東,你別告訴我,你是想要通過這起綁架案來絆倒嚴正忠,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吧,你可別把嚴正忠想得太簡單了。”
沈東噗呲一聲笑出聲來:“誰說我想通過這件綁架案絆倒他?我隻是想要惡心一下他而已,不可以嗎?”
羅清瀾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隻是有些無語地瞪了沈東一眼。
沈東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轉移了話題:“羅警官,我這次可是做好事懲戒綁匪,就算你不給我頒發一枚獎旗,也應該請我吃頓午飯吧。”
羅清瀾咬了咬嘴唇,卻還在擔心沈東和嚴正忠之間的恩怨。
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我回去後,會讓我爸去跟嚴正忠說一下,盡量把你們之間的恩怨給平了,就當是還你的人情。”
“你要回上京?這是要放長假了嗎?”
沈東笑了笑,他沒想到羅清瀾居然如此熱心腸,心中還頗有些感動。
提及這事兒,羅清瀾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愁眉不展道:“哎...我本想留在青陽市好好建功立業的,因為我偶然間聽我家裏人說,青陽市最近好像要變天,似乎有什麽大案要發生。可我爸執意要讓我回去,他似乎並不想讓我蹚這趟渾水...”
在說完這話後,她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似乎從她內心而言,她是真不想錯過這一個建功立業的機遇。
沈東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青陽市要變天,他怎麽沒聽說過?
而且他一直也以為羅清瀾隻是一個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孩子,一心想要為民除害,除暴安良。
可現在看來,羅清瀾被家裏人派遣來青陽市,純粹是為了鍍金而已。
等回到上京後,憑借著這些光鮮亮麗的功勳,自然能勝任一些大隊長的職務。
由此也不難看出,羅清瀾背後的家族不一般。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有家裏人幫襯是一回事,自身的努力又是一回事。
沈東可是見識過羅清瀾的莽撞,一個人就敢追著一個悍匪跑,這事兒如果擱在其他人的身上,未必有這個膽量。
羅清瀾突然回過神來,似乎覺得自己說得有些多了,警惕地看向沈東,道:“我跟你說這麽多,是真心把你當成朋友的,你可千萬別告訴其他人。”
沈東笑了笑:“放心,死鴨子嘴硬,說的就是我這種人。哦,對了,你什麽時候走,既然你把我當朋友,我也該給你踐行。”
“算了,不用搞那些了,免得到時候傷感。”
羅清瀾罷了罷手:“你和嚴正忠的事,等我的消息吧。”
“這件事兒,你真幫不了,算了吧,我自己能處理。”
沈東苦笑了一聲。
羅清瀾頗含深意地看向沈東:“連我都幫不了?你開什麽玩笑,那你跟嚴正忠是有奪妻之恨,還是有殺父之仇呢?”
然而,當她說著話看向沈東的眼睛時,卻從沈東的眼神中看出了認真嚴肅之色。
她的心中咯噔了一下,突然猜到了什麽:“你可別告訴我,嚴飛宇是你殺的?”
沈東苦笑了一聲,徑直朝著自己那輛車走去,並對羅清瀾搖了搖手:“羅警官,祝你前程似錦節節高!”
望著沈東的背影,羅清瀾突然感覺這個男人,讓自己很難去猜透。
...
“小菲,你感覺怎麽樣了?有沒有事?”
沈東開著車,滿臉溫柔的對蘇菲問道。
此時的蘇菲雖然還沒真正從恐懼的陰影中走出來,但看見沈東在自己身旁,她感覺安心了很多。
見蘇菲不說話,沈東牽著蘇菲的手:“放心吧,沒事了,警察已經將犯人給抓了起來。”
或許是出於自責,又或許是不想嚇到蘇菲,他並沒有將蘇菲被綁架的實情說出來。
兩人在回到公寓後,已經是下午一點鍾了。
看著在廚房裏忙碌的蘇菲,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沈東笑著問道:“小菲,要不要幫忙?”
“不用了,你坐著就行,說好的我做飯給你吃。而且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可能會做飯,隻會越幫越忙!”
蘇菲給沈東做了一個可愛的鬼臉後,又繼續忙碌了起來。
坐在沙發上的沈東,心中突然惆悵起來。
李菲兒的性感知性,陳曉月的幹練中透著羞澀,至於蘇菲,完全就是一個鄰家小妹,但如果為人婦的話,定會將家庭操持得很好。
這三個女人,無論是哪一個看上去都比秦若蘭要好很多。
“的確,是比秦若蘭要好很多...”
沈東苦笑了一聲,因為要命的是,他和秦若蘭已經領了結婚證。
正當他神遊在外時,蘇菲糯糯的聲音響了起來:“沈東哥哥,快去洗手吃飯了!”
沈東猛然回過神來,走進廚房洗手後,便坐了下來。
“快嚐嚐,這些手藝都是以前在餐廳裏跟那幫師傅們學的...”
蘇菲夾了一塊回鍋肉放進沈東的碗裏,滿臉期待著沈東的回複。
沈東將回鍋肉放進嘴裏,細細咀嚼:“不僅顏色好看,還香而不膩,好吃...”
得到沈東這麽高的評價,蘇菲會心地笑了出來:“好吃就多吃一點兒...”
一頓飯在歡聲笑語中結束。
在吃完飯後,沈東本打算離開的,可他卻擔心綁架的事情會在蘇菲的心中留下陰影,所以便打算留下來陪陪她。
兩人在廚房裏一起刷著碗,蘇菲時不時地扭頭看著沈東,一個勁兒傻傻地笑。
對於這種場景,在她的夢中已經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
如果沈東是她的男朋友,那該多好?
“哎喲,吃得好撐,這一吃飽,就容易犯困...”
在刷完碗筷之後,沈東坐在沙發上打著哈欠。
蘇菲突然滿臉羞澀道:“沈東哥哥,要不你去我房間裏休息一下?”
聽見這話,沈東瞬間感覺自己就不困了。
自己這個大男人怎麽能睡人家的閨房呢?
他正色道:“不用了,看電視就行。”
蘇菲似乎早有準備,從茶幾的抽屜裏拿出瓜子花生還有爆米花。
在看了一會兒電視後,沈東見蘇菲的情緒似乎已經恢複了正常,也並不打算再這裏留下去:“小菲,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公司還有一大堆工作等著我處理呢。”
“這麽快就要走...”
聽見這話,蘇菲的臉上掛著濃濃的失落之色。
沈東伸手摸了摸蘇菲的腦袋:“等有空了,我再來看你。”
“有空是什麽時候?明天...還是下周?”
蘇菲滿臉認真的看著沈東,似乎十分迫切的希望沈東能給出一個具體的時間。
沈東苦笑了一聲:“有空就來,你今天休假,好好休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站在公寓大門口望著沈東消失的車尾燈,蘇菲的心中已經被失落所填滿。
她明明準備了很多話跟沈東說的,可為什麽到了關鍵時刻,就是說不出口呢?
...
沈東開著車,本打算回秦氏集團睡會兒午覺的,但突然他想到了陳曉月。
自從兩人從烏幹國回來後,陳曉月就一直在迪蘭分公司那邊忙工作,電話都沒打過一個。
想到此處,他調轉車頭,直奔迪蘭分公司而去。
迪蘭分公司在工業園區的附近,辦公樓有六層,因為距離工廠比較近,也比較方便陳曉月掌管工廠。
當來到分公司樓下時,他遙遙的看見一支樂隊正在大門口敲鑼打鼓,門口還停著一輛蘭博基尼跑車。
一名三十歲出頭,身材有些矮,大概隻有一米六的男子,手中捧著一大束鮮花,正不斷催促著樂隊賣力的敲鑼打鼓。
迪蘭分公司的保安也隻是遠遠的看著,並沒有上前去阻攔。
“怎麽回事?這排場,是有人求婚嗎?”
沈東將車停靠在路邊,下車後,雙手橫抱在胸前,靠在車上,打算看這一出好戲。
然而很快,他就不淡定了。
隻見手捧鮮花的那名男子的身後站著的十個西服男,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隻喇叭,在男子的指揮之下,那十名西服男手持喇叭整齊劃一的喊道:“陳曉月,我喜歡你,嫁給我吧...”
沈東心中大罵一句臥槽:“這是要被偷家了嗎?”
想到此處,他正準備快步衝上前去教訓一下對方,畢竟連他女人的注意都敢打,真是老壽星喝砒霜,嫌命長了嗎?
可他剛邁開腳步,身穿一席職業裝的陳曉月就從裏麵走了出來。
此時的她,身上的冰山氣場完全不輸給秦若蘭,好似要將身體周圍三米的空氣都給凍結。
那名男子看見陳曉月出來,眼睛都直了,滿臉堆笑快步跑上前。
可能是因為腿短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太過於激動,在上樓梯的時候,還不小心摔了一跤,兩條腿直接跪在了地上。
而男子也並沒有站起來的意思,緊緊的抓著麵前的鮮花,滿臉激動的對陳曉月道:“曉月,嫁給我吧,我喜歡你...”
手持十個大喇叭的男子立即齊聲喊道:“嫁給他,嫁給他...”
“夠了!”
寒著一張臉的陳曉月突然怒斥了一聲。
公司的六名保鏢也立即齊刷刷的跑到陳曉月的身後,為陳曉月壯聲勢。
看著陳曉月似乎生氣的模樣,男子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委屈得好像快要哭出來了:“曉月,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願意為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就嫁給我吧,我保證我會對你好...我可是家裏的獨子,以後家裏的錢,都給你管...好不好嘛?”
聽見這番話,陳曉月的雞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喜歡你,你別在搞這一出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