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爺?”

李菲兒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青陽市姓“任”的老大倒也有兩個,不過都是不入流的角色而已。

就算借給他們十個豹子膽,他們也未必敢前來挑釁她的權威。

隨即,她的目光落在了那輛奔馳車的車牌上,頓時眼珠子瞪得很大。

這是省城的車牌,而且後麵幾輛奔馳車也是掛著省城的車牌。

“省城的人?”

這時,水牛來到李菲兒的身旁,提醒道:“小姐,如果我所料不錯,對方應該叫做任天琪,隻是沒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年輕,我一直以為他是一個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

水牛本來就是李菲兒的貼身保鏢,也是李菲兒手底下的第一悍將,但自從上一次李菲兒遭人暗殺,他身受重傷之後,便在醫院裏麵醫治,前不久才剛剛出院。

“任天琪?”

李菲兒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

可以說她一直都是在青陽市長大,頂多隻是以前和幾個好朋友去省城遊玩過,對於省城的一些勢力分布,她是真的不了解。

不過水牛曾經是李菲兒父親手底下的得力幹將,對於省城的事情,也有所耳染。

“李菲兒,讓你的男人出來吧,他滅了我們的神風府門,難道以為躲在女人的身後,就可以平安無事了嗎?”

背著雙劍的男子咄咄相逼地對李菲兒嗬斥道。

聽見這話,李菲兒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的男人自然是沈東。

沈東滅了青陽市的神風府門?

她怎麽一點兒都不知情,甚至是連一點兒風聲都沒聽見,沈東也沒跟她說起過。

水牛見李菲兒有些勢弱,當即走上前與背劍男子對峙在一起。

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隻感覺自己的眼前掠過一道寒光,隨即肩頭一陣刺痛,低頭一看,背劍男子手持一柄長劍刺中了他的肩頭。

他心中滿臉震撼,因為就算是憑借他的目力,也絲毫沒察覺不到對方是什麽時候拔劍的。

原本他還慶幸有這道鐵柵欄大門擋著,對方才會選擇從柵欄之間直刺過來,而不是橫掃而來,直接要了他的命。

可是當他抬頭一看,瞬間感覺自己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因為他看見那拇指粗的鐵柵欄已經被削斷了三根,斷口處正冒著滾滾白煙。

“實力如此之弱,看來你不是沈東,讓沈東出來說話!”

背劍男子的話音剛剛落下,空中傳來嗡嗡的劍鳴之聲,幾乎在場所有人都沒看見背劍男子是如何將長劍放回到他背上的劍鞘裏的。

就好像是電影跳幀了一般。

李菲兒趕緊上前攙扶著水牛,同時驚駭於對方的實力之強橫,恐怕她這麽多人一擁而上,也未必是背劍男子的對手。

“一分鍾之後,如果沈東還不出來,我就殺光你們在場所有人!”

背劍男子那極度壓抑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聽著讓人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李菲兒以及身後的所有人都能感知到,對方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並且眾人也都意識到,就算現在聯係沈東,也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慵懶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大早上的,你們都把車堵在這裏幹什麽?趕緊讓開,小爺我要進去。”

任天琪帶來的五個人頓時感覺背後汗毛豎了起來,齊刷刷地往背後看去。

因為就連他們都沒感知到身後那個人是什麽時候靠近的。

不過當李菲兒以及她身後的眾人凝神望去時,心中突然就鬆了一口氣。

是玉小龍來了!

此時的玉小龍穿著一件寬鬆的睡衣,腳下踩著一雙人字拖,頭發亂糟糟的,似乎剛剛睡醒。

最讓人感覺奇葩的是,他居然騎著一輛自行車。

任天琪帶來的五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背劍男子再次率先走了過去。

他那隻獨眼中迸發出淩厲的寒光,整個人如同是一柄散發著銳利鋒芒的長劍。

背劍男子再次突發炮製,以尋常人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向玉小龍突襲而去,速度比剛剛偷襲水牛是還要快上幾分。

玉小龍怒吼了一句臥槽,整個人往後仰去,幾乎是平躺在了自行車上,險而又險地避開了這一擊。

又是一劍揮出。

劍芒之氣猶如電流一般,在空中不斷地閃耀。

這劍芒是由極其高深的內力灌注劍身,從而與劍身產生共鳴而爆發出來的刺眼光芒,遠遠看去,如同是電流在亂竄,極為耀眼。

李菲兒眾人看見這一幕,皆為玉小龍捏了一把冷汗。

雖然他們都見識過玉小龍高深莫測的功夫,但麵對上這個劍法超群的存在,他們心中也沒有底。

在一陣耀眼的劍芒閃過的同時,李菲兒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再次定睛看去時,玉小龍已經倒在了地上,而那輛自行車已經七零八碎,化作了一堆廢鐵。

看見這一幕,李菲兒的小心髒險些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居然連玉小龍都不是對方的對手?

“媽的,那個人耍無賴,小龍哥空手,怎麽可能打得過他用劍?”

“小龍哥,站起來,你可是我們心目中的第二號神!”

“大小姐,讓我們衝出去跟他們拚了吧,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

站在李菲兒身後的眾人雖然驚駭,但一個個的都沒有氣餒,紛紛握著拳頭給玉小龍加油打氣,更有甚者已經打算和對方決一死戰。

李菲兒的拳頭也捏了起來,如果連玉小龍都不是對方的對手,那他們就算衝出去,也隻是死路一條。

不過當她看見眾人麵對強敵,沒有一個人膽怯的時候,心中卻非常的開心。

就算是黃泉路上,有這群兄弟為伴,她也足矣。

然而,就在這時,摔倒在地上的玉小龍突然坐了起來,揉著屁股道:“你們瞎嚷嚷什麽呢?老子隻是沒睡醒而已,剛剛是誰說的,老子不是他的對手了?等一下老子抽你們三十鞭。”

說著話的同時,他將剛剛滑落到一旁的拖鞋握在手中拍了拍,抬頭看向背劍男子:“你這劍法是師娘教的吧?這麽菜,隻會砍死物?你這劍法,去當伐木工,或許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你不是沈東?”

背劍男子手握長劍指向玉小龍。

原本他以為對方是沈東,這才會直接出手,隻是剛剛他聽見李菲兒那群人喊對方為小龍哥,這才讓他意識到自己認錯人了。

“該我了...”

玉小龍並未回答背劍男子的話,反而陰笑了一聲,身體突然爆射而起,隨即他如同踏空一般,眨眼間已經出現在了背劍男子的麵前。

啪!

如同驚雷般的耳光聲響了起來。

玉小龍手中的拖鞋狠狠的抽在背劍男子的臉上,一道血霧頓時爆開,背劍男子直挺挺地往旁邊倒去,半張臉已經被抽得血肉模糊。

摔倒在地的背劍男子本想要爬起來,可掙紮了一下,估計是被抽蒙圈了,翻了一個白眼,暈死了過去。

任天琪帶來的另外四人見狀,立即散發出濃濃的戰意,直逼玉小龍而去。

玉小龍卻風輕雲淡地穿上拖鞋,輕蔑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五人,隨即將目光定格在了一名光頭男的身上,眉宇間微微凝重了幾分。

“小子,你是誰,敢管我任天琪的事情?”

任天琪率先發問。

別說是在這小小的青陽市,哪怕是在省城,也沒人敢阻攔他殺人。

玉小龍卻一臉無辜:“什麽叫我管你的閑事?你小子看好了,剛剛是他向我率先發動攻擊的,我又不是他爸,我憑什麽讓他白白打我一頓?”

“你...”

任天琪聞言,氣得夠嗆,剛想要再派兩人去狠狠地教訓玉小龍一頓,站在他旁邊的光頭男卻將他攔了下來。

隨即,光頭男走上前,目光陰狠地定格在玉小龍的身上:“你是沈東的什麽人?”

玉小龍故作輕鬆道:“我是他的兄弟,哦,對了,沈哥讓我帶句話給你們。昨日之事,他本不想傷人,但奈何你們太過於傲慢,他是被迫出手的。如果你們就此離開,此事就此罷手,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

光頭男子目露凶光。

玉小龍依舊風輕雲淡:“要不然...滅了你們。”

他的話說完之後,兩人便不再言語,現場寂靜得可怕。

雙方的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好似有兩道無形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碰撞,空氣在這瞬間都變得虛幻起來。

咻咻!

兩道身影瞬間在原地消失不見一般,空中突然炸響起一道沉悶的爆炸聲,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兩道殘影倒飛了出去。

在落地之後,穿著拖鞋的玉小龍隻是往後退了兩步,便已經穩住了身形。

可光頭男在落地之時,卻也隻是往後退了半步。

“蠍子...”

不僅是任天琪,其餘三人看見這一幕,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玉小龍居然能夠和光頭男對拚而不落下風?

李菲兒以及身後眾人看得是無比的心驚,雖然他們都沒看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麽事,但很顯然,光頭男很強,至少是能夠和玉小龍五五開。

“小子,真沒看出來,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光頭男的拳頭微微的**了兩下,隨即眯著眼滿臉陰沉的看向玉小龍。

玉小龍輕笑了一聲,拱手道:“你也比我大不了十幾歲,能和我打成這樣,你也很不錯。”

“勞煩你回去跟沈東帶句話,這件事情,沒完。讓他今天下午,在這裏等著,我會親自來找他算賬。”

光頭男在摔下一句話後,便不在多言,轉身先讓任天琪上了車。

其他三人見狀,立即上前將暈死的背劍男子抬到了後麵那輛奔馳車內,揚長而去。

在兩輛車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後,玉小龍的神情突然變得誇張起來,不斷的甩著手搓著腿。

“小龍,怎麽啦?你沒事吧?”

李菲兒見狀,立即讓人將鐵柵欄大門打開,她率先衝了出去關切的詢問道。

玉小龍突然又變得頑皮起來:“嫂子,能得到你的關係,哪怕讓我斷胳膊斷腿也行。”

“說什麽瞎話呢?”

李菲兒翻了一個白眼,隨即道:“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看看?”

“沒什麽大礙,隻是那個光頭男也不知道是練了什麽功夫,身體比生鐵還要硬。如果他再纏鬥下去,我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玉小龍滿臉吃痛的表情。

聽見這話,李菲兒的神色變得無比難看,心中暗道對方不愧是省城的勢力,手底下的人居然如此強橫,連玉小龍都不是對手。

玉小龍似乎看穿了李菲兒的心事,笑嗬嗬的說:“嫂子,你擔心什麽呢?我承認我的確打不過他,不過要讓沈哥過來,分分鍾把他全身骨頭給敲斷。”

可李菲兒卻以為玉小龍隻是在說著寬慰她的話而已,因為她覺得沈東和玉小龍是兄弟,估計沈東也隻是比玉小龍強一點兒而已。

等到了下午,對方肯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到時候她手底下的人恐怕就...

想到此處,她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不過隨即她又好奇了起來:“你怎麽會過來的?我沒給你打電話啊。”

玉小龍則笑著表示道:“昨天傍晚沈哥找過我,說他滅了神風府門,他擔心神風府門背後的勢力會來找你的麻煩,所以就讓我住在前麵的酒店裏。我這不是看見情況不對勁兒,就趕了過來嗎?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那沈東為什麽不早點兒打電話通知我?這樣我也好早點兒做準備,難道他以為我就隻是他的累醉嗎?”

李菲兒氣鼓鼓的質問道。

玉小龍急忙解釋道:“嫂子,你別生氣,沈哥這麽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估計她是怕你擔驚受怕,所以這才...”

“好了,你就別替他辯解了,走吧,進去休息一下,我給沈東打電話。”

李菲兒神色間頗有些埋怨之色,畢竟她可不想當沈東的累贅。

身為沈東的女人,她想要獨當一麵,為沈東排憂解難,而不是時時刻刻的活在沈東的庇護之下。

縱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玉小龍見李菲兒有些生氣,縮了縮脖子,滿臉無奈的跟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