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偌大的會廳內,所有人已經震驚不起來了,因為他們在沈東的身上看見了太多的震驚,反倒是有種免疫的感覺。

西裏爾在整個東歐國乃至是國際上都是出了名的習慣廣交朋友,人脈很廣,旗下的化妝品、奢侈品更是非常的火,不少國際藝人都爭搶著想要給西裏爾旗下的品牌做代言,哪怕隻是一個子品牌也行。

可如今,看西裏爾這幅架勢,好像是上趕著求柳思欣代言似的,這還真的是千年頭一遭。

偷偷躲在一旁的陸洋已經徹底石化在了原地,甚至被西裏爾那副諂媚的表情雷得外焦裏嫩。

赫赫有名的西裏爾,居然上趕著去讓一個不出名的小明星代言,這恐怕隻有在夢境中才會出現。

陸洋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疼!

不是做夢!

可他實在是想不通,柳思欣究竟是有什麽能耐,居然能讓西裏爾如此巴結?

沈東笑了笑,道:“西裏爾先生,您的代言合同,我已經看過了,這每年一千萬的代言費,少了一點兒。我們炎國有句老話,好事成雙,我也喜歡雙數,你看兩千萬的代言費如何?”

西裏爾隻是略微遲疑了一下,便立即點頭應了下來,如同是撿了大便宜似的:“好好,兩千萬。”

沈東對於西裏爾的反應很滿意,點頭道:“那合同的事情,你跟邁凱兒商量就行,到時候他會把合同帶給我們簽字!”

“行,那我們就說定了,希望合作愉快!”

西裏爾就好像生怕沈東會反悔似的,急忙握住了沈東的手,提前慶祝起來。

幾人正聊著天的時候,突然,這家酒店的老板安德魯突然被人拽了一把。

就在他驚訝之際,一群人已經圍了過來,一副猶如打劫的架勢,開口問道:“安德魯,那兩個炎國人究竟有什麽特殊的身份,為什麽連邁凱兒和西裏爾都爭相巴結?那個女藝人是不是有什麽特殊背景,你可別瞞著我們,要不然我們砸了你的酒店。”

麵對這些好友的“威脅”,安德魯哈哈一笑:“我還以為什麽事呢,你們至於這麽神秘兮兮的嗎?”

“好了,別賣關子了,你快說吧,你肯定知道他們的身份背景,對不對?”

其他人目光灼灼的看向安德魯,似乎恨不得將安德魯的腦袋給拔開,看一看這沈東究竟是何方神聖。

安德魯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實不相瞞,我也是剛剛才從邁凱兒先生那裏知道的,不過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簡單總結起來也就四個字。”

“哪四個字?”

其他人紛紛豎起了耳朵,似乎生怕漏掉了一個字。

安德魯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顯得十分莊重:“深不可測!”

“深不可測?”

眾人紛紛詫異地互視了一眼,這算是哪門子的答案?

不過還是有一個聰明人最先反應過來:“怎麽個深不可測法?難不成還能直達天宮不成?”

“其他的,我是真不方便多說,你們就不要為難我了...”

安德魯的話剛剛說完,便注意到將他圍得水泄不通的眾人,正露出一副要吃人的架勢。

他咬了咬牙,道:“好吧,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再給你們透露一點信息,你們應該知道康姆大師吧?”

“整個東歐國乃至是西方世界,誰不知道康姆大師?”

有人下意識地說了一句,可說完這話後,他便意識到了不太對勁兒:“你的意思是說沈東和康姆大師是朋友?”

眾人並沒有選擇質疑,而是深信不疑。

因為他們知道安德魯是從邁凱兒那裏得到的消息,而邁凱兒可是康姆大師的首徒,不可能會說謊。

安德魯的神色突然變得十分嚴肅,用那蚊子般細微的聲音道:“邁凱兒跟我說,西姆大師隻不過是沈東先生的仆人。”

呼!

眾人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康姆大師可是享譽整個西方世界的設計大師,在時尚界那是屬於擎天柱般的存在,無論是達官顯貴,還是王侯將相,乃至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皇族,也要對康姆大師客客氣氣的。

可就是這樣的存在,居然隻是沈東的仆人?

他們已經想不到沈東的身份究竟是有多麽的妖孽了。

此時,邁凱兒正在給柳思欣做翻譯,跟西裏爾聊著天,製定一下什麽時候可以拍攝海報以及一些細枝末節的事情。

就在這時,剛剛還將安德魯圍在中間的眾人們,一窩蜂地朝著柳思欣湧了過來,紛紛雙手遞著名片:“柳思欣女士,我是萊珞品牌的總裁,希望您能為我們公司代言。”

“柳女士,我是可怡喏的區域經理,我們誠懇地邀請您Wie我們產品代言。”

“思欣女士,我是海虹製片公司的,我們有兩部大電影,希望您能夠參演。”

...

麵對眾人的熱情,柳思欣都懵逼了,雖然她聽不懂這些人所說的話,但看著架勢,似乎是來求著跟她合作的。

剛剛才恢複熱鬧氛圍的現場,再度安靜了下來,不少人都滿臉好奇的看向被眾人簇擁在中間的柳思欣。

不少人都已經傻了眼,他們都看得出來,圍繞在柳思欣旁邊的,身份最低的也是某個大品牌的區域經理,更有一些國際導演以及國際大品牌的董事長。

“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些大佬們今天都抽了什麽風,為什麽都上趕著讓柳思欣代言?”

“我從來都沒聽說過娛樂圈有柳思欣這麽一號人物,難道是我與這個時代脫節了不成?”

...

其餘不明就裏的眾人,臉上都掛著疑惑之色。

被顏麵掃地的陸洋和羅海曼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這裏,而是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偷偷地注視著這一幕。

羅海曼瞪著柳思欣的眼神好似要噴出火來,羨慕嫉妒恨,種種負麵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

她搞不懂這究竟是為什麽?

明明在演技方麵,她比柳思欣還要努力,為了上位,她也可以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到頭來惹了一身的病,可為什麽到頭來,還是會讓柳思欣壓她一頭?

“陸總,現在怎麽辦?為什麽那麽多國際大品牌都求著柳思欣代言?”

羅海曼氣得都快要哭出來了,聲音哽咽。

陸洋同樣懵逼:“你問我,我問誰去?那個賤人肯定是傍上了什麽超級大佬,才會如此得意。哼...她長遠不了多久的,等到那位大佬把她玩膩了,她自然就會跌落神壇。”

羅海曼麵對陸洋的怒火,她也隻能默不作聲,但心中卻想著,自己為什麽沒那麽好的福氣,讓自己去結識那些超級金主。

也不知道陸洋是不是被氣到了,突然笑了起來,嘴裏喃喃嘀咕著:“放心,我們還留有後手,過不了多久,你也會像她一樣,被這些大品牌商跟著求代言合作。”

羅海曼自然知道陸洋嘴裏的後手是什麽,嫉妒的心情這才釋然了幾分:“那就讓那個小婊子再得意一會兒。”

...

邁凱兒正在竭盡所能地應付這些圍過來想要和柳思欣合作的人,沈東卻感覺自己被這些人吵得頭疼,剛想要找一個借口抽身離開之際,他的餘光突然注意到拐角處,一名熟悉的人影一閃而過。

“他怎麽會在這兒?”

沈東心中嘀咕了一句,跟邁凱兒和柳思欣說了一句後,便朝著那個拐角口跑去。

在順著拐角口來到走廊上時,他便看見不遠處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漢子正滿臉笑意,似乎正在等他。

“沈,沒想到真是你...”

魁梧壯漢哈哈大笑著跑上前來,伸出雙臂給了沈東一個大大的熊抱,如同是多年未見的好友。

沈東雖然也很高興再次看見對方,不過很快他便意識到了不對勁兒,急忙問道:“基恩,你來這裏做什麽?難不成這裏接下來要發生暴.亂不成?”

基恩笑著拍了拍沈東的手臂:“你想多了,現在我可是正規安保公司的老板,我是萬花節主辦方花了天價請來這裏維護秩序的!”

沈東有些詫異:“你什麽時候開的安保公司?我怎麽不知道?你小子怎麽沒請我去替你剪彩呢?不厚道了。”

基恩苦笑了一聲,撓了撓腦袋:“我也要找得到你才行啊,你整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說完這話,他很自然地上前摟著沈東的肩膀,道:“走,去我辦公室喝茶,現在我在執行任務,不能陪你喝酒了。不過等萬花節結束後,我一定要和你痛痛快快地醉上三天三夜。”

兩人來到走廊盡頭的一間辦公室,基恩在推門進入後,便將沈東帶到了一張茶桌前。

沈東調侃道:“你現在都是一個大公司的老板了,怎麽還親自出馬?難不成這萬花節上會出現什麽變故不成?”

聽見這話,基恩臉上的笑容凝固了,轉而變得格外的惆悵,點了點頭:“的確是有重大的事情要發生,沈,剛剛那個漂亮的丫頭是你女朋友吧?我勸你還是盡快帶她離開為好。”

“你當初可是號稱輔戰之王,怎麽?慫了?什麽對手讓你如此難纏?”

沈東笑了笑。

在這世上,能被他認可的人不多,但眼前這位就是其中之一。

基恩嫻熟的泡著茶,卻惆悵的歎了一口氣:“你還是不要問了,這不關你的事,我自己處理就行。”

沈東也察覺到了不妥,皺著眉頭道:“你確定不要我幫忙?”

基恩很堅定的點了點頭,這反倒讓沈東更加的好奇了。

如果隻是關係非常一般的朋友遇見了麻煩,他或許還會考慮到柳思欣在這裏,而選擇獨善其身。

但基恩不同。

既然遇見了,那就不能坐視不管。

不過見基恩不打算細說,他並沒有追問的意思,直接岔開了話題:“對了,哈裏奧那小子呢呢?好久沒看見他了,讓他過來陪老子喝杯茶唄,正好看看他的功夫有長進沒有。”

當他笑著說完這句話後,卻突然感受到基恩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情緒,這讓他瞬間皺起了眉頭,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呢?去什麽地方了?”

基恩並沒有說話,依舊很努力的保持自己的情緒泡著茶。

等茶泡好了之後,他先拿出一隻杯子放到了另一側的桌沿上,然後倒了一杯茶,這才給沈東和他自己倒了一杯。

隨即,他努力控製著自己輕微顫抖的手,從煙盒裏摸出三顆煙來點上,深吸了一口後,將一顆煙豎著放在了那個沒人坐的茶杯旁,然後又分了一顆給沈東。

自始至終,基恩什麽話都沒說,但沈東已經能感受到曾經喜歡對他嬉皮笑臉的哈裏奧,不再了。

他平時並不怎麽抽煙,但還是選擇將其給接了過來,放到嘴邊吸了一口:“還是原來的味道,沒變。”

基恩抿了一口茶,輕輕咳嗽了一聲後,道:“如果不是哈裏奧,我現在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誰幹的?”

沈東眯著眼睛狂吸了一口香煙,似乎想要用香煙裏麵的尼古丁讓自己躁動的情緒平複下來。

基恩緩緩的閉上眼睛,似乎在強忍著淚水不讓它流出來:“沈,你別問了,我自己會處理的。”

“再給你一次機會,誰幹的?”

沈東的氣息如同刀鋒一般縈繞在他的身體周圍,目光如炬緊盯著基恩。

他是真的生氣了。

基恩狠狠的歎了一口氣:“這事兒,說來話長。”

“那你就長話短說!”

沈東言簡意賅。

基恩歎了一口氣,似乎在心中努力的想好措辭,這才說:“我們遭遇了突然襲擊,組織沒了,我的黃金還有資產,全部都沒了。至於兄弟,哼...三百多人,隻有五十多人逃了出來,這其中還有一部分受了重傷。”

“我們這些人除了舞刀弄槍,也沒有什麽本事。為了糊口,我也隻能帶領僅剩下來的兄弟們成立了一個安保公司,同時暗地裏調查對我們動手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