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兒看著那名壯漢抬手的動作,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同時雙手下意識地護住腦袋。

甚至她的心中已經有了一種預感,自己恐怕會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但就算是拚死,她也絕對不會將她好不容易拍攝的證據拿出來。

那可是好幾條人命。

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那名壯漢手中的皮帶卻遲遲沒有打在她的身上。

她心中有些詫異,突然,一道驚呼聲傳進了她的耳朵裏:“你是誰?敢管老子的閑事,你活膩歪了?”

她猛然抬頭一看,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護在她的身前。

“沈...東?”

李雪兒那顆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瞬間落下了一大半。

“這可是我的女人,你們敢動她?找死呢?”

沈東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的女人?”

獨眼男子冷哼了一聲:“看來我們要的東西,她轉移到你身上去了,對吧?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

沈東扭頭詫異地看向躺在地上的李雪兒,道:“你偷人家東西了?你好歹也是一個大小姐,能不能不要做這麽出格的事情?真是有失身份...”

李雪兒聽見沈東居然敢誣陷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就在她準備反駁沈東的時候,卻突然看見那名獨眼男子手持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朝著沈東的腹部捅了過來。

她頓時瞪大了眼珠子,脫口而出:“沈東小心...”

在提醒完之後,她下意識地捂著眼睛,不敢去看。

因為在剛剛那一瞬間,她已經看見獨眼男子手中的匕首已經刺進了沈東的身體裏麵。

“臭小子,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嗎?”

獨眼男子滿臉陰狠。

因為下一秒,他卻愣住了,因為意想之中的鮮血迸射並沒有發生,最可怖的是,沈東的手中居然握著一柄匕首的刀片。

他瞬間反應過來,握著刀柄的手晃動了一下,卻發現匕首的刀身不翼而飛。

“說吧,你們是誰的人?”

沈東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祟的笑容。

“我曹泥馬...”

獨眼男子下意識的以為是自己匕首的質量不行,才會被沈東奪去了刀身,瞬間破口大罵後,握著拳頭就朝著沈東的麵門砸了過去。

然而下一秒,他的拳頭剛剛揮出去,他便切身地體會到一股狂暴的力量向他席卷而來,背後的汗毛在那瞬間便豎了起來。

雖然他已經預感到了威脅的到來,但根本就反應不及。

緊接著,他便感覺自己的右臂好似被火車給撞了一般,整個人啪的一聲砸在了小巷的牆壁之上,整麵牆壁都顫抖了起來。

而另外的兩名男子,剛剛還在思索著,等一下該怎麽折磨李雪兒,聽見這麽大的動靜,這才扭頭一看,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他們看見,獨眼男子的半邊身體已經鑲嵌到了小巷的牆壁裏麵,嘴裏正在大口大口的吐著血,眼看是不活了。

“給你活路,你不要...”

沈東冷冷地說了一句,轉而看向那兩名已經呆若木雞的男子,道:“說吧,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追殺我的女人?”

這兩名男子顯然不像獨眼男那般是一個狠角色,見沈東一招將獨眼男打成了這樣,那兩人的身體在已經抖如篩糠,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爺,饒命,我們是康雲地產集團的人,還請看在我們老板的麵子上,繞我們一馬。”

“康雲地產?”

沈東聽說過這個地產公司,在青陽市城北新區開了兩個很大的樓盤。

很久以前秦氏集團還競標想要為這個地產公司運送鋼材,隻可惜沒競選成功。

躺在地上的李雪兒急忙道:“這個地產公司一周前出了一個事故,死了七個工人,當時這件事情很快就被這家地產公司給壓了下來。前兩天我特意去走訪過那些遇難者的家屬,得知他們不僅沒有獲得賠償金,還被人給威脅了,有些家屬現在還躺在醫院裏,無處伸冤...”

“所以你就暗訪了他們?”

沈東知道李雪兒就是一個正義感爆棚的人,隻不過他還是太過於低估李雪兒的膽量了,居然孤身一人前去暗訪,這要是被發現,妥妥的沉江處理。

不過就現在的情況而言,如果不是他趕來及時,李雪兒絕對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李雪兒執拗道:“那可是七個家庭,我能坐視不管嗎?”

沈東歎了一口氣,抬手將二人給打暈,然後給李菲兒打去電話,讓李菲兒處理後續的事情後,這才上前攙扶著李雪兒:“起來吧,你沒事吧!”

“別動我...”

沈東剛觸碰到李雪兒,她就滿臉扭曲地喊道:“我的腰可能斷了!”

“斷了?”

沈東伸手在李雪兒的後背上摸了一下,隨即解釋道:“沒斷,隻是挫傷了而已,不是什麽大問題。”

“你確定?”

李雪兒可憐兮兮地看向沈東。

沈東撇了撇嘴,解釋道:“如果真斷了,你現在已經吐血了,來,我抱你吧。”

李雪兒強忍著疼痛被沈東抱著走出了昏暗的小巷內,在來到外麵後,她滿臉抽痛的嬌聲道:“你還是趕緊送我去醫院吧,我感覺太疼了。”

對於沈東這個醫者而言,他的判斷是肯定不會出錯的,但疼是真的疼。

他低頭一看,見李雪兒已經疼得眼淚花在眼眶裏打轉,無奈之下,他也隻能抱著李雪兒趕往到了附近的醫院。

當一通檢查結束之後,已經是快晚上十一點。

病房內,值班醫生略顯疲倦地拿著CT片走了進來。

趴在**強忍著疼痛的李雪兒急切地問道:“醫生,我沒事吧?我的腰是不是斷了?現在很疼,你能不能馬上手術,我有錢...”

值班醫生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鏡兒,看得出來,他很疲憊,但還是耐著性子安慰道:“女士,你的腰和尾椎骨隻是挫傷,休息十天半個月就會沒事的,我給你開一些鎮痛化瘀的藥,或許會好受一些。”

慌張的李雪兒聽見這話,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隨即想到剛剛沈東對自己傷勢的判斷,不由得對沈東高看了幾眼。

“這是我開的單子,讓你男朋友去繳一下費用吧。對了,剛剛我們醫院接了幾個重症的病人,護士都忙不開,等一下你讓你男朋友給你敷一下藥就行。”

值班醫生說完後,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往外麵走去:“我馬上過來,病人的情況穩定嗎?先去手術室準備手術器材,我馬上過來...”

在值班醫生離開之後,病房內隻剩下沈東兩人。

“我先去繳費。”

在走到門口,沈東有些不放心,扭頭支支吾吾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李雪兒還以為沈東是在關心自己,心中一暖,道:“放心,醫生說沒什麽事,你先去繳費吧。”

沈東很幹脆果斷地搖了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這醫藥費和檢查費都挺貴的,你可別忘了還給我。”

一股怒火瞬間從李雪兒的心頭竄了起來。

如果她現在能下床,她絕對衝上前去吐沈東一口唾沫。

“你別忘了就行,我隻是一個打工仔!”

沈東說完,快步往樓下走去,沒一會兒的功夫,便拿上來一大包的藥。

“給,這是止痛化瘀的,吃了吧!”

沈東將熱水和藥遞了過去。

李雪兒惡狠狠地瞪了沈東一眼,以前她還看沈東挺順眼的,就因為剛剛那一句話,她對沈東的好感度瞬間降至為零。

但疼是真的疼。

她咬著牙接過沈東遞過來的藥一口吞了下去。

“怎麽還在疼?不是已經有止痛的嗎?”

李雪兒趴在**,那尾椎骨和腰上的疼真的是讓她難以忍受。

“你以為是神藥?立竿見影?”

沈東翻了一個白眼,將兩瓶噴霧拿了出來:“把褲子脫一下,我給你噴藥!”

“脫褲子?”

李雪兒聞言,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褲子,原本因疼痛而漲紅的臉,瞬間變得慘白無比。

看著李雪兒那副如同小白兔受驚的可愛表情,沈東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聲來:“你想什麽呢?我給你上藥。”

“上藥還要脫褲子?你不會趁機占我便宜吧?”

李雪兒那雙可愛的眸子中閃爍著異樣的神色,就好像她以為沈東是在誆騙她。

沈東見李雪兒扭扭捏捏的模樣,直接將噴劑往桌上一扔,道:“算了,不上藥是吧?那你就疼著吧?剛剛你沒聽那個醫生說嗎?醫院裏來了幾個重症病人,護士們都忙不過來...”

說完這話後,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道:“行了,既然你把我當成那種人,那我就先走了。”

李雪兒見沈東打算離開,一顆心頓時著急了起來:“沈東,你別走,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能不能把門關上...”

看著對方哀求的模樣,沈東心中一軟:“你還真是麻煩精。”

雖然他嘴上這麽說,但還是上前關上了病房的門,再次拿起噴霧:“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

“先揉腰上吧...”

李雪兒剛準備伸手撩衣服,腰間襲來的一股劇痛讓她根本就無法使出力氣來。

沈東見狀,隻好伸出手,將對方的衣服給撩了起來,露出那如同水蛇般的柳腰,肌膚如同白芷玉般水嫩光滑。

“你忍一下,我給你上藥了!”

沈東拿著噴霧在李雪兒的腰上噴了幾下,然後搓著手輕輕的按壓在李雪兒的腰上。

李雪兒下意識的擰緊了眉頭,原本她還以為會很痛,卻沒想到沈東的手指就好像有魔力一般,一股清涼的感覺好似滲透進了她的腰椎裏麵,一下子就不疼了,而且還有一股舒適感。

“這力度合適嗎?”

沈東見李雪兒趴著一個腦袋,他多嘴問了一句。

“你是醫生嗎?”

李雪兒側過腦袋,露出那張通紅的臉。

都說男不摸頭,女不摸腰。

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男人握住了小蠻腰,這讓她羞澀無比。

沈東直言道:“廢話!要不然我怎麽可能一眼看出來你的傷是挫傷?不過我最厲害的醫術還是婦科,有空幫你看看吧。”

李雪兒翻了一個白眼:“你就不能正經點兒嗎?”

沈東輕笑道:“我這麽說,不就是為了讓你能放輕鬆嗎?在醫生的眼中,那就是一坨肉,我看過的,比你看到過的都多。”

李雪兒切了一聲,將腦袋給扭了過去,沒有說話。

十多分鍾後,沈東將手給縮了回來,道:“拖褲子吧,你這尾椎骨的挫傷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可是會留下病根的。”

在領教了沈東的按摩技術後,李雪兒心中對沈東的醫術已經有了極大的認可。

可是當著一個大男人的麵脫褲子,說實話,她還是有極強的心理負擔。

“你不動手,那我可動手了!”

沈東見李雪兒扭扭捏捏的,心中也來了氣。

李雪兒急忙道:“那...那你能把眼睛閉上嗎?我可還沒男朋友,我要對我未來的老公負責。”

沈東撇嘴道:“你這屁股也不翹,就像我稀罕看你似的...”

李雪兒聞言,有些急眼了,她這屁股還不翹?

她剛轉頭準備怒斥沈東,卻發現沈東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塊布條,已經將眼睛給蒙上了。

但為了小心起見,她還是伸手在沈東的麵前晃了晃,確定沈東看不見後,這才伸手解牛仔褲的紐扣。

忙碌了大半分鍾,她這才道:“好了,你抹藥吧。”

“我怎麽抹?根本就看不見,摸到不該摸的,你可別怪我。”

沈東簡直是無語到了極點。

“你拿著噴霧,我指導你!”

李雪兒的臉已經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了。

心中也是不斷的問候那個獨眼男,打哪兒不好,非要打屁股?

“你上麵一點,噴錯了,再上麵,哎呀,你怎麽那麽笨。”

“要不你來,我看不見。”

...

此時,在病房門口走來一名麵色焦急的男子,他正準備將病房門給推開,卻聽見裏麵傳來異樣的聲音。

這讓原本焦急的他,心中一股滔天怒火衝上了天靈蓋,重重的一腳踹在了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