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兒下意識地鬆開了沈東的手,看著來電顯示有些犯難,但最終還是接下了電話,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怨氣:“我不是說過沒事不要跟我打電話,就算是有事也不要打,你把我的話當做放屁,你是怎麽做到的?”
看著剛剛還小家碧玉的李雪兒瞬間就翻臉成了潑婦,沈東心中一陣汗顏。
果然,天底下的女人都一個德行,都是母老虎轉世。
可麵對李雪兒的怒火,手機對麵的那個青年男子卻並沒有生氣,依舊是溫文爾雅地回應著:“雪兒妹妹,是誰惹你生那麽大的氣?你說出來,我親自去給你報仇。”
李雪兒絲毫沒給對方留顏麵的意思:“你難道沒有自知之明嗎?我在衝誰發火,你難道聽不出來?”
“雪兒,如果我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你見諒。這樣吧,晚上我請你吃頓便飯,如何?”
對方的語氣依舊十分的溫柔,但卻並沒有像陳肖然那邊舔.狗。
如果是陳肖然,估計早就已經毫不猶豫的開始可憐兮兮地認錯了。
李雪兒再度直接拒絕道:“我覺得不怎麽樣,我是那種缺飯吃的人嗎?不用你請,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了,再敢騷擾我...哼,我就...”
說到此處,她那雙美眸中突然迸發出一道狡黠的精光:“我就讓我男朋友揍你,我男朋友可是跆拳道黑帶,揍你跟爸爸打兒子一樣簡單。”
說完,她將手機遞到沈東的麵前,示意道:“來,朝他齜個牙,凶一個!”
沈東的臉色瞬間黑成了煤球。
這是把他當成什麽了?
當成狗了嗎?
李雪兒見沈東陰沉著一張臉,意識到沈東似乎是生氣了,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一臉無辜地將手機給縮了回來,凶巴巴的對陳肖弘道:“我男朋友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說完這話後,她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沈東一臉幽怨地看向李雪兒:“你這是打算把我當成你的禦用擋箭牌了,對吧?我可警告你,如果因為你的事兒而給我帶來麻煩,小心我...我打你的屁股!”
“你打啊,隻要你願意。”
李雪兒在掛斷電話後,在沈東麵前立即恢複了那副乖巧可人的模樣:“旁邊就有酒店,要不等一下跟我去開房,我隨便你打。”
沈東的抬頭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攀升,他翻了一個白眼,有些言不由衷道:“我對你沒有絲毫興趣。”
“你說這話時,目光在下移,肯定是在撒謊。”
李雪兒瞪著眼睛觀察著沈東的神色。
沈東已經徹底無語了,索性不再搭理這個丫頭,低頭吃著服務員端上來的菜。
氣氛在沉寂了好一會兒之後,李雪兒再度探著腦袋對沈東問道:“剛剛我的提議怎麽樣?你放心,孩子生出來後,不需要你負責,我也不會糾纏你。”
聽見這話的沈東,差點兒沒將吃進嘴裏的菜給噴出來。
他厲聲道:“你再敢無理取鬧,我可走了。”
李雪兒嘟囔了起來:“有便宜你都不占,你該不會是不行吧?”
沈東咬了咬後槽牙,如果這種好事是放在以前的話,他根本就不會有絲毫顧忌,直接拽著李雪兒出去辦事。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麵對這種絕色.**,他也隻能強忍下來,放下餐具後,便起身離開。
李雪兒見沈東要走,還以為沈東是真的生氣了,急忙起身追了出去。
“沈東,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我就開一句玩笑話而已,你何必那麽認真...”
馬路邊上,李雪兒緊緊地跟在沈東的身後,苦著臉解釋著。
“別跟著我...”
沈東是鐵了心不想和李雪兒有太多的糾葛。
李雪兒一把抱住了沈東的手臂,剛要說些什麽,卻突然間宛如大白天看見了鬼一般,抱著沈東手臂的手更緊了幾分。
緊接著,一輛邁巴赫疾馳而來,停靠在了二人的麵前。
當副駕駛的車門打開後,下來一名身穿短袖的壯漢,那爆炸性的肌肉將短袖撐得鼓鼓的,在這寒風瑟瑟的秋天,也不感覺冷。
壯漢在麵色不善地瞥了沈東一眼後,隨即打開了後排的車門。
“雪兒,好巧,沒想到在這兒也能遇見你!”
邁巴赫的後排坐著一名身穿華貴西服、氣質高貴的貴公子。
此人不僅僅隻是長得帥那麽簡單,簡直是貴氣逼人,宛如是從動漫裏走出來的男主。
在貴公子下車之後,緊接著另一邊的後排車門也打開,下來一位身穿唐裝,身形略微佝僂,還杵著拐棍的老者。
老者雖然身材十分的消瘦矮小,那宛如枯樹皮般的臉上還長滿了老年斑,可他的那雙眼睛卻依舊炯炯有神,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陳肖弘,你這是在派人來監視我嗎?”
李雪兒可不會傻到聽信對方的話,真以為這隻是恰好遇見。
陳肖弘在下車之後,哪怕是看見李雪兒緊緊的將沈東的手臂抱在懷裏,他那臉上的笑容也依舊沒有褪去,反而是帶著欣賞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沈東。
在足足看了兩三秒之後,他這才扭頭對李雪兒道:“雪兒,這位是誰啊?你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李雪兒聞言,抱著沈東的手臂更緊了幾分,滿臉傲嬌道:“陳肖弘,我勸你還是趕緊滾,這就是我男朋友沈東,他非常的厲害,就憑你這個傻大個保鏢,他一根手指頭就能按在地上摩擦。”
“是吧?”
陳肖弘臉上帶著款款的笑容,並沒有因為沈東的身份,而對沈東產生特殊的敵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叫沈東沈先生,對吧?網上早有傳聞,說你和菲思娛樂的兩位女老板,都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對嗎?”
剛開始聽見對方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沈東還不覺得沈東。
畢竟陳肖弘的弟弟陳肖然就知道他的名字。
可當對方說出他和李菲兒以及柳思欣之間的關係時,臉色也忍不住陰沉了下來。
因為他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暗中調查他,甚至去調查他的女人。
盡管對方沒有表現出惡意,但這依舊會讓他將這種行為視為威脅。
陳肖弘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得罪了一個什麽樣的存在,反而還津津樂道:“雪兒,你要找男朋友,我自然是沒有意見。反而我身為你的朋友,肯定會替你感到高興。可是,你也不能找這麽一個來路不明的鳳凰男吧?而且他的底細,我也算是略知一二,他在暗地裏的女人,可不少。”
“遠的不說,就是最近這一個月,他和秦氏集團的秦若蘭總裁就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哦,對了,居然還有迪蘭公司的總經理陳曉月,這可是秦若蘭的信服幹將。”
說到此處,他滿臉嬉笑地看向沈東:“兄弟,真看不出來,你究竟是有多少個腎?居然敢這麽玩?不怕英年早夭嗎?”
李雪兒的餘光瞥了一眼沈東的臉色,心中已經大定。
他知道陳肖弘已經成功惹怒了沈東,接下來沈東會不會對陳肖弘動怒,那就要看她怎麽往沈東的心窩子裏拱火了。
所以她立即嚷道:“陳肖然,你什麽意思?你居然敢調查我男朋友?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做?”
陳肖弘滿臉溫柔道:“雪兒,我是真心實意把你當成了我的朋友,我這不是擔心你上當受騙嗎?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人渣中的敗類,你問問他,剛剛我所說的,究竟是不是事實。”
“就算是事實,那又怎樣?我願意...哪怕給他當妾,做小老婆,我也絕對不會讓你染指我一根手指頭。”
李雪兒的態度依舊是無比的堅決,氣勢洶洶的對陳肖弘嚷道。
陳肖弘麵露惋惜之色,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雪兒,你爸說得不錯,世上人心險惡,你難以分辨誰是真情,誰是假意。”
李雪兒咬牙嚷道:“我說過,我的事,用不著你來管,你現在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陳肖然依舊是寵辱不驚,臉色依舊是那麽的風輕雲淡。
但苦笑了一聲,也沒再繼續搭理李雪兒的意思,直接從旁邊那位老者的手中接過一張支票遞到了沈東的麵前:“兄弟,作為男人,我很佩服你的魅力。但作為雪兒的朋友,你讓我感覺到了厭惡,甚至是憎恨!”
“這裏是一千萬,足夠你瀟灑的過一輩子,拿著錢,從雪兒的世界中消失吧。我是看在雪兒的麵子上對你好言相勸,希望你不要不識抬舉。”
李雪兒見狀,並沒有去阻攔的意思。
因為她的目的就是激化陳肖弘和沈東之間的矛盾,所以自然不會去幹預二人的交鋒。
沈東低頭看向那張輕飄飄的支票,不得不說他真的很佩服陳肖弘的這幅穩重和淡定,真不愧是陳家的長房嫡孫。
他也並沒有立即動怒,反而是伸手將李雪兒摟進了自己的懷裏,麵露邪笑看向陳肖弘:“陳大少爺,你這如意算盤未免也打得太響亮了吧?李雪兒可是李家家主的獨女,如果能娶了她,李家那百億家業都是我的,我還會在乎這區區一千萬嗎?”
陳肖弘依舊沒有動怒的意思,反而輕笑了一聲看向李雪兒,道:“雪兒,你看見了吧?這就是這個男人的真麵目。他和你在一起,不僅僅隻是貪圖你的美色,還打算貪圖你們李家的家業。”
李雪兒直接反問道:“你敢說你追我,不是貪圖我的美色和我的家業嗎?你敢發誓嗎?”
這突如其來的反問,打得陳肖弘是措手不及。
不過隻是那一瞬間之後,他便恢複了淡定神色,笑了笑,道:“雪兒,這愛情是始於顏值,忠於才華,我希望你能明白這個道理。你和這個男人是沒有結果的,如果你選擇我,我可以發誓,我一輩子都會對你好,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噗呲!
李雪兒聽見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即冷笑道:“你少他媽的在老娘麵前整那些惡心的情話,老娘覺得想吐...”
說到此處,她直接將腦袋枕在了沈東的胸口,道:“就算沈東貪圖我家的產業,又如何?隻要他願意,我什麽都可以給他。”
隨即,他雙手摟著沈東的虎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酒店,嬌滴滴的撒嬌道:“沈東哥哥,我走累了,想要休息,你不是說你要給我按摩嗎?我們去酒店好不好?”
沈東伸手在俏皮的李雪兒鼻梁上輕輕的刮了一下,道:“走吧,正好我新學了一套按摩手法,保證讓你醉生夢死!”
就在二人轉身準備徑直去酒店的時候,一道宛如雷鳴般的怒吼聲響了起來:“站住,我家少爺讓你走了嗎?”
發出這聲怒吼的正是陳肖弘的那名壯漢保鏢。
李雪兒扭頭惡狠狠的瞪著那名壯漢,氣勢洶洶道:“怎麽?你還想要打人嗎?來,你動他一根汗毛試試。”
在如同潑婦一般罵完之後,她扭頭衝著沈東撒嬌道:“沈東哥哥,他剛剛嚇到我了,你快幫人家教訓他。”
沈東低頭看著逢場作戲的李雪兒,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
這女人,也太能演了吧。
壯漢捏了捏自己的拳頭,哢哢作響:“我聽人說你是跆拳道黑帶?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繡花枕頭究竟有沒有這樣的實力。”
說著話的同時,他已經大步流星的朝著沈東走了過去。
陳肖弘並沒有阻攔的意思,畢竟在他看來,他已經給了沈東生路,是沈東自己不選的,這能怪誰?
而李雪兒見狀,悄然的往後退了好幾步,將戰場騰給了沈東和那名保鏢壯漢。
僅僅隻是走了兩三步,壯漢那渾身的肌肉就好像充氣一般,腫脹了起來,看著就讓人心有餘悸。
他似乎也沒打算留手的意思,伸出雙手就直接鉗製住了沈東的肩膀,打算將沈東摔在地上爆錘一頓。
可想象是美好的,顯示卻是殘酷的。
他在抓住沈東肩膀的瞬間,他還以為沈東就那麽回事兒,在自己的威懾之下,居然連反抗都已經做不到。
可是下一秒,他才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麽的離譜。
沈東的肩膀如同兩塊生鐵一般,任由他如何用力,卻始終不能撼動沈東分毫...